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案(9)藏着秘密的小镇
而训练他们的一个身穿都尉兵服的中年男子看着我们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戒备。
兵头走向那位津关都尉:“头儿,就是他们。”
那位都尉对他点点,兵头转身离开。
都尉打量了我们一下:“就是你们想出关?”
“是。”
“跟我来。”他转身继续领我们入内。
我们几人相视一眼,这个地方的氛围有点古怪。
但古怪在哪里,我们一时又想不明白。
我们随这位津关都尉入屋,整座津关木楼的风格也是当地民宅的风格,和我们那边的府衙大大的不同,但又别有风味。
他带我们进入一间小楼,小楼内摆放着很多书架,书架上面是堆叠整齐的公文。
一位老关吏坐在木桌后面。
“老巴,你检查一下他们的通关文牒,等小楼那边检查完毕,没问题的话就给他们盖章,我还要练兵,我先忙去了。”都尉说完就走。
老巴头也是挥挥手:“行了,这里交给我。”
忽然间,我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这里的人说话,都带着一种同样的方言。
不对,这不能算不对劲,带着方言很正常。
我们河西府的人,也都是一口方言。
但不知为何,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各位请坐吧,这里比较简陋。”老巴头挺好的,起身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
这座小楼整体呈圆形,周围是条凳,也是围起来的。
依依他们也很新奇,在小楼里东张西望。
老巴头看见忽然有点紧张:“大家不要东张西望,别看这里简陋,也是个官府,别给自己找麻烦。”
老巴头也算是善意地提醒。
“大家坐下,坐下。”松鹤颜招呼大家坐下,笑呵呵看着老巴头,“抱歉啊,我们从南方来,没见过这么有特色的建筑,忍不住瞧瞧。”
“哈哈哈,你们不能算南方,在我们这边以北,都是北方。”老巴头似乎因为松鹤颜夸赞这里的建筑有特色而露出自豪的神情,“说起来你们北方我们也没去过,你们那儿的房子不是这么造的吗?”
“我们那儿都四四方方的,哦,对了,这是我们那儿的特产,您吃点儿。”松鹤颜已经掏出了一包糖,塞进老吏手中。
老巴头一下子不好意思:“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大爷您就收着吧。”依依也过来了,硬塞,“只是吃的,不如您给我们讲讲这里的事吧,那边检查是不是还得一会儿工夫啊,这里这么有特色,我们也好奇呢。”
老巴头笑得更开心了:“来来来,远方的客人,我也请你们喝喝我们这里的茶。”
说着,老巴头直接从书架的角落提出了一个炉子,直接放中间了。
我们围坐在这个小炉子边,老巴头给我们围炉煮茶了。
忽然间,外面响起了轻微的雷声,紧跟着,前一刻还是大晴天就“哗——”一声下起了雨。
雨沿着那圆形的屋檐落下,形成了如同珍珠般的珠帘子。
在那清脆悦耳的雨声中围炉煮茶,还真是别有意味。
祁箴不禁站到了门边,靠立在那古旧的门侧,欣赏着那圆形的雨帘。
“我们这里啊,虫多,雨多,毒伞伞多。”老巴头给我们递上了当地的粗陶茶碗,倒上他们这里特殊的茶,确实味道和我们江南地区全然不同。
“毒伞伞?”林岚好奇,下意识看向了我。秦昭开始看着我唱了起来:“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是不是这个伞伞?”
秦昭笑着看向老巴头。
老巴头睁大了眼睛:“对,对对对,没想到几位客人也是见多识广啊。”
我笑了:“这伞伞有毒,但的确很是鲜美,大爷……”
“叫我老巴头就行了。”
“老巴头,这里可有能食的伞伞?”
老巴头对我竖起大拇指:“这位姑娘是懂吃的,确实一些伞伞在煮过后,是可以吃的。”
“那小镇上哪家酒楼比较好?”我继续问。
老巴头前一刻还很高兴,听到我提及酒楼愣了一下,却是眼神闪烁起来:“你们……不会还要在小镇上停留吧?”
我们几人相视一眼,林岚的目光也深沉了。
原本老巴头不说,我们也会因为案子要停留一下。
可是,很明显老巴头在隐藏什么,神情里更希望是我们尽快离开。
如果藏了秘密,那我们,就更要停留了。
“我们这种边境小镇哪有什么酒楼啊,没住的地方,你们实在想歇个脚,只能回自己船上去。”
祁箴听见他的话,已经转身,目光深沉。
老巴头这句话可不对。
镇上没酒楼可以理解,但这津关,是有客房的。
津关不是没人来,朝廷也会派相应的官员进行审查,所以会在津关落脚。
“津关里应该有客房。”秦昭紧跟着说。
老巴头神色着急起来:“那是给大人们准备的,不能随便给访客。”
我和秦昭相视一眼,津关的客房是可以供人休息的。
而且,津关如同驿站一样,可以收取一定的夜宿费,作为津关额外收入。
正因为这笔钱归属津关,所以他们应该更希望有人来住,这种没有落脚地方的小镇,客房的价格,还不是随他们开?
这额外的,正当的收入,这个津关居然不要。
老巴头一直强调不能乱走,就算歇脚,也要在自己船上。
说明,他们不想让我们进小镇。
原本是觉得这津关里藏着秘密,现在,范围扩大了。
这个小镇,藏着秘密。
祁箴给松鹤颜递了个眼色,松鹤颜又笑呵呵的看着老巴头:“老巴头,不瞒您说,我爹跟杨大人是旧识……”
“你跟杨大人认识!”老巴头竟是惊慌地站起,差点带倒身后的条凳。
我们几人开始眉目交错,这地方,绝对有问题,手里的茶,先都别喝了,都说了,这里毒多,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大家端着茶碗,没有再喝一口茶。
松鹤颜也故作紧张站起:“老巴头,你怎么了?”
老巴头慌了一下神,擦了擦额头的汗,坐回原位,身子却像是如坐针毡一样,无法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