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交付
有些事情,本就该顺其自然的发生…
我们丢下一桌未吃完的饭菜和那一杯冰块融化掉的烈酒。
目的很明确。
彼此心知肚明。
梵迦也牵着我的手,在青姐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离开餐厅,一路奔向卧室。
见我们要进门,元宝和阿乌这次十分有眼力见的落荒而逃…
他反手关上房门,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连睫毛都跟着微微发颤。
他将我抵在门边,薄唇侵袭我的额际,嗓音丝丝凉凉地绕上,气音传了上来,“准备好了?”
我摇摇头,很快,又点点头。
这东西要准备什么?
我不知道。
他笑了下,黑眸像没点灯的黑夜。
他伸手摸向我的睫毛,掌心盖在我的眼帘,似是想要感受着那点颤意。
“你这副样子…我到舍不得了。”
这狗男人,是不是在这故意磨我的性子呢?
我刚想拂开他的手,突然感觉到他亲了过来,唇边被他舌尖那股湿意温的一躲。
他盖着我眼睛的手转而托住我的脸,另只手禁锢着我的腰,将我和他紧紧贴合在一起。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全凭他带着我一步一步,褪的一寸一寸…
对未知的事情,我有些恐惧,怕痛,怕错付,怕辜负。
“不要抖。”
他用唇一遍一遍的安抚我的紧张。
“符三,相信我,不要怕。”
我说不清那种令人头脑发昏的感觉。
期待,又莫名恐惧。
他的鼻尖缓慢地蹭着我,“符三,问我。”
“什么?”
“问我爱你吗?”
我张张嘴,竟有些羞涩的说不出口。
他拨开我颈边汗湿的头发,托着我的后颈与他对视,主动道:“我爱你,符三。很爱。”
“但相比于爱你,我更怕失去你。”
我的心脏像是掉进了黑洞,一直随着他往下坠,往下坠。
莫名的有点儿想哭。
我没再给自己留余地。
从十三岁起,我像突然闯入了梵迦也为我精心打造的世界。
我早已经被囚在他的世界里走出不去了。
师父说,想要成为一名好的卦师,必遭三灾八难,过五关斩六将,最难的就是渡情关。
若梵迦也是我必遭的情关,我愿作扑火的飞蛾,向那灼心的光焰坠落。
纵是红烛燃尽,泪干成灰。
我也要在灰烬里,待得红尘劫满,梵音绕间。
守着轮回里的半句偈言,任他攥紧那根命运的线。
我想,我终究还是个俗人罢了。
我主动攀住他的脖颈,我们像疯了一样纠缠。
他轻而易举地把我拘在他的呼吸里,沉闷地,窒息的,让我感受他的所有。
像桎梏我的深潭。
我的鼻息乱的一塌糊涂,我偷偷地想,我和梵迦也一定是不匹配,怎么疼的让人想哭。
心脏也是,整张身子紧绷,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要死了,梵迦也。”
他虔诚的吻掉我眼角的泪珠,“我陪你一起。”
过了许久。
我几乎忘了是第几次。
仿佛自己没了自主的意识,一切都是在梦中一样混沌。
我的喉咙滞涩,像被烫过一样。
他捞起我去浴室,我闭着眼睛一点力气都没了。
心口莫名的有一种灼烧感,令我的身体十分不适。
我昏在浴缸中,连他怎么给我吹干的头发,怎么将我扛回去都不清楚。
我跌进了梦里。
梦里有一张巨大的网,本能的令我感到恐惧,它将我紧紧箍住,上面交叉的线,烙的我好疼…
可无论我怎么挣扎,我也无法逃脱。
我猛地惊醒,天已微亮。
与此同时梵迦也半撑着身子,结实的手臂一下子箍住我,哑声温柔的询问,“怎么了?”
我喘着粗气,竟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没事,只是做梦了。”
他掖了掖我的被角,让我躺在他的臂弯。
我寻求安全感似的往他怀里蹭了蹭,隐约闻到我们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我在超市随便买的,橘子味沐浴露的味道。
梵迦也天生自带神性,有着高人一等的漠然,眼睛里自带波澜不惊的审判。
他身上的味道更是独特的,冷到没有仁慈,也没有爱欲。
他如上神跌落凡间,沾染上了橘子沐浴露味,竟莫名有点好笑。
“想什么呢?”他问。
“我在想…无论曾经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以后又会遇到什么,能简单的过完这辈子,其实也挺好。”
“生生世世在一起岂不是更好?”
我摇摇头,将自己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体位。
“梵迦也,我还有点自知之明,我和你本就不是一个境界的。
百年以后,你肯定能到天上去,当神仙!
而我呢,我不是那块料,我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但也守不住清规戒律。
我的私欲太重,占有欲太强,贪嗔痴慢疑,我几乎占全了。
所以,我不能耽误你,你能陪我这一辈子,我就已经觉得很够本了。”
我隐约感觉到身旁的男人身子一僵,不过很快,他轻轻拍着我的手臂,“你去地狱我都陪着你,别胡说了,我看你还是不累。”
我怕他继续折腾我,连忙举手投降。
“累,我睡了。”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眼底却一片清明,身子很重,头脑却清醒的不得了。
“对了,忘记和你说,我打算把聚仙楼租下来,已经在谈了。”
他在身后久久没有动静。
我静静的等着,片刻他阴阳怪气的说,“只是忘了说?
你怎么没等到挂牌匾放鞭炮时,在通知我呢?”
“没把握的事,说什么?
再说,天梯巷每家每户的一举一动不都在你眼里,即便我不说,你也一清二楚。”
他嗤笑了声,“你倒是会投机取巧。”
我感受到他有些情绪,连忙缓和道:“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为难。
日后我要做的事,定会在玄门掀起风浪。
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到时候那帮老头子跑玄武殿告我一状,你管是不管?
管,我本没什么错,你怎么管?
不管,好像你在故意偏袒。
无论怎么做,都会让人落下话柄。
我只能做到尽量与你割席,才能不被关系束缚,真到了那一步,你也不用为难。”
见我主动解释,他情绪才缓和一些。
“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无论到什么时候,我给你托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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