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流苏花开

第二天白念安才睁开眼,他迷迷糊糊的捂着眼睛在床上沙哑的喊了声:“秦叔,现在几点了。”


“我不是秦叔,我是司北。”


才沐浴后的清香扑面而来,未干的发丝上的水珠滴落在白念安的手腕骨,他一惊,瞪大了眼。


司北头顶着块白色浴巾,上身赤i裸,露出窄却劲实的一截腰身,清晰的人鱼线两侧青筋正突起,在那之下还有一颗明晃晃的红色小痣。


一双明亮的眼眸眨巴了两下,盯着白念安傻笑


白念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抓住被子朝着司北丢了过去:“你要不要脸啊?”


“啊?”


“你勾引谁呢?”


白念安看起来真的好生气,白皙的肌肤瞬间变得潮红,瞪着司北:“你大清早的不穿衣服你几个意思?我警告你,别以为我们昨晚聊了几句天就可以变得很亲近!”


“太龌龊了!”


司北很听话的用被子捂好上半身:“我不是……”


“不是什么?你就这么轻浮吗?你是在别人面前也这样吗?”白念安起床气本来就重,他心跳的突突的,多半是司北气得!


司北垂下头,他又把被单朝脖子上掩了掩,那模样倒真像白念安怎么着他了一样。


他很小声的说:“没有,我衣服只带了一件,想着早起搓一搓晒一晒就能干的,谁知道这个地方这么潮,我早起洗完都凉了两个多小时了都没干……”


到后面司北的声音越来越小,在白念安的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


他冷哼了声:“你不要在我面前玩这种伎俩,我不吃你这一套。”


白念安狠狠在心底唾弃了这人,顺眼不过一晚上,他又开始讨厌起司北了。


司北把湿漉漉的白t套在身上,白念安眉一挑。


好手段。


和他明的不行来暗的。


司北提溜着一个被塑料袋包裹起来的纸碗,放在了床头柜处:“给你买了早餐。”


奇异的味道透过塑料袋飘了出来,白念安蹙紧了眉头:“这什么啊?”


“豆腐脑和油条。”


白念安很想再继续追问下去这是什么?但这似乎显得他很没文化,毕竟他基本不接触外食,吃饭都是家里雇佣的厨师搭配好的餐食,每次做体检后营养师还会根据他的身体数据调配新的食谱。


但白念安很难长胖,也很难增肌,医生说是先天体质问题。


他看了眼那油腻腻、被红油浸透了的纸碗,还有那根金黄金黄的油条,看着邦邦硬。


白念安问:“你特地给我买的?”


“不吃早餐对胃不好吧?我六点多在附近转了一圈,只看见了一家早餐铺。”


其实这家酒店早上会提供自助早餐,白念安把话吞进了肚子里,他洗漱好后头探出浴室门口,打量了下坐在沙发上的司北。


白念安咳嗽了声:“给我端过来吧。”


司北听话照做,他掰开木筷子把上面的倒刺搓干净,递进了白念安手里。


白念安很小口的吸溜了口豆腐脑,司北坐在对面又指了指油条:“泡着吃更好吃。”


什么啊……这不就垃圾食品吗?


白念安把油条浸没进去泡了会,他尝了口,红油都进了油条里,辣味充斥在他整个口腔内,痛的他想倒灌一斤冰水入肚子。


可司北似乎很期待一样,他探头探脑的贴了过来:“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白念安拖着被辣哑了的嗓子闷哼了声儿:“嗯,还行,挺、挺好吃。”


“真的?”司北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了一碗,摆放在白念安跟前。


“这里还有一碗,都给你了。”


……


靳昭成见到白念安时爆发出了很尖锐的嘲笑:“你嘴巴被谁啃了吗?怎么红成这样?”


看见房间内走出了另外一个人,他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僵硬掉。


“你们这是……?”


走廊现在人很少,没人注意到司北是从白念安房间里出来的。


白念安轻咳嗽了两声:“他昨晚和霍兴文起矛盾了,我暂时收留了他一晚上。”


靳昭成又扬起笑:“真好心肠啊,小白。”


白念安并不理会靳昭成的阴阳怪气,他转过头,没好气的开口:“你别跟着我,这种聚会你参加也没什么用,不如去后勤处给老师帮衬下。”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一穷二白没资源没人脉的穷小子去和那些公主公子哥打交道只会被排挤,更何况霍兴文还专盯着司北。


司北木讷的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靳昭成看着那道身影,他眉一挑,道:“你不用担心霍兴文会欺负他,那小子现在还躺床上下不来呢,等回市内了,这人估计在首顿留不住了。”


“我没担心。”白念安拧起眉:“留不住就留不住,我不在乎。”


白念安步伐加快了些,靳昭成跟在身后懒懒的开口:“也是,毕竟他都那么烦你了。”


“这种底层人的喜欢是最容易变得了。”靳昭成嗤笑了声:“这可是你之前向我吐槽过的话。”


他有说过这种话吗?白念安有些心烦意乱:“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靳昭成耸了耸肩膀:“只是作为朋友不想你误入歧途而已。”


这话说的中肯,但白念安总觉得有些怪,他摆摆手:“你不用管了。”


……


一天,转瞬即逝,忙于社交场合的白念安几乎用了一天的脑子,许多压根不够熟的外校学生和他攀谈,他也要笑脸相迎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类场合白念安也不是没有参加过,以前就没有今天这么累,因为他的脑子被一个严峻的问题困扰住了——


如果司北因为殴打霍兴文被首顿开除怎么办?


活动结束后将近傍晚,活动老师组织着学生到空旷场地集合,乌乌泱泱的人群中白念安一眼就看见了司北所在,他帮着后勤老师搬完最后一批海报,与一旁一起帮忙的同学笑着在聊些什么。


这个人真的是什么都考虑不周全,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居然还有心情和其他人哈哈嘻嘻嚯嚯嘿嘿的。


一只手轻拍上了白念安的肩膀,是靳昭成。


“电车马上就要到了,我给你占个好位置。”


“不了,我还有事。”白念安话一落,就挤入了人群里,这让靳昭成很难再找到。


直到他的目光锁定在了司北周围,白念安就那么站在人群中,没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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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个人走近一步,却也没有后退。


白念安在等着司北发现他。


果不其然,只是稍微凑近了那么一小步,那少年露出一侧的小虎牙尖,朝着白念安挥挥手。


开往蕤山深处的绿色复古电车停靠在一侧,每一截车厢都是限定人数的,白念安和司北不约而同的挤入了第六截车厢里。


忘记那天是谁先招呼谁坐下的,只知道他们在最后一排落了座。


这条路线开通了许多年,几乎是所有人来蕤山必打卡的一条线路。


电车开始发动,白念安不自觉地倚靠在一旁巨大的玻璃窗上,让冰凉的玻璃一点点冷却掉他的热意。


他问:“如果霍兴文家里人找你事情,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也有家里人的,我有我姐姐啊。”司北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念安和他说不清楚,霍兴问家里有权有势,只要多费些功夫就可以让司北压根在这座城市混不下去。


这根本不是有没有家里人撑腰的问题。


再说了,殴打同学本来就是很严肃的事情,司北家里人不批斗他一顿就很不错了。


“哎哟,眉头皱的好紧哦,白念安同学。”司北轻轻用手点点白念安的眉间:“放松点,不要错过窗外的风景。”


白念安这才反应过来这趟车已经发动了,他抬眼往窗外瞥去,大片被阳光穿透过的绿荫从他们身旁掠过,流苏花被风一吹,白色的细小花瓣随风飘摇,没有归处。


好美……


白念安的目光定格在玻璃窗上的反射,看向了那张脸,虎牙尖明晃晃的亮了出来,很小声的“哇”了声。


“好吵……”


白念安说的是自己的心跳。


司北却从包里拿出了个头戴式耳机,他轻轻套在了白念安的耳朵上,点击了播放键。


“这样好些了吗?”


更吵了。


司北贴的极近,几乎近在咫尺,白念安的目光从那人的发丝间一点一点的下移,最后定点在了那片唇上,可能是因为忙活了一天吧,看着有些干涩。


前奏结束。


耳机里的第一句歌词响起:the stars must be your light tonight.


电车进入了隧道。


白念安吻上了司北的唇。


胆怯而又盛大的心动,随着流苏花盛开的那个季节发出了芽。


原来是初恋啊。


这是白念安不得不讨厌司北的第六个理由——这个笨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怎么那么闪,和装进了星星一样。


红灯结束了。


快速向前驶去的推背力让白念安从回忆里生硬的抽离了出来。


他没对宁岩发脾气,呆呆的用手轻轻点上了自己的唇。


原来那时候……是他主动吻上去的啊。


白念安看了眼腕表,迟疑了会儿,做了个决定:“去机场,定回去的最后一班的机票。”


手机震动了下,一条来自“讨厌的人”的讯息发来了贪吃蛇大作战复活点击链接。


自从他们婚后,司北已经发过来很多条这样的链接了,白念安拧起眉头。


他回复:真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