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剿灭暴民 玄巾之乱 正式爆发
暴民终是自其他方位突破防线,百余乱民如饿狼扑食般涌上城头,而更多的乱民则如潮水般,在其后方攀爬而上。
张泛调转方向,冲着暴民疾驰而去,来到距乱民约百余步处,迅速搭弓射箭。
只见一道羽箭如流星般疾射而去,穿过一个乱民的身躯,深深地扎入后方的乱民身上。
随着张泛手中的三石强弓,如流水般不断开合,一时间,竟如铜墙铁壁般阻挡住乱民的冲击。
不过,此亦仅为权宜之计,毕竟张泛所携羽箭,终究有限,箭囊很快便空空如也。
张泛弃掉三石强弓,抽出腰间的百炼蚕月刃,回头沉声道:“恶来,可还有体力继续战斗?”
已然简单包扎过的典韦,身上缠着的白色棉布,挥舞着两柄百炼蚕月刃,朗声道:“主公所指,恶来必定死命相随!”
张泛闻言,朗声回应道:“哈哈,那我们便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或许是典韦和张泛的豪迈,感染了何进,他亦自亲卫的护卫中走出,抽出腰间的镔铁斩马剑,沉声道:“文骞,我亦与你一同前往!””
张泛点头,三人并肩而立,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乱民,毫无惧色。
典韦挥舞着两柄百炼蚕月刃,虎虎生风,张泛则是身手矫健,刀刃所至,敌人无不退避三舍。
而何进亦是武将出身,手中的镔铁斩马剑,也是上下翻飞则是剑气纵横,斩杀不断。
然而他们毕竟只有三人,面对着越来越多的乱民,却也渐感吃力。
张泛三人,且战且退,而此时二百余亲卫军的箭囊中,也没了羽箭,只能拔出腰间的百炼蚕月刃,加入到肉搏战中。
没了羽箭的威胁,越来越多的乱民登上宫墙,张泛等人,只得退守宫墙门楼中,以期作最后的抵抗。
宫墙门楼成了他们坚守的堡垒,张泛眼神坚定,手中的百炼蚕月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低声对身边的典韦和何进道:“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能让这些乱民践踏宫墙。”
何进点了点头,典韦自然也是毫无意见,三人相视一笑,决定背水一战。
众人又坚持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此时门楼中已然不到百人,且都是人人带伤。
城墙上,到处都是粘稠的鲜血,到处都是,尸横遍地残肢断臂,鲜血顺着城墙的缝隙往下流淌。
体力强如张泛,也杀得手口喘粗气,大汗淋漓了。其他人更是不堪,早已拄着兵刃,大口的呼吸着。
典韦拄着兵刃,汗水不断滴落,浑身是血,却依旧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不断逼近的暴民。
远处,夕阳如血,映照在他们坚定的脸上,仿佛给这场战斗增添了一抹悲壮的色彩。张泛深吸一口气,高举百炼蚕月刀,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为了大汉,为了天子,为了百姓,流掉最后一滴血,杀!”
顿时,众人的士气再次飙升,再次砍杀起来。
然而,这毕竟是杯水车薪,随着身边的亲卫不断的倒下,张泛的内心不由得苦涩起来,难道这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了吗?
“呜呜呜……呜呜呜……”
伴随着独特的号角声响起,呜咽声在夜空中回荡。
这是南宫羽林军出征前的信号,唯有他们吹响这样的号角。
随着号角声,无数南宫羽林军,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如潮水般涌出,向乱民发起了冲锋。
南宫羽林卫将领在马上高声下令:“杀!”
羽林军齐声响应,步步为营,向前推进。每前进一步,便有数十甚至上百乱民倒下。与这些训练有素、人数众多的羽林军相比,乱民的抵抗,显得杂乱无章。
乱民们原本就是倚仗人多势众,勉强支撑至今。然而,此时的他们,士气便骤然跌落至冰点,开始溃退。
督战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他头戴镔铁盔,身穿镔铁甲,挥舞着长柄开山斧,大声疾呼:“不要退,冲进去,杀了皇帝,我们才有活路,否则大家都要死!”
而那壮年头领见状,心知大势已去。
原本计划极为周密,趁着百官朝会,南宫卫士大部分前去值守,由投诚的卫士令看守宫门。
他们计划直接闯入南宫,即使皇帝身边有卫队,也无法抵挡上万教徒的冲击。
然而,他们未曾料到张泛及其亲卫的强悍,导致功败垂成。
壮年人心有不甘,只差一线,玄巾教的大业,就可成功。
而现在唯一的机会,便是强行闯入皇宫,抓住天子刘宏。只要抓住天子刘宏,那一切还有希望。
他怒吼一声,对身边的百余名教众喝道:“玄巾力士,报效教主大人的时候到了,随我冲!”
随即率先冲向宫城,沿着简易云梯攀爬。身后的玄巾力士也齐声呐喊,跟随他冲了出去。
这使得本已无心恋战的乱民们,重新振奋,抵抗变得有组织有章法,羽林军的推进速度,因此而大大减缓。
宫门楼内,张泛砍翻最后一名乱民,心中稍松,但随即感到无力,双腿一软,倚墙滑坐在地。
长时间的战斗,让他感到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一个壮汉挥舞长柄开山斧,砍翻两个亲卫后,看到跌坐在地的张泛,眼中怒火中烧。
就是这个狗官,积极的组织抵抗,这使得玄巾教的计划受挫!他怒吼着向张泛挥斧:“狗官,拿命来!”
然而,张泛身边的典韦,怒吼一声,不顾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奋力挡下了壮汉的一击:“狗贼,休伤我主!”
壮汉抽回斧头,准备再次攻击,却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凉意,全身力气仿佛瞬间消失。
他一副不可置信的瞪着插在肚子上的刀,而后又看向张泛。
张泛脸上血迹斑斑,只有眼睛和牙齿显得格外分明,他圆睁双目,紧握百炼蚕月刃,狞笑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说罢,他猛然起身,双手紧握百炼蚕月刃,猛然回撤,然后一记横扫,锋利的刃光闪过,一颗头颅飞起,惨叫声在空中回荡,鲜血溅了张泛一脸。
张泛再次跌坐在地,看向跌坐在地、浑身血流不止的典韦,心中伤感不已,默默地叹了口气。
冲上来的玄巾力士见状,都惊呆了。
“马坛主死了,马坛主被杀死了……”
“杀死他,为马坛主报仇……”
玄巾力士顿时陷入疯狂,他们红着眼睛,向几乎无力再战的张泛、典韦等人扑去。
若是在平时,莫说那身为绝世武将的典韦了,即便是身为超一流武将的张泛,又怎会将这些不入流的玄巾力士放在眼中?
然而此时的张泛和典韦,犹如被禁锢的雄狮,纵然有心杀敌,却也是无力回天。
张泛的心中不由得一沉,如坠冰窖,缓缓闭上了眼睛,哀叹道:“完了,没想到我张泛竟会命丧于此!”
“恶贼,休伤我主!”
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如闪电般飞驰而来,身后紧跟着十余人。
张泛睁眼一看,不禁喜上眉梢。
来人正是王越,王剑圣!
王越手持春秋龙渊剑,动作看似轻松自如,然而每一剑都精准地夺走一个玄巾力士的性命。
乍看之下,他的剑法似乎简单,不过是刺、挑、抹,但其威力却深不可测。
而他身后的十余人,虽然也施展着同样的剑法,却远不如王越那般炉火纯青。
随着王越等人手中长剑的舞动,一个又一个玄巾力士倒在血泊之中。
残存的数十名玄巾力士,在转瞬之间,就被王越一行人斩杀殆尽。
王越诛杀掉最后一名玄巾力士后,来到张泛面前,恭敬地行礼道:“主公,子度来迟一步,让您身陷险境!”
张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地回应:“子度,你来得正是时候,若非你及时赶到,我与典韦恐怕早已命丧于此。”
他转头望向一旁的典韦,只见典韦虽然伤势严重,但依旧是目光炯炯,不由得欣慰的笑了笑。
此时,靠着墙壁休憩的何进也奋力起身,冲着王越拱手行礼道:“进感谢王剑圣的救命之恩!”
王越微微颔首,淡然回应:“何将军不必多礼。”
张泛在王越的搀扶下,走出门楼,来到宫墙之上,将壮汉的头颅用百炼蚕月刃挑起,大声呼喝道:“贼首已死,尔等速速投降,不要枉丢了性命!”
南宫门外,被羽林军团团围困的乱民们,抵抗本就是逐渐微弱下来,又见壮汉被杀,所有的暴民都是放下了武器,束手就擒。
王越取出汗巾,仔细擦拭春秋龙渊剑后,将其归入鞘中,随后提议道:“主公,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返回驿站为宜。”
在王越的搀扶下,张泛缓缓走下宫墙,回望身后跟随的百余名亲卫,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
此次出行,他所带领的一千亲卫骑兵,除了赠与张让的那百人,其余几乎都折损在今日了。若是能全身披甲,那是不是就不会折损这么多了?
张泛眼眶泛红,带着一丝悲痛说道:“王剑圣,及时安排人手,好好的安葬这些兄弟,战乱在即,我们无法将他们带回天枢城安葬了。”
王越也是心情低落的点点头:“主公,放心,越定会安排好。”
中平元年七月初七,玄巾教教主张曼成在巨鹿城设立高坛,并登坛高呼:“苍天已死,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张曼成自封为天公将军,封王度为军师将军,封张闿为大将军,三十六路分坛坛主为各路将军,统率二十万玄巾军,揭竿而起。
仅在巨鹿郡,就有超过二十万人头裹玄巾,追随张曼成。
而整个天下十二州及司隶一地,均有玄巾教教众云集响应,追随者不下二百万。
各州各郡各地各级官员被刺杀,和请求朝廷派兵镇压的奏章,如雪花般纷至沓来,堆满了天子刘宏的案头。
仍在洛阳养伤的张泛,得知这一消息时,也不禁愣住了。
此时,历史的轨迹已悄然改变,不仅叛乱的主角由黄巾军变成了玄巾军,叛乱的时间也推迟了近半年。
因此,玄巾教准备更加充分,剿灭难度也大幅度增加。
甚至,历史上本应惨死刑场的马元义,几乎成功率军攻入南宫。
如果洛阳之乱得逞,那么整个汉末三国的历史走向,也将被彻底改写。
不过,历史没有如果。天下大乱,属于群雄逐鹿中原的时代,终是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