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席筠 作品

第503章:伊丽莎白夫人想表达什么

“澜姨,其实在我小的时候,我就疑惑过很多次了,我母亲早年对文物修复鉴定那么热爱,到了中年却不再做这一行,她也从来不教我,而是把我送到刘老门下,其实我早该想明白,我母亲已经不是那个方星澜了。”

“我这一辈子虽然未婚未育,但是你是姜澜的亲女儿,对于我而言,也是我的女儿一样。”

说着,姜澜将壁画放进洗画缸中洗涤,回过头看见童沫沫,宛若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挚友。她心脏都忍俊不禁一颤,她年少时也只有姜家六小姐这么一个好朋友,本以为互换人生可以让对方幸福,结果代价却是一辈子都不能再相见了。

童沫沫走过来,一起帮忙洗画,“澜姨,我长得像我母亲,还是像我父亲?”

“美貌像你母亲,性格像你父亲,你父亲早年做事很认真的,不然也不会结识厉氏那样的财阀豪门家族,小时候还将你送到了厉老爷子身边讨喜,普通人连这个机会有都没有。”

童沫沫闻言,自然知道姜澜说的是大实话。

年幼的她就已经接触到了厉家,接触到了厉老爷子,也遇到了厉景深。

“可惜这人啊,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了。”姜澜摇了摇头。

泥渐渐从壁画上褪去,已经初步显形,这是一幅很为狰狞的画,光是看见隐隐约约的画面,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幅画中,似乎一共有四个人。

就在这时,童沫沫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是霍景年打过来的,她说道:“澜姨,你先继续洗画,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她走到画室的窗户边接听,现在正是夕阳黄昏时,天气渐渐进入骤凉。

“景年,壁画我今晚就能带回来。”童沫沫以为霍景年打电话是西泽尔那边开始催促了。

现如今已经发现了双层画,到时候只需要将第一层画还给西泽尔就行了。

“我打电话不是为了这件事,是欢歌今天参加厉家的葬礼被夏晚晴推下山,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

“什么?”童沫沫皱了皱眉头。

霍景年故意将责任都推到厉景深身上,“是厉景深害欢歌成了这样,他把欢歌带到葬礼上让她挑起舆论,现在却不负责,沫沫,你说什么都不能生下这种人的孩子。”

童沫沫连忙看了看新闻,整个厉家今天的葬礼轰动全城不说,因为霍欢歌的发言,现在的确是挑起了轩然大波。

“等欢歌这边照顾妥当了,沫沫,你要做手术的话,我陪你一起去医院,上次我问了厉景深,他还说他想让你打胎,我知道他现在给了你童氏集团的资源,但你千万不能被他打动了,别动去父留子的念头,这种人不配让你生子。”

霍景年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童沫沫留下肚子里的孩子,他了解她的性子,“沫沫,你还在听我说吗?”

童沫沫单手撑着胳膊,抿了抿唇瓣,“在听,我今晚忙完以后,明天我去医院看看欢歌吧。”

“孩子的事,你怎么打算?”霍景年继续追问,他的确是着急了,满打满算童沫沫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要是再往后拖,打胎对身体的伤害只会更大。

童沫沫沉默以对,她虽然跟霍景年没什么暧昧关系,但现如今也不好跟霍景年说她跟厉景深暂时和好了,而且孩子也不打算打掉。

“沫沫。”霍景年再次在电话里喊她。

童沫沫只好道,“先不说这件事了,我现在跟澜姨在一起,今晚我就将壁画送回去,否则西泽尔先生那边该着急了,景年,你先照顾好欢歌,她要是醒了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完,她就有些心虚地挂断了电话。

医院的窗前,微凉的风席卷进病房,霍景年儒雅的脸庞上布满了阴霾,他捏着手机,愈发用力。

池枫提醒:“童小姐是不是改变心意了?”

霍景年咬了咬牙:“一天不让沫沫回到我身边,我心里就没有安全感,池枫,你说,这一次我能赢吗?”

尽管厉景深说让他赢一次,可是他心里就是没有底气。

“……”池枫顿了顿,“刚才我接到电话了,夫人和苏轻语小姐都赶来医院了,马上到。”

霍景年几乎已经不想再以一种虚伪的笑容面对苏轻语了,他调整了下心态,转过身来看向病床上的霍欢歌,她眉眼始终没有动弹一下。

“知道了。”

……

蔷园,画室。

姜澜的声音传来:“沫沫,壁画上的泥都洗掉了,你快过来看……天啊。”

童沫沫刚给厉景深发了一条消息,今天晚上两个人约好见一面给厉老爷子在墓园上香,她听见澜姨声音,迅速转身走到洗画缸前。

防窥泥已经全部褪色,整张画都显露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她喃喃自语,视线久久不能挪移开来,示意澜姨和自己一起将画从洗画缸中拿出来。

“我来。”姜澜扛着壁画,童沫沫转头就去收拾了旁边的长桌,给桌上铺上了一层保鲜膜,“放上面。”

整个壁画中,一共有四个人的身影,两个女人,两个男人。

而这两个女人明显是姜澜和方星澜,只是画风诡异的是,两个女人并没有脸,脸的皮囊部分,在手心……!

这一部分油画的意思是,两个女人换掉了自己的脸部皮囊,捧在手心上给予对方。

童沫沫和姜澜自然看懂了,可旁边的两个男人,却是童安和的长相。

“是不是画错了,两个童安和?”

童沫沫转过头看向姜澜,整个心脏都觉得震撼极了,后背变得发冷。

“伊丽莎白夫人不可能画错。”姜澜沉了沉语气,“前段时间我一直穿件白裙子以她的风格出现在童安和的面前,我也观察到了他的反应,和我很多年前见到的不一样。”

“之前在童家别墅,童安和说看见我母亲了,果然是你。”童沫沫有些忍俊不禁,“最后一次你都给他吓到昏迷进医院了,现在他逃出医院也不知道去了哪。”

“你别笑,要是有两个童安和,现在的童安和恐怕不是当年的那个……”

姜澜紧皱眉头:“如果是这样,那也就能解释了为什么他变了。”

听见这句话,童沫沫顷刻间严肃了起来,她再次盯着油画上面的模样,两个童安和长相一模一样,不是换脸。

伊丽莎白夫人到底想要透过画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