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高 作品
96. 雪松婚事
李书德看着姜雪松，坦诚道：“你与道止都不在，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眼看匈奴的使团就要进京，若是不快些把你叫回来，恐怕会失了先机。”
姜雪松越发的懊悔，自己在荆州这段时日，不免有些过得太自在了，消息竟然不灵通到这种地步。
李书德没顾得上她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道止前段日子给我来信，说托你剿匪的福，他已经被转移到极乐城，应该很快就能成事。”
姜雪松想起当时道止和自己简单提过的计划，回道：“那个灵教确实是南诏余孽，若有证据，殿下便可以回宁州夺回兵权。”
李书德点点头算是认同，嘴里感慨道：“希望那个老东西手脚麻利点，京城这边恐怕拖不了了。”
“？”姜雪松疑惑地看向他。
李书德解释道：“陛下打压裴家，拉拢金家却又不宠爱金灵儿，借着贪污案拔出一大批不效忠陛下的人，现在又借着与匈奴互市的机会，趁机想削弱秦王的兵权，背后必定是有人指点。”
姜雪松今日上朝也感觉李乐安有些变化，就是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
李书德起身在屋子里踱步，转了两圈，回身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听说韦家小公子和先生走得比较近。”
姜雪松收回目光，逃避着他的眼神，有些介意这个话题，默不作声。
李书德见她没搭言，三步并作两步，坐回桌前，眼睛微微瞪大，稍显激动地说道：“这是先生的私事，本也不该我过问，只是如今咱们在朝堂上不占优势……”
李书德身子往前探了探，拉近自己和姜雪松的距离，低声说道：“若是先生能得到袁家的助力，咱们也轻松一些不是。”
姜雪松眉头微皱，嘴角抿直，想说些什么反驳，抬眼看向李书德的热切的眼神，最后又把话都吞了下去。
李书德看出姜雪松的脸色也稍稍不好，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
“本王就是听说先生与韦敏琅在荆州时关系不错，以为你们二人芳心暗许。”
“本王绝对没有逼迫先生的意思。”李书德再次解释道。
姜雪松肩膀松了松，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回什么，韦敏琅的心意她知道，这个人她也不讨厌，但是总感觉好像差了点什么。
她不想这么草率地做决定，感情之事要顺应自己的心走，而不是为了利益盲目地成亲。
见房间里安静下来，李书德微眯眼睛等着她思考，也知道这种事急不来，索性转了话题。
“按照线报，这次匈奴使团除了建成互市以外，还想着两国联姻，使团代表是大汗的长子长女。”李书德意有所指地开口。
说完没等姜雪松开口，他便控制不住地轻笑起来，低声说着：“陛下的皇后之位不可能让一个外邦女子坐，按如今陛下的态度，很有可能会赐婚给李书衍。”
提到李书衍的名字，姜雪松轻轻倒吸一口气，转瞬想明白其中的意思。李书衍镇守翼州，守的是匈奴和大周之间的国门，倘若是他娶了外邦女子为妻，为了避嫌，这北府军必然会换一位新的将领。
姜雪松怕李书德高兴得太早，补充道：“秦王还有一个胞弟，即便陛下用这个法子削了秦王的兵权，还有齐王，这条路不好走。”
李书德闻言思索片刻，跟着点头迎合：“确实，李书徽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在打仗一事上还是有几分天赋的，对他哥还忠心。”
说完再一次感慨，这样好的兄弟为什么不是自己的。
姜雪松伸手捂着额头，怎么感觉自己一个月不在京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倒是有些挫败感。
就像是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一直在推着她走，之前那些事情以为是李书衍和裴鸣在背后搞的，现在看来，隐藏在背后的不止他们。
提到裴鸣，姜雪松想起当初去荆州前，曾托师兄查一查永裕太子的死因，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样了。
这件事她没告诉李书德，隐晦地问道：“今日上朝，我看顺国公的精气神似乎不如以前。”
提到裴鸣，李书德的脸上有了几分神气，头微微上扬，不屑地“嗤”了一声，说道：“他如今的爪牙被修理得差不多了，自然没什么精气神。”
“殿下做的？”
“算是吧，不过也和陛下与他离心有关，否则我不会那么容易得手。”李书德回道。
姜雪松思索片刻，意味深长地看向李书德，低声道：“殿下，如今您的对手恐怕要换人了。”
李乐安的变化绝不可小觑，连裴鸣都能在他手下吃亏，更何况别人。
聊了半晌，两人在望月楼用中饭，酒足饭饱后姜雪松起身要走。
李书德无意提了一嘴，道：“你那个师兄与你关系如何？”
见姜雪松不语，他继续道：“他如今是监察御史，若是他能站在我们这边，可能会轻松一点。”
姜雪松微微抿嘴，许念的事不是她能随意决定的，不过这倒是给他提了个醒，确实该找个时间好好和师兄聊聊了。
从望月楼出来后，姜雪松坐车回家，马车里她闭目养神，突然车身一沉，再睁眼睛，李书徽扒着车窗，跳了进来。
他利落地钻进来，撂下车帘，棉衣穿在身上也半点不显臃肿，嘴角噙着不屑的笑。
青鸟坐在车头，感觉车里有人进来，下一瞬便用刀刺进来，李书徽挪开身子格挡，青鸟看清来人后，刀上收了力。
姜雪松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随后看向李书徽，也不知道他们这两兄弟是什么习惯，怎么都不喜欢正大光明地出现。
收回思绪，姜雪松侧眼看向他，带了几分警惕，开口问道：“齐王殿下用这种方式进来，可是有急事？”
李书徽眼睛黑亮，微微歪头，嘴角咧得老高，语气俏皮地回道：“姜姐姐说话怎么这么冰冷，你可是我哥说要娶回家的嫂嫂！”
“咳……咳咳”姜雪松被这话吓得咳了起来，捂着剧烈起伏的胸腔，脸颊涨得通红，扭过头不去看他。
李书徽眼神冰冷，脸上还挂着他那副假笑，歪着身子找寻姜雪松的视线，继续道：“这就吓到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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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我哥想娶你？”
姜雪松好不容易压下咳嗽，就见李书徽身子压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她急忙地把身子靠后。
李书徽阴狠又天真地盯着她的眸子，认真地说道：“我的嫂嫂可不能和李书德那个家伙站在一起，”他伸手按在车壁上，另一只手作势要按在姜雪松的脖颈处，警告道：“倘若你和那个家伙一起合谋害我哥，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姜雪松用力地挥开他的手，李书徽顺势坐回去，而车外的青鸟则一直在保持警惕动作。
姜雪松深吸一口气，瞪眼看向他，这个小屁孩，还真招人讨厌。
李书徽被她挥开也只是淡淡地笑着，他看着姜雪松略显生气的脸，越发觉得自己得提前替哥哥把人修理好。
他眼珠子一转，开口道：“姜姐姐，虽说我哥喜欢你，可也不见得只喜欢你，我看他之前对待妙音坊的姐姐也很好。”
“就算我杀了你，哥也不会把我怎样，只要你不伤害我哥，其他的都行。”
李书徽看着姜雪松一点点抿直的嘴角，以为是自己的威慑起作用了。
姜雪松控制着脾气，扯出假笑问道：“你哥说的我要嫁给他？”
李书徽听出这话里的反问意味，当下有点不愿意，在他心里，他哥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没人能质疑他哥。
沉了声音道：“我哥那么好，你有什么理由不嫁？”
姜雪松闻言点点头，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在李书徽想继续说他哥好话的时候，突然大吼一句：“我嫁他个大头鬼！！”
比怒吼更快的是她的脚，一脚直接把人踹的踉跄，差点跌出马车，扑通一声，吓得马儿嘶鸣一声。
“你！”李书徽用手撑着，稳住自己。
姜雪松长出了一口气，踹了这一脚才算是好受许多，身子凑近，压低声音说道：“回去告诉你那个狗屁哥哥，就算是他想娶，也得看我想不想嫁。”
“你……”
“你什么你，别以为谁都把他当成个香饽饽，也就你宝贝着。”
姜雪松瞪眼睛吼着，她倒是不担心李书徽会当街杀人，他虽然行事有些乖戾，但是被他哥管得还算有些分寸。
李书徽咬牙看向她，越想越气，拿出小孩子那套，冲她呸了好几口，生气道：“你别太过分，我去找我哥，等他同意了，我要把你吊在城楼上！”
姜雪松踩着他的痛处道：“若是你哥不同意怎么办？哭鼻子吗？”
青鸟听着车里的动静越来越大，赶紧撩开帘子，先瞧了一眼姜雪松，随后把目光落在李书徽身上。
李书徽气得脸色都有些发紫，瞪了一眼青鸟，气鼓鼓地说道：“你以为我想在你这待啊。”
说完跳下马车，还不忘踹了轱辘一脚，马车被他踹地晃悠了一下。
姜雪松从车窗探出头来，瞪着李书徽，伸出拳头晃了晃，警告意味明显。
李书徽气得要找石头去砸她，可惜马车已经拐入小巷，他只顾着生气，倒是忘记了自己来是想提醒姜雪松小心刺杀的事。
姜雪松越发的懊悔，自己在荆州这段时日，不免有些过得太自在了，消息竟然不灵通到这种地步。
李书德没顾得上她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道止前段日子给我来信，说托你剿匪的福，他已经被转移到极乐城，应该很快就能成事。”
姜雪松想起当时道止和自己简单提过的计划，回道：“那个灵教确实是南诏余孽，若有证据，殿下便可以回宁州夺回兵权。”
李书德点点头算是认同，嘴里感慨道：“希望那个老东西手脚麻利点，京城这边恐怕拖不了了。”
“？”姜雪松疑惑地看向他。
李书德解释道：“陛下打压裴家，拉拢金家却又不宠爱金灵儿，借着贪污案拔出一大批不效忠陛下的人，现在又借着与匈奴互市的机会，趁机想削弱秦王的兵权，背后必定是有人指点。”
姜雪松今日上朝也感觉李乐安有些变化，就是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
李书德起身在屋子里踱步，转了两圈，回身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听说韦家小公子和先生走得比较近。”
姜雪松收回目光，逃避着他的眼神，有些介意这个话题，默不作声。
李书德见她没搭言，三步并作两步，坐回桌前，眼睛微微瞪大，稍显激动地说道：“这是先生的私事，本也不该我过问，只是如今咱们在朝堂上不占优势……”
李书德身子往前探了探，拉近自己和姜雪松的距离，低声说道：“若是先生能得到袁家的助力，咱们也轻松一些不是。”
姜雪松眉头微皱，嘴角抿直，想说些什么反驳，抬眼看向李书德的热切的眼神，最后又把话都吞了下去。
李书德看出姜雪松的脸色也稍稍不好，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
“本王就是听说先生与韦敏琅在荆州时关系不错，以为你们二人芳心暗许。”
“本王绝对没有逼迫先生的意思。”李书德再次解释道。
姜雪松肩膀松了松，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回什么，韦敏琅的心意她知道，这个人她也不讨厌，但是总感觉好像差了点什么。
她不想这么草率地做决定，感情之事要顺应自己的心走，而不是为了利益盲目地成亲。
见房间里安静下来，李书德微眯眼睛等着她思考，也知道这种事急不来，索性转了话题。
“按照线报，这次匈奴使团除了建成互市以外，还想着两国联姻，使团代表是大汗的长子长女。”李书德意有所指地开口。
说完没等姜雪松开口，他便控制不住地轻笑起来，低声说着：“陛下的皇后之位不可能让一个外邦女子坐，按如今陛下的态度，很有可能会赐婚给李书衍。”
提到李书衍的名字，姜雪松轻轻倒吸一口气，转瞬想明白其中的意思。李书衍镇守翼州，守的是匈奴和大周之间的国门，倘若是他娶了外邦女子为妻，为了避嫌，这北府军必然会换一位新的将领。
姜雪松怕李书德高兴得太早，补充道：“秦王还有一个胞弟，即便陛下用这个法子削了秦王的兵权，还有齐王，这条路不好走。”
李书德闻言思索片刻，跟着点头迎合：“确实，李书徽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在打仗一事上还是有几分天赋的，对他哥还忠心。”
说完再一次感慨，这样好的兄弟为什么不是自己的。
姜雪松伸手捂着额头，怎么感觉自己一个月不在京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倒是有些挫败感。
就像是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一直在推着她走，之前那些事情以为是李书衍和裴鸣在背后搞的，现在看来，隐藏在背后的不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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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裴鸣，李书德的脸上有了几分神气，头微微上扬，不屑地“嗤”了一声，说道：“他如今的爪牙被修理得差不多了，自然没什么精气神。”
“殿下做的？”
“算是吧，不过也和陛下与他离心有关，否则我不会那么容易得手。”李书德回道。
姜雪松思索片刻，意味深长地看向李书德，低声道：“殿下，如今您的对手恐怕要换人了。”
李乐安的变化绝不可小觑，连裴鸣都能在他手下吃亏，更何况别人。
聊了半晌，两人在望月楼用中饭，酒足饭饱后姜雪松起身要走。
李书德无意提了一嘴，道：“你那个师兄与你关系如何？”
见姜雪松不语，他继续道：“他如今是监察御史，若是他能站在我们这边，可能会轻松一点。”
姜雪松微微抿嘴，许念的事不是她能随意决定的，不过这倒是给他提了个醒，确实该找个时间好好和师兄聊聊了。
从望月楼出来后，姜雪松坐车回家，马车里她闭目养神，突然车身一沉，再睁眼睛，李书徽扒着车窗，跳了进来。
他利落地钻进来，撂下车帘，棉衣穿在身上也半点不显臃肿，嘴角噙着不屑的笑。
青鸟坐在车头，感觉车里有人进来，下一瞬便用刀刺进来，李书徽挪开身子格挡，青鸟看清来人后，刀上收了力。
姜雪松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随后看向李书徽，也不知道他们这两兄弟是什么习惯，怎么都不喜欢正大光明地出现。
收回思绪，姜雪松侧眼看向他，带了几分警惕，开口问道：“齐王殿下用这种方式进来，可是有急事？”
李书徽眼睛黑亮，微微歪头，嘴角咧得老高，语气俏皮地回道：“姜姐姐说话怎么这么冰冷，你可是我哥说要娶回家的嫂嫂！”
“咳……咳咳”姜雪松被这话吓得咳了起来，捂着剧烈起伏的胸腔，脸颊涨得通红，扭过头不去看他。
李书徽眼神冰冷，脸上还挂着他那副假笑，歪着身子找寻姜雪松的视线，继续道：“这就吓到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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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松好不容易压下咳嗽，就见李书徽身子压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她急忙地把身子靠后。
李书徽阴狠又天真地盯着她的眸子，认真地说道：“我的嫂嫂可不能和李书德那个家伙站在一起，”他伸手按在车壁上，另一只手作势要按在姜雪松的脖颈处，警告道：“倘若你和那个家伙一起合谋害我哥，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姜雪松用力地挥开他的手，李书徽顺势坐回去，而车外的青鸟则一直在保持警惕动作。
姜雪松深吸一口气，瞪眼看向他，这个小屁孩，还真招人讨厌。
李书徽被她挥开也只是淡淡地笑着，他看着姜雪松略显生气的脸，越发觉得自己得提前替哥哥把人修理好。
他眼珠子一转，开口道：“姜姐姐，虽说我哥喜欢你，可也不见得只喜欢你，我看他之前对待妙音坊的姐姐也很好。”
“就算我杀了你，哥也不会把我怎样，只要你不伤害我哥，其他的都行。”
李书徽看着姜雪松一点点抿直的嘴角，以为是自己的威慑起作用了。
姜雪松控制着脾气，扯出假笑问道：“你哥说的我要嫁给他？”
李书徽听出这话里的反问意味，当下有点不愿意，在他心里，他哥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没人能质疑他哥。
沉了声音道：“我哥那么好，你有什么理由不嫁？”
姜雪松闻言点点头，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在李书徽想继续说他哥好话的时候，突然大吼一句：“我嫁他个大头鬼！！”
比怒吼更快的是她的脚，一脚直接把人踹的踉跄，差点跌出马车，扑通一声，吓得马儿嘶鸣一声。
“你！”李书徽用手撑着，稳住自己。
姜雪松长出了一口气，踹了这一脚才算是好受许多，身子凑近，压低声音说道：“回去告诉你那个狗屁哥哥，就算是他想娶，也得看我想不想嫁。”
“你……”
“你什么你，别以为谁都把他当成个香饽饽，也就你宝贝着。”
姜雪松瞪眼睛吼着，她倒是不担心李书徽会当街杀人，他虽然行事有些乖戾，但是被他哥管得还算有些分寸。
李书徽咬牙看向她，越想越气，拿出小孩子那套，冲她呸了好几口，生气道：“你别太过分，我去找我哥，等他同意了，我要把你吊在城楼上！”
姜雪松踩着他的痛处道：“若是你哥不同意怎么办？哭鼻子吗？”
青鸟听着车里的动静越来越大，赶紧撩开帘子，先瞧了一眼姜雪松，随后把目光落在李书徽身上。
李书徽气得脸色都有些发紫，瞪了一眼青鸟，气鼓鼓地说道：“你以为我想在你这待啊。”
说完跳下马车，还不忘踹了轱辘一脚，马车被他踹地晃悠了一下。
姜雪松从车窗探出头来，瞪着李书徽，伸出拳头晃了晃，警告意味明显。
李书徽气得要找石头去砸她，可惜马车已经拐入小巷，他只顾着生气，倒是忘记了自己来是想提醒姜雪松小心刺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