第34章 捡到一个男人
谢容砚松开了桎梏。
兰若忙爬起来,躲开两米远,将衣衫的快速收拾妥当,庆幸谢容砚没有将她的衣裳撕坏。
兰若:“奴婢若不这样做,待小公爷清醒后知晓奴婢玷污了您,奴婢怕是没命活了。”
谢容砚眼皮微敛,神色倦怠,“算你识相。”
言书听着里面的动静儿小了,试探性的开口,“小公爷?”
谢容砚身上燥意消褪了些,沉声道:“准备冷水进来。”
言书连忙去准备,片刻不敢耽搁。
鬼知道他刚才知晓有人在小公爷房里时,有多么胆战心惊!
幸好兰若姑娘在。
兰若此时再蠢也能明白,地上那香炉的有问题。
但这可是在国公府内,谁敢对谢容砚用这样下三滥的东西?
难不成又是老夫人?
也不知是兰若太快恢复镇定,还是别的原因,谢容砚心头莫名不悦,嗤笑一声,“你倒是处变不惊。”
兰若面不改色,实则心跳如鼓,“小公爷知晓的,奴婢时常应付这样的事。”
谢容砚眸色阴沉,他倒是忘了。
她恩客众多!
“你是在说,我与你的那些恩客并无不同?”
兰若一愣,不明白谢容砚为何突然问出这样有对比意思的问题。
若是先前,只要她提起,谢容砚便只会冷嘲两句作罢而已。
兰若不敢揣测,只知晓她得罪不起谢容砚。
“小公爷人中龙凤,岂能与他们相提并论,自然是不同的。”
分明是他莫名先问出口的问题。
却在听见答案后并不觉得舒畅。
这边桃红失败之后,桂嬷嬷便匆忙往寿安堂去回禀。
老夫人听完后当即紧皱眉心,“你是说,连催情香都无用?”
桂嬷嬷点头,“那桃红已然是有姿色的,加上这催情香,理应是不会出错的,可小公爷不但将人赶走,听桃红说,小公爷半分没有那意思,还让她转告老夫人您,不许再有下次。”
老夫人听完,更是觉得天塌了。
她好好的孙儿,竟当真不举!
催情香都无用了!
“那该死的庸医!他可未曾告诉我会有这样的后果啊!”
“若是早知道,我”
老夫人狠狠的捶打自己的腿。
桂嬷嬷忙将她拦下,宽慰道:“老夫人总得往好处想,至少小公爷如今无碍,至于这这开枝散叶之事,兴许还能请大夫来瞧。”
老夫人甩开桂嬷嬷的手,愤愤道:“如今上京城到处都在传容砚不举,谁曾想竟成了真的!”
“去把刘氏叫来,整日四处张扬显眼,却不知好好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子,像什么样子!”
“是。”
这边天都塌了。
崇明院内。
谢容砚刚将催情香的药效消退下去。
兰若面上微烫,垂着眸子给谢容砚擦拭更衣,半分不敢乱看。
也不知他是哪根筋搭错了,竟让她近身伺候。
谢容砚轻垂眼帘,盯着兰若颤动的长睫,明明刚才还跟狗似的咬人,这会儿倒是乖顺。
谢容砚:“今日之事”
“奴婢定当做无事发生。”她摸不清谢容砚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已经露出马脚被谢容砚抓住,继续说着,“不知小公爷能否将今日奴婢欺骗小公爷之事,一笔勾销?”
谢容砚见她如此,冷哼,“你倒是不吃亏。”
他倒是忘了身子清白与她来说就只是交易品,他又何必多余解释。
也不知道谁是与她第一个交易的男人。思及此,谢容砚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他只当是不悦被一个这样居心叵测的女人牵制,偏生他还找不出证据。
“既已发生,奴婢自然要多为自己打算。”兰若理所当然,眼底压抑着。
“小公爷定然不会与奴婢计较这些小事。”
谢容砚不明所以的压低了眉眼,“如你所愿。”
守夜时,兰若拿着蒲团稍稍离得远了些,心里期盼着夜色早些过去。
等天色浮现鱼白,兰若才得以离开。
人刚出去,谢容砚就醒了。
唤了言书进来。
“小公爷,小的已经问清楚了,确实是老夫人所为,那婢女唤桃红。”
谢容砚却对另一件事更加好奇,“去让府里的嬷嬷排查一番所有婢女,看谁胸前有一颗红痣的,着重排查。”
“一旦有疑,带来见我。”
言书点头,“是。”
—
杜兰若的院子与杜承远的院子还有些距离。
远离谢容砚后,她才心有余悸拍打着自己的脸,压抑着的情绪让她忍不住泛起泪花。
那一刻她是真的在害怕。
但她只能咬牙受着,庆幸谢容砚还没有全然失了理智,若真发生些,就当真是揪扯不清了。
三个月而已,她忍得。
回了院中,兰若想着一会儿让春桃帮忙烧些热水送来,却听见院子里某一处传来动静儿。
似乎是一个人。
她走近去看。
草里虚掩着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被腰间渗出的鲜血染的发红,浓重的血腥味嗤鼻。
他几乎毫无生息一般的躺在地上,手里还握着一把短刃,看模样似乎是不小心掉进她院子的。
兰若犹豫再三,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没死。
不然突然多出一个死人在她院子里,还真是难办。
她想将人挪进屋。
费力拉起将人放在背上打算扛起。
脖子上忽然一凉。
男人微眯眼睛看着兰若的侧脸,手里的短刃架在兰若脖子上,他喘着气,问:“你是谁?”
兰若吓了一跳,脖子有些疼,“你掉在我院中,我见你没死,好心搭救你。”
“你问我是谁,我倒想问你是谁呢。”
周郢腰腹处的伤口‘咕咕’冒血,他虚弱不堪,现在只是强撑着。
他追踪可疑之人,被一箭射伤,逃跑时体力不支掉落在院子里。
这是她的院子?
“这是哪儿?”
“城东积云巷。”
积云巷?他记得杜兄就住在这一带。
周郢收回短刃,几乎无力,“劳烦姑娘了。”
兰若将人扶进屋放在软塌上靠着,发现他还醒着,惊叹他的毅力。
旁人若是受了这么重的伤,怕是不死也丢了半条命。
她翻出些伤药。
可看着周郢的伤口,她有些无从下手。
血太多了。
周郢似乎瞧出了她的犹豫,自己忍痛将腰间的衣裳撕开,将伤口暴露出来,“还请姑娘替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