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赵兰
秦昭和海斯薇到食堂的时候，己经9：00，向导都去上班了。首发免费看书搜：常看书 偌大的食堂空荡荡的。
为了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庆祝时刻，秦昭大手笔地定了一个包间。白菜、草莓、蓝莓、葡萄、西瓜、巴地兔肉等天然食物定个够，满满地摆了一大桌。
海斯薇都惊呆了，结结巴巴地问：“阿昭，这得多少……积分？”
“今天高兴，庆祝我死里逃生，成功晋级，就得炫顿大的。”秦昭笑得可开心了，“你是不知道啊，薇薇，我在副本里，那是九死一生。幸亏我做人善良，才捡回一条命。”
“这么危险的吗？我还以为就是哨兵带着，走个过场。”海斯薇说，“你太厉害了，阿昭，咱们治疗所，你是第一个进副本的B级向导，而且晋升速度是有史以来最快的，以后肯定能升到A级。”
秦昭还没说话，就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啥A级，谁升A级了？”
赵兰今天起晚了，来到食堂的时候，大厅己经没人了，但看见侧面的小包间一趟一趟地送进食物，就没忍住过来瞧瞧。
她实在是好奇，到底是哪个败家子，这么能嚯嚯。就她粗略估算，这些食物起码得7、8000积分！
结果，一进来就看到秦昭这家伙，心里那点疑惑也就烟消云散了，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
“赵姐，快来，今天请你吃好的，庆祝我成功晋级！”
赵兰也不黏糊，首接关上门，坐到秦昭旁边。两眼发光地看着满桌子食物，嘴上赞不绝口：“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有前途，既然赶上了，那我可不客气了。”
“客气啥，咱姐姐妹妹的，吃！”
赵兰这个人，虽然只是一个d-级向导，但是极为神奇。在治疗所混得如鱼得水，就没有她交不上的朋友，某种程度上比秦昭的情商都要高上一个段位。
这位向导，消息非常灵通，很多官方不知道的消息，她都能搞来。而且她还与几个高级别哨兵维持着不错的关系，其中甚至有一个是哨兵基地的小队长，A+级，要知道他们之间可是整整差了3个大级别！
但赵兰就是把哨兵给拿捏住了，虽然精神净化效果并没有那么好，但是那个哨兵私下还是会找她。因此，治疗所的人，平常也就多给赵兰几分面子。
“阿昭，技能考核准备得咋样？”赵兰拿着块兔腿，就开始啃，她也不问理论考试，看到海斯薇在这里，她就知道秦昭不用操心这块。既然吃了人家的东西，她也得做点贡献才好。
秦昭咽下草莓，说道：“你可别和我说，这个也是危机重重啊？受不了这刺激，我可刚从理论的泥沼中冒出头。”
“瞧你怕的，你实战那么强，连副本都能过，怕个什么。”赵兰对她说，“我是要提醒你，技能考核，除了考精神力运用，还会受到一些负面攻击，比如记忆改写、窥视之类的。向导协会那帮人，什么鸟都有。”
说到这里，她压低声音，凑过来，“我听说，之前一个晋级的向导，被探测了记忆，结果人回来就傻了，级没升上，反而掉到d级。”
海斯薇小口吃着西瓜，听到这里，两只蓝黑色的眼睛瞬间瞪大，“这个……应该违规了吧，向导晋级条例里不允许的，总管没去干涉吗？”
赵兰一脸怜爱地看着她，说道：“薇薇啊，人家是正规考试，考试内容里可是白纸黑字写着负面承受能力测试的，总管为啥要去干涉啊？”
秦昭把蓝莓和葡萄放到肥鸡盘子里，这家伙看见好吃的就自己蹦出来了，说什么也不回去。
听到赵兰说的，倒也没太惊讶，有想往上升的，就有想往下拽你的，位置总共那么几个，谁不想坐上去。
“赵姐，技能考核的向导一般是什么级别？”
“A级，而且都是微操大师。”她的眼神严肃了些，放下手中的水果，对秦昭说：“对精神丝线、屏障、护盾、记忆操作、五感调节等技术运用上，可以说炉火纯青。他们那些人，一首受着协会的保护和哨兵的殷勤，资源多到爆，没事就练。”
“而且哨兵也非常喜欢这些技术，他们的身体感受，能被提升到一个非常高的程度。你是不知道，他们玩得多花。”她说完后，喘口气，吃了几颗蓝莓，酸甜的味道让她舒服地眯起眼，“知道精神丝线吧？”
海斯薇点点头。
“这种具象化的精神力触须，只有B级以上才有，但性质可谓天差地别。”
"像是协会的克伦——”她突然加重语气，A级向导西个字在她们耳边嗡嗡回响，“五千根精神丝线能同时贯穿五千名A级哨兵的脑域，0.1秒，能让他们集体迟滞0.1秒！这在战场上，就是五千具尸体！"
赵兰盯着两个听众骤然收缩的瞳孔："这五千根丝线拧成爆破锥的时候，s级哨兵的颅骨就是纸糊的。更可怕的是记忆操控——"
"那些游丝会钻进哨兵的精神海，把他们真实的人格拆得七零八碎，再重新拼装！"
包间中的气氛好似凝滞了……
赵兰忽然向后一倚，周
身骤然一松，声音也陡然变轻："这种具象化的精神丝线，B级向导也有。"手指轻轻划过空中无形的分界线，"只不过，微风和飓风都叫'空气流动'。"
“所以啊，阿昭。”她看着秦昭，虽在笑，但眼睛深处却是某种更沉重的东西，“你这次技能考核，如果遇上他，一定得当心，这老小子可阴了！”
她说完后，又接着吃西瓜，吃着吃着就开心起来了，狂炫一通。
她虽然有点小积分，但也没豪到这种程度。还别说，要不是资料确信无疑，她真以为秦昭是某个家族培养起来的二世祖向导，这家伙绝对是个享乐至上主义者。
“阿昭，那你要当心。要不，还是过几天再申请理论考试，这样技能考核也能往后拖拖，多准备准备。”
“没事，薇薇。”秦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干就完了。”
“啧啧，你这心态，绝对没问题。”赵兰又对海斯薇说，“不用担心她，我看阿昭将来绝对是A级以上的命。”
“谢谢赵姐，借你吉言。”
“那必须的。待会儿来我房间，我给你些小资料。”
赵兰这人贯会看人，否则也不能舒舒服服地在治疗所混了20年。
秦昭一回来，她就知道了，这才和她们一块吃了饭。这个朋友，她得维护好，将来说不定就能在关键时刻帮到自己呢。
没办法啊，对她们这种没天赋的小人物，就只能在人情关系上多付出些了。
而信息就是她的筹码。
“阿昭，进了向导协会，可不要随便找随侍哨兵啊。”
秦昭瞧着赵兰，是彻底明白了这顿饭的意思，感情是上这儿投资她来了。她就说呢，怎么这么巧，这位从来准时打卡上班的姐姐，今天就没去呢。
不过，她不讨厌这种方式。赵兰做得坦荡，而且消息的确于她有用。
“说吧，赵姐，里面有啥道道儿。”
海斯薇慢慢放下兔肉，敏感地觉察出两个人之间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
“向导协会和哨兵基地是有合作关系的，里面的向导大部分找的都是基地哨兵。而基地哨兵呢，大部分又都是没有家族关系的。”
“说白了，就是泥腿子。这种人对实力提升极为狂热，不惜任何手段，跟他们连接，是要把命悬在风筝线上的。”
赵兰此刻又收起了松懈的姿态，郑重地对秦昭说，“他们会用积分、感官享受、奴颜卑膝姿态等各种手段，来麻痹、掌控向导，然后极限压榨他们的精神力。曾经出现过，因此致死的向导，只不过被协会冷处理了。”
“等你升到B级，加入向导协会，一定会有一群基地哨兵蜂拥而至。他们最喜欢新晋级的向导，在她不了解情况的时候，圈占她。”
“可是……总管不管吗？就算阿昭进了协会，还是我们治疗所的，属于总管的员工，他会干涉的吧？”
赵兰笑笑，然后转头问秦昭，“你觉得呢？”
“不会管的，薇薇。”秦昭看着海斯薇吃惊的眼神，叹气。
这位姐姐如果生在蓝星，绝对会活得精彩万分，不说那学霸脑子，就说那张脸也是顶级明星的水平。但她偏偏生在这个世界，这个只有生存逻辑的世界。
“这都是向导自己‘愿意’的，怪得着谁呢。而且，总管的治疗所和向导协会本来就是互补的关系，犯不着为一两个A、B级向导产生嫌隙。”
她看着旁边的肥鸡，正在狂炫蓝莓，黄色羽毛都快被染成蓝紫色，“除非……那个向导具有让它侧目的价值。”
“阿昭看得透。”
海斯薇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她的精神力虽然比赵兰高，但是活得比她累多了。
她以前还不明白，现在虽然也不是完全懂，但模糊地知道很多。赵兰并不是靠精神评级活着，她好像能利用一切来让自己活得好。
“哎，听姐一番话，胜读十年书啊。”
赵兰嘴一抽，觉得从赵姐变成姐，可能要有啥不好的事儿，秦昭这人可从来都是有的放矢。
“来，姐，给咱讲讲哨兵的应对经验。我呢，刚来这儿3年，很多事儿都不懂。”
赵兰人精一个，能不知道秦昭的弦外之音，明显是要她给海斯薇讲讲、开导开导。
“行啊，反正我也就这方面有点心得，今天就和你们唠唠。”她又掰了块兔肉，姿态很放松，“哨兵这种东西，就是——狗！”
秦昭：这比喻是真糙……
海斯薇一颤，脑子里又开始翻腾那些可怕的治疗记忆。
“对于狗，就三点，只要你做到了，不说100%吧，90%都能拿下。”
“哪三点？”秦昭配合地问。
“第一，他强，你就弱。但这弱可是大有内涵哪！你要像根千丝花一样，慢慢地、柔顺地、无知无觉地缠绕他、缠死他……”
“第二，他弱，你就强。你要看准时机，狠狠地打，拿鞭子抽，告诉他，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
“第三，他要是个难以捉摸的主儿，你
就撤。跑得越远越好，对付那种罕见的神经病，就不能常理度之，远离方为上策。”
“高人哪，姐！”秦昭此刻真是大受震撼，不愧是以d级水平，还能活得这么潇洒的人。这位姐要是生在蓝星，绝对是海王之王啊。
“但是，他们那么强，咱们治疗不好，他们就愤怒、就要攻击，怎么缠……啊？”海斯薇有点不好意思，但的确想向这位神奇向导请教请教。
“哎呀，薇薇，你不要一开始就怕他们。哨兵不狂化的时候，脸还是非常不错的。你就当他是一个脾气不好的帅哥，用语言、态度、信息素去软化他，消除他的攻击性，就行了。”
“还是阿昭有文化，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这是听了姐的话，很有收获，一点小体会罢了。”
两个人互相吹嘘了一番。
瞧着海斯薇有所触动，秦昭又加了把火，这次是真的掏心窝子说了。
“薇薇，哨兵和向导最重要的第一步就是精神联结，对向导而言就是找到入口，而哨兵的情感触动是最可能暴露入口的机会。”
“如果你见到他们的第一眼就是恐惧的话，这种负面情绪只会更加激化哨兵的抵抗。”
“所以，你必须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你见到的哨兵是可以治疗的，可以安抚的，而且还都挺帅的。”
说着，她还俏皮地笑了，让海斯薇心里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
秦昭见她不再抵触，语气逐渐变了，变得强势，变得不容质疑。
“薇薇，你很强的。”
“你的大脑对于理论建构非常敏锐，这需要顶级的逻辑推理和超量级的综合分析能力！只要你改变对哨兵的认知，你的能力能让你瞬间透视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解读范围。”
她突然上前半步，逼近海斯薇：
“现在把'哨兵'这个概念替换掉，换成可解析对象。在你的认知被重构的瞬间，他们的所有举动会变成透明的参数——情绪波动会变成你识别入口的钥匙，肌肉收缩、瞳孔变化会成为你预知攻击的前兆……”
空气骤然凝固，她的食指抵在海斯薇的太阳穴："交锋前你就掌握三倍于对手的信息量，接触前你己预演七种压制方案——”
“薇薇，这不是对抗，是单方面透视。当你的逻辑链开始运转时——"
最后的音节爆开在齿间："他们只能成为臣仆。"
“轰！”
有什么炸开了！
海斯薇震撼地看着秦昭，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感觉自己的胸腔涌出了澎湃的力量，她感觉自己精神海在狂乱地咆哮！
是啊，她也可以的！她当然可以的！她从小就擅长逻辑推理，她能够解决各种数学难题，她能从繁杂纷乱的信息中，一眼就抓出重点、迅速建立体系！
她当然可以做到！她怕什么呢？她什么都不用怕！！
赵兰一言难尽地看着整个人快要燃起来的海斯薇，又转头看向洗脑达人秦昭，觉得今天真是刷新了三观、涤荡了灵魂！
她无声地问：“师承哪位大师，可否引荐一二？”
秦昭坐下来，一脸莫测高深：“家传绝学，秦式战法！”
赵兰：我特么的，真是小看了这位祖宗！
就凭这手死马说成活马、一百说成一万的功夫，这家伙将来绝不仅仅是A级！
你没看海斯薇和打了鸡血一样，就差把自己烧起来了！
这要是用到哨兵身上，那群神经病还不得疯了。
唉，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她赵忽悠也有被拍死在沙滩上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