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线番外二十一
也许她会冷冷蹙眉拒绝,也许她会懵懂着答应。
但少女的反应不属于他所猜想的任何一种。
她眉微蹙着,眼神里带着点疑惑的探究。
“你也想给我当小三?”
这句话不亚于一块从天而降的板砖,硬生生把马青山砸了个七窍生烟。
少女似乎没意识到他脸色在逐渐变黑,思考了一会还理所当然地补了一句。
“可我已经有个第三者了。”
“按照顺序来排的话,你只能做小四了。”
你只能做小四了。
只能做小四了。
能做小四了。
做小四了。
……
马青山眼神逐渐阴沉下来,那点温柔的笑意半笑不笑地僵在脸上,将原本温文尔雅的一张脸都要扭曲到凌厉的程度。
他抓紧少女的手臂,声音近乎冷厉,“是谁教你这种事的?”
“你那个男朋友难道没有……”
提起下属调查的信息里面她那个男朋友黎子阳的事,他就有种咬牙切齿的冲动。
明明在梦里他才是她的男朋友。
现在好了,那个该死的废物不但保护不了她,还让别有用心的男人不知何时接近了她,还教会她这种东西。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什么小三小四的话,他心里难受得就像有人拿刀往里面拼命搅弄,疼得简直要窒息了。
季寻被他攥得有点疼,她皱着眉去抓他的衣袖。
“你不愿意就不愿意,放开我。”
“好疼。”
被他这么一搞,本来已经有点混乱的脑子莫名清醒了一瞬间。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知道她不为人知名字的人的警惕漫上来。
与之相伴的,还有对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和这些总是莫名其妙疯疯癫癫的人的难以理解。
马青山看出她的不耐烦,焦躁和难以克制的嫉恨在心头转了几转,终于被勉强压了下来。
“对不起……”
他压了下唇角,松开她的手臂重新把她抱进怀里。
“没有……”
“我没有不愿意。”
权宜之计罢了。
“……你说要我做什么我就是什么,小三小四都无所谓。”
他肯定不能就这么给她当小四,但眼看着终于能把人给拐走,他不能在紧要关头吓到她。
他有自己的节奏。
马青山一边说服着自己,一边抬手把她打横抱起。
小猫年纪小,身材虽然足够好,但是整个人轻飘飘的,很轻易就被他抱了个满怀。
似乎是这样的身体接触让她觉得很舒服,刚抱稳,她粉白的小脸就自己凑了过来,在他的颈窝蹭了两下。
“我们现在就去楼上,把你想知道的事都说清楚……”
马青山声音沙哑下来,抱着她抬腿往楼梯上走。
刚把人放上床,他就迫不及待地覆了上去。
身形高大西装笔挺的男人外表成熟自制,压在娇小的少女身上,却像是亟待猎食的凶兽。
这三年多以来每次梦醒去摸空空如也的床,被折磨得不是一星半点的难受。
梦里在怀里格外乖巧的少女,一睁眼就会不见踪影。
甚至……
近来少梦,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
却从属下那里得到了找寻三年无果的人的消息。
那一刻他惊喜得恨不得能在天天好集团上空连放三天三夜的烟花。
所以不管她是不是心甘情愿都无所谓。
马青山根本没想过放手。
他捏着少女小巧的下巴,舌头近乎强硬地侵入她的口腔。
她很软,也很甜,勾人的香气止不住地往鼻腔里钻。
他一手按住似乎还在跟身体反应做斗争的人,一手解开西装外套。
……她很快就会知道,跟谁在一起才是正确的。
季寻觉得他好像变得比刚才还要危险得多。
手腕被很重的力道压在头顶,这种毫无安全感的姿势让她有些不适。
她有心想挣扎,但身体完全使不上劲,小腿紧绷着在他腿侧磨蹭了两下,反而好像让他更加可怕了。
男人粗重的呼吸压在耳侧,呼吸间都是他身上被他本身气息熏染得乌木沉香的香水味。
整个过程也像是压在克制隐忍假象之下的一场荒诞噩梦。一开始他还会很温柔地安抚她,不紧不慢,只要她哭一声就停下来哄。
可是这种温和的表象在触及某个临界点之后就彻底撕下了伪装。
任凭她怎么抓紧他哭喊也不停,顶多只是抚摸着她的后背勉强哄上两句。
“放开……我不要……”
马青山按住她的腰,低头下去听她从呜咽的间隙挤出的求饶。
“……你说什么?”
他隐约听到少女说了句什么,反而兴奋得忍不住把她往下狠狠一拉。
她是控制不住哭着叫了一声才模糊着又重复了一遍的。
“我不要……死在这里……”
马青山低声叹气,攥着她腰的手收紧,又细细密密地亲吻她已经哭到绯红的眼尾的泪珠。
“我怎么舍得你死……”
漂亮,冷清,又矜贵的小猫,要永远鲜活的活在最舒适美好的地方。
那句话暧昧的尾音渐渐隐没。
……
少女一直睡到晚上才醒过来,马青山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小孩一样用温柔的声音开口。
“醒了?”
季寻简直都要怀疑他跟之前在床上那么凶的那个人是不是什么拥有同一张脸的双胞胎了。
人怎么能善变成这样?
她身上疼得厉害,嗓子也因为哭喊过度很难受,不是很想跟他搭话也不是很想看见他这张脸。
因此只是闷闷地把头侧过去,埋到了枕头上。
凭心而论,如果这种事也可以论技巧的话,那跟他和徐霆飞,甚至还有飞影……确实比跟黎子阳都要舒服……
但是再舒服,这种事时间一久,也已经变成某种钝刀割肉的折磨了。
至于帝皇铠甲……
那时候她已经没有意识去感知什么,很难评价。
“生气了?”马青山轻笑一声,伸手去拿床边的水杯,“是不是嗓子疼?喝点水吧。”
“不想喝。”
少女声音有些轻微的沙哑,反而有种近乎缱绻的好听。
“我问你的那些事……你还没告诉我。”
就算是还在昏沉状态,季寻也觉得他显然是故意的。
每次她忍着漫上来难以抵抗的感觉去试图问些重要问题的时候,他就会突然用力,让剩下的话完全问不出口。
之后他好像是回答了些什么……但是散碎在被快感冲得迷乱的大脑里,完全组合不成可供思考的信息。
马青山收敛笑容,手抚摸着她后脑的长发低声开口。
“……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你别这么看我,我真的不是骗你,你要是真的想弄清楚前因后果的话,跟我去南博市走一趟吧。”
季寻蹙紧眉,“南博市?”
“嗯,在梦里……你说过,那里很像你曾经住的家。”
马青山撑着脑袋看她,修长手指勾着她的发丝绕了两下。
“你一定会喜欢南博市那里的。”
“我可以用我这条命保证。”
“要是我真的骗了你的话,要杀要吃,都随你的便。”
“……”
季寻陷入了沉思。
“我在你的梦里是什么很坏很凶的人吗?”
“你根本不用有这方面的烦恼,因为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吃。”
别的人也就算了,就他跟那个张健,好好聊着天就要说起她吃人的事。
究竟是谁在散播这种谣言啊?
看她说着说着就要小猫炸毛,马青山没忍住笑了两声。
“是吗?那之前你咬我肩膀的时候怎么还啃得那么起劲……”
最后他是在她越来越气恼的眼神里又重新正经下来的。
马青山点点她的鼻尖。
“你在我梦里是个脾气很差,每顿都要吃人肉喝人血的小恶魔。”
“不过……”
马青山垂下眼睫,掩住眼神里近乎偏执的疯狂。
他顶着少女狐疑的眼神,声音温柔到极致。
“谁让我偏偏喜欢你……”
是就算被她挖心剖腹活生生吃掉,也心甘情愿的那种喜欢。
是名为爱的无解之毒。
她身边再多人来来去去。
有谁能如他这般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