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谁说我欺君
姜辞柠神色低沉,和曹卓两相交锋。
曹卓冷笑着离开,姜辞柠也赶紧回了侯府。
姜沣烨月前已然入职大理寺,便以大理寺之名,上奏圣上,争取抢先一步,从曹卓手中将胥川抢过来。
与此同时,关于驰王的控诉也开始发力。
一时之间,一场较量正式拉开。
驰王想利用胥川欺君一事彻底将他拉入地狱,如此,他的罪名便也可以蒙混过去。
毕竟,没有人会信一个欺君之人的控诉。
姜辞柠满心担忧,在府中来回踱步。
等到午后,圣旨终于下来了。
姜辞柠作为和胥川一路同行的人,自然被召到御前。
可仅仅半日功夫,胥川的遍体鳞伤,可见暗影卫对他的憎恨。
姜辞柠明明已经暗中对曹卓下毒,他未到暗影司大门便被抬着送回了府邸,余下之人竟然还能下这么重的手。
姜辞柠满脸心疼,胥川却笑着朝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而同样来到殿外的,还有应国公夫妇,以及屈烟。
众人神色各异,但却没有发作出来。
只听门口响起传讯公公的声音。
“宣应国公,应国公夫人,胥指挥使,姜三小姐,屈小姐觐见。”
众人起身,纷纷入了正殿。
殿中圣上一身威严,正坐在龙椅之上,其下还跪着不少人,包括驰王,大理寺诸位,以及姜裕兴。
应当是在处理驰王一案。
众人叩拜完圣上之后,圣上这才开口。
“既然驰王一案和胥指挥使关联众多,那今日便一起在这殿上,论个明白。”
话音刚落,应国公率先开口。
“还请圣上为臣做主,臣之爱子承儿,虽说自小便被送出京都,但臣爱他之心从未削减,反而更生愧疚,因此才在这冒名顶替的贼人回京之后,对他疼爱不已,从未怀疑。但臣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狠毒至极,我那承儿,早就死在了他的手中。”
罗清也紧跟着声泪俱下,“是啊圣上,想起承儿一直漂泊在外,最后还尸首异处,圣上一定要为我们做主,严惩这个欺君罔上的东西。”
“既然这胥指挥使连身份都是如此险恶夺得的,那他指控驰王的那些证据,怕不也是精心捏造的吧,圣上万不可信。”
有驰王的人已经开口,这本也是驰王的目的。
“你们既说胥大人冒名顶替,可有证据?”
“有,这位屈烟姑娘是承儿的青梅竹马,她同承儿一直私下里联系,后来因收不到回信,这才前来寻找,却发现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承儿,而且屈烟姑娘手里有承儿的亲笔书信,同这贼人根本就不是同一种字迹。”
“再不济,我们也可滴血验亲。”
应国公夫妇一唱一和,之后圣上看向胥川,“你有什么可说?”
“回圣上,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的确不是方承。”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仇敌们震惊于他竟然不做狡辩,他们成功的如此简单。
姜辞柠等人则是诧异于胥川的章法,不知他到底走的什么路数。
“好啊,你个贼子是见无从辩解,这才干脆认罪,想要谋求轻罚吗?”
“圣上,万不可轻罚于他,他杀人夺名,心思狠毒,又欺君罔上罪无可恕。”
“是啊,还居心叵测,蓄意构陷驰王,实在该死。”
几人开始配合表演,一直没有说话的姜裕兴开了口。
“蓄意构陷驰王?那你们的意思是,本侯也是蓄意构陷?”
“侯爷息怒,侯爷自不是这种人,但难免有人暗中挑拨。”
“笑话,刺客是我亲手所抓,亲自所审,还能有假?”
“这贼人既然连欺君罔上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自是也能将此刻造假,用来诬陷驰王。”
“是啊,驰王可真是冤枉,竟然要被如此陷害,圣上,断不可轻饶了他。”“哈哈哈”
小声响起,众人不由得看过去。
只见胥川笑声宏亮,但神色寒凉。
“还有其他要为驰王说话的吗?”
“你这贼子,真是死到临头了,还想狡辩什么?”
“谁死到临头还未可知,你们说得对,我的确不是方承,我顶替了方承的身份,但这欺君之罪,恕我不能接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都承认了谋夺身份,如何不算欺君?”
姜辞柠一直默默听着,但恍然间,她有了一个震惊的想法。
果不其然,下一瞬,胥川就朝着圣上跪拜行礼。
“儿臣,叩见父皇!”
儿臣?
父皇?
这四个字一瞬间好似在大殿之中炸开。
除了知道内情的人,其余都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他们想要呵斥胥川,但对方既然敢在圣上面前如此说话,他们也拿不准这内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时,圣上伸手虚扶。
“肄儿,起来吧。”
肄儿?
肄王!
众人震惊再深一层。
尤其是一直背后操控一切未曾开口的驰王。
看着胥川满眼不可思议。
这不可能,他明明已经死了!
但圣上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胥川是景肄的事情,圣上早就知情。
这也就是说,景肄不仅没有欺君之罪,反而从假的应国公之子,摇身一变,成为了当朝皇子。
应国公夫妇瞬间瘫倒在地。
那些刚刚还为驰王摇旗呐喊的人更是脸色惨白。
肄王的厉害和圣上对他的宠爱,都不是驰王能企及的。
这下可算是完了。
而屈烟适时出击。
“圣上英明,还望圣上救救民女。”
“此话何意?”
“回圣上,民女的确与方承两情相悦有书信往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得知他一直被国公夫人戕害,最终甚至死于非命,而肄王殿下借用他的身份,正是他自己的恳求,想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你胡说什么?”
罗清神色大变,圣上一声轻咳,瞬间便吓得不敢再开口。
“你可有证据?”
“有。”
屈烟呈上一封信件。
“我曾与方承相约,若是有什么变故,会在只有我们二人知道的地方埋上信件,这就是方承留给我的,里面详细记下了一切前因后果,圣上可让人查验笔迹。此前我为他们作证,诬陷肄王殿下,完全是受他们胁迫,他们说,若我不听他们的,便要除掉我们全家,还请圣上救命。”
“好啊,好得很!”
圣上脸色铁青,随即一个眼神,近侍公公便会意开口。
“来人,将应国公夫妇押下去,送进大理寺狱,细细盘查审问,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