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隐 作品
第157章 桃花源内深闭关
回到慧峰洞府，陈衡左思右想，不得要领。
与万达交谈之后，他忽然意识到万物的八位弟子，略有些奇怪。
万达狂傲且执拗，他对生命有着自己的看法，妄想成为造物主。
万清重情且正直，他能够不惜一切代价为弟子化解劫数，又在看透弟子所作所为后，不再追究陈衡。
这两个人或多或少都是矛盾的，然而，陈衡在这种矛盾中感觉到了一丝虚假。
“看不透啊……”
摇头叹息一声，陈衡看向万灵，知道她一正在领悟基础剑术。
万灵察觉到了陈衡的目光，回首报以微笑，转而继续翻书学习起来。
陈衡缓步走到万灵身旁，俯身靠近，从背后抱住她，问道:“看得如何？”
“很暖……不，很不错的剑术。”万灵靠在陈衡怀里，玉手指着苍剑派的基础剑术，说道，“苍剑派的基础剑术，是万人敌之术，讲究一步一杀，这与绝剑派的一剑万杀截然相反。”
“而藏剑派的以身心魂为剑，又与文剑派的以言意载剑不同。除了圣剑派，其余四剑派两两对立，这很奇怪。”
听着万灵的话，陈衡眉头一挑，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四剑派互相掣肘，为何圣剑派毫无敌手？
四剑派与圣剑派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明面上看，圣剑派有着绝对的威慑力。无论是重苍还是曲文，都不是上官雪的对手。
再仔细想想，圣剑派之所以如此强大，是因为它既能使用四剑派的手段，又有超越四剑派的手段。
如果圣剑派是寒山剑圣的传承，那么其余四剑派呢？他们是从圣剑派中分裂出来的从属，还是探索剑道的失败者呢？
天道遗忘了这段历史，系统更是无法清除陈衡的疑惑。
闭上双眼，陈衡内视自在道心，想要从五种剑心的本质出发，探索剑宗五派的由来。
可无论他如何感知，圣剑心始终稳稳地压制着其他剑心，这似乎是一种法则，一种刻入天道的法则。
“如果说寒山剑圣以某种手段抑制了其余四派的剑道，那或许真的有可能造成如今的局面。”
这就好比乱世争斗，一人已成帝王，他人便只能成臣。
陈衡苦思无果，便将万灵的发现记在心中，与她一同看着剑脉的基础剑术。
……
时间悄然而过，陈衡与万灵在洞府中研讨许久，分别领悟出了适合自己的剑术。
就在这时，上官慧鼓着香腮，怒气冲冲地来到了陈衡这里。
万灵感知到上官慧前来，眼眸闪亮，满是欣喜，可当她看到上官慧的面容，顿时眉头一皱，问道:“小慧，你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万达师兄！今日，他与我相约一战……他输了反倒不认账，反诬我蓄意破坏他的宝贝！”
上官慧气不过师兄欺负师妹，一个劲地在万灵面前数落着万达，还让万灵以后见到他要小心一些。
陈衡站在一旁，微微一笑。
他自然明白万达的用意。
万达想赋予器物灵魂，却迟迟无法推进。他已然与一个久处绝望深渊的人相差无几，就在之前，他终于见到了一丝阳光。
于是，万达便把陈衡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个对生命与灵魂颇为了解的修士，一个具有敏锐观察力和强大实力的智者，一个能与万物称兄道弟，甚至敢与之勾肩搭背的青年，这个人就是陈衡。
此刻，万达心中想着，陈衡的炼器水平究竟如何呢？
“正好，也是时候露一手了！。”陈衡看着上官慧，说道，“小慧，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嘻嘻，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听着陈衡的话，上官慧微微一笑，旋即拉起万灵离开了洞府。
“现在还不是……”眼见着二女离开洞府，陈衡喃喃一句，“唉……剑宗局势现在并不明朗啊！”
叹息一声，陈衡闪身进入桃花源内。
桃花源内，星神铁矿成功落地。
陈衡让西沧海的妖族帮忙采矿，许诺给他们合适的丹药以及其他物资。
妖族们的意愿也很简单，因为他们早已习惯了桃花源内的生活，所以他们再也不想出去了。
这一番话，听得陈衡直皱眉头。
他知道，曾经的妖族幸存者们，就像一个个濒临死亡的人，耳边眼前，四面八方，所有的一切都朦胧模糊，感官迟钝，灵魂虚弱。
可如今，他们早已在桃花源内整备完毕，伤势痊愈，沉疴尽去，可与疾病伤势一同褪去的还有他们的斗志。
不再理会妖族们的想法，陈衡随手拿起一块星神铁矿石，运起神力，一锤砸落！
锤炼开始了！
呼……呼……
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过了许久，陈衡才辨认出那不是风，而是自己肉体的呼吸声。
咚……咚……
不知是何处，有道友渡劫？异常规律的轰雷之声仿佛天地之间的一尊巨大水泵。
泵？啊……这是我的心跳声啊。
世间的一切都变得很慢，但这种慢带给陈衡的却是蚁噬全身的痛苦。
那仿佛是一个在床上躺了不知多久的病人，突然恢复知觉后，只觉全身抽筋一动就疼的感觉。
“叮！叮！叮！”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规律的锻打声，那声音清脆悦耳，若高山流水，若梅花三弄。
催动神魂，进行艰难地感知，陈衡并未发现有任何一个人在锤锻钢铁，他只发现远方悬浮着一团火，火中有一团铁水在不断翻滚着。
“这就是初次锤炼星神铁矿石的感觉吗？”
陈衡双眼紧盯着那团火焰，可那团火焰却比太阳还要炽热，直灼得他灵魂抽动。
“炼器之道，神为锤，魂为火，万物为材料。神魂之火，可炼万物。”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飘荡在天地间，又深深刻在陈衡的灵魂之中。
旋即，一团火焰将陈衡彻底包裹，大有欲炼器先炼己的韵味。
完了……这把莽撞了，真就铁锅炖自己呗……
这样想着，陈衡的意识陷入了昏迷。
……
“哇！”
不知过了多久，陈衡惊呼出声，终于从床上醒来。
[叮！恭喜宿主习得神魂炼器术！]
系统提示的声音在陈衡脑海里回响，等他完全回神，却发现此时已是戌时三刻，夜幕沉沉。
“这星神矿石也太变态了吧，”陈衡松了松喉咙，喃喃自语，“我只是运起力量捶打，便给自己锤晕了？还意外地学到了一门神魂炼器术？”
[叮！目前宿主的神魂较弱，只能在桃花源内施展神魂炼器术！]
听到系统提示，陈衡眉头一皱，只觉憋屈。
只见他抬手轻握，房间中凭空出现一个足球大小的铁块，一坨拳头大小的铁水以及一块指甲大小的石粉。
“它们都是锤炼星神铁矿石得来的物品，仅仅蕴含少量神性，不会引人注目的。”陈衡催动神魂，在三个物件之间来回穿梭，喃喃一句。
看着眼前的物件，陈衡忽然有了闭关的想法。
他先耗费了幻想点，将桃花源内的时间流速加快，让此间一月，外界一日。
接着，陈衡便开始全力研究丹道、阵道与器道。
……
“怎么？这就不行了？”黑暗之中，陈衡的分身轻蔑地说了句。
“不行了不行了……”陈衡摇了摇头，累瘫在地。
听着陈衡认输的口气，分身嘴角抽了抽，对已经瘫在床上的陈衡翻了个白眼。
“起来！继续！闭关研习三大外道，就是你的目的，你还在这里怨天怨地？！”
“可是我已经炼制了一万枚丹药了，布置了三万道阵法了！”陈衡翻身上床，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还是系统好啊，炼丹布阵炼器都轻轻松松……”
“不要忘了你的真实目的，你要关闭炉火纯青技能，以自己从系统那里得来的知识，自己实操！”
分身闪身跨坐在陈衡的身上，握拳对着陈衡便一通乱打。
“行吧行吧，”陈衡立刻起身，无精打采地说道，“想不到你个分身，戏还挺多……”
“啪！”
话未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便落在陈衡脸上。
“我就是你，你再不认真，老子就打死你！”
受了一巴掌，陈衡有些懵，眼前懵出了一个星系。
“吃亏是福，快开始吧。”叹息一声，陈衡喃喃道。
毕竟自己打自己，没地方说理去，而且自己最近确实有些懈怠，他必须要趁着这次闭关，好好提升一下自己。
于是，他再次开始了亲力亲为。
“丹方是……天龙草、蛇尾藤、青天叶、映天兰……”
打开丹炉，想着丹方，投入药材，输入化神力，神魂探测，神力化作白焰，炼丹开始了。
“哦？才过了三分钟，所有的药材就提炼完了？”分身眉头一挑，双手环胸，语气中有些欣喜。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可就当陈衡还在思考时，他的身体自觉地行动起来，只见神力更强，白焰更旺，旋即丹炉中的白焰便飞速旋转起来。
药力在这种旋转中开始不断的交融，直到最后汇聚成一颗药丸。
“融合完毕，成丹开始！”
不知为何，随着不断地亲力亲为，陈衡感觉自己仿佛触及到了某个神奇的领域。
原本自己是一个只能依靠系统炼丹的小白，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浸淫此道数千年的老怪物。
一切的举动，一切的理论早已成为了本能，而且对于现今流传的丹方，他能够本能地加以改进，令药效百分百激发。
“感觉到了吧？系统将知识教给你，将习惯同步给你，可还是得由你自己训练，才能将炉火纯青的能力彻底具象！”
分身看着嘴角挂着微笑的陈衡，开口道。
“无论是什么能力，只要通过系统学习理论再经过你自身实践，那么那种能力便会自动成为你的一部分……”
“就像你之前学习过的功法和武技，难道你觉得你现在施展它们还要依靠系统吗？”
听着分身的话，陈衡更加开心了。
可他总觉得这话里有话，于是，他转头看向分身，心中有种说不清楚的感情。
这分身，真的是我自己吗？
分身难得露出一副温柔的表情，他盯着陈衡的双眼，不久后竟主动闪到一旁。
那种感觉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天敌，也好像那想要触碰太阳的伊卡洛斯回光返照后的幡然醒悟。
伊卡洛斯活着好呢，还是死了更好呢？
看着陈衡的背影，分身在心中暗自嘀咕。
系统的能力具象，终究是把一切都具象了。
“来了来了，成丹！”
陈衡嘴角上扬，撤力转身，只见丹炉中的白色火焰消散于无形，但其中残存的化神力却变成大手，把那丹药送到了他面前。
“哦……完美丹药，不错不错。”
陈衡仔细看着这枚丹药，脸上堆积着笑容。
“阵法与炼器也就不用再进行了，具象是一切的具象。”分身转身消散，只留下一句，“把丹药吃了吧，这对你很有用。”
“嗯。”
陈衡点了点头，盘膝坐于床上，张口便将丹药吞了下去。
刹那，一股精纯的药力在陈衡的肉体与灵魂中荡漾开来，最后才繁衍到精神。
“呼……药力温和，甚至都不需要炼化。”
约摸一刻钟后，陈衡吐出一口气，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
“感觉化神力又雄浑不少，”陈衡握紧拳头，“哇，再过不久，就要去参加千年会了，感觉虽然达不到化神八层，但也差不多。”
丹药对于陈衡的作用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首先，《千锻诀》的存在让陈衡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根基。对他来说，修炼功法以滋养肉体与神魂，比嗑药划算得多。
其次，《千锻诀》对丹药的排斥性，使得陈衡所服用的促进修炼的药全部沦为废品。只有增加基础身体属性或者治疗的药，才不会被功法吸收。
“唉，坑爹的功法啊……”陈衡摇了摇头，回想起那些漫画里的功法，只要嗑药就能变强，而且丝毫没有后遗症……
每每念及此处，陈衡都会想起一只吃不到葡萄的狐狸。
修炼完毕，陈衡起身，转头看向一处，思考着那具带有系统意念的分身，旋即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他抬手抓起桌子上的三件器物，翻手将装着数万阵盘的戒指戴在手上，踏步走出桃花源的闭关室。
与万达交谈之后，他忽然意识到万物的八位弟子，略有些奇怪。
万达狂傲且执拗，他对生命有着自己的看法，妄想成为造物主。
万清重情且正直，他能够不惜一切代价为弟子化解劫数，又在看透弟子所作所为后，不再追究陈衡。
这两个人或多或少都是矛盾的，然而，陈衡在这种矛盾中感觉到了一丝虚假。
“看不透啊……”
摇头叹息一声，陈衡看向万灵，知道她一正在领悟基础剑术。
万灵察觉到了陈衡的目光，回首报以微笑，转而继续翻书学习起来。
陈衡缓步走到万灵身旁，俯身靠近，从背后抱住她，问道:“看得如何？”
“很暖……不，很不错的剑术。”万灵靠在陈衡怀里，玉手指着苍剑派的基础剑术，说道，“苍剑派的基础剑术，是万人敌之术，讲究一步一杀，这与绝剑派的一剑万杀截然相反。”
“而藏剑派的以身心魂为剑，又与文剑派的以言意载剑不同。除了圣剑派，其余四剑派两两对立，这很奇怪。”
听着万灵的话，陈衡眉头一挑，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四剑派互相掣肘，为何圣剑派毫无敌手？
四剑派与圣剑派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明面上看，圣剑派有着绝对的威慑力。无论是重苍还是曲文，都不是上官雪的对手。
再仔细想想，圣剑派之所以如此强大，是因为它既能使用四剑派的手段，又有超越四剑派的手段。
如果圣剑派是寒山剑圣的传承，那么其余四剑派呢？他们是从圣剑派中分裂出来的从属，还是探索剑道的失败者呢？
天道遗忘了这段历史，系统更是无法清除陈衡的疑惑。
闭上双眼，陈衡内视自在道心，想要从五种剑心的本质出发，探索剑宗五派的由来。
可无论他如何感知，圣剑心始终稳稳地压制着其他剑心，这似乎是一种法则，一种刻入天道的法则。
“如果说寒山剑圣以某种手段抑制了其余四派的剑道，那或许真的有可能造成如今的局面。”
这就好比乱世争斗，一人已成帝王，他人便只能成臣。
陈衡苦思无果，便将万灵的发现记在心中，与她一同看着剑脉的基础剑术。
……
时间悄然而过，陈衡与万灵在洞府中研讨许久，分别领悟出了适合自己的剑术。
就在这时，上官慧鼓着香腮，怒气冲冲地来到了陈衡这里。
万灵感知到上官慧前来，眼眸闪亮，满是欣喜，可当她看到上官慧的面容，顿时眉头一皱，问道:“小慧，你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万达师兄！今日，他与我相约一战……他输了反倒不认账，反诬我蓄意破坏他的宝贝！”
上官慧气不过师兄欺负师妹，一个劲地在万灵面前数落着万达，还让万灵以后见到他要小心一些。
陈衡站在一旁，微微一笑。
他自然明白万达的用意。
万达想赋予器物灵魂，却迟迟无法推进。他已然与一个久处绝望深渊的人相差无几，就在之前，他终于见到了一丝阳光。
于是，万达便把陈衡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个对生命与灵魂颇为了解的修士，一个具有敏锐观察力和强大实力的智者，一个能与万物称兄道弟，甚至敢与之勾肩搭背的青年，这个人就是陈衡。
此刻，万达心中想着，陈衡的炼器水平究竟如何呢？
“正好，也是时候露一手了！。”陈衡看着上官慧，说道，“小慧，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嘻嘻，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听着陈衡的话，上官慧微微一笑，旋即拉起万灵离开了洞府。
“现在还不是……”眼见着二女离开洞府，陈衡喃喃一句，“唉……剑宗局势现在并不明朗啊！”
叹息一声，陈衡闪身进入桃花源内。
桃花源内，星神铁矿成功落地。
陈衡让西沧海的妖族帮忙采矿，许诺给他们合适的丹药以及其他物资。
妖族们的意愿也很简单，因为他们早已习惯了桃花源内的生活，所以他们再也不想出去了。
这一番话，听得陈衡直皱眉头。
他知道，曾经的妖族幸存者们，就像一个个濒临死亡的人，耳边眼前，四面八方，所有的一切都朦胧模糊，感官迟钝，灵魂虚弱。
可如今，他们早已在桃花源内整备完毕，伤势痊愈，沉疴尽去，可与疾病伤势一同褪去的还有他们的斗志。
不再理会妖族们的想法，陈衡随手拿起一块星神铁矿石，运起神力，一锤砸落！
锤炼开始了！
呼……呼……
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过了许久，陈衡才辨认出那不是风，而是自己肉体的呼吸声。
咚……咚……
不知是何处，有道友渡劫？异常规律的轰雷之声仿佛天地之间的一尊巨大水泵。
泵？啊……这是我的心跳声啊。
世间的一切都变得很慢，但这种慢带给陈衡的却是蚁噬全身的痛苦。
那仿佛是一个在床上躺了不知多久的病人，突然恢复知觉后，只觉全身抽筋一动就疼的感觉。
“叮！叮！叮！”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规律的锻打声，那声音清脆悦耳，若高山流水，若梅花三弄。
催动神魂，进行艰难地感知，陈衡并未发现有任何一个人在锤锻钢铁，他只发现远方悬浮着一团火，火中有一团铁水在不断翻滚着。
“这就是初次锤炼星神铁矿石的感觉吗？”
陈衡双眼紧盯着那团火焰，可那团火焰却比太阳还要炽热，直灼得他灵魂抽动。
“炼器之道，神为锤，魂为火，万物为材料。神魂之火，可炼万物。”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飘荡在天地间，又深深刻在陈衡的灵魂之中。
旋即，一团火焰将陈衡彻底包裹，大有欲炼器先炼己的韵味。
完了……这把莽撞了，真就铁锅炖自己呗……
这样想着，陈衡的意识陷入了昏迷。
……
“哇！”
不知过了多久，陈衡惊呼出声，终于从床上醒来。
[叮！恭喜宿主习得神魂炼器术！]
系统提示的声音在陈衡脑海里回响，等他完全回神，却发现此时已是戌时三刻，夜幕沉沉。
“这星神矿石也太变态了吧，”陈衡松了松喉咙，喃喃自语，“我只是运起力量捶打，便给自己锤晕了？还意外地学到了一门神魂炼器术？”
[叮！目前宿主的神魂较弱，只能在桃花源内施展神魂炼器术！]
听到系统提示，陈衡眉头一皱，只觉憋屈。
只见他抬手轻握，房间中凭空出现一个足球大小的铁块，一坨拳头大小的铁水以及一块指甲大小的石粉。
“它们都是锤炼星神铁矿石得来的物品，仅仅蕴含少量神性，不会引人注目的。”陈衡催动神魂，在三个物件之间来回穿梭，喃喃一句。
看着眼前的物件，陈衡忽然有了闭关的想法。
他先耗费了幻想点，将桃花源内的时间流速加快，让此间一月，外界一日。
接着，陈衡便开始全力研究丹道、阵道与器道。
……
“怎么？这就不行了？”黑暗之中，陈衡的分身轻蔑地说了句。
“不行了不行了……”陈衡摇了摇头，累瘫在地。
听着陈衡认输的口气，分身嘴角抽了抽，对已经瘫在床上的陈衡翻了个白眼。
“起来！继续！闭关研习三大外道，就是你的目的，你还在这里怨天怨地？！”
“可是我已经炼制了一万枚丹药了，布置了三万道阵法了！”陈衡翻身上床，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还是系统好啊，炼丹布阵炼器都轻轻松松……”
“不要忘了你的真实目的，你要关闭炉火纯青技能，以自己从系统那里得来的知识，自己实操！”
分身闪身跨坐在陈衡的身上，握拳对着陈衡便一通乱打。
“行吧行吧，”陈衡立刻起身，无精打采地说道，“想不到你个分身，戏还挺多……”
“啪！”
话未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便落在陈衡脸上。
“我就是你，你再不认真，老子就打死你！”
受了一巴掌，陈衡有些懵，眼前懵出了一个星系。
“吃亏是福，快开始吧。”叹息一声，陈衡喃喃道。
毕竟自己打自己，没地方说理去，而且自己最近确实有些懈怠，他必须要趁着这次闭关，好好提升一下自己。
于是，他再次开始了亲力亲为。
“丹方是……天龙草、蛇尾藤、青天叶、映天兰……”
打开丹炉，想着丹方，投入药材，输入化神力，神魂探测，神力化作白焰，炼丹开始了。
“哦？才过了三分钟，所有的药材就提炼完了？”分身眉头一挑，双手环胸，语气中有些欣喜。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可就当陈衡还在思考时，他的身体自觉地行动起来，只见神力更强，白焰更旺，旋即丹炉中的白焰便飞速旋转起来。
药力在这种旋转中开始不断的交融，直到最后汇聚成一颗药丸。
“融合完毕，成丹开始！”
不知为何，随着不断地亲力亲为，陈衡感觉自己仿佛触及到了某个神奇的领域。
原本自己是一个只能依靠系统炼丹的小白，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浸淫此道数千年的老怪物。
一切的举动，一切的理论早已成为了本能，而且对于现今流传的丹方，他能够本能地加以改进，令药效百分百激发。
“感觉到了吧？系统将知识教给你，将习惯同步给你，可还是得由你自己训练，才能将炉火纯青的能力彻底具象！”
分身看着嘴角挂着微笑的陈衡，开口道。
“无论是什么能力，只要通过系统学习理论再经过你自身实践，那么那种能力便会自动成为你的一部分……”
“就像你之前学习过的功法和武技，难道你觉得你现在施展它们还要依靠系统吗？”
听着分身的话，陈衡更加开心了。
可他总觉得这话里有话，于是，他转头看向分身，心中有种说不清楚的感情。
这分身，真的是我自己吗？
分身难得露出一副温柔的表情，他盯着陈衡的双眼，不久后竟主动闪到一旁。
那种感觉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天敌，也好像那想要触碰太阳的伊卡洛斯回光返照后的幡然醒悟。
伊卡洛斯活着好呢，还是死了更好呢？
看着陈衡的背影，分身在心中暗自嘀咕。
系统的能力具象，终究是把一切都具象了。
“来了来了，成丹！”
陈衡嘴角上扬，撤力转身，只见丹炉中的白色火焰消散于无形，但其中残存的化神力却变成大手，把那丹药送到了他面前。
“哦……完美丹药，不错不错。”
陈衡仔细看着这枚丹药，脸上堆积着笑容。
“阵法与炼器也就不用再进行了，具象是一切的具象。”分身转身消散，只留下一句，“把丹药吃了吧，这对你很有用。”
“嗯。”
陈衡点了点头，盘膝坐于床上，张口便将丹药吞了下去。
刹那，一股精纯的药力在陈衡的肉体与灵魂中荡漾开来，最后才繁衍到精神。
“呼……药力温和，甚至都不需要炼化。”
约摸一刻钟后，陈衡吐出一口气，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
“感觉化神力又雄浑不少，”陈衡握紧拳头，“哇，再过不久，就要去参加千年会了，感觉虽然达不到化神八层，但也差不多。”
丹药对于陈衡的作用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首先，《千锻诀》的存在让陈衡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根基。对他来说，修炼功法以滋养肉体与神魂，比嗑药划算得多。
其次，《千锻诀》对丹药的排斥性，使得陈衡所服用的促进修炼的药全部沦为废品。只有增加基础身体属性或者治疗的药，才不会被功法吸收。
“唉，坑爹的功法啊……”陈衡摇了摇头，回想起那些漫画里的功法，只要嗑药就能变强，而且丝毫没有后遗症……
每每念及此处，陈衡都会想起一只吃不到葡萄的狐狸。
修炼完毕，陈衡起身，转头看向一处，思考着那具带有系统意念的分身，旋即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他抬手抓起桌子上的三件器物，翻手将装着数万阵盘的戒指戴在手上，踏步走出桃花源的闭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