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领域的局限性
秤金次的领域和术式是一同觉醒的，不，不如说，他的术式实际上就是领域内事物的外显，不开领域基本没什么作用，只能用地铁门夹人而已。
父母都因为赌博而债台高筑，不得不逃往海外躲债，而把秤独自留在了日本。究竟是觉得追债人不会伤害还是孩子的秤，还是希望能拿秤抵债呢？
他本人并不清楚，或许这也是那俩夫妻的一次赌博。
之后在赌场里用术式暴揍了因为自己赢太多钱而来找茬的黑社会之后，被五条悟找上，招进了高专中。
为什么要加入高专呢？
也许，这也是这位赌徒的儿子的一次赌博吧。
“原来如此。”乙骨点了点头，“总之，只要在前辈抽中大奖之前结束战斗就好了吧。”
话音刚落，乙骨的身影已经冲向了秤。
“哎呀呀，太心急了吧。”秤勾起嘴角，两手并做手刀，照着乙骨的方向一合。
咔——
一道闪着金光的地铁门猛的在乙骨身前合拢。
看也不看站台上开始播放的动画演出，乙骨挥刀斩碎铁门，速度不减的朝着秤继续冲刺。
秤挥手甩出两颗小钢珠，被乙骨通通挡开，眼看夺目的刀光近在眼前，秤再度合拢双手。
乙骨双手发力，把铁门撕裂，藏于门后的秤却已经消失。
一记势若奔雷的踢击狠狠打在乙骨腰腹。
呕出一口鲜血，乙骨倒飞而出，半空中调整姿态，把长刀狠狠贯入地面，减弱自己后退的势头，堪堪停在地铁站台边缘。
也对……毕竟是领域内，咒力的强化幅度也上升了。
乙骨擦了擦嘴角的血，双眼紧紧盯着秤，灰白色的咒力覆盖全身，恢复着伤势。
“啊……反转术式啊，啧，我不会这招啊。”秤低头看了一眼刚才被乙骨趁机划伤的小腿，咋舌不满的说。
“不过……我感觉到了。”他咧开嘴角，“不论是突突直跳的心脏也好，还是内心激荡的激情也好，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一件事！”
他陶醉的抬起头，深深呼吸着领域内有些潮湿的空气。
乙骨双眸瞳孔紧缩，一股浓郁的不详意味袭上心头，顾不得恢复伤势，提刀朝着秤冲去。
秤两手一合，泛着迷人彩色光泽的车门自乙骨身侧狠狠袭来。
铃铃铃——
急促的铃声响起，代表着地铁即将进站，欢快的背景音乐也凭空响起。
乙骨的长刀狠狠斩在秤完全敞开的胸膛之上，然而他身上的升腾的咒力不退反盛。
“里香！”
在大奖不断滚动着还未落定的刹那，诅咒女王突入领域之中！
——
“那孩子要怎么对付领域？”身上还带着酒气，眯着迷离双眸的家入硝子小姐看着场地中的黑球。
罗真抱着双手，看着一动不动的黑球，解释到：“领域的容纳量是有限的，展开领域的人要承受和被卷入领域内的对象的咒力总量成正相关的一个负担。就好像用塑料袋装水，如果水装的太多，也会压破袋子溢出来的。”
他耸了耸肩，继续解释道：“这是结界不可避免的缺陷。而乙骨身上寄宿的诅咒——祈本里香，正好拥有无穷无尽的咒力。”
“所以你觉得那个里香会把阿金的领域压破？”绮罗罗嘴里的棒棒糖只剩下根糖棒，他叼在嘴里，盯着依然没什么动静的黑球问道。
“没错。”罗真点了点头，“而且金次的领域因为放弃了对敌的术式必中效果，所以在对抗性和承受能力上获得了不俗的强化……”
他话音未落，那漆黑的圆球表面已经开始溢出道道白光，只消片刻，轰然破碎。
浑身缠着浓郁咒力的二人出现在训练场正中央。
乙骨瞥了一眼秤胸口飞速愈合的伤痕，苦笑着说：“秤前辈明明会反转术式吧……居然还骗我说不会。”
“不，我真不会。”秤耸了耸肩，“抽中大奖之后的奖励是4分11秒的无限咒力，这期间我会自动使用反转术式。”
“不过
……你小子也很夸张嘛……”秤眯起眼睛，盯着乙骨身后对他虎视眈眈的狰狞诅咒，“强行把我的领域撑破了，但是我本来抽中大奖之后领域也会解除。”
他又耸了耸肩，“所以没差。”
此乃谎言。
领域被强行撕碎带来的伤害正刺痛着他的大脑，只不过这还在反转术式的修复范围内罢了。
罗真看着训练场中间对峙的二人，微笑着站起身来，把手中的写字板递到硝子手里。
硝子挑了挑眉，撇撇嘴说：“又当甩手掌柜？”
“我得去为京都的防卫做做准备。”罗真摆摆手，“乙骨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硝子翻了翻那份训练计划，挑着眉说：“你明知道咒术高层不会让忧太君上战场的吧？”
特级诅咒缠身的乙骨忧太要是在战场上失控，恐怕就要在东京掀起什么比百鬼夜行还要恐怖的事情了。
“嗯。”罗真轻嗯一声，没有多做回答。
这反应却换得硝子皱紧了眉头，她抬眼看向罗真，罗真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又看向场地中不断挥刀撕裂秤不死之身的乙骨。
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提起笔，在训练计划上加上最后一行。
【训练反转术式的外放。】
——
“天元那家伙在日本各地布置了很多净界。”罗真带着水银灯，穿行在山间的小路上，“也就是比结界更高一级的结界，现代术师基本没那个本事布置了。”
水银灯拎着手提箱，亦步亦趋跟在罗真身侧。
“其中最关键的四处，用大陆上的说法，叫【阵眼】。”罗真抬手按在面前的虚空上，空间再度以六边形为单位寸寸展开，显露出藏身其中的一座古刹，“首先是以天皇居所为中心的净界，再然后是薨星宫的净界，其次是将笼罩整个日本的巨大净界分为东西两部分的飞弹灵山净界。”
罗真和水银灯两人漫步在空无一人的寺庙中，道路两侧的长明灯一座座亮起，只不过燃起的幽蓝色火焰更衬得这里像是冥界一般。
两人停在最深处的塔前，罗真抬头，望着塔顶燃烧的点点光火，“最后就是这里。山国御陵净界。”
“这地方还真是阴森……”水银灯蹙着眉头，回头看着两人来的方向，已经隐没在浓郁的黑影之中了。
“也很正常。”罗真点了点头，“毕竟我们马上要刨天皇的祖坟了。”
水银灯的颈部关节仿佛上了锈，一卡一卡的转头看着罗真。
罗真回了一个有些意外的眼神，理所当然的说：“不然这里为什么叫——御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