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水落石出
石缸终于打造完成，林明远站在院子里，手掌轻轻抚过缸壁光滑的表面。两口大缸一模一样，每个都能装下十六桶水，黝黑的缸身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手艺，确实不错。”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把一口石缸安置在自家院子后，林明远又开始搬运另一口到孙家姐妹的院子。搬运的过程轻松，但他不想让人看出自己有神力，所以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明远，我来帮你。”孙巧玲从院子里跑出来，想要搭把手。
林明远摆摆手：“不用，我自己能行。你看着点路就行，别让我磕着碰着。”
孙巧玲只好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指挥：“往左一点…对，就这样…小心台阶。”
等把石缸安置好，林明远已经满头大汗。他拿袖子擦了擦额头，开始往返挑水。一桶接一桶，直到两口缸都装满，他才长出一口气，靠在院墙上休息。
“来，喝点水。”孙巧玲递过来一碗凉茶。
林明远接过，一饮而尽：“谢谢。”他看着水面泛起涟漪的石缸，嘴角微微上扬，“以后可以在里面养鱼，想吃就捞。”
“那多好啊。”孙巧玲笑着说，“我和姐姐最喜欢吃鱼了。”
夜幕降临，院子里亮起了煤油灯。孙家姐妹开始练习太乙拳，林明远坐在台阶上看着。昏黄的灯光下，两女的身影婀娜多姿，动作舒缓优美。
孙巧玲偶尔会偷偷看他一眼，眼里透着少女特有的妩媚。孙巧云则专注于动作，神情认真。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林明远起身告辞。虽说关系亲近，但也要避嫌，免得村里人说闲话。
“路上小心。”姐妹俩异口同声。
回到自己院子，林明远简单洗漱后就躺下了。今天搬运石缸、挑水，着实累得够呛。他刚要睡着，一阵急促的铜锣声突然响起。
“咚咚咚！”
铜锣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林明远猛地坐起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刚好十二点。
“大半夜的，又出什么事了？”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嘀咕。上次村里敲铜锣，是因为野猪闯进来。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刚推开院门，隔壁院子里的追风就叫了起来。这狗跟他熟，叫声中带着亲昵。
“巧玲，姐，你们醒了吗？”林明远朝孙家姐妹院子喊道。
“来了！”孙巧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没多久，孙家姐妹就匆匆出来。两人头发散乱，但丝毫不影响她们的美貌。
陆巧云和林明光也从隔壁出来了。林明光一脸担忧：“林哥，深更半夜又搞突击集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先去农工组看看。”林明远摇摇头。
孙家姐妹紧紧跟在林明远身边。夜色中，她们的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铜锣声吓到了。
村里的小路上，农户们提着火把煤油灯，从四面八方涌向农工组。知青大院的人也陆续出来了。气氛凝重，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虫鸣声交织在一起。
当他们赶到粮场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郑志国等几个支教老师被绑在场地中央，个个哭哭啼啼，衣衫凌乱，满脸污泥。
“这是怎么回事？”林明远皱起眉头。他注意到这几个支教老师的裤腿上都沾满了泥巴，像是刚从地里爬出来似的。
“林哥，郑志国他们怎么被抓了？”林明光惊讶地问。
林明远没说话，但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最近村里丢了不少红薯，巡防队一直在查，没想到竟是支教老师干的。
农户们议论纷纷，有人开始指责支教老师，说他们不是好东西。知青大院的其他支教老师站在人群中，脸色难看，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时，巡防队的人抱着一堆红薯走了过来，红薯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这些畜生偷红薯！”
“打死他们！”
“胆敢动我们的储备，该枪毙！”
农户们顿时炸开了锅，有人冲上去对着几个支教老师拳打脚踢。被绑着的支教老师只能哭喊求饶，声音凄惨。
孙家姐妹吓得抓住林明远的胳膊，林明光和陆巧云也躲在他身后。夜风吹来，带着几分凉意，却浇不灭农户们的怒火。
“别怕，和我们无关。”林明远低声安慰她们。他能理解农户们的愤怒，在这个年代，粮食就是命根子。偷粮食，就等于要人命。
场面一度失控，直到生产队支书出面制止，暴怒的农户们才慢慢平静下来。
“都住手，下手轻点别把人打废，还要问话。”生产队支书的声音压过了嘈杂。他走到郑志国面前，冷冷地问：““郑志国、杨婉清、孙志远、方海峰、孙军建。”他一字一顿地念出几个名字，每念一个，那人就忍不住打个寒颤。“说，是不是你们偷的红薯？”
“对不起生产队支书，就这一次，再也不敢了！”杨婉清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其他几个支教老师也纷纷低头认错，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郑志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对不起…我们…我们是饿了……”
生产队支书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所有人一激灵。“谁是主谋？”他冷冷发问。
“是郑志国和杨婉清！”孙志远、方海峰和孙军建几乎是同时喊出声，生怕慢了一步。
郑志国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愤怒和不可置信：“你们…”话还没说完，就被生产队支书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林明远心中一叹，这就是人性。为了自保，出卖同伴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看到孙巧玲不自觉地往自己这边靠了靠，显然是被吓坏了。
“都给我关起来，明天再处理。”生产队支书挥了挥手，巡防队的人立刻上前，押着几个支教老师离开了。
生产队支书转向在场的农户和支教老师们，声音依旧冰冷：“看到了吧，这就是手脚不干净的代价。明天他们会被送到镇上派出所，由法律来惩治。”
韩大山也站出来说话了：“特别是你们这些支教老师，虽然来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但不能违反国家的规矩。不能做出影响农工组集体声誉的事情。”
林明远站在人群中，默默看着这一切。这几个支教老师怕是要吃大苦头了。不
农户们的怒火渐渐平息，但眼中的厌恶和鄙视依然明显。知青大院的其他支教老师更是不敢抬头，生怕被人认出来。
巡防队的人押着几个支教老师往仓库走去。郑志国回头看了眼人群，目光中充满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