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隐 作品
第152章 万物归来
三日后，陈衡走出洞府，距离与上官雪约定的半月之战，还剩下七天。
“唉……拜访剑脉诸山与参观五大剑会总共用了七天，真是累啊！”
舒展了一番肩膀，陈衡放眼山巅，欣赏起前世不曾见过的美景。
洞府中，万灵盘膝修炼，生命碎片与本源毒力的融合逐渐加快，她的修为亦随之增长。
原本，万灵的三道法则光环有一道是虚无的，而在陈衡点起她的圣剑心后，她的第三道法则光环终于得以补全。
毒、生命与剑，这就是万灵的三道法则光环。它们并非独立存在，而是相互交融，共同运转。
睁开双眼，万灵看着身旁空荡的石床，嘟了嘟嘴，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她要去找上官慧玩了！
陈衡当然想要一直在洞府中温存，可是，面对复杂的局势，他不得不一直奔行。
死亡大圣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为何能够将心藏变为自己的棋子？
尘绝到底来自哪方势力？他要让寒山剑宗与芥子山庄敌对，还是要让剑脉与万物一脉敌视？
所有的问题都摆在陈衡面前，而答案却隐藏在黑夜中。
感知到万灵离去，陈衡踏步腾飞，向着西剑原而去。
……
西剑原上方的虚空中，一道巍峨的大阵正兀自运转，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陈衡来到阵外，神识渗透其中，化作一道分身，与阵内之人见面。
阵内之人正是万清，此刻，他蓬头垢面，双眼黯淡，受了极大的挫败。
“你来做什么？嘲笑我吗？”万清头也不回，原本傲慢的语气已然变得凄凉。
陈衡摇了摇头，拱手向万清行礼，说道:“万清长老确是正直之人，我多少有些失礼。”
“哼，老夫是什么样的人，还用你说？”万清冷哼一声，略微直起了腰杆。
“长老明明可以以力破阵，却偏偏愿意以阵道解，为此不惜受困许久。”
陈衡说着，话锋一转。
“我想问万清长老一个问题——何为修士？”
万清闻言，眉头一皱，冷声回道:“这是什么问题？修士自然是为求超脱，与天地斗，与生死斗的一类人。”
陈衡再问，“若是如此，修士应重自身还是重外力？”
“自然是修身。”万清眉头一挑，不耐烦地回答。
这些都是万物长老教导弟子的，凡是万物一脉都应该知道，这小子还没有拜入万物一脉吗？
“修士最终的目的是成圣吗？”陈衡没有在意万清的冰冷语气，又抛出一个问题。
“自然。”万清眉头舒展，缓缓说道，“要想超脱，必得成圣。”
“若成圣路上，满是杀戮，满是背信弃义，长老，你要走吗？”陈衡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这……”万清叹息一声，迟迟没有再开口。
气氛逐渐冷了下来，唯有阵法还在运转，银光依旧闪烁。
“万清长老，北剑关固然能躲劫，但亦能滋养心魔。”陈衡叹息一声，开口道，“千年以来，北剑关已长高不少，长老自可前往，看看其下有多少尸骨。”
“大陆天才，折戟北剑关，沉沙圣剑下。天才非石生，定有父母亲……寒山剑宗会不会成为其余圣门共同的敌人呢？请万清长老自行探查。”
“事已至此，此阵当销。”
话音落下，陈衡神识分身消散，困住万清的阵法亦同时消散。
万清皱眉叹息，心绪难以平静，只化作长虹，向北剑关飞去。
与此同时，万安收到传音，踏出安峰。
……
“这样做，应该算是解了万清的心结吧？都是万物长老的弟子，还是应该处好关系。”
喃喃一句，陈衡踏空而行，犹如饭后散步。
如果万清真的以力破阵，陈衡自然不会与他多说，只将他当做一个潜在的仇敌看待；可如今，万清能放下身段，在阵内钻研阵法，说明他并不是那么坏的人。
或许他只是为了守一个承诺，为了一个爱徒的劫……
诚如万安所说，劫在能活千年，已是大造化，该是喜丧呢！
就在陈衡漫步虚空之时，一只小鸟向他飞来，落在他的肩膀上。
陈衡看了一眼小鸟，问道:“去哪了？”
小鸟叽叽喳喳一番，惹得陈衡眉头一挑，直接赏了它一个巴掌。
砰！
小鸟依旧停在原地，陈衡却倒飞而出，重踏虚空十余步才堪堪停下。
“你小子啊……”小鸟口吐人言，骤然闪烁光芒，化作一位花甲老者，面带笑意地看着陈衡。
“万物长老，你这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刚才差点重伤！”陈衡揉了揉手掌，瞬间闪身来到万物面前，抱怨一句。
万物长老白了一眼陈衡，笑着说道:“还不是你先动的手？不知道要爱护小动物吗？”
“正常的小鸟能飞到这么高的地方？我还以为是敌人的细作呢！”陈衡微微一笑，看向万物，旋即话锋一转，问道，“最近发生的事，你怎么看？”
闻言，万物亦收敛笑容，坦然说道:“芥子令太刻意了，就像是故意留给我们看的。这件事发展下去，恐怕会牵连到万物山。”
陈衡点了点头，认同万物的看法。
“心藏说尘绝消失了，引出了两种猜想。第一，尘绝死得干干净净；第二，尘绝逃了。”
“沿着第二个猜想继续向下推理，宗门秘境是那么容易逃出去的吗？除非有内鬼放行，否则尘绝便一定藏在秘境内。这时，如果找不到，那么剑脉便会怀疑万物一脉。毕竟，秘境阵法由万物一脉掌控。”
侃侃而谈许久，陈衡眼眸里闪着担忧。
“此事只有一种解决办法。”万物长老微微皱眉，看向西方，说道，“将一些罪责推给芥子山庄。”
“圣门之间就算有恩怨，也不会立刻清算。然而，圣门之内的派系之间有了恩怨，那就是硝石烈火，一触便炸！”
万物长老负手而立，望着景色宜人的万物山，叹息一声，问道:“寒宁，是你杀的？”
“嗯。”陈衡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为什么？见到了万物令牌，他应该对你毕恭毕敬才是。”万物眉头一挑，说道。
“这种事就别追根究底了。”陈衡摆了摆手，直言不讳，“你也想要取他性命，我帮你了，你欠我的。”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他师公！”
“呵呵……你让他离开北剑关，不就是在告诉他，让他早点自尽吗？你早就知道他杀意蒙心，借圣剑气灭杀过往天才，引得整个中部大陆都对寒山剑宗产生了敌意。”
到这份上，万物苦笑一声，亦不打算隐瞒了。
“万清对寒宁是极其宠爱的。当年，我收下小慧做弟子时，万清还在闭关，我只是以神魂告知他此事，并未要求他出席拜师典礼。
“闭关千年，上月刚醒。这千年发生的事，你便莫要向他提起。”
听完万物的话，陈衡嘴角一抽，暗自腹诽一句——你不早说？！
“咳咳，我已经将寒宁的所作所为旁敲侧击给了万清，此刻，怕是已经阻止不了了。”
陈衡话音刚落，北剑关处骤然升起一道冲天光柱，正是万清的剑指。
“孽徒！趁为师闭关之际，肆意杀戮天才！若是有这些天才，本次的千年会一定能拔得头筹！”万清怒吼一声，弹出一指震碎万安的岁月大阵。
万安:?︵?凸
清师弟，你了不起，你清高！
你请我来布岁月大阵重现过去影像，自己看崩了，反手一指破了我的阵？
这是人干的事？
心里不舒服，万安面色如常，只是他那略微皱起的眉头正倔强地表达着他的不满。
“走吧，师弟，寒宁的杀劫或许就在此处。当年师尊算出他有一劫，却未算出应劫之地……你早该想明白的，普天之下，除了圣人，哪一个是师尊算不出来的？”
万安拍了拍万清的肩膀，旋即踏空飞回洞府，准备休憩了。
独自一人矗立许久，万清忍痛断了念想。
“寒师妹，你的侄子已经去找你了。你莫要怪我，你且问问他做了什么事！师尊曾让他离开北剑关……原来，师尊都已经受不了他了！他若活着，不仅玷污了你的名头，还辱没了万物山的威名。”
“莫要怪我，寒师妹。”
万清双手合十，喃喃几句后，转身踏入虚空，消失不见。
……
午时，一众剑脉长老赶来万物山，因为他们知道万物长老回来了。
风绝见到万物，率先开口问道:“万物长老，尘绝应该不曾在此处学习阵法吧？”
万物点了点头。
妙藏冷哼一声，笑道:“风绝，你莫要在自欺欺人，尘绝早已被芥子山庄的某位长老炼化成为法身，否则他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承受你的一记剑指？”诗酒饮下一大口酒，打了个嗝，立刻打断了妙藏的话。
“你！”妙藏怒视诗酒，眼神里透着说不出的恨意。
“行了。”万物摆了摆手，开口说道，“秘境之内，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他大概率逃走了。”
妙藏闻言眉头一挑，反问道:“逃走了？怎么可能？这里是寒山剑宗啊，这里有着圣人之下第一人布下的阵法，他怎么可能逃走？！”
“一切皆有可能。”万物抿了一口茶，随手拿起一片茶叶，慢慢咀嚼起来，“你们不是说他有芥子令吗？万一他催动芥子令传送离开呢？”
“由外入内，任何大道都无法突破剑圣的力量；但由内向外，大道之力并不会阻拦，而阻拦的只有我的阵法而已。
“我的阵法造诣再如何高超，亦拦不住芥子大圣的大道啊！”
闻言，妙藏立刻拍桌起身，反驳道:“尘绝不可能逃走！”
“你为何如此笃定？”万物眉头一挑，看向妙藏。
这一下，所有目光纷纷看向妙藏，就连躲在一旁的陈衡也不例外。
妙藏见局势有些紧张，立刻说道:“他如果在东剑川逃走，只可能去东北方的黄泉路。可我在黄泉路里的谍子，并没有通知我有新人去那里。”
“呵呵……”冷笑一声，万物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一般的芥子令确实只能穿透一层壁垒，然而执事长老的芥子印可是能穿透至少三层壁垒！”
“很显然，尘绝很可能被执事长老炼化成法身了！”
万物重新沏上一壶茶，放在了虚空之中，任各位长老取用。
看着眼前的茶壶，妙藏心中忧虑。
明明可以将一切赖在绝剑派身上，可如今……唉！
“寒长老让你们来的第二个目的是，探讨心藏的事吧？我对此不予评论。”
“我只能告诉你们，尘绝最后布下的阵法，内部压力足以灭杀一切入虚。好了，就这样，送客！”
眼看着诗酒疯狂地倒茶喝茶，万物眉头紧锁，挥动衣袖将长老们送出万物山。
“诗酒这小子，就知道来诓我的茶！茶壶里又一点都不剩了！”
……
万物山，九大二代弟子齐聚万物峰，等待着万物的到来。
不久之后，万物与陈衡一同降落，看向众人。
万物环顾四周，开口道:“今日，我再收一名弟子，她便是万灵！”
此时，万灵正站在不远处。
下一瞬，她被拉到众人面前。
“咦？”她先是惊讶自己的瞬移，直到看到陈衡的眼神，她才开始演了起来。
“诸位师兄师姐，师妹在此有礼了。”万灵拱手行礼，微微鞠躬。
拜师仪式结束，万物长老听了弟子们的汇报，然后挥手示意让他们退下。
陈衡走进万物大殿，坐在万物身边，问道:“万物镜怎么了？好久没人说话了。”
“千年会期间啊，不乏有圣人在观察着整个中部大陆，当然得小心一点！”万物撇了撇嘴，反问起陈衡，“对了，你跟天一很熟吗？他托我找你。”
“哦？”陈衡眉头一挑，装作惊讶，旋即无奈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我在西方时写了一首诗，好像被天人书院的行走带走了。”
“呦，可以啊，没看出来啊！”万物拍了拍陈衡的肩膀，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
陈衡:我才不会告诉你，天一是我的人呢！可鬼一好像就有点难办喽！
小慧继承了鬼道，那鬼一还会存在吗？
“唉……拜访剑脉诸山与参观五大剑会总共用了七天，真是累啊！”
舒展了一番肩膀，陈衡放眼山巅，欣赏起前世不曾见过的美景。
洞府中，万灵盘膝修炼，生命碎片与本源毒力的融合逐渐加快，她的修为亦随之增长。
原本，万灵的三道法则光环有一道是虚无的，而在陈衡点起她的圣剑心后，她的第三道法则光环终于得以补全。
毒、生命与剑，这就是万灵的三道法则光环。它们并非独立存在，而是相互交融，共同运转。
睁开双眼，万灵看着身旁空荡的石床，嘟了嘟嘴，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她要去找上官慧玩了！
陈衡当然想要一直在洞府中温存，可是，面对复杂的局势，他不得不一直奔行。
死亡大圣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为何能够将心藏变为自己的棋子？
尘绝到底来自哪方势力？他要让寒山剑宗与芥子山庄敌对，还是要让剑脉与万物一脉敌视？
所有的问题都摆在陈衡面前，而答案却隐藏在黑夜中。
感知到万灵离去，陈衡踏步腾飞，向着西剑原而去。
……
西剑原上方的虚空中，一道巍峨的大阵正兀自运转，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陈衡来到阵外，神识渗透其中，化作一道分身，与阵内之人见面。
阵内之人正是万清，此刻，他蓬头垢面，双眼黯淡，受了极大的挫败。
“你来做什么？嘲笑我吗？”万清头也不回，原本傲慢的语气已然变得凄凉。
陈衡摇了摇头，拱手向万清行礼，说道:“万清长老确是正直之人，我多少有些失礼。”
“哼，老夫是什么样的人，还用你说？”万清冷哼一声，略微直起了腰杆。
“长老明明可以以力破阵，却偏偏愿意以阵道解，为此不惜受困许久。”
陈衡说着，话锋一转。
“我想问万清长老一个问题——何为修士？”
万清闻言，眉头一皱，冷声回道:“这是什么问题？修士自然是为求超脱，与天地斗，与生死斗的一类人。”
陈衡再问，“若是如此，修士应重自身还是重外力？”
“自然是修身。”万清眉头一挑，不耐烦地回答。
这些都是万物长老教导弟子的，凡是万物一脉都应该知道，这小子还没有拜入万物一脉吗？
“修士最终的目的是成圣吗？”陈衡没有在意万清的冰冷语气，又抛出一个问题。
“自然。”万清眉头舒展，缓缓说道，“要想超脱，必得成圣。”
“若成圣路上，满是杀戮，满是背信弃义，长老，你要走吗？”陈衡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这……”万清叹息一声，迟迟没有再开口。
气氛逐渐冷了下来，唯有阵法还在运转，银光依旧闪烁。
“万清长老，北剑关固然能躲劫，但亦能滋养心魔。”陈衡叹息一声，开口道，“千年以来，北剑关已长高不少，长老自可前往，看看其下有多少尸骨。”
“大陆天才，折戟北剑关，沉沙圣剑下。天才非石生，定有父母亲……寒山剑宗会不会成为其余圣门共同的敌人呢？请万清长老自行探查。”
“事已至此，此阵当销。”
话音落下，陈衡神识分身消散，困住万清的阵法亦同时消散。
万清皱眉叹息，心绪难以平静，只化作长虹，向北剑关飞去。
与此同时，万安收到传音，踏出安峰。
……
“这样做，应该算是解了万清的心结吧？都是万物长老的弟子，还是应该处好关系。”
喃喃一句，陈衡踏空而行，犹如饭后散步。
如果万清真的以力破阵，陈衡自然不会与他多说，只将他当做一个潜在的仇敌看待；可如今，万清能放下身段，在阵内钻研阵法，说明他并不是那么坏的人。
或许他只是为了守一个承诺，为了一个爱徒的劫……
诚如万安所说，劫在能活千年，已是大造化，该是喜丧呢！
就在陈衡漫步虚空之时，一只小鸟向他飞来，落在他的肩膀上。
陈衡看了一眼小鸟，问道:“去哪了？”
小鸟叽叽喳喳一番，惹得陈衡眉头一挑，直接赏了它一个巴掌。
砰！
小鸟依旧停在原地，陈衡却倒飞而出，重踏虚空十余步才堪堪停下。
“你小子啊……”小鸟口吐人言，骤然闪烁光芒，化作一位花甲老者，面带笑意地看着陈衡。
“万物长老，你这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刚才差点重伤！”陈衡揉了揉手掌，瞬间闪身来到万物面前，抱怨一句。
万物长老白了一眼陈衡，笑着说道:“还不是你先动的手？不知道要爱护小动物吗？”
“正常的小鸟能飞到这么高的地方？我还以为是敌人的细作呢！”陈衡微微一笑，看向万物，旋即话锋一转，问道，“最近发生的事，你怎么看？”
闻言，万物亦收敛笑容，坦然说道:“芥子令太刻意了，就像是故意留给我们看的。这件事发展下去，恐怕会牵连到万物山。”
陈衡点了点头，认同万物的看法。
“心藏说尘绝消失了，引出了两种猜想。第一，尘绝死得干干净净；第二，尘绝逃了。”
“沿着第二个猜想继续向下推理，宗门秘境是那么容易逃出去的吗？除非有内鬼放行，否则尘绝便一定藏在秘境内。这时，如果找不到，那么剑脉便会怀疑万物一脉。毕竟，秘境阵法由万物一脉掌控。”
侃侃而谈许久，陈衡眼眸里闪着担忧。
“此事只有一种解决办法。”万物长老微微皱眉，看向西方，说道，“将一些罪责推给芥子山庄。”
“圣门之间就算有恩怨，也不会立刻清算。然而，圣门之内的派系之间有了恩怨，那就是硝石烈火，一触便炸！”
万物长老负手而立，望着景色宜人的万物山，叹息一声，问道:“寒宁，是你杀的？”
“嗯。”陈衡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为什么？见到了万物令牌，他应该对你毕恭毕敬才是。”万物眉头一挑，说道。
“这种事就别追根究底了。”陈衡摆了摆手，直言不讳，“你也想要取他性命，我帮你了，你欠我的。”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他师公！”
“呵呵……你让他离开北剑关，不就是在告诉他，让他早点自尽吗？你早就知道他杀意蒙心，借圣剑气灭杀过往天才，引得整个中部大陆都对寒山剑宗产生了敌意。”
到这份上，万物苦笑一声，亦不打算隐瞒了。
“万清对寒宁是极其宠爱的。当年，我收下小慧做弟子时，万清还在闭关，我只是以神魂告知他此事，并未要求他出席拜师典礼。
“闭关千年，上月刚醒。这千年发生的事，你便莫要向他提起。”
听完万物的话，陈衡嘴角一抽，暗自腹诽一句——你不早说？！
“咳咳，我已经将寒宁的所作所为旁敲侧击给了万清，此刻，怕是已经阻止不了了。”
陈衡话音刚落，北剑关处骤然升起一道冲天光柱，正是万清的剑指。
“孽徒！趁为师闭关之际，肆意杀戮天才！若是有这些天才，本次的千年会一定能拔得头筹！”万清怒吼一声，弹出一指震碎万安的岁月大阵。
万安:?︵?凸
清师弟，你了不起，你清高！
你请我来布岁月大阵重现过去影像，自己看崩了，反手一指破了我的阵？
这是人干的事？
心里不舒服，万安面色如常，只是他那略微皱起的眉头正倔强地表达着他的不满。
“走吧，师弟，寒宁的杀劫或许就在此处。当年师尊算出他有一劫，却未算出应劫之地……你早该想明白的，普天之下，除了圣人，哪一个是师尊算不出来的？”
万安拍了拍万清的肩膀，旋即踏空飞回洞府，准备休憩了。
独自一人矗立许久，万清忍痛断了念想。
“寒师妹，你的侄子已经去找你了。你莫要怪我，你且问问他做了什么事！师尊曾让他离开北剑关……原来，师尊都已经受不了他了！他若活着，不仅玷污了你的名头，还辱没了万物山的威名。”
“莫要怪我，寒师妹。”
万清双手合十，喃喃几句后，转身踏入虚空，消失不见。
……
午时，一众剑脉长老赶来万物山，因为他们知道万物长老回来了。
风绝见到万物，率先开口问道:“万物长老，尘绝应该不曾在此处学习阵法吧？”
万物点了点头。
妙藏冷哼一声，笑道:“风绝，你莫要在自欺欺人，尘绝早已被芥子山庄的某位长老炼化成为法身，否则他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承受你的一记剑指？”诗酒饮下一大口酒，打了个嗝，立刻打断了妙藏的话。
“你！”妙藏怒视诗酒，眼神里透着说不出的恨意。
“行了。”万物摆了摆手，开口说道，“秘境之内，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他大概率逃走了。”
妙藏闻言眉头一挑，反问道:“逃走了？怎么可能？这里是寒山剑宗啊，这里有着圣人之下第一人布下的阵法，他怎么可能逃走？！”
“一切皆有可能。”万物抿了一口茶，随手拿起一片茶叶，慢慢咀嚼起来，“你们不是说他有芥子令吗？万一他催动芥子令传送离开呢？”
“由外入内，任何大道都无法突破剑圣的力量；但由内向外，大道之力并不会阻拦，而阻拦的只有我的阵法而已。
“我的阵法造诣再如何高超，亦拦不住芥子大圣的大道啊！”
闻言，妙藏立刻拍桌起身，反驳道:“尘绝不可能逃走！”
“你为何如此笃定？”万物眉头一挑，看向妙藏。
这一下，所有目光纷纷看向妙藏，就连躲在一旁的陈衡也不例外。
妙藏见局势有些紧张，立刻说道:“他如果在东剑川逃走，只可能去东北方的黄泉路。可我在黄泉路里的谍子，并没有通知我有新人去那里。”
“呵呵……”冷笑一声，万物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一般的芥子令确实只能穿透一层壁垒，然而执事长老的芥子印可是能穿透至少三层壁垒！”
“很显然，尘绝很可能被执事长老炼化成法身了！”
万物重新沏上一壶茶，放在了虚空之中，任各位长老取用。
看着眼前的茶壶，妙藏心中忧虑。
明明可以将一切赖在绝剑派身上，可如今……唉！
“寒长老让你们来的第二个目的是，探讨心藏的事吧？我对此不予评论。”
“我只能告诉你们，尘绝最后布下的阵法，内部压力足以灭杀一切入虚。好了，就这样，送客！”
眼看着诗酒疯狂地倒茶喝茶，万物眉头紧锁，挥动衣袖将长老们送出万物山。
“诗酒这小子，就知道来诓我的茶！茶壶里又一点都不剩了！”
……
万物山，九大二代弟子齐聚万物峰，等待着万物的到来。
不久之后，万物与陈衡一同降落，看向众人。
万物环顾四周，开口道:“今日，我再收一名弟子，她便是万灵！”
此时，万灵正站在不远处。
下一瞬，她被拉到众人面前。
“咦？”她先是惊讶自己的瞬移，直到看到陈衡的眼神，她才开始演了起来。
“诸位师兄师姐，师妹在此有礼了。”万灵拱手行礼，微微鞠躬。
拜师仪式结束，万物长老听了弟子们的汇报，然后挥手示意让他们退下。
陈衡走进万物大殿，坐在万物身边，问道:“万物镜怎么了？好久没人说话了。”
“千年会期间啊，不乏有圣人在观察着整个中部大陆，当然得小心一点！”万物撇了撇嘴，反问起陈衡，“对了，你跟天一很熟吗？他托我找你。”
“哦？”陈衡眉头一挑，装作惊讶，旋即无奈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我在西方时写了一首诗，好像被天人书院的行走带走了。”
“呦，可以啊，没看出来啊！”万物拍了拍陈衡的肩膀，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
陈衡:我才不会告诉你，天一是我的人呢！可鬼一好像就有点难办喽！
小慧继承了鬼道，那鬼一还会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