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抢救了
“心力衰竭,动脉血在左室以及肺静脉沉积,造成肺淤血的发生,而更严重的情况——”
宋思澜急速开口:“——会造成肺水肿、急性左心衰。”
他将药物迅速注入俞笙体内,将人扶坐起来,双下肢下垂,氧浓度调大。
俞笙情况似乎好了一些。
他逐渐平复下来,半阖着眼歪头靠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无力呛咳着。
氧气面罩上刚才咳出的粉红色泡沫已经逐渐干涸,模模糊糊地将俞笙整张脸都遮住。
但这种好转不过是一瞬。
俞笙眉心依旧紧紧地蹙着,他断断续续地咳了一会儿,身子忽然又骤然痉挛起来。
宋思澜瞬间意识到不对。
他倏然抬起头。
下一秒,俞笙身子一颤,再次呛出一口血沫来。
宋思澜倏然将人扶住。
“快,把呼吸气囊给我。”
他倏然转过头:“通知手术室准备。”
抢救车从病房里迅速推出。
时幸站在房间角落。
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沉默地跟着抢救车一起冲了出去。
在一片喧闹声中,他低头看向抢救车上的人。
俞笙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因为肺内血液沉积,他喘不过来气,身子随着呼吸艰难起伏,口唇和指甲全都呈现出一种可怖的紫绀。
医生给他做了紧急的抢救之后,他神情间的痛楚终于慢慢消失了,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垂在身侧的手指无力微蜷,整个人浮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苍白感。
时幸心狠狠颤了颤。
他伸出手一点点包住俞笙冰凉的指尖,终于低声开口:“........你们要送他去手术?”
宋思澜紧紧盯着随车的简易监测仪,咬咬牙迅速开口:“是。”
“他心脏已经不能再拖了,淤血会一直在他肺部沉寂,他本身就有哮喘,再加上这次的急性肺水肿,他整个心肺功能随时都有可能停止。”
宋思澜深吸一口气:“必须要进行手术。”
一份知情同意书被随之递到时幸面前。
时幸眼眶发红。
他死死地盯着那份同意书,不断地摩挲着俞笙冰凉的指尖,试图让那冰凉的温度回上来些许:“可是你刚才跟我说,那些检查结果.........”
——那些检查结果显示,俞笙如果现在进行手术,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抢救床随着电梯的移动开始缓缓下降,不过是轻微的失重感,床上的人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无意识地想将身子蜷缩起来。
时幸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抬头紧张地望着面前的人。
旁边的监护仪瞬间发出“滴滴滴”的报警声,宋思澜抬头看了一眼,咬咬牙,又往俞笙静脉里推了一管药剂。
“手术是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宋思澜抬起头,“他现在还能进行手术,如果拖到连手术都做不了.........”
时幸忽然抬头冲着宋思澜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宋思澜愣了一下。
掌心间的手指轻轻颤了颤,时幸倏然低下头,正对上俞笙半阖的眼眸。
俞笙似乎模模糊糊地恢复了些许意识。
他瞳孔涣散,神情茫然地盯了时幸半晌,有些疑惑地缓缓眨了一下眼。
时幸神情慢慢柔和下来。
他轻轻捏了捏俞笙被冷汗浸湿的脖颈,低声开口:“没事。”
“别怕,你刚才情况有点不好,现在我们送你去........治疗。”
俞笙似乎并没有听清时幸在说什么。
他目光缓缓移向一旁,落到了那份知情同意书上。
他眼睫颤了颤,神志似乎终于清明了几分。
“........手术吗。”
俞笙的声音闷在呼吸面罩后,口唇微张,艰难地又吐出一个字眼:“..........别怕。”
时幸没太听清俞笙在说什么。
但他依旧安抚般地按了按俞笙的指尖:“嗯,你别怕。”
“你不会有事的,别害怕。”
俞笙却再次闭了闭眼。
刚才那两句话几乎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他眼皮再次控制不住地逐渐下垂,却又艰难地再次开口。
“.........别怕。”
“你。”
时幸握着俞笙的手狠狠颤了颤。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
——俞笙在让他别害怕。
“我不害怕,”时幸勉强勾了勾唇,“宋思澜不是说了吗,你的检查结果都很好。”
他的目光再次落向那份知情同意书,手指微颤地慢慢将它拿起:“等手术之后,你就会没事了。”
他垂下眼,一字一顿地在姓名栏那里签上了他的名字。
氧气面罩后,俞笙似乎微微勾了一下唇。
电梯门轰然打开,宋思澜推着抢救车迅速冲向手术室。
床上的人眼眸无力半阖,他脖颈微侧,已经不知不觉间再次失去了意识。
时幸被护士拦在门外。
掌心冰凉的温度骤然消失让他神情间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一抹慌张。
时幸下意识想跟上去,却被毫不留情地再次拦住。
时幸抬起头。
手术室门口,“手术中”个字再次漠然亮起。
·
俞笙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模模糊糊知道自己似乎失去了意识,却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应该要醒来,但每次这个念头一出现时,身体总会莫名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疲倦包裹。
他隐隐约约似乎听到外面有人在喊着什么,心跳骤停、血压下降、血氧异常.........俞笙每次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又不知不觉陷入更深一层的昏沉中去。
等他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感觉时,是觉得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慢慢覆上他的双唇。
俞笙想要睁眼,但莫名的疲累感再次席卷而来。
他心中浮现出一抹不甘,却到底也只能放任意识一点点沉沦下去。
直到一抹温热再次将他嘴唇覆盖。
昏沉的意识勉力被拽回来些许,俞笙眼睫轻轻颤了颤。
时幸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微小的变化。
他用润湿的棉签一点点擦过俞笙的嘴唇,俯下身在俞笙唇角边亲了亲,
门口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李好探出头,正看到这一幕。
李好瞬间转过头:“没事,你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时幸不紧不慢地直起身,他转头看了李好一眼:“我也没打算停。”
李好一噎。
他一言难尽地看了时幸一眼,又转头望向俞笙。
“人还没醒呢?”
李好走进病房,小声开口:“都已经好几天了,宋思澜不是说手术还算成功吗?”
时幸低头用湿毛巾认真地擦拭着俞笙的指尖。
“他会醒的,”时幸轻声开口,“心脏换瓣手术是一项比较伤元气的手术,俞笙身子弱,多睡几天也没什么。”
李好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他看着床上安静昏睡的人,神情间是止不住的担忧。
俞笙当初怀孕时各器官挤压心脏造成了损伤,后来产后又诱发了心衰,最终导致了瓣膜病变。
这次突如其来的左心衰让宋思澜不得已紧急进行换瓣手术,手术中俞笙几次心跳骤停,但最终好险不险地又都挺了过去。
手术目前看起来还算成功——只要俞笙能按时醒来。
宋思澜当时说术后可能会昏睡两到天,但如今第天都已经快要过去,俞笙依旧没有半分清醒的迹象。
李好心中逐渐沉了下去。
他眼眶有些发红,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旁边帮俞笙按摩着双腿的时幸闻声看了他一眼:“要哭去外面哭。”
李好抬头看了时幸一眼,瓮声瓮气地开口:“谁要哭了,我那是感冒了。”
时幸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再次转过头:“你哭的太丑了,一会儿别吓到俞笙。”
李好原本的一点难过瞬间给憋了回去。
他咬牙切齿地抬起头:“你能不能做个人时幸,我专门过来陪你和小笙,你就这么对我.........”
“我不用你陪,”时幸神情平静地开口,“俞笙马上就醒了,又不用你陪。”
李好再次沉默下来。
他静了半晌,终于低声开口:“时幸,如果——”
时幸倏然打断他的话:“没有如果。”
他将俞笙的手慢慢放回被子里,神情平静地转过头:“俞笙会醒的。”
李好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想问时幸为什么会这么笃定,但忽然又觉得没有什么问的意义。
——因为这是俞笙。
“对,小笙一定会醒的,”李好深吸一口气,“他平常就爱睡,这次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想学着时幸那样拍拍俞笙的手,却被时幸再次一把拦住。
李好动作一顿,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时幸你占有欲要不要这么强?”
时幸不置可否地看了李好一眼,慢慢将俞笙的手包进自己的掌心。
李好又好气又好笑。
“行,我不碰行了吧,”他愤愤坐回椅子上,咬牙开口,“要不我干脆出去算了........”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时幸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好啊。”
李好:.........
他倏然站起身:“好,好。”
他直接转身向外走去:“我去问问宋思澜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让小笙快点醒来。”
李好咬牙切齿。
“小笙可赶紧醒过来吧,除了他压根没人能制你...........”
他倏然转过头:“你能不能也努努力,让人赶紧醒过来?”
时幸莫名其妙的看了李好一眼:“我怎么努力?”
李好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他瞪了时幸几秒,突然开口:“你没看过睡美人吗?”
时幸沉默了两秒:“..........你没事少看点小说。”
李好破罐子破摔:“我看的那是童话——而且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一把拉开病房的门:“反正小笙不在,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你赶紧想办法.........”
李好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李经理........要和我过日子啊?”
李好神情一愣。
时幸倏然抬起头。
病床上,俞笙微侧过头,望着时幸有气无力地弯了弯眼。
他转头望向李好,半晌,忽然微微勾了勾唇。
“李经理是不是哭了啊.........”
“有点.........丑啊。”
李好:???
·
“我就说‘睡美人’这个主意有用吧,”李好站在病床旁,抱着双臂,“你看真的把人吻醒了。”
“知道自己是文盲就多读书。”
正给俞笙检查的宋思澜没好气地抬头瞪了李好一眼:“不用广而告之。”
李好撇了撇嘴:“我当然知道,我这不是想让小笙开心一点吗。”
俞笙没忍住轻笑一声,但没过片刻又闷声咳了起来。
宋思澜恶狠狠地瞪了李好一眼,李好瞬间捂住嘴,示意自己不说话了。
宋思澜深吸一口气。他望向俞笙:“你麻醉药代谢比其他人要慢,再加上身体虚弱,所以醒的晚——今天刚好代谢和恢复的差不多了。”
俞笙微微点了点头。
宋思澜继续开口:“目前检查还算正常.........”
他说到这里没忍住又瞥了李好一眼:“不过如果你信了他的鬼话,我会合理怀疑你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俞笙神情间再次浮现出一抹笑意,他慢慢摇了摇头。
宋思澜神情终于满意了些许。
他抱起双臂:“行了,之后再住院观察恢复一段时间,没有并发症感染就没问题了。”
俞笙呼吸缓缓喷洒在氧气面罩上,他望着宋思澜,一字一句慢慢开口:“多谢宋医生。”
宋思澜随意地挥了挥手:“别谢我,谢你自己命大吧。”
他拉着依旧眼巴巴瞅着俞笙的李好向病房外走去,忽然想到什么般,又回过头:“对了,忘了跟你说。”
“手术很成功。”
宋思澜望着俞笙,眼中也终于多了一丝笑意:“虽然之后没可能和正常人一样,但至少能好好生活了。”
“恭喜。”
·
病房的门被轻轻合上。
宋思澜终于把氧气面罩给他换成了鼻氧管,俞笙轻轻呼了一口气,他转头望向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的时幸。
时幸感受到俞笙的目光,终于抬起头:“累了吗?”
他走上前想将床头往下调一点:“累了就再睡一会儿,等药输完了我去帮你叫人........”
他话还没说完,手背上忽然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俞笙勾住时幸的手指,笑着摇了摇头:“睡什么。”
他声音还是有些无力,但依旧一字一顿地慢慢说着:“都睡了这么久了,时队长还舍得让我睡啊。”
时幸没有说话。
他低声应了一句“好”,重新又坐回旁边的椅子上。
俞笙望了他半晌,忽然开口:“时队长怎么现在这么安静了?”
时幸有些不解地抬起头。
俞笙弯了弯眼:“我昏睡的时候........时队长跟我说了那么多话,怎么现在反而........一句话都不说了?”
“我记得我睡着的时候时队长不光说话,还干了些什么吧,”他偏过头,语气揶揄:“难道这么久不见时队长变害羞了........”
俞笙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了声音。
他看到时幸的眼眶一点点红了。
俞笙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时幸哭。
俞笙瞬间无措起来,他想要坐直身子,奈何睡了这么久身子依旧虚弱的厉害,刚一动弹,眼前就是一黑。
一双温暖的手瞬间伸出来,稳稳地将他抱在怀里。
“别动。”时幸哑声开口。
怀里的人有些心虚地抬起头,他见时幸伸手想将他扶回去,忽然侧过身,径直吻向时幸唇角。奈何俞笙实在没有力气,身子探了一半就控制不住地往旁边歪,嘴唇正正好好一下子碰到时幸喉结上。俞笙倏然一顿,时幸的身子也瞬间僵住。
病房里一片寂静,好半天,时幸才慢慢吸了一口气,扶着人重新靠在他怀里。
他有些无奈地低声开口:“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俞笙眼珠转了转,他小声开口:“我这不是怕你哭吗。”
时幸那点难过已经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将被蹭歪的鼻氧管给俞笙重新戴好,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有E神在,我还哭的出来吗。”
俞笙没忍住弯了弯眼。
他舒舒服服地被时幸抱坐起来,终于仰起头,安安稳稳地吻住时幸的双唇。
“当然不用哭了,”俞笙抬起头,眼眸微闪,“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时幸顿了顿。
他盯着面前的人。
俞笙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终于不再像从前那样杂乱,唇上也难得有了一丝血色。
时幸闭了闭眼。
他紧绷的心神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
“嗯,”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俞笙的指尖,“你会永远好好的。”
俞笙慢慢笑了起来。
他到底还是刚刚醒来,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又逐渐困倦起来。
时幸看着怀里的人打了个哈欠,心领神会地伸出手将床头调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时队长如果再要哭记得把我叫醒啊,我下次可不劝了,”俞笙往下缩了缩,小声开口,“我要在旁边围观。”
他声音逐渐放轻,说到这里又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地偏过头:“嗯,最好是再把我‘吻醒’。”
时幸神情间划过一抹无奈。
他盯着面前昏昏欲睡的人半晌,忽然开口:“所以真的不是被吻醒的吗?”
俞笙愣了一下,有些好笑地睁开眼。
他抬头望向旁边难得幼稚的人,半晌轻声笑道:“是啊。”
他侧身缩到时幸怀里,安心地闭上眼。
“多谢时队长带我回来。”
·
俞笙这回术后难得没有再动偷跑出院的念头。
一是他身体实在是不允许,二是时幸这次之后对他看管的尤为严格,完全可以算是寸步不离。
甚至在出院回家后这种情况也没有半分改变。
俞笙不以为意,但周围其他人却隐隐约约感觉到哪里不对。
连一向温和的南岸都忍不住私下跟俞笙说了这件事。
“小笙,你觉不觉得时队长好像对你........看的太严了。”
俞笙缩在沙发里,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没有啊。”
他抿了一口时幸给他准备的蜂蜜水,认真思索了几秒:“时幸难道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南岸迟疑了片刻。
他转头望了即便在自己家里,也一直待在两人身后半步之外的时幸,微微摇头:“好像........不是。”
俞笙倒是没什么反应。
他前几周一直被宋思澜抓着去医院做心脏康复相关的运动疗法,每天累得回家倒头就睡,压根没去注意这些事情。
他闻声看了不远处的时幸一眼,歪了歪头:“没事,他想看着就看着吧。”
“反正我最近也跑不出去,时幸如果这样能安心,也没什么不好。”
他说到这里又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而且宋思澜都说了,我最近不能剧烈运动。”
他笑眯眯地望向南岸:“谁不想过这种光享受不用付出的米虫生活呢。”
南岸的神□□言又止:“那你还记得,宋医生说的‘最近’具体是到什么时候吗?”
俞笙愣了一下。
大概是最近被时幸养的太舒服了,俞笙感觉自己反应好像变慢了许多,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他干脆放弃了:“算了,反正应该还有挺久的。”
他伸了个懒腰,随口回道:“到时候再说吧。”
南岸心说等你想起来就来不及了。
但俞笙确实被养的气色好了不少,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米白色毛衣坐在沙发内,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笑眯眯地逗着旁边打滚的胖花。
南岸叹了一口气,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俞笙确实没觉得哪里不好。
他性子本就随意,给一只猫都能玩个一整天,更别说待在时幸身边,怎么都是舒服的。
他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过了大半个月,直到有一天直播时,时幸忽然坐到了他旁边,说要和他打Solo。
俞笙也没太在意,甚至在时幸说要有个赌注时也欣然同意了。
“时队长看来对自己很有信心啊,”俞笙笑眯眯地抬眼,“赌什么?”
时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几秒:“赌几次。”
俞笙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几次”是什么。
他有些啼笑皆非:“你确定?”
“宋思澜不是说.........”
“宋思澜上个月就说你身体已经恢复好了。”
时幸抬起头:“E神不记得了吗?”
俞笙这才反应过来。
他想着时幸这几个月确实辛苦了,便也直接应下:“行啊,一个小时,你赢几次就几次。”
旁边,蓄莫已久的人唇角慢慢勾起。
他垂了垂眼,轻声开口:“好。”
一小时后,发现事情逐渐不对劲起来的俞笙手指颤了颤,决定讨饶。
他凑近时幸耳边,语气带笑:“再打我哭了啊,时哥哥。”
时幸唇角微勾,手指却坚定地点了下去:“哭了打得更凶。”
当天晚上,南岸忽然收到了俞笙的消息。
小笙想养猫:【南岸哥你最近和Uriel在家吗?我能过去吗?】
小笙想养猫:【时幸他疯了!】
南岸:【啊?】
南岸:【可是时队长今晚特意把一一送过来,说你们俩晚上有事啊。】
小笙想养猫:【???】
然后一条语音直接发了过来:“时幸你大爷的,你竟然早就蓄谋好了………唔。”
是蓄谋已久,也是余生有幸。
俞一,予以。
俞笙是时幸的唯一,也是最好的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