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酒 作品

19.你要我还是要她?

祁昊感觉嗓子都喊干了,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背过气去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床边的鬼影不见了,祁昊浑身都湿透了,他几乎分不清现在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使劲儿掐了一下大腿里子,刺痛的感觉明显,难道刚才是做梦了?


就在他抬手想要擦擦额头上汗的时候,他看到了床前地上的水渍,一股阴冷的感觉瞬间顺着脊背爬到了全身,他紧紧盯着那片水渍,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他是十点睡下的,睡前没擦地也没打翻水杯,地上怎么会有水渍?


祁昊手紧紧抓着被子,缓缓一点点儿转过身子看向窗外,一张惨白浮肿的脸正贴在他的窗户上,湿淋淋的头发上的水顺着窗户流下去,那女人在冲他笑,一瞬间祁昊连喊都喊不出来了,浑身的血都像是僵在了身上。


“小昊。”


“小昊。”


一个声音在叫他,祁昊一把拉上窗帘,挡住了外面那张脸,他拉亮了灯,手中握了一把符纸点燃,在屋里到处乱挥:


“谁?别装神弄鬼的,我可不怕你们。”


符纸燃烧混着香的味道渐渐覆盖了屋里那股腐烂的水草味儿,祁昊不敢拉上窗帘,更不敢关灯,等到天亮就好了,他手里握着符纸,缩在角落里,努力睁着眼睛,两个多小时过去,第一缕阳光在地面上升起,外面越来越亮,屋里的灯越来越暗,他深吸一口气拉开了窗帘。


透过玻璃是被朝阳照亮的院子,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异样,他看向了那口水井,和每天一样,没有问题。


他隐隐觉得怪事儿和水井有关系,井水招阴,这井水不能吃了。


白天,他用几块儿木板将井口给封了起来,外面贴了他爷爷留下来的符。


这一晚祁昊根本不敢闭眼睛,他锁好了门,拉上窗帘,开着灯,身边围的都是被子,他抱用干净的被单将小黑也裹着包起来搂在身边,似乎这样能提供多一点儿的安全感。


秒针不断地向前走着,屋里一直安安静静,熬到了两点多,他终于抵不住浓烈的睡意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好冷,好凉,祁昊感觉自己像是掉到了冰窟窿里,他迷迷糊糊地去拽被子,但是手却伸不出来,被压住了,他想伸手推开,却没推动,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爬到他身上来了,唔,好重。


他挣扎着醒了过来,身体感官跟着苏醒的那一瞬他感觉到了不对,他身上很重,腿被压着,腰被环着,冰冰冷冷,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根本不敢侧过脑袋,这是做梦,这一定是做梦,一只冰凉的手摸到了他的脸上,完了,这好像不是梦,他被鬼压床了。


两天被这鬼东西折磨的气窜了上来,逮着他好欺负是吧?他鼓起一股气,猛地抬起手,将手里的符纸使劲儿拍到这个胆敢跑到他床上的东西脸上。


“没完没了了是吧?当我怕你吗?”


他一个翻身侧过身来,侧过头就看到了一张脑门顶着符纸的脸,这张脸他异常的熟悉,苍白的脸色,乌黑的瞳孔,青白的唇,殷晁霆!


箍在他身上的那只手臂抬起来,泛着青色的指尖轻巧的揭开了自己脑门上的符纸,殷晁霆歪着脑袋看手上的符纸,盯了半天又转过头来,黑沉沉的眸子似乎带着笑意:


“小昊,这东西没用哦。”


祁昊...


祁昊不知道是昨天被那女鬼给吓出火气还是对着殷晁霆尚算有两分勇气,冲着他的大喊:


“殷晁霆,你阴魂不散吗?”


殷晁霆一只手捻了那符纸团成一团扔到地上,一只手捂住了耳朵,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少年:


“别喊,我又不是聋死的,听得见。”


祁昊简直要疯了,上脚就要把他踹下去:


“你哪来的回哪去,你死了,缠着我做什么?”


结果脚却踢了一空,那张青白的脸缓缓凑近他,祁昊使劲儿向后退,后背已经抵在了窗边的墙上,后背蹭动窗帘移了位置,他的余光看到了外面的窗户,只一眼,他鸡皮疙瘩竖了满身,那被他白天封住的井中爬出来了一个人形的东西,白色的衣裙,湿淋淋的长发,长长的指尖扒着井口的青砖,她爬出来了。


她冲着窗户爬了过来。


祁昊甚至能听到他自己心脏在胸腔中咚咚跳动的声音,身上的血液都快倒流了,顺身冰凉,下意识要往边上躲,却撞到了一个冰凉的怀抱里,他此刻甚至忘了殷晁霆也是鬼,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


“你,你能不能赶走她?”


一只冰冷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赶走她你陪我睡觉。”


睡觉,睡觉,你都死了还就知道睡觉。


祁昊的眼睛眼看着那东西扒到了窗户上,她脸上的腐肉黏在了上来,窗户竟然开始簌簌响动,祁昊死死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


“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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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你赶她走。”


他根本不敢睁开眼,直到一个微凉的触感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他才睁开眼睛,窗外映进来了几缕月光,除此之外干干净净,那东西不见了。


他脱力的软倒在了窗边,手脚都在细细地发抖,眼前霸占了他半张床的那只鬼伸出手,用被子环住他,在他后背和冰冷的墙之间垫了一个枕头。


一人一鬼互相对视,就像是曾经在殷家的每一晚一样,殷晁霆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的他,诡异的让祁昊甚至有一种错觉,殷晁霆没死,这些日子光怪陆离的一切都是他在殷家做的一场梦,但是眼前人身上无法忽视的阴森鬼气却时刻在提醒他,他已经死了,眼前的根本不是人,是鬼。


他窝囊地跪坐起来,抱着被子,一双大眼睛里都是祈求的柔软:


“殷大少,能不能放过我啊?”


这家伙连符纸都不怕,硬的不行,软的也试试吧。


殷晁霆摇了摇脑袋,青白的唇吐出了一句冰冷的话:


“你要我还是要她?”


祁昊跪坐的腿都抽了一下筋,从善如流地在嘴角勾起了一个非常让人顺眼的弧度,拉起被子,直接冲着枕头躺了下去:


“要你呢,已经很晚了,睡吧。”


是的,如果鬼和鬼之间必须选一个睡觉,他宁愿是殷晁霆。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张一米二的床,左边是裹得像是粽子一样的祁昊,右边是侧着身子企图挤进粽子的大鬼。


“我冷。”


你是人的时候怕冷就算了,都当鬼了还冷个毛?


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祁昊咬着牙,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生生把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换了一个口气,幽幽出声:


“哥,你有没有觉得现在怕冷的人应该是我呢?”


这一声“哥”过后,祁昊的耳边听到一声极轻的笑声,青白的指尖勾住了被角,冰凉的气息越来越近,祁昊干脆闭上了眼睛,作吧,就不信他能作到天亮。


“小昊,你不会在等天亮吧?”


祁昊...装死。


太阳爬了上来,透过窗棂照到了被子上,祁昊感觉到了久违的暖意,身上的重量渐渐轻了下来,他等到阳光在闭眼的时候都能穿过眼皮感受到光亮的时候才睁开眼睛,身边空了,昨夜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穿上衣服,疯了一样跑出门,直奔程瞎子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