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令狐孤雪
左其鸣面露狐疑。军营的西南方百余里地,那可是吾起镇啊,他不知道大将军去过没有,因而目光转向他的亲卫,“你可知晓些什么?”
“禀左副将,大将军确实去了。还带了些酒菜,但他不让属下跟随。不过,大将军那天只是去了,没有逗留很久就返回了,其余的属下不知啊。”
左其鸣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大将军应是去看李淼了。
只有少数几人知晓李淼已经找回,因为受伤加上军营里的内奸没有清除干净,因而一直在外养伤,但他不知李淼被养在吾起镇的。
看来这事还得瞒着,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原委。
“那就对上了。启运大师,您真是神了,多谢多谢。只是不知我们大将军何时能清醒过来?”左其鸣是想等大将军醒来后,就能知晓事情的经过,那下毒之人也就浮出水面。
“今晚比较关键。不过有老衲在这儿守着,有问题也不大。只要过了今晚,大将军明日午时之前必会醒来。”
今晚有点危险,是因为启运大师下了猛药,需要呼孝义呕吐出还未被身体吸收的毒药。但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的。呼孝义必须挺过去猛药对身体的摧残,方能度过这次的难关。
“那就有劳大师您了。我给您在这儿安张床塌,您老可不能累坏了。”
“左副将放心,今晚我陪着大师给他打打下手。”
忠叔瞧着昏迷中的呼孝义,满眼满心都是担忧。如果他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大孟的军队是不是就等着这个时候呢?看来,这次下毒于他们脱不了干系。
“好。有你陪着老衲,也不觉得无聊了。”启运大师倒是干脆,说不定到时还真需要别人的帮忙。
左其鸣吞下之前想说的话,改口说道:“那就有劳忠叔和大师了。”下去赶紧布置去了。
这才刚走出大帐,有卫兵来报,大门外有人求见大将军。
左其鸣抬头看了看天,怎么晚了来军营求见,估计是有要事。
“走,去看看。”
在昏暗的光线映照下,大门外站着一位伟岸的年轻人。
左其鸣的第一印象是此人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看似人畜无害,但面上和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气,令人退避三尺。
年龄和气质严重不符,有点意思。
他是谁?
“来者何人,为何事找大将军?”左其鸣声音冷了点,但并没刻意的表现出军营副将那股气势。他想看看此人的反应。
“您是何人?草民令狐孤雪找大将军自然是有要事找他禀报。”竟然还敢反问。
他这般的泰然自若,没有一丝慌乱,也没有年少轻狂那般的张狂,反而沉稳有度,确实不是他嘴里的草民所能做到的。
“我是左副将左其鸣。大将军此时不在军营,你有何事可不可以告知与我?待大将军回营,本副将自会禀报。”左其鸣虽然说着话,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自称令狐孤雪的草民。
果然,在听得左其鸣自报家门后,令狐孤雪也只是微微地躬身行了礼,“草民见过左副将。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草民必须亲口告知大将军本人,还望左副将恕罪。”
摆明了不信任自己,左其鸣心中一声嗤笑。
“只是恐怕要让令狐公子失望了,大将军人不在军营,恐怕这几日都不得回来。”左其鸣之所以这样说,还是想看看眼前这人的底气从何儿来。直觉此人不简单,根本不是什么草民拥有的气度。
敢上军营直接找大将军,这番做派他左其鸣不得不防。
令狐孤雪把不相信写在了脸上,“左副将,您这样就没意思了。草民只是要见一下大将军只说几句话便会离开。就是不让草民进军营也行,站在这儿即可。只是不要不让草民见大将军,不然可真来不及了。”
此人嘴上说着焦急,左其鸣从他的脸上没有看出半分。还是那样云淡风轻,就好像刚才说话的不是他本人。
左其鸣只是不知,令狐孤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是他后来总结出的事实。
而现在他竟生出逗弄一下的心思来。
“你刚刚说耽搁下去就来不及了?本副将想知晓什么事情这般紧急,还需要你一介草民如此的为国为民。”
令狐孤雪站在昏暗的光线下,此刻的脸色沉了沉,眼底里的不耐和愤怒毫不掩饰,“作为大将军的副参将您竟如此的不可理喻,难怪我大齐的军队现如今会陷入四面楚歌、内忧外患之境地。看来,大将军可用之人是少之又少,双拳难敌四手啊!”
小小年纪有如此气魄和胆略,和他现在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倒是令左其鸣刮目相看。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赏他的勇气。
“呦呵,人不大,口气倒不小。你不怕本副将怪罪于你,将你抓入大牢?”左其鸣这会还是想逗逗这年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看他能硬气到几时。
“如果左副将果真如此的话,那今日草民也没有见大将军的必要了。毕竟,大将军身边竟是此等好坏不分、轻重缓急不知的糊涂虫在作祟,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我大齐啰。”说完此话,一甩衣袖转身就想离开。
“站住,本副将让你走了吗?”左其鸣嘴角扯了扯,这人他是留定了。既然看不出此人是敌还是友,如此危险的一个人物,还是留在身边为好。
可他怎知,自己已经落入了令狐孤雪设计的圈套中。
令狐孤雪这时缓缓地转过身子,一脸的不屑,“怎么,左副将还想扣下草民不成?”
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脊背挺的笔直,面容冷峻却毫无惧色。如此气度,倒是让左其鸣有了片刻的晃神。
“伶牙俐齿的无知小儿,敢到军营前来挑衅,怕是不交待清楚是不能回的。来人,把令狐公子请进军营。”
左其鸣话说得很是客气,但口气是没有一点商量得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