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家中被盗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家中被盗了
被点名的青年正用草绳扎紧磨破的布鞋,闻言猛地抬头:"可夏家窝棚离这儿好几里路......"
"跑着去!"大队长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赶在山洪前头把老人孩子都背上山!"
栓子踉跄两步,忽然抓起那马灯,转身冲进雨幕。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马灯在暴雨中忽明忽暗,很快变成远处摇晃的橘色光点。
"铁锤!"大队长揪住另一个壮汉,"你带三个民兵去周村,把五保户王奶奶抬出来!她腿脚不利索......"
"俺晓得了!"铁锤抓起背筐里麻绳往腰间缠,"三年前发大水就是俺背她出来的!"
他布满老茧的手熟练地将绳索打成救生结,转头吆喝着同伴消失在雨帘中。
老王头攥着赶牲口的鞭子急得跺脚:"队长!生产队二十八头牛十二匹骡子,还有刚下崽的母猪......"
老饲养员的声音带着哭腔,"这黑灯瞎火的往哪儿赶啊?"
"后山嘴子。"夏红旗突然开口,她沾着泥水的指尖在地面画出简易地形图,"这里岩层坚硬,背风坡能避开泥石流。"
她抬头时雨水顺着下巴滴落,在泥地上砸出小坑,"牲口都拴在东南角老槐树下,那儿的岩棚能挡雨。"
“还有,后山嘴子是距离咱们屯子最近的一座山了,我们的同志可以全都撤离到山上去。”
夏红旗强忍着膝盖的疼痛,声音坚定地说道。
她心里清楚,后山嘴子地势高,能暂时躲避洪水的侵袭,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大队长望着地上精准的标记,喉头滚动两下。
这个之前被沈知青数次诬陷,差点被他捆绑起来的女孩子,此刻比谁都清楚后山嘴子的地形。
果然是英雄的后人,骨子里流着英雄的血液。
沈鸿煊他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吼道:"都听见了?赶紧的!"
话未说完,突然一阵狂风掀翻屋檐上大片茅草,晾晒的在屋檐下的一串串苞米也噼里啪啦落下砸在窗棂上。
夏红旗按住渗血的伤口,错愕抬头,却被大队长拽住衣袖:"夏同志!"
这个向来严厉的汉子声音发颤,"你......,你说,是不是山洪来了!”
大队长明显慌了。
夏红旗却快速镇静下来,“大队长,稳住,快带领大伙撤退吧!”
见她一个女同志能在巨变面前如此镇静,大队长也快速平静下来,扭头看向已经慌乱的其他社员们。
“听夏同志的,大伙赶紧回家带着家属,全部撤离到后山嘴子!”
“夏红旗同志,你也赶紧回家服药止血,准备一下和大伙一起撤离。你这伤口可不能再耽搁了。”?
社员们一哄而散,各自朝着自家奔去。
夏红旗也转身快步冲着家里走去。
她因为膝盖的伤痛而有些踉跄,但她咬着牙,努力加快速度。
每走一步,膝盖就传来一阵剧痛,可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要赶紧回家,带上草药,和一些必要的物品。?
这场山洪只怕社员们会被困在山顶数日,暮春的北方,夜晚偏凉,昼夜温差太大。
再加上洪水肆意,只怕会有一部分人会患病,她得把药物带上。
大队长已冲到院子里高声大喊,“刘芳,刘芳,快起床撤离了,别睡了,起床撤离!”
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有些沙哑,充满了焦急。
他一边喊着,一边冲进屋里,开始收拾一些重要的东西,时不时回头看看门外,担心晚了就走不掉了。?
雨水跟发了狂似的,“哗哗” 地往领口灌。
夏红旗冒着雨,脚步匆匆冲着家里走去。
此时,屯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人们的呼喊声、雨声交织在一起。
此刻夏红旗的卧房里,煤油灯芯突然爆出火花。
沈玉莲踮脚够向衣柜顶层,鞋底在榆木箱子上留下泥印。
"你他娘快点!"二混子扒着窗缝往外看,远处晃动的火把光影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催命啊?"沈玉莲咬牙切齿地扯开层层衣物,樟脑丸混着窗外吹来的泥土味冲进鼻腔。
忽然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锁扣,她浑身一颤,拽出个包着红绸的桃木匣子。
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二混子猛地吹灭油灯。
黑暗中沈玉莲慌忙扯过件的确良衬衫裹住木匣,那是夏红旗男人陆川结婚时候穿的衬衫。
她摸着黑往窗口挪,却被炕沿绊了个趔趄,木匣磕在地上发出闷响。
"作死啊!"二混子揪住她后领往外拖,“翻墙头过去!前头有人来了!"
两人踩着散落的衣物向门口冲,沈玉莲怀里的木匣硌得胸口生疼,却咧着嘴笑出声。
书中说得对,她命中该有这场富贵。
女主就是女主,属于她的,终究会得到的,低头看着怀里
的桃木匣子,她笑得张扬。
没错,这木匣子就是书中提到的,夏红旗喜欢藏着宝贝的“百宝箱”。
书中说,夏红旗生平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她喜欢把所有的宝贝放在一个百宝箱里。
沈玉莲为了找到这个箱子,已经在柜子里翻找了好一会儿,衣服被她扔得到处都是。
不久前,二混子威胁沈玉莲,如果她不跟他走,他就把她打昏了带走。
最后,沈玉莲也突然不想死了。
她答应了他,但前提是,必须要他陪着到夏红旗家里偷东西。
所以,二混子就帮她撬开了夏红旗家的房门。
沈玉莲怀揣着百宝箱激动的快要疯了,现在,她要带着夏红旗的宝贝离开这里。
过几天,她还要返回来。到时候,看看这里遍地尸体,那真是太解恨了!
她的笑声在风雨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暴雨中的夏红旗突然顿住脚步。
隔着三十米远的自家院落,她分明看见后窗闪过诡异的光——,似是煤油灯的光。
可突然间,那灯光灭了。
伤口随着剧烈奔跑再度撕裂,她加快脚步,皮鞋踏过水洼溅起混着泥浆的水珠。
"刘芳!醒醒!"大队长拍门的手掌通红。屋里传来女人的惊呼,他媳妇裹着棉被惊坐起来:"作啥子......"
"山洪要来了!快跑,粮食别管了!"
他扯过墙角蓑衣往媳妇身上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进里屋,从***像后面摸出个油纸包——那里头是全家攒了三年的布票。
此刻夏红旗的手指已经触到院门铁锁。冰凉的锁孔里卡着半截铁丝,她瞳孔骤缩,双手用力一推,紧闭的院门居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