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意乱农场(钥匙)
席清不安地坐在床沿,强烈的恐惧让他动弹不得。
黑暗侵袭,任何的动静都让他坐立难安。
华司从卧室离开,大步走到露娜面前,径直给了对方一拳,力气之大,对方几乎是飞撞到门上。
一声砰,女人呻吟声传入席清的耳中。
席清抖了一下。
如果农夫华司知道自己也欺骗了对方,也会对自己出拳。
鲜血喷涌声,拳头撞到骨头上的砰砰声,还有露娜的求饶声。
她大声叫着,真的害怕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欺骗你的!”
“我只是想骗点钱!”
华司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她就暴露一切。
她违反了死亡规则,必死无疑。
但是她并不知道,还以为说出真相,再求饶服软就可以和农夫冰释前嫌。
华司一言不发,突然拽住了露娜的腿将她拖到外面。
对方如果死在自己家里,会把自己的房子弄脏的。
就算他现在陷入了疯狂,但是记忆依旧没有改变。
他很爱干净。
席清听到拖动声,心中着急。
自己还有不解之谜。
他踉跄着走向门口,扶住了卧室门,连忙开口:“哥,问问她,地里死掉的那个女人是谁?”
华司赤红的双眼看向席清的方向。
眼中没有了清明,但是他因为席清的话而停下来。
露娜已经有气无力,听到席清这么问,发昏的大脑就像疯了一般,尖声叫起来。
她像是被人窥探到了所有的秘密,身上的疼痛让她头脑不清,以为是自己说的真相还不够。
她连忙继续说。
“我说,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躺在坟墓的可怜女人是她的双胞胎姐姐,叫做露斯。
一年多前,她的丈夫被公司外派到海外工作,于是孤单的露斯回到老家度假。
她因此得知妹妹爱上赌博,到处骗钱还赌债。
当华司约露娜见面时,露娜压根不敢过来,姐姐要跟着妹妹来到农场,来找农夫说清楚并道歉。
“可出发那天,我后悔了,没有跟着她一起过来,而是偷偷跟在车后面来到这里。”
“我真的不能说出真相,我一直待在这个小破乡村,得罪了华司,爆出赌博的事情,村子里的其他村民也不会再给我借钱。”
席清听到这里,眉头蹙起。
露娜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席清心中的猜想。
露娜大声说:“但是,我的姐姐不同,她可以回到大城市,住进那边的大房子里,就算她欺骗了华司,后续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我和华司说是姐姐在和他恋爱。他半信半疑,约姐姐外出交流。可当他俩出去谈话,姐姐说自己早就结婚了……我不敢看,华司像是发了疯,争执中,他突然杀了姐姐。”
“我之后才发现,原来华司一直有吃一种精神药剂,用来助眠的,也能让人冷静下来。”
露娜说不下去。
见面奔现当天,华司吃了很多药,希望给爱人留下好印象。
可姐姐的话刺激到了男人,从而发生了悲剧。
男人也忘记了杀掉姐姐的事情,甚至还问自己有没有看到对方。
每次对方头疼时,就会下意识去吃药。
露娜计从心来,编了一个谎言,她甚至看到药效越来越差时,
还“贴心”地把药物换成另外一种刺激性更强的药物。
并且(笔趣+阁小说)_[(.co)(com), 让华司加大了每次的剂量。
露娜说完,声音颤抖,期待地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至于我姐姐,她已经死了,没有人会翻旧账的!如果我的真姐夫从国外回来,他来这里找姐姐……”
露娜眼珠子一转,激动地说:“反正他家也只剩下他了,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到时候我把他引到这里来,我们一起杀掉他,把他的钱全给吞了。”
露娜拿走了姐姐所有的钱,但很快挥霍一空,最后又得靠着华司的钱过日子。
直到这个时候,她还死性不改。
华司弯腰拽住她的腿,径直往外面拖去。
露娜尖声大叫,席清没有再开口阻拦。
副本boss有自己的运行规则,露娜的这些话,只会让更加刺激boss。
席清抿紧了唇瓣。
自己终于弄清了这个副本的死亡规则。
农夫厌恶别人对自己撒谎。
因为他在一场谎言笑话中,变得万劫不复。
对于玩家来说,这是一场可以不停开启的危险游戏,这里的每一位npC会重复说过的话。
可以不断的试错。
但是华司的视角,他满心欢喜,为了用更好的状态迎接爱人,却被刺激到发疯。
他每天都会准时吃掉爱人准备的药物。
但这些“毒药”让他杀了好几个人,一旦东窗事发,迎接他的将是万劫不复。
死刑的子弹会打入他的身体里。
他没有未来了。
席清想起华司清醒时,他会把农场打理得井井有条,请来兽医给怀孕的母牛治病,联系保险公司赔偿农作物的损失。
他还会去寻找“为非作歹”的凶手,会谴责不懂礼貌、浪费粮食的“学生”。
自始至终,华司的心中,他是正义的一方。
而现在,他的信仰崩塌。
他被一群恶人拉入地狱,而在一开始,他又杀了一位无关的路人姐姐。
华司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善恶来定义自己。
唯心还是唯物?
此刻,席清重新回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四周一片黑暗,外头,夜风将远处的声音传来,似乎是露娜正在痛苦哀鸣着。
华司又杀了一个人。
很快,他重新回到了家里,他勒死了露娜,所以身上没有沾染鲜血。
他重新回到了卧室,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熟鸡蛋。
他索性坐在地上,靠着床,剥壳,开吃。
吃完后,他嗓音沙哑,看向一旁的席清:“丹,还有鸡蛋吗?我饿了。”
席清再给他递了一个:“还有两个。”
房间里,谁都没说话。
吃完了两个鸡蛋,男人的嗓子越来沙哑。
黑暗中,男人缓缓开口:“我要是一开始就没有回应那封信就好了,或者,当时我不吃那么多药……就好了。”
席清询问:“以后呢?”
一旁的华司笑了一下:“丹,我祖父给我留下来的农场,他们希望我好好照料。”
他突然转移话题,小声说:“丹,我放你离开,你可以别去举报我吗?”
席清没有回答,视线望向沙发的方向。
那边一片漆黑,还躺着两个喘气的学生和另外一个
不知死活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