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敖依慕捂着肚子前仰后合，笑得更厉害了。
“不用客气啊啊啊！！”
正乐着呢，
手臂传来不轻的痛感。
她一脸幽怨看向裴长渊，他眉梢上扬，很明显的报复。
“笑得出来？”
敖依慕腮帮子鼓起，显然是生气了，但她生气也不会跟裴长渊一样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虞晚乔撩开裴长渊左肩的衣裳，手臂上面果然红了一片。
被他自己拧的。
“你没必要跟她斗气，当她不存在就好了。”
裴长渊：“嗯，听你的。”
敖依慕翻了个白眼，吐舌头做出呕吐状，阴阳怪气地学着他说话：“嗯~听~你~的~”
虞晚乔：“……”手有点痒。
她就跟块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
美名其曰：离另一只蛊虫近一些，心里不会那么难受。
虞晚乔不想让她靠近裴长渊，这下也没办法，只能退让……
可敖依慕又不敢凑太近。
就裴长渊那臭脾气，一点燃，非得打死她不可。
她坐在离他们两个不远不近的地方，翘起个脚抖着，拍拍大腿：“乔乔，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吧。”
裴长渊差点翻下床榻去赏她一巴掌，被虞晚乔死死拉住才没成。
他吼敖依慕：“你使唤谁！！”
敖依慕缩着脖子：“大哥~有没有搞错，我使唤你了吗？”
她肚子很配合地咕地叫了一声。
裴长渊抄起身后的靠枕砸向她：“给脸不要脸！你给我滚！”
他动气不太好。
虞晚乔扶着他，帮劝：“圣女，你先离开吧。”
总待在这儿惹裴长渊生气也不是个事儿。
敖依慕：“你确定？”
她尾音拉的很长。
虞晚乔略一思索，想起刚才她的话……
“算了，你继续待在这儿，但是能不能别说话？”
敖依慕指着自己嘴巴：“长了张嘴，我为什么不说话？多浪费啊，不跟你们开玩笑，我马上就要饿晕过去了。”
……
敖依慕如愿得了一桌子美食。
她闷不吭声吃起来。
哇塞，入京以来最好的一顿！
见她狼吞虎咽的样子，
裴长渊冷笑：“南疆倾覆，你居然还吃得下饭。”
敖依慕“嗷”了一声，
扔下手里油腻腻的鸡腿，怒视他。
“那我能咋办？饿死我自己？窝窝囊囊地去地底下见我的族老宗亲？”
“诶！你好意思说？我家没了，不是拜你个鳖孙所赐？”
“还有祁煊那毛小子！！我看他就来气我！”
从小长大的地方被铁骑踏平，
她心再大，也会难受，可难受又有什么用？
难受，绝望，当着众人的面痛哭流涕，就能逆转如今的结局吗？
敖依慕干不来那么丢人现眼的事儿。
她埋下脑袋，继续吃。
却突然感觉饭菜变咸口的了，
哦，原来不是味道变了，是她眼泪拌饭，咸咸的。
敖依慕吸吸鼻子，快速抹干净眼泪，不想让裴长渊看见。
“哼！我还要吃三碗饭。”
裴长渊：“你饿死鬼托生的？”
敖依慕拍桌子：“我撑死我自己！你管得着么！？”
撑死算球。
裴长渊蹩眉：“青墨。”守在门口的人进来，拱手弓腰：“公子有何吩咐？”
他极其刻薄：“带她出去消消食，喂猪呢，吃这么多。”
虞晚乔被逗笑，
敖依慕不想走，死抱着桌子腿骂裴长渊。
“你踏马畜生啊！我指不定哪天就死了，你还不让我多吃点！”
裴长渊嫌她吵死：“聒噪。”
“啊啊啊啊啊啊啊！！”
敖依慕直接飙高音，恨不得把他们的耳膜震碎。
青墨手一伸捂住她的嘴，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他扯出坏笑：“再吵公子休息，我用臭抹布塞你嘴。”
敖依慕：“……”
老实了。
堂堂圣女，谁能比她惨？
……
戴子真准备好了药浴，便请裴长渊移步过去。
药浴一小时起步。
虞晚乔守在他旁边，时不时替他擦额头上的冷汗，门外敖依慕又不安分地吵嚷：“乔乔，我好无聊啊~”
她起身的瞬间，被裴长渊攥住手腕。
“别管她。”
跳梁小丑，日后他康复杀的第一人必定是她。
虞晚乔：“没事，我很快便回来。”
裴长渊放她去了。
房门一打开，敖依慕的脑袋就伸直了往里面看，有屏风挡着，她什么都看不到，又被虞晚乔气势压着后撤两步。
“你想怎么样？”
敖依慕轻笑：“乔乔~我想你陪我一会儿啊。府里的人我不认识，他们也不想搭理我。”
虞晚乔：“我也不想搭理你。”
敖依慕被口水呛到，她缓过劲来，笑不出了。
“你不好奇，怎么才能救他吗？”
虞晚乔眸光亮了一瞬，心跳不免加快：“你有办法？”
敖依慕故弄玄虚：“当然。”
她有些得意地拍拍胸脯：“我好歹，是南疆的圣女~”
虞晚乔也不管她是真有办法，还是假的，急切道：“告诉我。”
万一呢？
敖依慕嗤笑：“我心情不好，不想说。”
虞晚乔捏紧拳头，妥协了。
“你说吧，什么条件？”
敖依慕突然换了副表情，阴沉着一张脸：“你杀了祁煊，我就帮你救裴长渊，怎么样？”
归根结底，
是祁煊领军杀穿了南疆。
冤有头债有主，血债也该血偿。
她不是不想报仇，是没有这个能力，可虞晚乔不一样……
倘若她去杀祁煊，
成功了，告慰九泉之下南疆英烈，失败了，祁煊会杀了虞晚乔。
裴长渊视虞晚乔如命。
如果能看着祁煊和裴长渊反目成仇，似乎更有意思。
敖依慕心里的恨慢慢激发，诱惑道：“怎么样？你想救一人，就用另一个人的命来换。”
她耸耸肩：“其实，也很公平啊。”
“……”
虞晚乔沉默着，脸色不好看。
敖依慕靠近她，贴着她的耳畔吐息：“裴长渊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你们两情相悦，舍得眼睁睁看他死吗？”
“杀一个祁煊而已，换自己的心上人好好活下去……”
“你还犹豫什么呢？”
虞晚乔侧过脸去，目光锐利不善：“要我杀祁煊？”
敖依慕：“对。”
她低低地闷笑两声：“别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