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求你,别这样
“哈——”
兰若好不容易折腾到岸边,大口大口喘着气,拼了命的往上爬。
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给本公子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天香坊门口处传来程佑气急败坏的声音。
兰若心脏狂跳,她飞快撑起身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往人多的地方跑。
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被抓到。
“人呢?”
“瞧着好像已经跑了”
“那还不快给本公子追!”
程佑一脚踹上小厮的膝盖,双眼仿佛喷火。
该死的贱人!竟然敢三番五次从他手里溜走,让他丢这么大的脸!
等他抓到她,一定要将她挫骨扬灰!
兰若片刻不敢停息,初春夜里的凉风打在身上,犹如冰刃划过。
她紧扶着臂膀,在巷子里逃窜。
身后是越来越近的搜捕声。
“快!”
“人就是往这边跑了,就在前面!赶紧追!”
兰若急的快哭了。
满腹的委屈和心酸在此刻尽数化作无声泪水。
兰若穿出巷子,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环顾四周,只看见一辆马车。
她当即跑去,毫不犹豫爬上车。
“人呢?怎么凭空消失了?”
“搜,她一定没走远。”
待到兰若看清马车里的人,顿时呼吸一滞。
怎么会这么巧。
她居然闯进了谢容砚的马车里!
谢容砚一身苍蓝色华服锦袍,半张脸戴着一块玄金面具,似乎不想被人认出,他此时正眉心紧皱,闭着双眼。
她想走,却听见外面脚步声渐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
这时腰间忽然多了一只手将她往后一勾。
她低呼一声,整个人被谢容砚锁住,后腰被谢容砚身上的玉锦带抵着,她长睫微颤,“小,小公爷?”
谢容砚头疼欲裂,只觉得脑子快要炸了,脑海里全都是一个女人的娇喘声,一遍又一遍,仿佛魔咒一般回荡,突然嗅到让他感到舒畅的熟悉气味,他只想将这股气味全部容纳进自己的身体里。
“别动。”
他声音低哑,一手紧扣住她的腰肢,埋头在她颈口落下一吻。
兰若身子一软。
她的衣裳本就轻薄,落了水便浑身湿漉漉的,紧贴在肌肤上,将身体的每一寸曲线都勾勒的淋漓尽致,此时紧张的发颤,整个人看上去像极了随时易碎的琉璃偶。
“里面坐着的是谁?”
“长公主府寻人,识相的赶紧滚下来!”
脚步声停在马车两步远的位置,扬声呵斥。
兰若的身躯随着外面的呵斥颤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恐惧蔓延全身。
她声音颤抖着求饶,“小公爷,求求你,别这样”
单薄的衣裳,温热的触感,加上这带着哭腔的求饶声,在男人听来,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谢容砚微微掀了掀眼帘,仍旧没有清醒过来,他只知道他终于抓住了那个在他脑子里为非作歹的女人!他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摩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这气味更加浓烈。
“啊—”兰若突然瞪大了眼睛,娇呼一声,用力去推搡在她身上作乱的大手,急的快哭了,“小公爷,你到底怎么了?”
“求你,别这样”
却在推搡时被谢容砚翻转过身子,肩头湿滑的衣裳瞬间被扯落。
她发髻散乱,濡湿的碎发粘腻在脸上,因为谢容砚俯身的动作被迫扬起脖子。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还不下来?”
“那我们可就上车搜了!”
脚步声再一次逼近,兰若害怕的闭上眼。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国公府的马车也敢放肆!”
言书听见动静急忙往回赶,呵斥住几人下一步想要掀开帘子的动作。
小公爷席宴结束后突发头疼,来的前几次都厉害,疼的几乎失了神志,借出门来给夫人买芙蓉糕,偷摸寻了大夫来瞧,可是几乎寻遍了上京城叫得上名字的大夫,都没能缓解。
他真是不该留神志不清的小公爷一个人在车上,这要是遇上歹人可怎么是好,他如何交代?
小公爷最是看重脸面,这患上隐疾的事情他是唯一知晓的人,这些人要是再快一步,他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言书手里拿着油纸包裹的芙蓉糕,三步做一步回到马车旁,抬手举起国公府的腰牌亮出。
几人面面相觑,都变了脸色。
竟然是国公府的马车。
国公府的人如何出现在城西往南的街市上?
“小的们是长公主府程公子身边的奴才,方才有一个小贼偷盗我家公子的荷包,小的们这才一路追过来,并非有意冲撞国公府的车驾。”
“不过”
为首的话题一转,满是怀疑,“那贼人一路逃奔至此就不见踪影,小的怀疑这人溜到了车里,是与不是,不如一探究竟?”
依着公子的狠辣,他们一无所获回去轻则被打断胳膊打断腿,重则丧命。
反正都不是好下场,得罪国公府又如何?
“长公主府与国公府可一向亲厚,一点小事,国公府莫不是还要藏着掖着吧?”
言书瞪了一眼他,“放肆!马车上坐着的乃是我家小公爷,小公爷特意为了夫人出府买芙蓉糕以表孝道!若是真有人上车,小公爷岂会不知?你们难道要说是我家小公爷包庇贼人不成?”
几人脸色突变。
本以为是国公府出门办事的车驾,谁曾想坐着的是国公府的金疙瘩!
但这深更半夜的,堂堂小公爷要表孝道,何时不行,非得夜里?
“你说是就是?”
“保不齐就是你和那偷跑的贼人有关系,故意包庇,拿小公爷的名号来诓骗我们!”
“今日这马车,我们非搜不可!”
几人围上来,显然是要撕破脸。
言书正要动手,却听见。
“哪里来的杂碎?想死?”
几人纷纷不敢再上前,这马车里竟真的是国公府的金疙瘩,小公爷谢容砚!
“小的们该死,惊扰了小公爷!”
谢容砚的语气隐忍着怒意,“还不快滚!”
“是!小的们这就滚!”
奇怪,小公爷这是好了?
本来他都以为没希望了,打算按照原来的办法,将小公爷扔进冰河里,谁知道竟然好了。
言书正要开口询问,却听见谢容砚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