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披着这身羊皮，可真让人恶心
一侧一向好性子的姜沣烨，浑身冷冽，眼底怒气翻涌。
他们所有人捧在手心的柠儿，竟然被他们如此作践。
老夫人见形势不妙，赶紧开口，“你胡说，根本没有的事情，明昇确实有个表妹，可他们只是情同兄妹，绝无私情，是你善妒寡恩，因为嫉妒就对明昇下了毒手，如今还倒打一耙，你说他们有私情，可有人证？”
“我们都是人证。”
丁香丁兰开口，却被老夫人冷笑回击，“你们都是姜辞柠的人，自然为她说话。”
姜辞柠随即反问，“那老夫人说我伤人烧府，可有人证？”
“我伯爵府众人皆是亲眼所见。”
“你也说了，那是你伯爵府的人，证词如何可信？”
“这…”
老夫人脸色一黑，看见姜辞柠唇角的笑意时，这才反应过来。
着了她的道了。
就在这时，有人从侧门被扶着走了出来。
是赵明昇。
他脸色惨白，一瘸一拐的走到堂中，看见姜辞柠的那一刻，眼底情绪复杂到了极致。
一同随他进来的，是大夫。
“回禀大人，刚刚小人已经给海昌伯仔细检查过了，的确是外伤致…残废，日后怕是再无力房事，更无言子嗣了！”
原来是验伤。
大夫话音一落，老夫人瞬间瘫倒在地，虽说之前已经确定，如今被当堂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打击。
而赵明昇更是，跪在地上，紧低着头。
这一刻，他作为男人一切的尊严，都荡然无存。
可他别无选择。
“肃静！”
府尹震慑，四下里才安静下来。
“赵老夫人，你可还有其他人证，证明海昌伯是被姜三小姐所伤？”
“这…”
老夫人神色慌乱，她刚刚着了姜辞柠的道，亲口否决了自己本来准备好的证人。
现下好了，避免偷情一事被外人知道，她可是费尽力气掩盖了一切，如今哪里还有其他证人。
就在老夫人静默之时，姜辞柠却上前开口。
“府尹大人，我还有一句话想对海昌伯说，还望府尹大人允准。”
府尹看了一旁的姜沣烨一眼，点了点头。
姜辞柠走到赵明昇身前蹲下声来，俯身到赵明昇的耳畔。
说了什么众人无人听见，只是清楚看见了姜辞柠唇边的笑意，还有赵明昇诧异震惊的神色。
“你说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姜辞柠起身，笑着看向府尹，“府尹大人，我想海昌伯这状子，可能是要撤了。”
“姜辞柠，这状子是你说撤就能撤的吗？”
老夫人怒吼而起，却被赵明昇伸手拦住，“是，这状子我们撤了，我们不告了！”
赵明昇突然像变了个人一般，众人疑惑之际，老夫人看向姜辞柠。
“是你，你到底跟明昇说了什么？还有明昇，你不要被她威胁，我们不怕她，我们…”
“娘，你还要固执到什么时候？毁了我还不够吗？就听我一次，就一次好吗？”
赵明昇难得这般暴怒的模样，让老夫人一时也被吓住。
姜辞柠转头看向府尹。
“府尹大人，海昌伯说要撤了状子，我是不是就无罪了？”府尹看向赵明昇，“海昌伯，你可确定要撤状？”
“是，大人，我们撤状。”
不顾老夫人阻拦，赵明昇满脸激动，一味只想撤状。
府尹见状，惊堂木再次落下，“状纸既撤，姜三小姐无罪，退堂。”
“府尹大人稍待…”
姜辞柠顺势打断府尹，随后伸手，从丁香手里接过一份状纸。
“府尹大人，既然海昌伯的案子了了，还请大人继续审民女的案子吧。”
府尹神色微凝，但大庭广众，状纸不能不接。
等状纸被送上前时，姜辞柠开口道，“民女状告海昌伯，薄情寡性，无视圣上赐婚，与其表妹暗通款曲，如今还颠倒是非，实乃毁弃婚约，亦是抗旨不遵！该…诛九族！”
此话一出，堂中陷入一片死寂。
真可是峰回路转，原告变被告，罪名还都是一样的。
但众人更好奇的是，姜辞柠到底同赵明昇说了什么，让局势瞬间逆转。
这一反转属实让人措手不及。
老夫人都愣在当场，只有赵明昇神色复杂地看向姜辞柠。
“姜辞柠，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真的值得你做到这一步吗？”
姜辞柠的神色沉了下来，看向赵明昇的眼底，狠戾渐浓。
当然值得。
先不说背叛她还将她送进军营一事。
单是丁香丁兰还有贺立的性命，他就必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所以，海昌伯是不认罪吗？”
姜辞柠话音刚落，老夫人瞬间按住赵明昇，“姜辞柠，无论你是怎么威胁的明昇，但你所说也都是一面之词，没有人证，我明昇就是无罪的。”
“是吗？那不如我们传人证吧。”
“你能有什么人证？”
老夫人还在强撑，姜辞柠一声冷笑，“老夫人，你的侄女，他的表妹胡媚儿，就是人证。”
“胡说，她怎么可能…”
“娘别说了，我认罪！”
“明昇你怕她做什么？你和媚儿清清白白，媚儿还能诬陷不成？”
老夫人不知其中关窍，还一脸横气，“传，现在就传媚儿上堂，我就不信…”
“娘，你闭嘴！”
赵明昇一声怒喝，随即朝着府尹行礼，“府尹大人，此番被告是我，我母亲所说均是无效，我愿意认罪，姜三小姐所说，确实属实，只是还望大人明察，此事虽是我有负于姜三小姐，可是却绝无抗旨之意。”
“怎么？在我柠儿这里就是抗旨不遵的重罪，到你那里就成了绝无抗旨之意？”
姜沣烨适时出声，即是身为亲属的愤慨，也是给府尹施压。
“姜二公子，侯府同伯爵府也是多年的交情，莫要为了这儿女之事毁了…”
实在看不下去赵明昇虚伪的嘴脸，姜辞柠不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
“赵明昇，你要脸吗？刚刚你可是要致整个侯府于死地，此刻又说莫要坏了两家交情，不可笑吗？”
赵明昇脸色青黑，但还是赔着笑脸，“辞柠，我知道你是善良的，请你看在我已经是个废人，你也出了气的份上，今日就到此为止好吗？我定然会好好补偿你，只要你能到此为止，需要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看着赵明昇又如曾经一般谦卑温润，姜辞柠不由得一声冷笑。
“披着这身羊皮，你可真是让人恶心。”
说罢，姜辞柠看向府尹，“府尹大人，民女撤状。”
这话一出，再次惊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