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探春:不过是举手之劳
夏金桂玉容微变,看着陈淼那冷淡的面庞,狭长的眸子闪了闪,旋即陪着一张笑脸,娇笑道:“殿下,小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有什么奢求,只盼着殿下能垂帘一二....”
说着,夏金桂忽然便捧着陈淼的手,似是要让陈淼感受到她那颗火热的心。
陈淼蹙了蹙眉,一把挥开夏金桂的手,嫌弃的训斥道:“想爬本王床的人多了去,你算老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自己是什么货色。”
觊觎陈淼的人多了去,但如夏金桂这般胆大妄为的还是第一个,真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小骚蹄子。
怎得,有点姿色就以为能拿捏他!
夏金桂一个趔趄,险些歪倒了去,好在宝蟾机灵,上前搀扶住了。
这会儿,夏金桂明媚的玉颜上羞愤交加,两弯柳叶细眉立了起来,那双狭长的眸子蕴着怒火,讥讽道:“小女不过是仰慕殿下而已,何必羞辱于人,这难道就是皇家的气度。”
想她素来都是别人捧在手上的,被家人娇养溺爱,不啻珍宝,如今自己主动示好,不曾想居然被一顿羞辱。
还自己不配,撒泡尿照照镜子?她长的花容月貌,怎么就不配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挺着个玩意四处作弄的野牛。
显然,陈淼那极具羞辱的话语,让夏金桂失了心智。
陈淼愣了愣,凝眸看着夏金桂那不屑的神色,一时竟有些气乐了。
不愧是敢在这个以孝为天的时代就直接开口顶婆婆的人,这已经不能用不知天高地厚来形容,简直就蠢到了边际。
夏金桂漂亮吗?
薛蟠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连她都折在夏金桂身上,其美貌是毋庸置疑的。
在陈淼看来,夏金桂有花柳之姿,容貌不比其余金钗差,面对如此貌美的女儿投怀送抱,陈淼一般都是笑而纳之。
鱼塘够大,多养一条费什么事情。
但陈淼可不是什么品种的鱼都会放到鱼塘,这夏金桂娇养太过,酿成个盗跖的性气,以自我为中心,把别人都不放在眼里,行事全凭喜好。
就拿这事来说,喝骂两句而已,她就敢对陈淼不敬,甚至于拿着皇家气度说事,简直是不知所谓。
为人暴烈、狠毒,对香菱的百般刁难,凌辱折磨,耐不住寂寞,还勾引薛蝌....
这种人空有其表,内里却是个毒妇。
陈淼好色,但他也不会因为美色就惹得一声骚,他真要是放开来,招一招手,大把的女儿凑上来任他玩乐。
一粒老鼠屎能坏一锅粥,陈淼可不会为了一哆嗦留下祸患。
“你笑什么。”夏金桂瞧见陈淼忽而笑了起来,心里的那一股闷气愈发的足了,说话间也毫不客气。
陈淼嗤笑一声,凝眸打量着夏金桂那明媚的玉容,若有所指道:“你很好。”
说罢,陈淼便沉着脸转身离去。
陈淼没这个兴趣和一个蠢女人计较,不过对自己不敬,他也不会视若无睹,要不然别人还觉得他软弱。
夏金桂的底气是什么,无非就是“桂花夏家”的名头,他倒是要看看,没了这所谓的夏家,这夏金桂还能嚣张的起来。
一个皇商,真以为自己是盘菜了,稍稍提点下面的人,自然有人去收拾。
夏金桂怔了怔,一时有些不明白陈淼话中的意思,偏头看了一眼宝蟾,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先前骂自己不配,还让她撒泼尿照照镜子,怎么突然就说她的好了,这是闹哪样呢!
宝蟾心下一动,笑着说道:“端王殿下自然是夸姑娘您呢!”
“可我怎么觉得他这是在警告我。”夏金桂蹙了蹙眉,心下没来由的涌上一阵恐慌,明媚的玉容上有些忐忑。
她虽然跋扈,但又不是没有脑子,先前陈淼的态度可不像是说她的号。
宝蟾笑了笑,俏声道:“姑娘糊涂了,凭姑娘的美貌,哪个爷们见了不欢喜,似殿下这般人物,身边都是拽文弄词的,早就玩腻了,反倒是姑娘的个性,十有八九是勾起了殿下的兴致,才会说姑娘的好。
他们这些爷们,最好新鲜了。”
夏金桂听了这话,心下颇觉有理,端王殿下好色的性子人尽皆知,凭自己的相貌,怎么会被殿下拒之门外。
想来正如宝蟾所以,这是想到自己的好了。
呵,任你口头说得再好,还不是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宝蟾瞧见夏金桂欢喜起来,心下缓了缓,她可是清楚这位姑娘的性子,要是恼了起来,她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抿了抿唇,宝蟾趁热打铁道:“姑娘,依奴婢看,下回姑娘寻个单独的时机和殿下相处,弄些手段.....,”
夏金桂闻言,两颧微微泛着红晕,笑骂道:“小蹄子,你倒像是偷过多少汉子的似的,竟还懂这些东西。”
宝蟾把嘴一撇,笑说道:“哎呦,人家替姑娘拉纤,姑娘倒是说起人家来。”
夏金桂笑了笑,心情只觉舒畅,抬眸看着陈淼离去的背影,伸手扶了扶有些歪倒的螓首,面上露出一副志在必得之
态。
这口肥肉,她吃定了。
...............
陈淼沿着廊道而回,拐过一处转角,忽而怔了怔,只见一个身着豆绿刺绣圆领袍的少女迎面走来。
少女长挑身材,削肩细腰,鸭蛋脸面上薄施粉黛,英挺的修眉下,那双明亮的秋水明眸顾盼神飞,透着一股英媚之气,正是贾探春。
探春瞧见陈淼,明眸微微一亮,步伐加快几许,近前盈盈一礼道:“见过端王殿下。”
陈淼轻轻点了点头,询问道:“三妹妹不在听戏,怎么出来了。”
探春眉眼微垂,芳心似是有一些害羞,粉唇翕动几许,纤纤素手紧紧攥着手中的绣帕,有些欲言又止的。
陈淼见此情形,倒也不在意,轻笑道:“本王先去听戏了,三妹妹自去便是。”
大抵就是与他一样出来解手,只是探春身为女儿家,这些事情羞得难以说出口,所以才欲言又止。
“殿下,等等。”
探春英媚的明眸看着陈淼离去的背影,犹豫几许,鼓足勇气喊了一声,转而移步上前,纤纤素手从怀中捧出一物,一张白腻的脸颊有些羞红,低声道:“这是殿下的荷囊。”
“荷囊?”
陈淼面容一顿,垂眸看着探春捧着的荷囊,疑惑道:“什么荷囊,本王的荷囊又怎么会在三妹妹这儿。”
探春闻言,芳心涌上一股失落,长叹一口气,抬起那张明媚的玉容看向陈淼,朗声道:“殿下曾赏过金裸子,那时殿下将荷囊交给小妹分发,是小妹一直忘记交还给殿下了。”
殿下果然是不记得了。
也是,殿下不过是举手之劳,又怎么会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