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夹心糖 作品
14. 胜利的里程碑
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撕裂了平静。
【戒备！检测到异常传送！戒备！疑似敌人入侵！】
克拉克·肯特悬浮在正义联盟倾力打造的宇宙观测舱内，他的超级视力穿透钢化玻璃，凝视着地球同步轨道上那个正在扭曲的空间节点。
那不是自然现象——空间像被无形巨手撕开的羊皮纸，边缘泛着不祥的橙红色光芒，如同宇宙被划开一道渗血的伤口。
“爆音通道。”卡尔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回荡，氪星人的声带振动让钢化玻璃产生细微的共振，“天启星军队的传送装置。”
全息投影在他面前展开，蝙蝠侠的黑色剪影出现在蓝光中。“钢骨已经定位到十二个空间畸变点。”布鲁斯的声音稳重冷静：“他体内的母盒正在共鸣。”
观测舱的自动门滑开，戴安娜快步走来，她腰间的真言套索熠熠生辉。“我也感应到了空间波动。”亚马逊公主的眉头紧锁，“支撑这种规模的通道，敌人最少有两位新神的实力。”
克拉克的瞳孔微微收缩，超级视力捕捉到通道深处闪过的金属反光。突然，卫星剧烈震颤，重力模拟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舷窗外的地球表面，十二道猩红的光柱如同滴入清水的血珠，正在大气层中晕染开来。
“他们加速了开启进程。”钢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星辰实验室的主控系统已经与他神经相连，“天穹屏障启动倒计时90秒。”
在地球同步轨道的另一侧，四台造型迥异的卫星同时展开。
第一台卫星表面流动着氪星符文，那是Ai希尔的手笔。当能量充满时，这些古老符号会脱离金属表面，在真空中组成立体矩阵。
第二台卫星像由液态水银构成，亚特兰蒂斯的波纹科技让它不断改变形态，海王的三叉戟标志在表面若隐若现。
第三台则是最新升级的钢骨3.5系统，天启星母盒技术与人类量子计算机的融合体。
最后是哈尔手中灯戒凝成的绿灯智能堡垒，其中蕴含了整个宇宙的知识，只能由绿灯侠亲自操作。
“天穹协议第3条。”蝙蝠侠的声音在全球正义联盟频道响起：“所有单位就位。”
太平洋某处，海王亚瑟·库瑞站在浪尖，他的金发在咸湿的海风中飞扬。脚下海水突然分开，数百名亚特兰蒂斯战士骑着巨型海马列阵而出。
他举起黄金三叉戟，古老神器与轨道上的水银卫星产生共鸣，海面顿时升起十二道水龙卷，精准对应着天上的红光。
中城，闪电侠巴里·艾伦正在环形粒子加速器内奔跑。他的每一步都在创造时空褶皱，金色闪电在真空管道中编织成网。“速度力场准备就绪。”巴里的声音因为超高速而带着电子颤音，“能暂时干扰爆音通道的量子稳定性。”
星辰实验室的主控室，钢骨维克多·斯通的机械躯体与控制系统完全融合。他的左眼投射出全球防御态势图，右眼则不断刷新着天启星的能量读数。
“最糟糕的情况。”他的机械声线罕见地出现类似紧张的情绪，“每个通道都检测到了类魔军团的生命信号，数量级在百万以上。”
戴安娜已经披好战斗铠甲，星光飞冕在她额前闪耀。
“雅典娜赐予我智慧。”她轻声祈祷，同时检查着剑鞘的搭扣，“赫拉赐予我胜利。”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黄色太阳的能量在他细胞中奔涌。他看向全息投影中的蝙蝠侠，两人无需言语便达成共识。
当倒计时归零时，四台卫星同时释放出不同颜色的能量束——氪星的冰蓝色、亚特兰蒂斯的水白色、钢骨的暗红色和绿灯的翡翠色。四色光流在地球外围交织，形成半球形力场。
“屏障强度97.3%。”钢骨报告道，“但东京上空的节点出现异常！”
东京湾上空的空间裂缝突然扩大，直径超过三百米的爆音通道中，第一批黑影如蝗虫般涌出。这些背生蝠翼的改造生物发出刺耳尖叫，它们的外骨骼在阳光下泛着油腻的紫黑色。
“类魔先锋队。”蝙蝠侠立即调出战术面板，“钢骨，执行B7分流方案。”
钢骨的机械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滑动。轨道上的四台卫星同时调整角度，哈尔绷紧了精神，氪星符文矩阵与亚特兰蒂斯波纹发生干涉，正在形成的空间通道突然扭曲。
就像有人抓住橡皮管的中段用力一扭，原本直通东京市区的爆音通道被硬生生折向南方。
“成功了！”巴里在通讯频道欢呼：“通道出口被转移到——”
“硫磺岛海域。”布鲁斯冷静地接话：“那里有我们预设的阻击区。”
克拉克已经冲破太空观测舱的气闸门，在真空中加速到第三宇宙速度。
身后，戴安娜驾驭着隐形战机紧随其后。他们穿过大气层时，摩擦产生的高温等离子体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尾迹。
硫磺岛荒滩上，沙粒突然开始跳动。空间像被无形大手揉皱的锡纸，爆音通道的出口在离地三十米处成型。第一批类魔俯冲而下，它们锋利的爪子在空气中划出嘶嘶声浪。
克拉克如陨石般砸进怪物群中，冲击波将二十多只类魔震成碎块。热视线横扫，在沙滩上犁出两道熔化的玻璃沟壑。
戴安娜的战机在最后一秒拉升，她纵身跃下，神力护腕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空中的类魔震成血雾。
“海洋是我的领域。”亚瑟的声音从浪涛中传来，他驾驭着三十米高的巨浪登陆，身后亚特兰蒂斯的重装步兵方阵踏浪而行。三叉戟一挥，高压水刀将整排类魔拦腰切断。
钢骨的全息投影突然在战场上空展开：“注意！通道能量读数突变！”
爆音通道的橙红光芒突然转为暗紫，一个庞然大物正从通道深处缓缓降下。它有着昆虫般的复眼和甲壳，六条机械臂末端是旋转的等离子炮。当这个足有五层楼高的战争机器完全现身时，所有通讯频道都响起了刺耳的电磁杂音。
“天启星攻城甲虫。”布鲁斯的声音依然平稳，但语速明显加快，“巴里，启动环目标特斯拉线圈。维克多，准备电磁脉冲。”
闪电侠已经绕着荒岛跑了三圈，他留下的金色轨迹在空气中形成闭合回路。当攻城甲虫的等离子炮开始充能时，百万伏特的闪电从天而降，劈在它光滑的外壳上。
钢骨趁机突入，他的音波炮调至特定频率。机械与生物组织的结合体最怕共振，甲虫的三条机械臂突然痉挛般扭曲。戴安娜抓住机会，真言套索如金蛇出洞，缠住另一条机械臂猛地一拉。
“卡尔，现在！”亚马逊公主大喊。
超人早已蓄势待发，他突破音障产生的锥形云在身后绽放。这一拳凝聚了全部力量，击中甲虫头部时爆发的冲击波将方圆百米的类魔全部掀飞。甲虫的复眼逐个爆裂，墨绿色□□如暴雨般洒落。
但胜利的喜悦还未升起，钢骨的警报再次响起：“剩余十一个通道全部开启！米兰、伦敦、莫斯科、大都会……”
轨道上的四台卫星因能量冲击发出错乱的电火花，幸好损害不大，还可以继续运转。
“更强者出手了……”蝙蝠侠的黑色披风在硫磺岛的硝烟中猎猎作响，他看向逐渐被染红的天空，轻声说：“这只是开始。”
“绿灯，行动。”
哈尔立刻和阿兰交换，他将能量凝结为全速推进器，绿光拖尾如彗星般划破天空。
在他从大气层返回地球的途中，哈尔依次在十二个爆音通道旁边固定蝙蝠侠提前交给他的空间干扰仪。
通道开启的速度被大大减缓。
“记住，爆音通道最脆弱的是第二量子层。”克拉克的话语在脑海中回响，“你的构造体要像手术刀一样精确。”
当轨道上的四台卫星开始运作时，哈尔感到戒指突然变得滚烫。地球最高科技的四色光束与他的绿光能量产生奇妙共振，东京上空的裂缝边缘开始结晶化。
“已同步天启星扫描视角。”钢骨的声音在通讯器炸响，面前实时弹出爆音通道的详细信息。
哈尔深吸一口气，将全部意志力注入戒指。绿光暴涨间，一柄长达千米的等离子刀具现成型，刀身流动着古老的守护者符文。他双手握刀，朝着空间裂缝最薄弱的节点纵劈而下。
堪比超新星爆发的强光过后，原本直指城市的爆音通道被硬生生关闭。哈尔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杰作——翡翠能量在通道转折处形成缓冲带，像给伤口打上的生物胶水。
“干得漂亮，绿灯侠。”蝙蝠侠难得地给出肯定：“但别松懈，还有其他城市等着我们。”
哈尔立刻就要去关闭其他十一个，超人抓起他快速飞行。
闪电侠用神速力阻断了一个，天堂岛战士们处理着她们土地上的两个，亚特兰蒂斯人牵制住无人海域中的三个，钢骨正在拼命和母盒争强控制权，其余所有能行动的英雄都在和类魔厮杀。
关闭进度过半时，硫磺岛上空的云层突然被染成血红色。
·
哈尔下意识靠近超人，翡翠能量在他周身流转成球形护盾。戒指的扫描射线穿透爆音通道翻涌的能量乱流，反馈的数据让他瞳孔骤缩。
“各位，通道深处有东西要出来了！”他的警告通过联盟通讯频道响彻：“能量读数超出计量范围——”
话音未落，整片海域突然下陷。
无形的压力让方圆五公里的海平面瞬间下降二十米，形成完美的凹形镜面。哈尔的护盾剧烈闪烁，他不得不具现化出三根锚链固定自己——两根钉进海底岩床，第三根缠住超人坚实的臂膀。
“钢骨！屏障还能撑多久？”蝙蝠侠的嘶吼在电磁干扰中断断续续。
维克多·斯通的机械躯体正在过载运转，左眼投影着全球防御网即将崩溃的倒计时：“最多三分钟，蝙蝠侠。除非——”
海天相接处爆发出黑洞般的吸力。爆音通道像被无形之手撕扯，扩张到足以吞没整个硫磺岛的规模。在扭曲的空间褶皱中，一个身影缓缓降下。
那不是类魔军团。
不是战争甲虫。
甚至不是达克赛德本体。
而是一道由纯粹欧米伽能量构成的投影——高约十五米，双眼燃烧着比太阳核心更炽烈的红光，每步落下都在海面烙下沸腾的足迹。仅仅是其存在的重力场，就让最近的几艘亚特兰蒂斯战舰像玩具般被掀翻。
“欧米伽射线的载体……”戴安娜的真言套索自动绷直，感应到某种超越凡俗的邪恶，“他在用分身测试地球防御。”
哈尔的戒指突然发出刺耳警报。oA星保护协议自动激活，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血色文字：【灭世级威胁】。他用意志具现化出巨型拦截网，试图阻止达克赛德的脚步。
“巴里！我需要你制造时间差！”哈尔朝那道金色闪电喊道。
闪电侠正以亚光速绕着战场奔跑，身后拖曳的电流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时空气泡：“已经就位！但这家伙周围的时间流速不正常——”
超人突然从侧面撞开哈尔。下一秒，欧米伽射线擦着绿灯制服从他们原先位置掠过，将远处一座礁石岛汽化成玻璃质地的深坑。
达克赛德的目光锁定超人：【氪星人……居然还在人类那边。】
【死亡终将是汝等的终点。】
“谢了，大个子。”哈尔喘息着重新升空，戒指开始构建某种复杂的三维结构，“我要创建之前那个原型武器！”
蝙蝠侠正在投掷声波蝙蝠镖干扰投影的行动轨迹，闻言立即按住通讯器大喊：“你疯了吗？我的设计都没完成测试！”
“正因如此才够惊喜！”哈尔大笑着释放全部意志力。翡翠光芒暴涨间，一柄造型怪异的长枪逐渐成型——枪身布满齿轮和活塞，它正在自我蓄能，枪尖不断在实体与能量态间切换。
“绿灯！”蝙蝠侠怒目。
超人开口：“既然你有把握，我相信你！”
于是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瞄向了卡尔。
神奇女侠突然跃至哈尔身旁，以身为饵，吸引了射向他的第二道欧米伽射线：“专注构造！我和亚瑟掩护你！”
海王的三叉戟引动百米巨浪，戴安娜的宝剑斩出弧形神光，为哈尔争取到宝贵的七秒。当最终一个模块完成时，整柄长枪发出类似心跳的脉动。
“尝尝这个！”哈尔将长枪掷向投影胸口。武器飞行途中不断分裂重组，最终化作九百九十九根翡翠长针，每根都精准刺入投影的能量节点。
达克赛德的动作突然凝滞。那些翡翠长针正在疯狂吸收欧米伽能量，针体由绿转红再变橙，像一串即将爆炸的彩灯。
“所有人找掩体！”超人抱住最近的钢骨冲向海底。
震天动地的爆炸中，哈尔被冲击波掀飞三公里远。他勉强具现出缓冲垫，却听见戒指传来能量枯竭的警报。硝烟散去时，他看到投影的胸口出现了明显的空洞——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见鬼……”哈尔挣扎着爬起，却发现最快的闪电侠已经扶住他的肩膀。
“别丧气，天才。”巴里递来一支从蝙蝠战机顺来的能量补充剂，“第二轮才刚开始。”
远处的海面上，达克赛德投影第一次开口了。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脑髓深处响起：
【不错的尝试，2814扇区的守护者。但你们根本不明白在与什么为敌。】
投影的双眼突然射出改良版欧米伽射线——不再是直线，而是像有生命般分裂成数十道追踪光束。超人试图用热视线拦截，却被其中一道擦过肩膀，顿时单膝跪地；戴安娜跳到岩石树木后，发现无法消减欧米伽视线的能量后抬起守护银镯，神器表面竟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最致命的一道直指正在重建防御网的钢骨。
“维克多！躲开！”哈尔绝望地伸出手，但戒指只迸出几点零星火花。
千钧一发之际，金色闪电划过战场。巴里没有像往常那样直线奔跑，而是创造出复杂的立体折返路径——他在海面、云层甚至欧米伽光束表面奔跑，用神速力编织出时空褶皱。当追踪光束终于被误导着射向天空时，闪电侠的制服已经冒出青烟。
“还能更快……”巴里喘着气对哈尔眨眨眼，但小腿肌肉明显在抽搐。
“还有谁有什么办法？”海王高喊。
“各位，”绿灯侠通过公共频道呼叫大家：“我们需要一个绝对疯狂的计划。”
哈尔的戒指能量仅剩7%，但达克赛德分身的压迫感正在呈几何倍数增长。欧米伽能量在海面上形成无数沸腾的血色漩涡，每个漩涡中都浮现出扭曲的类魔胚胎。
“他在改造战场环境……”钢骨的机械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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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电磁干扰而颤抖：“海水正在被转化为液态反生命方程式！”
超人悬浮在离分身最近的位置，蓝色制服已被欧米伽射线灼出焦痕。平日里温和的蓝眼睛此刻燃烧着比热视线更炽烈的光芒——那是氪星人极少展现的全面战斗状态。
他肌肉纤维间的生物力场以前所未有的强度震荡着，周围空气因能量溢出而电离成淡蓝色等离子云。
“卡尔……”戴安娜担忧地望向战友，她从未见过太阳之子如此释放力量。
蝙蝠侠的披风突然猎猎作响。他按下腰带某个隐藏开关，瞭望塔武器库的终极协议被激活：“钢骨，启动‘守望者''方案。哈尔，我需要你具现化d-73号构造体。”
哈尔立即明白他的意图。翡翠光芒在掌心凝聚成巨大的反射棱镜——不是普通玻璃，而是复刻了oA星中央能源电池的晶体结构。与此同时，钢骨左臂变形为发射器，将蝙蝠侠特制的能量辐射调节器嵌入其中。
“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布鲁斯的声音像磨利的刀刃：“巴里？”
闪电侠早已绕场奔跑七百多圈，神速力场让时间流速出现断层：“随时可以——哇啊！”
他突然被无形的力场弹开，右腿战靴在空气中擦出火花，“这家伙周围形成了某种……概念性防御？”
达克赛德分身缓缓抬起手臂。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引发空间坍缩效应，最近的几座礁石被碾成基本粒子。当他的手指对准钢骨时，反生命方程式的符文在虚空中显形。
【屈服】
这个词不是声音，而是直接烙印在每个人的神经突触上。维克多的机械躯体突然僵直，天启星母盒组件开始反向控制他的系统。他的左眼转为猩红，音波炮不受控制地转向同伴——
“现在！”超人冲破音障产生的冲击波震碎了即将成型的攻击。
钢骨在最后千分之一秒将发射器对准哈尔的棱镜。经过调制的能量辐射束穿过翡翠晶体，折射成七种不同波长的能量。这些光束没有射向敌人，而是全部汇入超人后背的太阳神经丛。
“呃啊——！”克拉克的惨叫让海面炸起百米巨浪。能量辐射在oA晶体的过滤下转化为百分之一千的黄太阳能，他全身血管如熔岩般发光。
达克赛德分身首次露出警惕姿态，双眼同时凝聚欧米伽能量。但为时已晚。
当调制氪石辐射穿透翡翠棱镜的刹那，卡尔·艾尔的身体就变成了宇宙的灯塔。
他如同初生的恒星，金红色能量从每个毛孔喷薄而出，在身后拖曳出十二道彗尾般的光带。被电离的空气形成蓝紫色等离子光环，随着他逐渐舒展躯体，光环如涟漪般扩散，所过之处的类魔军团瞬间汽化。
“看他的眼睛……”闪电侠在神速力场中喃喃道。
超人缓缓睁开的双瞳已不见虹膜与瞳孔，而是纯粹的恒星内核般的金色。
他悬浮在破碎的海天之间，空气在皮肤表面电离成蓝白色光晕。达克赛德分身的欧米伽射线袭来时，他直接用手掌接住，能量在指缝间炸成漫天星火。
维克多的扫描仪疯狂报警，能量读数冲破阈值，在视网膜上炸开一片猩红的警告弹窗。
氪星人的生物力场全开时，钢骨的量子处理器第一次出现了延迟。克拉克的身影在传感器里分解成模糊的色块，热成像失效，运动轨迹预测模块崩溃，只剩下光学镜头本能捕捉到的残像：
一道蓝红相间的流星，在达克赛德分身的欧米伽屏障上凿出蛛网状的裂痕。每一次拳击都伴随着高频震荡波，维克多的钛合金骨骼跟着共振，耳蜗里灌满金属哀鸣。
没有音爆云，没有突破气障的激波——他消失在原处，空间本身被撕开蛛网状的裂痕。百万分之一秒后出现在分身正前方时，身后残留的真空隧道将海水吸上天空，形成千米高的螺旋水柱。
巴里觉得自己在围观一场闪电风暴。
即使以神速力的视角，超人的动作也快得近乎抽象——前一帧还在三百米外悬停，下一帧已经将拳头埋进达克赛德的胸口，中间的过程像被宇宙剪辑师粗暴剪掉的胶片。
冲击波呈环形炸开时，巴里不得不绕着急速膨胀的能量圈逆向奔跑，用神速力场裹住飞溅的岩石和海水。
有瞬间他擦得太近，制服袖口沾到一点超人逸散的能量。那感觉不像触电，更像被正午的太阳舔了一口，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突然变得透明，能看见金光在静脉里奔流。
超人击向达克赛德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翡翠长针残留的绿灯能量与氪星生物力场共振，在碰撞点绽放出超新星般的白炽光球。冲击波呈完美的球形扩散，所到之处云层粉碎，海浪凝固，连蝙蝠侠的外装甲都泛起波纹状的变形。
“稳住！”钢骨将双脚钉入岩层，双臂化为巨型减震器护住队友。
第一拳打在达克赛德胸口，冲击波将云层震碎成环状真空带。
能量凝成的分身第一次踉跄后退，足跟在海面烙下沸腾的足迹。超人没有给祂喘息之机，双手交握，从千米高空俯冲而下。下坠过程中，他周身的光带收束成螺旋钻头的形态，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等离子焰由蓝转白，最后变成象征绝对热度的青紫色。
这一击的落点处，空间本身凹陷出碗状曲率。分身的胸口被贯穿时没有流血，只有无数橙红能量束如血管断裂般喷涌。
“戴安娜！”克拉克在挥出最后一拳时嘶吼。
神奇女侠早已腾空而起。她抛出的真言套索如金蛇缠住超人腰部，另一端的蝙蝠镖深深钉入蝙蝠战机起落架。当欧米伽能量开始崩溃时，布鲁斯操纵战机全力后拉。
天地间爆发的白光吞没了一切感官。
分身的溃散充满残酷的诗意。祂像被风吹散的沙画，每粒尘埃都在解体时发出不同频率的光。有些碎片化作微型黑洞，吞噬周围的光线后又吐出彩虹色的霍金辐射；有些则退化为基本粒子，在空气中绘出转瞬即逝的弦理论模型。
超人缓缓降落在海面，脚底与波涛接触处泛起金色涟漪。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分身残骸，那晶体在他掌心奏出三个音符后化作青烟。
他力竭坠落的瞬间，戴安娜闻到了臭氧和熔铁的味道。
克拉克的披风碎片燃烧着坠落，像一场逆行的火雨。她甩出真言套索时，绳索还未触及他的手腕就开始发光——不是反射，而是从内部被点燃，金丝编织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仿佛在响应某种更古老的共鸣。
当氪星人落向他们时，戴安娜绷紧了肌肉。金索与布鲁斯的钩爪同时缠住他的手腕。超人沉重地喘着气，睫毛上还粘着未熄灭的光尘，落在两人臂弯里像接住一颗坠落的太阳。
“接住了。”她低声说，不知道是在告诉蝙蝠侠，还是在安慰克拉克抽紧的手指。
她靴跟陷入岩层三寸，冲击力让胫甲裂开细纹。怀里的躯体烫得像刚从锻炉取出的剑胚，s符号的边缘还在发着暗红色微光，随着呼吸明灭。
“睡吧，卡尔。”公主将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甲，“你已照亮了整个战场。”
蝙蝠侠沉默地注射着急救药剂，披风在身后展开。远方的海平线上，黎明正刺破达克赛德带来的永夜。
海面浮动着细碎的金光，仿佛有人把朝阳打散在了浪尖上。
仿佛地球在低语，为了胜利喝彩。
【戒备！检测到异常传送！戒备！疑似敌人入侵！】
克拉克·肯特悬浮在正义联盟倾力打造的宇宙观测舱内，他的超级视力穿透钢化玻璃，凝视着地球同步轨道上那个正在扭曲的空间节点。
那不是自然现象——空间像被无形巨手撕开的羊皮纸，边缘泛着不祥的橙红色光芒，如同宇宙被划开一道渗血的伤口。
“爆音通道。”卡尔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回荡，氪星人的声带振动让钢化玻璃产生细微的共振，“天启星军队的传送装置。”
全息投影在他面前展开，蝙蝠侠的黑色剪影出现在蓝光中。“钢骨已经定位到十二个空间畸变点。”布鲁斯的声音稳重冷静：“他体内的母盒正在共鸣。”
观测舱的自动门滑开，戴安娜快步走来，她腰间的真言套索熠熠生辉。“我也感应到了空间波动。”亚马逊公主的眉头紧锁，“支撑这种规模的通道，敌人最少有两位新神的实力。”
克拉克的瞳孔微微收缩，超级视力捕捉到通道深处闪过的金属反光。突然，卫星剧烈震颤，重力模拟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舷窗外的地球表面，十二道猩红的光柱如同滴入清水的血珠，正在大气层中晕染开来。
“他们加速了开启进程。”钢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星辰实验室的主控系统已经与他神经相连，“天穹屏障启动倒计时90秒。”
在地球同步轨道的另一侧，四台造型迥异的卫星同时展开。
第一台卫星表面流动着氪星符文，那是Ai希尔的手笔。当能量充满时，这些古老符号会脱离金属表面，在真空中组成立体矩阵。
第二台卫星像由液态水银构成，亚特兰蒂斯的波纹科技让它不断改变形态，海王的三叉戟标志在表面若隐若现。
第三台则是最新升级的钢骨3.5系统，天启星母盒技术与人类量子计算机的融合体。
最后是哈尔手中灯戒凝成的绿灯智能堡垒，其中蕴含了整个宇宙的知识，只能由绿灯侠亲自操作。
“天穹协议第3条。”蝙蝠侠的声音在全球正义联盟频道响起：“所有单位就位。”
太平洋某处，海王亚瑟·库瑞站在浪尖，他的金发在咸湿的海风中飞扬。脚下海水突然分开，数百名亚特兰蒂斯战士骑着巨型海马列阵而出。
他举起黄金三叉戟，古老神器与轨道上的水银卫星产生共鸣，海面顿时升起十二道水龙卷，精准对应着天上的红光。
中城，闪电侠巴里·艾伦正在环形粒子加速器内奔跑。他的每一步都在创造时空褶皱，金色闪电在真空管道中编织成网。“速度力场准备就绪。”巴里的声音因为超高速而带着电子颤音，“能暂时干扰爆音通道的量子稳定性。”
星辰实验室的主控室，钢骨维克多·斯通的机械躯体与控制系统完全融合。他的左眼投射出全球防御态势图，右眼则不断刷新着天启星的能量读数。
“最糟糕的情况。”他的机械声线罕见地出现类似紧张的情绪，“每个通道都检测到了类魔军团的生命信号，数量级在百万以上。”
戴安娜已经披好战斗铠甲，星光飞冕在她额前闪耀。
“雅典娜赐予我智慧。”她轻声祈祷，同时检查着剑鞘的搭扣，“赫拉赐予我胜利。”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黄色太阳的能量在他细胞中奔涌。他看向全息投影中的蝙蝠侠，两人无需言语便达成共识。
当倒计时归零时，四台卫星同时释放出不同颜色的能量束——氪星的冰蓝色、亚特兰蒂斯的水白色、钢骨的暗红色和绿灯的翡翠色。四色光流在地球外围交织，形成半球形力场。
“屏障强度97.3%。”钢骨报告道，“但东京上空的节点出现异常！”
东京湾上空的空间裂缝突然扩大，直径超过三百米的爆音通道中，第一批黑影如蝗虫般涌出。这些背生蝠翼的改造生物发出刺耳尖叫，它们的外骨骼在阳光下泛着油腻的紫黑色。
“类魔先锋队。”蝙蝠侠立即调出战术面板，“钢骨，执行B7分流方案。”
钢骨的机械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滑动。轨道上的四台卫星同时调整角度，哈尔绷紧了精神，氪星符文矩阵与亚特兰蒂斯波纹发生干涉，正在形成的空间通道突然扭曲。
就像有人抓住橡皮管的中段用力一扭，原本直通东京市区的爆音通道被硬生生折向南方。
“成功了！”巴里在通讯频道欢呼：“通道出口被转移到——”
“硫磺岛海域。”布鲁斯冷静地接话：“那里有我们预设的阻击区。”
克拉克已经冲破太空观测舱的气闸门，在真空中加速到第三宇宙速度。
身后，戴安娜驾驭着隐形战机紧随其后。他们穿过大气层时，摩擦产生的高温等离子体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尾迹。
硫磺岛荒滩上，沙粒突然开始跳动。空间像被无形大手揉皱的锡纸，爆音通道的出口在离地三十米处成型。第一批类魔俯冲而下，它们锋利的爪子在空气中划出嘶嘶声浪。
克拉克如陨石般砸进怪物群中，冲击波将二十多只类魔震成碎块。热视线横扫，在沙滩上犁出两道熔化的玻璃沟壑。
戴安娜的战机在最后一秒拉升，她纵身跃下，神力护腕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空中的类魔震成血雾。
“海洋是我的领域。”亚瑟的声音从浪涛中传来，他驾驭着三十米高的巨浪登陆，身后亚特兰蒂斯的重装步兵方阵踏浪而行。三叉戟一挥，高压水刀将整排类魔拦腰切断。
钢骨的全息投影突然在战场上空展开：“注意！通道能量读数突变！”
爆音通道的橙红光芒突然转为暗紫，一个庞然大物正从通道深处缓缓降下。它有着昆虫般的复眼和甲壳，六条机械臂末端是旋转的等离子炮。当这个足有五层楼高的战争机器完全现身时，所有通讯频道都响起了刺耳的电磁杂音。
“天启星攻城甲虫。”布鲁斯的声音依然平稳，但语速明显加快，“巴里，启动环目标特斯拉线圈。维克多，准备电磁脉冲。”
闪电侠已经绕着荒岛跑了三圈，他留下的金色轨迹在空气中形成闭合回路。当攻城甲虫的等离子炮开始充能时，百万伏特的闪电从天而降，劈在它光滑的外壳上。
钢骨趁机突入，他的音波炮调至特定频率。机械与生物组织的结合体最怕共振，甲虫的三条机械臂突然痉挛般扭曲。戴安娜抓住机会，真言套索如金蛇出洞，缠住另一条机械臂猛地一拉。
“卡尔，现在！”亚马逊公主大喊。
超人早已蓄势待发，他突破音障产生的锥形云在身后绽放。这一拳凝聚了全部力量，击中甲虫头部时爆发的冲击波将方圆百米的类魔全部掀飞。甲虫的复眼逐个爆裂，墨绿色□□如暴雨般洒落。
但胜利的喜悦还未升起，钢骨的警报再次响起：“剩余十一个通道全部开启！米兰、伦敦、莫斯科、大都会……”
轨道上的四台卫星因能量冲击发出错乱的电火花，幸好损害不大，还可以继续运转。
“更强者出手了……”蝙蝠侠的黑色披风在硫磺岛的硝烟中猎猎作响，他看向逐渐被染红的天空，轻声说：“这只是开始。”
“绿灯，行动。”
哈尔立刻和阿兰交换，他将能量凝结为全速推进器，绿光拖尾如彗星般划破天空。
在他从大气层返回地球的途中，哈尔依次在十二个爆音通道旁边固定蝙蝠侠提前交给他的空间干扰仪。
通道开启的速度被大大减缓。
“记住，爆音通道最脆弱的是第二量子层。”克拉克的话语在脑海中回响，“你的构造体要像手术刀一样精确。”
当轨道上的四台卫星开始运作时，哈尔感到戒指突然变得滚烫。地球最高科技的四色光束与他的绿光能量产生奇妙共振，东京上空的裂缝边缘开始结晶化。
“已同步天启星扫描视角。”钢骨的声音在通讯器炸响，面前实时弹出爆音通道的详细信息。
哈尔深吸一口气，将全部意志力注入戒指。绿光暴涨间，一柄长达千米的等离子刀具现成型，刀身流动着古老的守护者符文。他双手握刀，朝着空间裂缝最薄弱的节点纵劈而下。
堪比超新星爆发的强光过后，原本直指城市的爆音通道被硬生生关闭。哈尔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杰作——翡翠能量在通道转折处形成缓冲带，像给伤口打上的生物胶水。
“干得漂亮，绿灯侠。”蝙蝠侠难得地给出肯定：“但别松懈，还有其他城市等着我们。”
哈尔立刻就要去关闭其他十一个，超人抓起他快速飞行。
闪电侠用神速力阻断了一个，天堂岛战士们处理着她们土地上的两个，亚特兰蒂斯人牵制住无人海域中的三个，钢骨正在拼命和母盒争强控制权，其余所有能行动的英雄都在和类魔厮杀。
关闭进度过半时，硫磺岛上空的云层突然被染成血红色。
·
哈尔下意识靠近超人，翡翠能量在他周身流转成球形护盾。戒指的扫描射线穿透爆音通道翻涌的能量乱流，反馈的数据让他瞳孔骤缩。
“各位，通道深处有东西要出来了！”他的警告通过联盟通讯频道响彻：“能量读数超出计量范围——”
话音未落，整片海域突然下陷。
无形的压力让方圆五公里的海平面瞬间下降二十米，形成完美的凹形镜面。哈尔的护盾剧烈闪烁，他不得不具现化出三根锚链固定自己——两根钉进海底岩床，第三根缠住超人坚实的臂膀。
“钢骨！屏障还能撑多久？”蝙蝠侠的嘶吼在电磁干扰中断断续续。
维克多·斯通的机械躯体正在过载运转，左眼投影着全球防御网即将崩溃的倒计时：“最多三分钟，蝙蝠侠。除非——”
海天相接处爆发出黑洞般的吸力。爆音通道像被无形之手撕扯，扩张到足以吞没整个硫磺岛的规模。在扭曲的空间褶皱中，一个身影缓缓降下。
那不是类魔军团。
不是战争甲虫。
甚至不是达克赛德本体。
而是一道由纯粹欧米伽能量构成的投影——高约十五米，双眼燃烧着比太阳核心更炽烈的红光，每步落下都在海面烙下沸腾的足迹。仅仅是其存在的重力场，就让最近的几艘亚特兰蒂斯战舰像玩具般被掀翻。
“欧米伽射线的载体……”戴安娜的真言套索自动绷直，感应到某种超越凡俗的邪恶，“他在用分身测试地球防御。”
哈尔的戒指突然发出刺耳警报。oA星保护协议自动激活，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血色文字：【灭世级威胁】。他用意志具现化出巨型拦截网，试图阻止达克赛德的脚步。
“巴里！我需要你制造时间差！”哈尔朝那道金色闪电喊道。
闪电侠正以亚光速绕着战场奔跑，身后拖曳的电流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时空气泡：“已经就位！但这家伙周围的时间流速不正常——”
超人突然从侧面撞开哈尔。下一秒，欧米伽射线擦着绿灯制服从他们原先位置掠过，将远处一座礁石岛汽化成玻璃质地的深坑。
达克赛德的目光锁定超人：【氪星人……居然还在人类那边。】
【死亡终将是汝等的终点。】
“谢了，大个子。”哈尔喘息着重新升空，戒指开始构建某种复杂的三维结构，“我要创建之前那个原型武器！”
蝙蝠侠正在投掷声波蝙蝠镖干扰投影的行动轨迹，闻言立即按住通讯器大喊：“你疯了吗？我的设计都没完成测试！”
“正因如此才够惊喜！”哈尔大笑着释放全部意志力。翡翠光芒暴涨间，一柄造型怪异的长枪逐渐成型——枪身布满齿轮和活塞，它正在自我蓄能，枪尖不断在实体与能量态间切换。
“绿灯！”蝙蝠侠怒目。
超人开口：“既然你有把握，我相信你！”
于是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瞄向了卡尔。
神奇女侠突然跃至哈尔身旁，以身为饵，吸引了射向他的第二道欧米伽射线：“专注构造！我和亚瑟掩护你！”
海王的三叉戟引动百米巨浪，戴安娜的宝剑斩出弧形神光，为哈尔争取到宝贵的七秒。当最终一个模块完成时，整柄长枪发出类似心跳的脉动。
“尝尝这个！”哈尔将长枪掷向投影胸口。武器飞行途中不断分裂重组，最终化作九百九十九根翡翠长针，每根都精准刺入投影的能量节点。
达克赛德的动作突然凝滞。那些翡翠长针正在疯狂吸收欧米伽能量，针体由绿转红再变橙，像一串即将爆炸的彩灯。
“所有人找掩体！”超人抱住最近的钢骨冲向海底。
震天动地的爆炸中，哈尔被冲击波掀飞三公里远。他勉强具现出缓冲垫，却听见戒指传来能量枯竭的警报。硝烟散去时，他看到投影的胸口出现了明显的空洞——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见鬼……”哈尔挣扎着爬起，却发现最快的闪电侠已经扶住他的肩膀。
“别丧气，天才。”巴里递来一支从蝙蝠战机顺来的能量补充剂，“第二轮才刚开始。”
远处的海面上，达克赛德投影第一次开口了。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脑髓深处响起：
【不错的尝试，2814扇区的守护者。但你们根本不明白在与什么为敌。】
投影的双眼突然射出改良版欧米伽射线——不再是直线，而是像有生命般分裂成数十道追踪光束。超人试图用热视线拦截，却被其中一道擦过肩膀，顿时单膝跪地；戴安娜跳到岩石树木后，发现无法消减欧米伽视线的能量后抬起守护银镯，神器表面竟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最致命的一道直指正在重建防御网的钢骨。
“维克多！躲开！”哈尔绝望地伸出手，但戒指只迸出几点零星火花。
千钧一发之际，金色闪电划过战场。巴里没有像往常那样直线奔跑，而是创造出复杂的立体折返路径——他在海面、云层甚至欧米伽光束表面奔跑，用神速力编织出时空褶皱。当追踪光束终于被误导着射向天空时，闪电侠的制服已经冒出青烟。
“还能更快……”巴里喘着气对哈尔眨眨眼，但小腿肌肉明显在抽搐。
“还有谁有什么办法？”海王高喊。
“各位，”绿灯侠通过公共频道呼叫大家：“我们需要一个绝对疯狂的计划。”
哈尔的戒指能量仅剩7%，但达克赛德分身的压迫感正在呈几何倍数增长。欧米伽能量在海面上形成无数沸腾的血色漩涡，每个漩涡中都浮现出扭曲的类魔胚胎。
“他在改造战场环境……”钢骨的机械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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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电磁干扰而颤抖：“海水正在被转化为液态反生命方程式！”
超人悬浮在离分身最近的位置，蓝色制服已被欧米伽射线灼出焦痕。平日里温和的蓝眼睛此刻燃烧着比热视线更炽烈的光芒——那是氪星人极少展现的全面战斗状态。
他肌肉纤维间的生物力场以前所未有的强度震荡着，周围空气因能量溢出而电离成淡蓝色等离子云。
“卡尔……”戴安娜担忧地望向战友，她从未见过太阳之子如此释放力量。
蝙蝠侠的披风突然猎猎作响。他按下腰带某个隐藏开关，瞭望塔武器库的终极协议被激活：“钢骨，启动‘守望者''方案。哈尔，我需要你具现化d-73号构造体。”
哈尔立即明白他的意图。翡翠光芒在掌心凝聚成巨大的反射棱镜——不是普通玻璃，而是复刻了oA星中央能源电池的晶体结构。与此同时，钢骨左臂变形为发射器，将蝙蝠侠特制的能量辐射调节器嵌入其中。
“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布鲁斯的声音像磨利的刀刃：“巴里？”
闪电侠早已绕场奔跑七百多圈，神速力场让时间流速出现断层：“随时可以——哇啊！”
他突然被无形的力场弹开，右腿战靴在空气中擦出火花，“这家伙周围形成了某种……概念性防御？”
达克赛德分身缓缓抬起手臂。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引发空间坍缩效应，最近的几座礁石被碾成基本粒子。当他的手指对准钢骨时，反生命方程式的符文在虚空中显形。
【屈服】
这个词不是声音，而是直接烙印在每个人的神经突触上。维克多的机械躯体突然僵直，天启星母盒组件开始反向控制他的系统。他的左眼转为猩红，音波炮不受控制地转向同伴——
“现在！”超人冲破音障产生的冲击波震碎了即将成型的攻击。
钢骨在最后千分之一秒将发射器对准哈尔的棱镜。经过调制的能量辐射束穿过翡翠晶体，折射成七种不同波长的能量。这些光束没有射向敌人，而是全部汇入超人后背的太阳神经丛。
“呃啊——！”克拉克的惨叫让海面炸起百米巨浪。能量辐射在oA晶体的过滤下转化为百分之一千的黄太阳能，他全身血管如熔岩般发光。
达克赛德分身首次露出警惕姿态，双眼同时凝聚欧米伽能量。但为时已晚。
当调制氪石辐射穿透翡翠棱镜的刹那，卡尔·艾尔的身体就变成了宇宙的灯塔。
他如同初生的恒星，金红色能量从每个毛孔喷薄而出，在身后拖曳出十二道彗尾般的光带。被电离的空气形成蓝紫色等离子光环，随着他逐渐舒展躯体，光环如涟漪般扩散，所过之处的类魔军团瞬间汽化。
“看他的眼睛……”闪电侠在神速力场中喃喃道。
超人缓缓睁开的双瞳已不见虹膜与瞳孔，而是纯粹的恒星内核般的金色。
他悬浮在破碎的海天之间，空气在皮肤表面电离成蓝白色光晕。达克赛德分身的欧米伽射线袭来时，他直接用手掌接住，能量在指缝间炸成漫天星火。
维克多的扫描仪疯狂报警，能量读数冲破阈值，在视网膜上炸开一片猩红的警告弹窗。
氪星人的生物力场全开时，钢骨的量子处理器第一次出现了延迟。克拉克的身影在传感器里分解成模糊的色块，热成像失效，运动轨迹预测模块崩溃，只剩下光学镜头本能捕捉到的残像：
一道蓝红相间的流星，在达克赛德分身的欧米伽屏障上凿出蛛网状的裂痕。每一次拳击都伴随着高频震荡波，维克多的钛合金骨骼跟着共振，耳蜗里灌满金属哀鸣。
没有音爆云，没有突破气障的激波——他消失在原处，空间本身被撕开蛛网状的裂痕。百万分之一秒后出现在分身正前方时，身后残留的真空隧道将海水吸上天空，形成千米高的螺旋水柱。
巴里觉得自己在围观一场闪电风暴。
即使以神速力的视角，超人的动作也快得近乎抽象——前一帧还在三百米外悬停，下一帧已经将拳头埋进达克赛德的胸口，中间的过程像被宇宙剪辑师粗暴剪掉的胶片。
冲击波呈环形炸开时，巴里不得不绕着急速膨胀的能量圈逆向奔跑，用神速力场裹住飞溅的岩石和海水。
有瞬间他擦得太近，制服袖口沾到一点超人逸散的能量。那感觉不像触电，更像被正午的太阳舔了一口，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突然变得透明，能看见金光在静脉里奔流。
超人击向达克赛德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翡翠长针残留的绿灯能量与氪星生物力场共振，在碰撞点绽放出超新星般的白炽光球。冲击波呈完美的球形扩散，所到之处云层粉碎，海浪凝固，连蝙蝠侠的外装甲都泛起波纹状的变形。
“稳住！”钢骨将双脚钉入岩层，双臂化为巨型减震器护住队友。
第一拳打在达克赛德胸口，冲击波将云层震碎成环状真空带。
能量凝成的分身第一次踉跄后退，足跟在海面烙下沸腾的足迹。超人没有给祂喘息之机，双手交握，从千米高空俯冲而下。下坠过程中，他周身的光带收束成螺旋钻头的形态，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等离子焰由蓝转白，最后变成象征绝对热度的青紫色。
这一击的落点处，空间本身凹陷出碗状曲率。分身的胸口被贯穿时没有流血，只有无数橙红能量束如血管断裂般喷涌。
“戴安娜！”克拉克在挥出最后一拳时嘶吼。
神奇女侠早已腾空而起。她抛出的真言套索如金蛇缠住超人腰部，另一端的蝙蝠镖深深钉入蝙蝠战机起落架。当欧米伽能量开始崩溃时，布鲁斯操纵战机全力后拉。
天地间爆发的白光吞没了一切感官。
分身的溃散充满残酷的诗意。祂像被风吹散的沙画，每粒尘埃都在解体时发出不同频率的光。有些碎片化作微型黑洞，吞噬周围的光线后又吐出彩虹色的霍金辐射；有些则退化为基本粒子，在空气中绘出转瞬即逝的弦理论模型。
超人缓缓降落在海面，脚底与波涛接触处泛起金色涟漪。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分身残骸，那晶体在他掌心奏出三个音符后化作青烟。
他力竭坠落的瞬间，戴安娜闻到了臭氧和熔铁的味道。
克拉克的披风碎片燃烧着坠落，像一场逆行的火雨。她甩出真言套索时，绳索还未触及他的手腕就开始发光——不是反射，而是从内部被点燃，金丝编织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仿佛在响应某种更古老的共鸣。
当氪星人落向他们时，戴安娜绷紧了肌肉。金索与布鲁斯的钩爪同时缠住他的手腕。超人沉重地喘着气，睫毛上还粘着未熄灭的光尘，落在两人臂弯里像接住一颗坠落的太阳。
“接住了。”她低声说，不知道是在告诉蝙蝠侠，还是在安慰克拉克抽紧的手指。
她靴跟陷入岩层三寸，冲击力让胫甲裂开细纹。怀里的躯体烫得像刚从锻炉取出的剑胚，s符号的边缘还在发着暗红色微光，随着呼吸明灭。
“睡吧，卡尔。”公主将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甲，“你已照亮了整个战场。”
蝙蝠侠沉默地注射着急救药剂，披风在身后展开。远方的海平线上，黎明正刺破达克赛德带来的永夜。
海面浮动着细碎的金光，仿佛有人把朝阳打散在了浪尖上。
仿佛地球在低语，为了胜利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