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州里鹤 作品

第296章 大结局(感谢喜欢)

怎么会不动心呢?

裴度嘴硬冷冽不够乖顺。

但他为她做了场局,即便若是被揭穿,等待他的会是万世唾骂,他也还是这么做了。

他说,江烬霜向来都是最了不起的那一个。

他说,我要陪她。

世人都说昭明公主十恶不赦,坏事做尽。

只有她会在她筋疲力竭之时,与她并肩而行,对她说一句,殿下,别听。

他曾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民百姓,为了江山社稷读书识字,决然入仕。

而今,他却又说,那些不重要。

江烬霜最重要。

自小学习的那些君子社稷,仕途官吏如同一颗种子,逐渐长成参天巨树。

而他却将自己驯化,亲自伐了那棵已经长成的大树,刨了树根与枝桠。

他将他二十年来学到的学问全部打散否认,却转而又种下一棵羸弱的树枝。

——他将江烬霜,奉为信仰。

“裴度,世间诸事,不是强求便有结果。”

“倘若是我,偏要强求呢?”

他将那三年当做一场漫长的冷战,就好像从前无数次,他们的争吵一样。

他太有耐心,所以在她不知道的那三年,哄了她一次又一次。

三年前的那晚,她舍弃他离开京城,他笨拙又迟钝地一遍遍去复盘自己的“错误”,那场冷战的开始,也不过是他恼怒,她不曾想过要带他一同离开。

他去掉了自己的枝枝蔓蔓,将所有的科孤本与书籍束之高阁,到最后,却只等来了京城的天明。

——她走得干脆。

她走得干脆。

她走得干脆……

一字一下,像是惩罚一般。

“裴度,真的不可能全……”

江烬霜的声音甚至带了些哭腔的呜咽。

这个混蛋!

那点酒是将他灌成疯子了吗!?

实在吃力。

不过两次,江烬霜便没了力气。

迷迷糊糊间,江烬霜被男人抱着,来到了偏殿当中。

——是当年裴度长居公主府时,住过的那个偏殿。

她没被放在榻上,反而坐在了他从前练字读书的书桌上。

还没从刚刚的一番情事中回过神来,裴度吻上她的眉眼,却伸手去拿笔架上的毛笔。

蘸了墨香,冷凉的墨汁随着柔软的毫毛划过她的肌肤,他哑着声,在她背上作画。

“臣从前就想这样做了……”

江烬霜这人吧,嘴巴有些欠,这种时候也不肯输话锋:“从前?原来裴公子,那时候便行迹不端呀。”

画的是芍药。

妖艳明媚,从她的肩胛顺着脊背一直望向,到了腰身往下,才缓缓停笔。

那两朵火红艳丽的芍药,衬托着女子白皙的肌肤,比任何宣纸都要干净洁白。

他倾身,去吻她的芍药。

“好痒,裴度……”江烬霜哑声。

“嗯。”

嗯!?

“嗯”是什么意思?

不等江烬霜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的余光注意到,男人的手重新取了一支毛笔。

比刚刚作画时用的要粗一些,狼毫要密集许多。

是新开的毛笔,他并未蘸墨,反倒只是蘸了些清水。

他捞起她的腰身,那柔软细腻的毫毛顺着她的小腹,缓缓向下。

江烬霜终于反应过来!

“裴度!”她的脸颊连同耳尖红成一片,想要挣扎。

“殿下,不能乱动,”他如同循循善诱,又极富耐心的猎手,为了达成目的,用尽手段,“我会轻些,不会受伤……”

毫毛划过的地方,不止战栗。

他耐心地厮磨着她,声音沙哑:“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痒……”

不只是痒。

更多的是迭起的情绪。

男人的衣裳被抓得满是褶皱,却也不见他松动分毫。

江烬霜声音微颤:“裴度,凉……”

“嗯,我知道……”

知道?

知道个鬼啊!

江烬霜咬咬牙,下意识地收紧。

“殿下,好乖。”

不知是什么反应取悦到了他。

裴度勾唇,终于换了方式。

男人低下头去,虔诚地shifeg她。

他的唇还残留着些许酒气。

温润的,像是要抚平她所有的不安。

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扫落一地。

江烬霜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屏住了呼吸。

“可以了,殿下……”

脑袋混沌一片。

江烬霜甚至没反应过来,这句“可以”指的是什么。

直到他再次扶住她的腰。

——再不是只到之前的地步!

江烬霜猛地清醒!

她瞪大了眼睛,快乐却比她的思绪来得更为迅速。

男人终于勾唇。

他带着她的手。

停在了她的一处。

“在这里,殿下。”

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

“臣与殿下,才最相配……”

“殿下,臣有好好学……”

江烬霜早已没了精力去思索这些。

只是后来她暗自发誓——

有机会一定要去裴度的书房看看,他到底都在看些什么东西啊!

半夜叫了三次水。

江烬霜回白玉京的行程,竟是被裴度搁置了两天。

“你就这么随我回白玉京,江别尘不会来追杀你吗?”

直到第三日,江烬霜坐上马车上的软垫,任由裴度照顾着她。

“林清晏可堪大用,臣临走之前,将一应事务,都跟他讲过了。”

江烬霜闻言,低啧两声:“怪不得他被你摆了这一道,居然没找你要说法。”

原来是有好处的。

“首辅与摄政公主一同离京,但愿江别尘发现之后,不会气死。”

裴度微微拧眉,停下手上替江烬霜披大氅的动作,定睛看她:“你三句话,提了两个不相干的男人。”

江烬霜先是一愣,随即轻笑一声:“裴度,本宫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肚量这么小啊?”

“无妨,臣与殿下,来日方长。”

江烬霜笑着,还是不放心:“我说真的,我们两个就这么走了,京城不会出事吧?”

“公务我都交代清楚了,不会出什么大事,更何况,过不了多久,我们还要回京的。”

“嗯?为什么?”

“婚仪,殿下,我们要重新举办一次婚事。”

“不是已经举办过了吗?”

裴度冷静地开口“那一次,你口中念的是其他男人的名字。”

江烬霜:“……”

马车动了起来。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来?”

“明年春日。”

“为什么?”

“因为,你还欠我很多很多年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