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尽戈壁
行走了一天一夜，陈衡终于到了无尽戈壁。
放眼望去，草原，森林，雪山……一点没有戈壁的模样。
“嘻嘻，想不到吧。”
与万风国在边境建立城池不同，无尽戈壁的边境建设了一座庞大的幻杀阵！
来人若不按正确的方式行走，必定死无全尸。
只是这些对于陈衡来说完全没有威胁。
系统技能炉火纯青让陈衡一眼就看出了阵法的生门。他虽然还不会布阵，但却察觉到自己不会死于阵法。
忽然间，一头雄狮凭空出现，张口咬向陈衡。
陈衡眼疾手快，从空间戒指中抓出失力散，猛地捏碎。
“哦？能够让人或猛兽脱力的药丸？”
凌寒琼鼻微动，嗅了嗅，旋即打了个喷嚏。
“药力蛮强，有点意思，嘻嘻……”
小萝莉原地跳了跳，说不出的开心。
“这就是幻阵吗？”
陈衡明知故问，看了看萝莉高兴的模样，越发紧张。
他不知道凌寒到底有没有心生怀疑。
她真的是因为爱听故事才把我带来无尽戈壁的？她是否知道我是半死人的秘密？
这些都不确定。
陈衡一边琢磨着，一边低头看着凌寒的小脚丫，跟着它的方向，走进幻阵之中。
……
不知走了多久，星空有没有发生变化。
陈衡时常抬头看，只看见一片虚假，每当这时，他都不禁感叹——
好厉害的幻阵，庞大且真实！
突然，凌寒娇小的身影消失在陈衡面前，他下意识地想跟上。
转念一想，他放弃了跟上的想法，静静地等待着时间过去。
“忘记了，抱歉……”
从虚空中探出头来，凌寒吐了吐舌头，表示无奈。
陈衡摊了摊手，表示无所谓。
踏出幻阵，入眼是一排排的房屋，陈衡仿佛来到了桃花源。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这就是无尽戈壁哦，走吧，带你见见姐姐。”
凌寒蹦蹦跳跳地在前头引路，路过的行人纷纷向她鞠躬行礼，她则笑着回礼。
“小寒，回来啦，吃牛肉不？”路边，一个卖牛肉的大叔提着一块带血的肉，吆喝道。
“牛叔，留给别人吧。”凌寒笑着回答一句。
没想到她这么受欢迎！
看到那带血的牛肉，陈衡眯着眼睛，又回忆起与凌寒相处的一幕幕，觉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
“你还没有放下戒心呢，陈……”
忽然，凌寒出现在陈衡的背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张口对着他的耳朵吹气。
靠……很痒啊！
陈衡本能地想要一把将凌寒抓下来，意识克制住了本能，他害怕她的冰灵气。
“我观察了你好久，你应该就是陈晨吧。”
“我叫陈衡。”
“哦，改名字了？”
“……”
陈衡原本已放松了心神，以为凌寒要坦白，现在又重新紧绷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相信半步化神的强者会是个单纯的女童！”
“你看你看，你还是不相信我！”
凌寒悬浮在陈衡身前，看着他揉着自己的耳朵。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害怕，”凌寒甩了甩小手，接着张开双臂，原地转圈，“你看，这周边三十域，都是我们无尽戈壁的！”
三十域？
陈衡不知道三十域到底有多大，他只知道武林强于国家，不是掌控的土地比国家多，而是在强者的数量与质量超越后者。
陪着一位半步化神玩过家家，陈衡苦笑着看向悬浮半空的凌寒。
同她相处了好几天，陈衡完全不知道她的忌讳是什么。
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早就知道陈晨根本不存在。
坦白或者不坦白，这是一个问题，更是一个考验。
“自从进了无尽戈壁，你好像变了。”陈衡对凌寒说。
凌寒瞪了陈衡一眼，没有说话。
陈衡清楚地感觉到澎湃的杀气，有时候，杀气是最直观的语言。
走着走着，凌寒突然停下。
陈衡完全没准备，头直接撞在她的屁股上。
刹那间，清脆响声回荡苍穹，陈衡倒飞而出，脸上印着一个小巧的掌印。
“走到这里，你就算通过考验了，交出来吧？”
凌寒小脚踩在陈衡的胸口上，开心地笑着。
“给！”
陈衡无奈，抬手拍了拍胸脯，一瓶药粉从中出现。
“原来胸口还藏着一枚空间戒指，怪不得手上的空间戒指里没有……”
“戒指没收了！”
话音刚落，凌寒消失不见。
果然……半步化神没一个简单的。
这个萝莉怕不是真萝莉哦。
陈衡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转身走向一旁，走到那个卖牛肉的大叔面前。
“呦，小伙子，刚才的丫头呢？”大叔看着陈衡，问道。
“我已经通过考验了，凌寒说的。”
陈衡抬手抓起桌子上的那块带血的牛肉，运转灵气将之击碎，从中取出一块圆形令牌。
那令牌与马忠的那块一模一样。
“浪费食物可耻！”
牛叔指着满地的碎渣，怒吼道。
“怪我咯？是谁把令牌藏在食物里的？哼！”
说完，陈衡转身离去。
良久，凌寒出现在牛叔身后，她皱了皱眉头。
“寒少主，他没有看透幻阵啊。”
牛叔指着地上的碎渣，原来那并不是牛肉而是木头。
“我看走眼了？”
话音刚落，凌寒身体竟诡异变大，一片光华中，她长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妙龄少女。
“还以为他能看透边境幻阵呢，原来只是沉迷幻阵的美景吗？”
“牛二，如果他表现平平，便派出去做匪吧。”
“明白，少主。”
……
陈衡看着手中的令牌，不禁感叹多亏了系统技能。
在牛二举起那块带血的肉时，陈衡就看到了肉中间竟然显现出褐色的木质结构。
“我对阵法不了解，系统技能只能提示核心所在。”
他下定决心，抽时间读一读辅助技能的书。
见到陈衡手握令牌，一个卖菜的老人便向他招了招手。
陈衡会意，跟上老人的背影。
陈衡低头看见脚下老人的影子，震惊不已。
这老人至少炼气九层！
“小子不错，学过敛息术吧？”
老人头也不回地走着，后背如山，脊柱如龙。
“是，前辈。”陈衡回答道。
“敛息术是由我负责传授，无尽戈壁影部的看家本领之一……”
“原本想带你去做测试，现在不用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老人转头看向陈衡，面庞在一瞬间变换了三次，分别是牛二、凌寒以及陈衡。
这是川剧变脸？不是，这是易容术！
“吼吼……你小子对我的易容术很感兴趣嘛？”
说着，老人便抬手伸向怀中，摸了摸，旋即愣在原地。
愣了一会儿，老人又继续抚摸起来，越抚摸，他的眉头便皱得越狠。
时间过得很快，陈衡有些疑惑，开口问道:“前辈，您胸口很痒吗？”
“不，不是！老夫明明记得《易容术》在怀里啊，怎么找不到了呢？”
老人摇了摇头，暗道一声自己记性不好，接着便消失无踪。
陈衡知道，那不是速度快，是惊艳绝伦的敛息术！
“小子！展现自己的价值吧！武林不同国家，不养闲人废人……《易容术》等老夫去武学堂给你弄一本，莫要着急哈。”
声音来自穹苍荒野，无人知其源。
陈衡笑了笑，心中想到了一个可能:系统幻想弄来的武学不会是从别人身上偷来的吧？
那面镜子……
陈衡不敢想象下去了！
……
夜已深——
陈衡躺在布床上，闭眼休息。
“叮！多种武学熟练度提升中！”
“叮！修为境界缓慢提升中！”
一口气修炼多种武学，陈衡自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今夜的目标就是暗影术小成，入梦术大成，流云步圆满。
在老人离开后，陈衡领了营帐，就来到了偏僻的树林中住下。
无尽戈壁的等级划分十分严格，由低到高依次是——
营帐人，洞府人，自居人，生意人！
生意人只是现如今陈衡这个身份能了解到的最高级别，牛二与影部老人皆是生意人，但他们都不如凌寒自由。
生意人在路上摆摊，实则是观察每一个闯入这里的旅人。
无尽戈壁外的幻杀阵并不是随时开启，每个月有半个时辰的失效期，这个失效期并非恒定，但有征兆……
有人会在幻杀阵失效时闯进无尽戈壁中，或有意或无意。生意人负责观察这些人，至于清理嘛，自然是手下的工作……
点开系统，陈衡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状态——
[宿主:陈衡]
[境界:炼气三层]
[资质:废品]
[血脉:千云血脉]
[骨龄:20]
[寿命:300]
[功法:千锻诀]
[灵气属性:死气]
[武学:超越敛息术、天地缠、小成易容术、大成流云步、小成傀儡术、小成入梦术、入门暗影术]
[技能:满级生活技能、满级辅助技能（待补充理论）]
[幻想:5]
[天道点:093]
陈衡不知道炼丹师能否单将死气炼制成药粉，他认为“炉火纯青”做不到有可能是他未涉猎炼丹理论造成的。
“系统空间里还有三瓶死气粉，今天要想些什么呢？”
陈衡看着站在他身旁的云天，喃喃自语。
“如果能知道无尽戈壁的高层是谁就好了。”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幻想次数减一，而陈衡的头脑里瞬间多出很多模糊的信息。
“五个人，四个化神一层，一个化神三层。”
喃喃一句，陈衡的目光里隐隐透出一丝惊讶。
“四位化神一层，分别是冰天王、月天王、火天王以及山天王，但是化神三层的那位……怎么会是他？”
陈衡看到那位化神三层的强者，正是那晚他见过的垂钓客。
无尽戈壁的最强者做了关外恶匪的联络员，究竟是为了什么。
莫非云京的龙脉真的很重要？重要到化神强者亲自参与联络计划！
这会不会与大圣布局有关？
陈衡左思右想，完全不明白其间关联。
……
“叮！暗影术提升至小成！”
听到系统提示音，陈衡才知道已经死去的黑影不过将暗影术练到小成。
刹那间，陈衡运转灵气，化作暗影包裹全身，那模样简直就是黑影重生。
……
“叮！入梦术提升至大成！”
陈衡现在可以直接靠言语将敌人拖入梦中，在梦中结束敌人的生命。
吾陈衡亦好梦中杀人！丞相，不得不说，我与你真是臭味相投。
……
纵使一夜睡眠，流云步依旧没能圆满。
陈衡将云天收回系统空间，便走出了营帐。
他扶着一棵树慢慢地向森林外走去，颤颤巍巍地像是一个熬夜交作业而肾虚的男人。
就在陈衡离开后不久，一道黑影悄然进入他的营帐。
不一会儿，黑影一闪，森林里只剩下树荫、虫鸣以及微微晃动的帐帘。
……
“不愧是小寒，又给姐姐找到了一剂猛药！”
冰雪宫殿中，一位与凌寒面容相似的小萝莉，兴奋地看着手中的药瓶。
“这药粉死气剧烈，扬之空中瞬间便无色无味，可谓暗杀利器。它配合我们冰天殿的冰灵诀，还能成为拷问猛药！”
“来，让姐姐奖励你一下！”
萝莉翻手将死气粉收好，瞬间出现在凌寒身前，而后猛然变大。
女人的成长与板块运动何其相似？看看那珠穆朗玛，看看那马里亚纳……
神奇的板块运动为世界带来最高山峰，最深海沟……
“姐，别闹了！”
凌寒推开面前的硕大柔软，叹息一声，看向她的双胞胎姐姐凌冬。
……
火山口岩浆滚滚，一红衣男子正观看着一场好戏——
“啊！”
岩浆里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一股黑烟与肉味随风飘扬……
“怎么样？”红衣男子轻摇羽扇，看向一处阴影。
“少主，营帐里什么都没有。”阴影中走出一道黑影，诡异而神秘……
“哦？凌寒那丫头找到的小子还挺不错，有点意思。”
红衣男子抬手一挥，火山口的岩浆猛然化作长蛇，将一个不成人样的男子吐了出来。
“这人嘴很硬，送去冰天殿吧。”
“遵少主令！”
黑影抬手撒出一道黑色雾气包裹男子，身影缓缓消失。
“陈衡……有意思。一个能让凌寒亲自带回来的人，值得我绛辉深交。”
红衣男子随手将羽扇扔进火山口的岩浆，笑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