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虎尾失守
一个憨厚的中年将领带着亲卫走来，月光下他的脸庞看不真切。
“成业啊。”柳达铁拍拍他肩膀，语气和蔼，“戮北赵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你晚上值守要格外当心，绝对不能让那老奸巨猾有任何可趁之处。”
“末将定当竭力，若有差池，提头来见！”孟达德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朴实。
“你办事我放心”
扑哧！
话音未落，孟达德拔刀捅穿了他的腹部。鲜血喷涌而出，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大胆！”
八名亲卫拔刀相护，却也被一刀封喉。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倒在了血泊中。
这一幕在喧嚣的城头并未引起注意，而城楼上的士兵都是孟达德的部下。他们冷眼旁观，仿佛早已知晓这一切。
“为为什么？”
柳达铁倒在血泊中，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部下。他的眼中充满痛苦和困惑。
“为什么？”孟达德狞笑，月光下他的脸庞扭曲变形，“我在军营浸润了二十个年头，九死一生，到头来还是个五品参将。整日被那些勋贵子弟骑在头上拉屎撒尿，老子受够了！”
“自从卫将被斩，我就投靠了塞外狼族。我可不想像卫将那样，为大唐卖命一辈子，最后落得那种下场！”
“穆卫将”
想起那位传奇将领的结局，柳达铁喷出一口鲜血，气绝身亡。是啊，从卫将被斩那天起，所有寒门将领彻底失去了希望。
“开城门，迎接戮北赵！”
孟达德斩下柳达铁的头颅，点燃一支烟花。夜空中绽放出绚丽的光芒，却预示着一场血腥的屠杀。
啪——砰！
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虎尾关的城门轰然洞开，发出沉重的轰鸣。
哒哒哒
塞外狼族铁骑如银色洪流涌入关中。马蹄声密集如雷，震得地面颤抖。铁骑们手持长矛，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塞外狼族入城了！”
“孟达德叛变了！”
“快挡住他们！”
“噗，你也”
喊杀声响彻夜空，火光冲天，鲜血飞溅。忠诚的士兵们试图反抗，却被叛军和塞外狼族前后夹击，转眼间就倒在血泊中。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他鹰鼻狼目，古铜色的肌肤，站在那里就如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他的目光扫过城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参见戮北赵！”孟达德跪地叩首，声音中带着谄媚。
戮北赵冷冷一笑，目光投向远方。虎尾关，终于落入他手中。接下来，就是五湖府了。
戮北赵俯视着跪在地上的降将，眼神淡漠如水，寒风呼啸，吹动他的大氅猎猎作响。城墙上火把通明，照亮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在大唐为官，是什么品级？”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孟达德恭敬叩首，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青石砖：“回禀王爷，我乃朝廷正五品参将，职责在身。”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紧张。
“献城有功，本王授你玄殿南院正三品统帅之职。”戮北赵缓步踱至城墙边缘，目光投向远方烽火连天的方向，“赐土地一万顷，封子爵，食邑三千户，世袭罔替。”
孟达德浑身一震，激动得连连叩首，额头在青石砖上磕出了血：“谢王爷恩典！卑职必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他心中狂喜，这一次背叛大唐，值了！在大唐朝廷，就算他再拼命二十年，也休想升到三品。如今投靠塞外狼族，不仅一步登天成了三品大员，还得了爵位和大片土地。这一刻，他恨不得立刻为塞外狼族效死。
城墙下，喊杀声此起彼伏。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升起，将月色都遮蔽了大半。
戮北赵取出一壶酒，缓缓洒在城头。酒香在寒风中飘散：“战穆啊战穆，这盘棋原本就是为你精心策划，可惜大唐皇帝昏庸，杀了你这个能臣。”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不过放心，用不了多久，本王便会踏平都城，取那昏君首级，来祭奠你这个唯一能与本王一战的对手。”
酒壶搁在城头，戮北赵负手而立。他魁梧的轮廓宛如孤立山巅，透着说不出的寂寥。远处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风声呜咽。
一个时辰后，一名身披银甲、头戴兽皮帽的青年快步走来，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父王，虎尾关已经拿下了。”
“不过我有个疑问，”青年皱眉看向跪在一旁的孟达德，“为何要给一个叛徒这么大的封赏？”
戮北赵转身，月光下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慕远焱，要让狗为你咬人，就得给它足够的骨头。”
“我塞外狼族正处于扩张期，只有重赏之下，才能吸引更多大唐将领投靠。至于这些田地，”他轻蔑一笑，“打下更多的地盘就有了。”
慕远焱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种做法很不认同。塞外狼族向来崇尚勇武，对于背主求荣之徒，他心中极为不屑。
“慕远焱。”戮北赵目光一凝，声音沉了下来，“身为一个王者，不能有个人好恶。不管是反贼还是英雄，只要能为大业效力，理应一碗水端平。功必赏，过必罚。”
青年怔怔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醒悟。
“作为王储，你的眼界要放得更远。要超越塞外狼族和大唐的疆域，你能看多远，你的牧场就有多大。”
“父王，俘虏都押来了。”慕远焱指向瓮城。
城下黑压压跪着一片人影，都是被俘的大唐将士。月光下，能看到他们低垂的头颅和绝望的神情。虎尾关原有守军三万，加上孟达德部下五千人。此战阵亡五千，逃脱一万余，被俘近万人。
戮北赵冷冷扫了一眼：“挑出五千人，令他们背叛自己的上峰。然后封他们为玄殿官员，连夜放回去。”
慕远焱眼前一亮：“父王高明！等我们攻打五湖府时，这些人就能里应外合了。”
戮北赵微微颔首，仰望夜空：“战穆啊战穆，没有你这个对手，大唐已成了我的囊中之物，取之毫无成就感啊。”
消息传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