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命如草芥，这就是强权的世界
接下来的时间里，席间倒再没有其他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
加之姜辞柠刚刚的言辞之后，众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嫌弃加畏惧。
如今哪怕是什么侯府了，就算是天大的好处，他们也不愿娶姜辞柠。
这也正合姜辞柠的意。
酒过三巡，众人闲聊，歌舞助兴。
姜辞柠暗自离开了席间，寻了一处亭子，落个清净。
只是没人知道的是，胥川也已经不在席间了。
“今日，多谢。”
姜辞柠背靠着柱子，看着夕阳西下。
而她背后的位置，浅窄的假山之后，胥川背靠在石壁上，身影掩埋在光影里，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
只有声音随风徐徐而来。
“我什么都没做。”
“那也多谢。”
“朝堂沉浮，诡谲难测，你当真要步入其中？”
“我之前选过自由，选过远离这一切，但这一次，我想绝境而生。”
一切阻碍，冲破它，逆转它，战胜它。
直到将它踩在脚下。
姜辞柠身影萧条柔弱，但在夕阳余晖里，却闪耀着无比耀眼的光。
胥川眼底也随之照亮。
“天星街的珠翠阁，会有你喜欢的东西，有空去看看。”
声音随着清风远去，就好似胥川从未来过一样。
姜辞柠回头，只隐约抓捕到一抹衣摆在远处闪逝。
依旧是红白相间。
姜辞柠眼底沉静，就这么一直坐着。
眼看着夜幕降临，宫灯亮起。
月上西楼，等清风寒凉，这才和姜聚星一起出了宫。
回到侯府院中，丁兰已经等着了。
“事情怎么样了？
“死了。”
丁兰一声叹息，“她选择了这条路，便是将脑袋放在刀刃上，小姐仁慈，还想着留她一命，给了她一线生机，可前去乱葬岗的人，并不是去救人，而是去杀人的。”
姜辞柠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喝了杯茶。
一样的清宣醉风。
丁兰继续道，“贺礼已经暗中跟着灭口之人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
“好。”
贺礼的跟踪之术，姜辞柠是放心的。
今日一番折腾，姜辞柠也疲累的得很，早早便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便传回了消息。
中郎将。
知道这个消息，姜辞柠倒没有太惊讶，毕竟中郎将本就是她怀疑的对象之一。
宫宴利用她对付煌王，姜辞柠能理解。毕竟他是六王的立场。
可是水榭的刺杀又是为何？
“丁香，卫钰同侯府，可曾有什么恩怨？”
“并无恩怨，甚至连公务上，都不曾有所牵涉。”
“难道是因为凤阳？”
因为她和凤阳不合，他作为凤阳的未婚夫，要为凤阳出气？
这是姜辞柠想到唯一合理的解释。
“对了小姐，城业公夫人，刚刚在府中自缢身亡了，还有几位大人，也突然恶疾。”
姜辞柠依旧毫不意外，毕竟一场针对皇子的计谋失败了，自然是要死些人的。
丁兰在一侧嘀咕，“说什么城业公夫人与人私通，被撞破之后无颜面对，这才自尽，可谁信呢。”
“我们信不信有什么重要呢？”
姜辞柠一声叹息，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屋外阳光明媚。
那些逝去的生命，也未曾给这世间改变些什么。
命如草芥。
这就是强权的世界。
“丁兰，去通知中郎将，就说我二哥今晚邀他清风楼一叙。”
“是，小姐。”
“丁香，去天星街的珠翠阁，给我置办些首饰回来。”
一个眼神，丁香便已经明白，也转身离开。
姜辞柠则是起身去了药庐。
这一待，便到了午后。
等丁香回来，也带来了新的消息。
“珠翠阁是京都有名的珠宝阁，平日里专供达官贵人的女眷们购买珍宝，也借机收集有用的情报，珠翠阁幕后的大老板是宋员外，宋员外一身清白，和朝堂官员皆无私交。”
姜辞柠点点头，“若想毫无瓜葛，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家世清白的人做棋子。”
“我们按小姐说的，多线追踪并合，意外发现，珠翠阁每年都会有一单大额的生意，是潋滟坊。”
一提到潋滟坊，姜辞柠的神色就沉了下来。
“还有，更巧合的是，中郎将的母亲，有位特别喜爱的义女，除了很喜欢珠翠阁的珠宝之外，还曾在潋滟坊修习琴音，也是因一手琴音绝技，才被老夫人喜爱收留。”
姜辞柠认真听着，看着桌上绘制的人物图。
“所以说，潋滟坊一直以训练乐姬为名，培养了各类精通音律歌舞的女子，继而送往各处府中，陪伴在各府男子身侧，而珠翠阁却是以珠宝也笼络着各府女眷，如此以来，男女皆已拿捏，或许他们能做到的，已经不只是情报那么简单。”
这就是胥川想要告诉她的吗？
丁兰想了半晌，这才明白过来。
“珠翠阁，潋滟坊，中郎将，他们都是一伙的，那这么说来，六王就是此前以矿山和禁药陷害侯府之人？”
姜辞柠没有说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那倒未必。”
姜沣烨从外快步而来，随后将一封密函递给了姜辞柠。
“这是快马加鞭传回来的，中郎将的过去。”
姜辞柠细细看完，眼底亮起了凌厉的光。
转身看向那人物图上，指尖滑动，在一处停下。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