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恋”痛者

那几个人似乎是发现了霍兴文的惨状,隔着门都能听见一声哀嚎:“肯定就在这附近的房间,我刚刚听到关门声了!”


“把这小子给我找出来!”


紧接着门再次被敲响,白念安瞟了眼浴室:“进去待着,不要出声。”


白念安深呼吸一口,他打开个门缝儿,眯着眼笑笑:“这么晚了,一定要在走廊内弄出这么大动静吗?”


“霍兴文。”


霍兴文前一秒还嚣张的不知天高地厚,下一秒规规矩矩的放轻了声调:“这不是想帮你欺……”


“你在说什么呢?”白念安当机立断的打断了霍兴文的话:“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


“很晚了,我睡眠很浅,请不要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白念安鲜少流露出这样尖锐的攻击性,霍兴文忍下满腔怒火:“走,以后多的是机会!”


咔哒——


门上了锁,白念安长舒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啊?


才转过身,就撞到了司北的胸口,这人冷不丁的又冒出来:“我帮你出去找房卡吧。”


司北才将门拉开一个缝儿,一只手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角:“不用找了。”


“啊?”


“应该是丢到后勤的那个房间里了,现在门上锁了,会打扰老师休息。”


白念安低垂着头,从司北这个角度看去真的是小小一只,他觉得很好玩,这么清瘦孱弱的白念安,老能在气势上压人一头,把那几个蠢货吓得说话都磕绊。


他又微微弯下腰,悄声问:“那怎么办?你不是很怕黑吗?”


白念安别过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他打开了手电:“这个应该能撑一会儿。”


司北看着自己被紧紧拽住的衣角,他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白念安不耐的蹙紧眉头,这蠢货,是看不懂他什么意思吗?这个门是非不出不可吗?


又被霍兴文那几个人欺负了怎么办?


他举着手电在屋内环视了圈,抽拉出几个沙发垫子铺在地毯上,他打量了下司北高挑的身形,又从行李箱拖出被压缩好的两个枕头,隔着老远给司北抛了过去:“酒店的用品很脏,过来给我把被褥全部换了。”


“那个枕头你拿着用吧。”白念安又冷不丁的补充一句。


“哦,好吧。”


“我进去洗澡,你——”白念安虚了虚眼:“不许偷看我。”


“怎么可能!”司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话气到了,一张脸变得通红:“我不是那种人。”


“那你刚刚还偷偷闻我?”


白念安翻了个白眼,偷偷闻他后脖颈这是第二回了吧?


“对不起……”司北的声音小的和蚊子一样:“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死变态!”白念安拉开浴室门火速钻进去,在里面反锁了两圈。


听着仅隔着一面玻璃的水声,司北紧张的手都有些抖,他慢条斯理的从白念安行李箱里拿出四件套,平平无奇的纯灰色,没有一点印花,看着就很像大人睡的那种。


不愧是白念安,用的四件套都这么有品位。


司北这时候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在超市29.9大促买的小熊被单,不自觉的脸都有些发热。


乖顺的小佣人把四件套齐齐整整的换好,为了让白念安睡得好点,司北还想弹弹棉花,弹得没两下可能是力道有点大,枕头忽然爆出了一大团绒,飘得满房间都是。


“你在干嘛?”白念安一边擦头,一边看着一房间的狼藉蹙起了眉头。


“你把我枕头弄坏了?”


白念安走过去确认了好几遍,才肯信这个蠢货居然真的把他的枕头弄散了。


“我——”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叫你换个枕头被单都要弄成这样?”


白念安一股气窜到头颅顶,他把空空的枕套丢到了司北身上:“都成这样我还怎么睡啊?”


“我只是想……想……弹棉花。”


后面那几个字小的险些白念安都没听清,他扯着嘴巴皮“哈?”了声。


白念安觉得无语又好笑,那股气儿瞬间又下去了:“蠢死了,这是天鹅绒的枕头,谁和你一样睡棉花枕头?”


司北杵在那和根钉子一样,垂着头一言不发。


过了会很小声的辩驳:“我又没睡过天鹅绒枕头。”


本以为白念安还要对他继续冷嘲热讽,那人坐在床边,插着手冷哼了声儿道:“弄坏了我的枕头,你要补偿我。”


司北一听有回转的余地立马竖起耳朵:“什么?”


“我累了一天,不想自己吹头发。”


这话一出,司北愣神了好久,等白念安催促:“干嘛,你不要补偿我啊?”


“补、补偿。”


司北琢磨了好久那款戴森最新款吹风机怎么用,他眼巴巴的转过头:“这个吹风机好像坏了。”


“都是冷风。”


好的吹风机不都是冷风吗?想来司北也没用过这种好东西。


白念安轻咳了两声:“没事,冷风能吹干就行。”


房间里唯一的备用电源被用来插吹风机了,白念安手里紧紧攥着开着手电筒的手机,他也不知道这点光亮很持续多久,但只要在手机没电之前睡觉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司北的手指很修长,骨节不算大,是很适合弹奏乐器的一双手,轻轻没入白念安的发丝间,动作轻柔,紧贴着他的头皮朝后撩去。


出乎意外的,手法还不错,白念安闭上了眼。


指尖轻碰过他耳尖时,白念安瑟缩了下,才酝酿了怎么欺负司北的话,才睁开眼,他愣住了。


少年额角渗出些热汗,脸红的不像话,细微感受下来触碰着自己头发的那只手都在颤抖,静谧的空间里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并不流畅的呼吸。


白念安只要看见这样的表情,就克制不住的想捉弄司北。


“你把我耳朵弄疼了。”冷不丁的,他直说出口。


司北紧张的看过去:“啊?我刚刚没有用吹风机碰到啊?”


“碰到了,是你没注意而已。”


白念安捂住自己的一边耳朵:“好疼,疼死了。”


“对不——”


“能不能不要说对不起了。”白念安拧起眉,他目光流连在司北那张脸上,一点一点,视线攀爬至少年的耳尖,在那颗黑色耳钉之下还有个漂亮的位置。


“因为你弄疼了我,所以我现在也要弄疼你。”


黑夜里的躁动被无限放大,白念安站起身凑近了司北一步,那人跌坐在床边,垂着头看不太清表情,稀碎的发丝遮住了那双铅灰色的眼眸。


白念安这才发现司北的头发似乎每天都有精心打理过,贴近了还能闻见廉价的护发精油的香气。


只是因为他之前说过的话吗?


愉悦的笑意在眼底一点一点浮现,好好奇……弄疼司北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还会和那天一样哭出来吗?像只弃犬。


在白念安贴近耳边时,司北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类似于订书机一样的小玩意儿。


“白念安,你要给我打个耳洞吗?”


“啊?”白念安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想着我给你打个耳洞?”


司北紧咬着牙根,他双手撑在床上没撑住,朝后倒了倒,像是某种犬类露出肚皮任人把玩一样,语气很别扭的开口道:“你不是说,也要弄疼我吗……”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白念安没有给人穿过孔,有些跃跃欲试,他单一只腿抵在了床边,刚好卡在司北的两腿间,身体向前倾去,沁人的甘菊香气扑面而来,司北偏过头,露出左耳廓。


细致观察下来白念安发现司北的耳廓很漂亮,尤其是耳骨处,他用小型穿孔机比划了下,指尖轻轻点在少年的耳骨处。


“想要这里……”


白念安的指尖轻轻朝着耳垂下撩了过去,停顿在上:“还是这里?”


司北紧闭着眼,他身子绷得僵直:“都、都行。”


“哼,你也没有选择的权力。”


白念安挽起唇,伪装了数十年的“乖孩子”第一次彻底撕下面具,露出恶劣的那一面,他毫不手软,对着司北的耳骨强硬的将穿刺针打了进去。


身下人只闷闷轻哼了声儿,身体短暂的战栗后又停止,啪嗒——一滴血落在了白念安的手骨处,殷红的血迹绽放在白皙肌理上如山茶花一样颓靡。


司北仰起头,松散的发丝下那双眼泛着些泪花,他仔细观察着白念安的表情。


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这样,你会开心吗?”


“什么?”白念安回过神来。


“没什么,看你刚刚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司北摸摸耳朵,白念安的技术一点都不好,动作又慢又重,这处伤口怕不是要发炎许久了。


他这种易发炎体质是最不适合穿孔纹身的了,只要出现伤口破损,留疤和感染的风险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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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要高许多,也不容易愈合。


对于司北而言,打耳钉像是一种痛苦的仪式感,他的第一枚耳钉是决定来到首顿,来到白念安身边表白心意而打的。


而第二枚耳钉,是——


“开心。”白念安的眼眸亮闪闪的,他露出笑,难以掩饰的愉悦让司北也愣了愣。


白念安又一次的想起儿时的那个下午,一条威猛的杜宾只是被主人轻轻扇了一巴掌便发出小声的呜咽,瞬间的臣服,那样的快感刺激时至今日都让白念安历久弥新。


他需要掌控些什么,宣泄些什么,做一些极其低劣的事情,这样白念安压抑的生活才得以缓出一口气。


他期待着:“你呢?这样对待你,你觉得怎么样呢?”


司北没办法拒绝这样的白念安,那双漂亮的杏眼闪烁着期待的光,鲜活又靓丽,他下咽了口唾沫,迟钝的点点头。


“回答我。”


白念安的语气忽然变得强硬。


“不要点头或者摇头。”


司北点头,迟疑了会道:“很喜欢。”


潮热黑暗的房间里的一次询问,一次妥协,将摇摇欲坠的青□□恋生拉硬拽的落了地,变得畸形又不堪入目。


白念安的眼眸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觉得好玩吗?”


“好玩。”


秉持着打狗给一巴掌给颗甜枣的原则,白念安轻轻拍了拍司北的脸:“好好表现,说不定下一次我可以看你的情书。”


司北微微瞪大了眼,他露出一侧的虎牙尖,笑着问:“真的吗?”


“你现在是有一点点喜欢上我了吗?”


白念安偏过脑袋,他把耳钉推送进那寸伤口,目光贪婪的欣赏着司北痛楚又讨好的神情。


“这是我给你打的,不许摘。”白念安轻轻按压上了那寸伤口:“痛也不可以摘。”


司北懵懂的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所以你真的有——”


“嘘。”白念安食指抵在了司北的唇间:“好多事情说太清楚就没意思了。”


今天白念安一直在回想靳昭成说过的话,高中生涯确实也快结尾了,他何不在这最后的一段时日里找找乐子?


白念安慢条斯理的拿出湿巾擦干净手上的血迹,他看了眼为司北打好的地铺。


他把完好的那一只鹅绒枕头塞进了司北怀里:“拿着枕吧,我睡眠很浅,你不要吵我。”


“那你用什么?”


白念安摆出一副“为什么问这个”的表情,他说:“你不是说你没有枕过天鹅绒吗?”


司北眨巴眨巴眼,他的脸又变得红扑扑的很用力的点了下头。


看来白念安是真的有点喜欢他了,居然愿意分享出自己的枕头。


怀揣着这个美好愿景,司北睡地上都喜滋滋的,他捂住嘴憋着自己不发出窃笑影响了白念安休息。


一个小抱枕从床上朝着他砸了过来:“是不是非得要我把你赶出去?”


“不笑了。”司北很小声的回应。


恰到好处的,白念安和司北的手机电量耗到了最后,屋子里的两盏灯源瞬间熄灭,他们再次陷入了黑暗里。


白念安没有睡着,周身的黑暗不断朝着他挤压,明明身处于空旷的房间里,他却觉得自己的呼吸空间越来越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白念安的喉咙,脆弱的气管发出吱嘎响声。


他没办法呼吸了。


“白念安。”


司北的声音很模糊:“要我牵着你的手吗?”


一只战栗的手伸出床沿外,白念安的手骨很漂亮,一看就是经常练琴的手。


而司北骨架要比白念安大不少,一只手就可以把他的手全部覆盖住,牢牢的,炽热的手掌心紧紧贴着白念安,将他从溺毙的幽室里打捞了起来。


白念安清醒些后才想抽回手,却被司北进一步的握了回去。


“就这样睡吧。”


白念安没有抽回手就已经算是回应了,过了许久,房间内响起很轻的鼾声,他侧过身贴近床沿躺了过去,司北怎么打地铺都能睡得这么香?这么快?


这个人是一点烦心事都不会有吗?


好嫉妒。


于是白念安紧掐了把司北的脸,随后缩回了自己的被窝,那人瞬间惊醒后只听见了句:“起来重睡。”


“你幼稚死了,白念安!”


就这么叫了一句,司北转过身又睡着了。


白念安轻哼了声,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