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书泼茶人 作品

第967章 诡异经文

我刚要挣扎,后腰突然传来剧痛

——

不知何时,一个缺了半张脸的僧人用铜钵狠狠砸中我。

眼前金星乱冒,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杨葬在识海中怒吼:

“别去!”

“殷坚施主,想要清修,就得彻底与外界断开联系,手机给我吧。”

丰通看着我,说了一句。

“休想!”

可不等我反击,丰通大师枯瘦的手掌已闪电般探入我的衣兜,手机被夺走时,我只瞥见他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碎屑,像是干涸的血迹。

“你们!”

我踉跄着起身,却被众僧人推搡着前行。

他们的力气大得惊人,腐臭的手掌按在我伤口上,尸毒顺着皮肤迅速蔓延。

转过回廊时,我余光扫见墙上的符咒正在发光,那些扭曲的纹路竟与嘎巴拉碗上的如出一辙,仿佛整个寺庙都在呼吸,将我往更深的黑暗里拽。

大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檀香都掩盖不住。

蒲团上早已坐满僧人,他们整齐划一地转动着手中的骷髅念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狰狞的鬼脸。

丰通大师踏上主位,袈裟扫过供桌,震落几缕香灰。

“坐下。”

丰通大师抬手示意,僧人们立刻齐声诵经。

声音起初低沉,渐渐拔高成尖锐的嘶喊,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被迫坐在蒲团上,刚要运功逼出尸毒,却发现丹田内的灵气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根本无法调动。

看来现在只能等着我的身体自己排出尸毒了。

诵经声愈发诡异,僧人们的面容在烛火下扭曲变形。

有的眼眶里爬出蛆虫,却仍专注地念着经;有的舌头肿胀发黑,几乎垂到胸口,念出的经文含混不清,却又透着莫名的韵律。

丰通大师双手合十,肿大的指关节咔咔作响,他面前的香炉突然炸开,香灰如黑雾般弥漫,呛得我剧烈咳嗽。

“这是……

金刚经?”

我勉强辨认出几句经文,却发现他们念的顺序完全颠倒,本该庄严的佛号从他们口中吐出,竟带着股阴冷的诅咒意味。

杨葬的声音断断续续:

“他们……

篡改了经文……

用邪术……”

话未说完,我的识海突然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

我强撑着抬头,正对上丰通大师的

“目光”。

他缓缓抬手,嘎巴拉碗悬浮在半空,碗口的牙齿开始旋转,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殷施主,感受这份清净。”

他的声音混在诵经声里。

“若连定力都没有,如何面对厉鬼?”

这佛经实在太过诡异,我只能调动地境精神力在识海构筑屏障,透明的光盾刚成型,三四十道扭曲的经文便如毒蛇般穿透而入。

太阳穴突突直跳,鼻腔涌出温热的血,视线里的烛光开始扭曲成诡异的漩涡。

丰通大师枯瘦的手指在空中画着符,嘎巴拉碗旋转时带起的腥风卷起我额前的碎发,碗内壁的人脸浮雕突然咧嘴大笑,腐烂的舌头甩出带着尸毒的黏液。

坏了,我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但我现在根本操控不了我的身体。

“啊!”

张松的惨叫从殿外传来。两个缺耳僧人架着他撞开殿门,他的西装裤腿沾满泥泞,脚踝处缠着带刺的藤蔓,皮肉翻卷露出白骨。

一接触到殿内的诵经声,他立刻如被火灼烧般在地上翻滚,指甲深深抠进青石板,划出五道带血的沟壑。

“按住他,用我们的密宗法术给他洗去罪孽。”

丰通大师轻抬手指,几个僧人立刻扑上去。

他们肿大变形的手掌按在张松身上,却在接触的瞬间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

张松的惨叫刺破耳膜,他在僧人们的压制下剧烈抽搐,西装被扯成碎布条,露出的皮肤上浮现出蛛网般的青黑色纹路。

那些肿大变形的手掌按在他身上时,“滋滋”

的灼烧声混着皮肉焦糊味弥漫开来,仿佛有滚烫的烙铁在反复炙烤。

更诡异的是,他挣扎时踢翻的烛台溅出火星,却在触碰到地面符咒的瞬间被吞噬,化作一缕缕黑雾飘向殿顶。

“大师!救救我……”

张松突然抓住扑上来的僧人,指甲深深掐进对方肿胀的手腕。

那僧人却毫无痛觉,咧嘴露出黑洞洞的牙床,腐烂的嘴角咧到耳根,反而将张松的头狠狠按进地面。

我看着张松的额头在青石板上蹭出鲜血,混合着灰尘糊在他扭曲的脸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恐惧正逐渐被癫狂取代。

诵经声愈发急促,像无数把钝刀在刮擦我的神经。

我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迷,却感觉尸毒如同活物般顺着血管游走,所到之处传来千万只蚂蚁啃噬的剧痛。

丰通大师站在高台上,枯瘦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忽大忽小,他指尖缠绕的黑雾与嘎巴拉碗共鸣,碗内壁的人脸浮雕开始渗出血珠,顺着碗沿滴落在地,瞬间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坑洞。

“世间末法临,恶鬼穿佛衣……”

杨葬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

“这老秃驴发现了我的存在,正在用大黑天神的法力压制我……你小心……”

话音未落,我的识海突然炸开剧痛,我想抬手掐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可四肢却像被灌了铅,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天色一寸寸暗下去,窗外的槐树在风中扭曲成狰狞的形状,树影透过残破的窗纸投射进来,与殿内晃动的烛光交织成诡异的图案。

张松的惨叫渐渐变成含混的呜咽,他的身体不再挣扎,只是无意识地在地上蠕动,嘴角溢出的涎水混合着血沫,在身下汇成暗红色的水洼。

僧人们的诵经声突然戛然而止,最后一个音符消散的瞬间,整个大殿陷入死寂,唯有张松喉咙里发出的呕哑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该用膳了。”

丰通大师抬手示意,那些面容扭曲的僧人立刻起身,动作整齐得如同提线木偶。

他们经过我身边时,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随着僧人们鱼贯而出,殿门重重关闭,吱呀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