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北境真正掌权的人
赵延与李胡方两人相视一眼。
这个问题林寒之前倒是没问过，只是没想到他会问的如此直白。
赵延苦笑道：“回林将军，您要听实话吗？”
“自然是要听实话。”
“好，那我们就实话实说了吧，通常来说，无论是我和李胡方，亦或是太师那边的将领，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被派去凭命为那支守军的大统领和第一副统领。本质上就是为了让我们去那边建功立业，以作提拔，那是好听的说法，但实际上就是去渡层金，历练历练。”
这话让林寒听出了几分弦外之音。
“继续说下去。”
李胡方也苦笑道：“赵延说的没错。其实，北境之地真正的主事人，并不是我们这些去历练的大统领，到了那边，表面上官职我们最大，可真正说话点头的并不是我们，而是刘华灿。”
“刘华灿？”
林寒眼睛眯了起来。
这个刘华灿他从赵延口中得知过，是镇守边境的副将之一。
这方面的消息赵延之前竟然丝毫没有提及，直到自己现在问了他才说出来，要说没有杜元洲的授意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两个老狐狸……”
心中暗骂了一声。
这摆明了是两个老家伙给自己挖的坑。
表面上说的好听，给了自己北境之的的全权，可还有一个真正掌权的刘华灿在这里，两个老东西都很默契的没跟自己说。
要不是现在多嘴一问，恐怕真见了这个刘华灿，会搞出矛盾和摩擦来。
这时，赵延眼见瞒不下去了，索性便接口道：“是的。就是刘华灿。他曾是京城的上将军，也为国立下赫赫战功，但因为当年一些杂事，最终直接申请调到了北境之地镇守去了。不过他调离前与丞相和太师谈了一个条件……”
林寒这才有些恍然。
“就是可以让你们去历练夺取军功，但是到了地方，必须得按这个刘华灿的规矩来，是吧？”
赵延有些意外，随即苦笑着点点头。
“将军英明。”
听到这话，林寒反而多品出了些味道。
恐怕，这件事未必是件坏事啊。
不过，对于自己的猜想林寒还不敢保证，因此追问道：“赵延，既然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关于这个刘华灿的事就别再瞒着了，他当年为国立下哪些战功，为人如何，什么性格，又因为哪些杂事才要调离的，都一一说给我听吧。我需要知道他的一切消息。”
见林寒又是这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赵延脸上露出一抹苦当。
他就怕这个。
因为被林寒问过一次，所以他知道，自己只要开了口，恐怕就撒不了谎了。
这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思路极为清晰，只要自己撒谎，他就能轻易找到破绽并提出来。
不过现在确实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当即就将关于刘华灿的事说了出来。
等听完后，林寒眼中不由涌出一缕奇异的光芒。
果然自己猜的不错，这个刘华灿是个大才啊！
从听到赵延提起这个刘华灿的情况时，他就有了猜测。
像他这种老将军，肯定是有着自己的一身傲骨的。
没有傲骨的人，谁会自己跑到边境去为国驻军？除了这一身傲骨，那必然是他不适应京城的那种勾心斗角，或是受到了排挤，或是看不惯那些污秽的朝局。
因此，他干脆眼不见为净，跑到北境。
而据赵延所说，这刘华灿事迹跟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老英雄一个，铁骨征征，带兵能力极强，同时又一身正气，当初就是在朝廷不肯同流合污，还多次被陷害，受不了了这才跑路的。
“看来我这回又捡到宝了。不过越是这样的人，就越难以收服，不过不急，只要能对症下药，我相信我必能降服他！”
林寒内心自信无比。
他一直在思考，该怎么防着潘渊、陆正明他们这四个小统领。
毕竟他们是丞相和太师的亲信，在没镇压住他们之前，他们要是联手起来真不听命令，自己也只能干瞪眼。
可如果有了刘华灿这么一个人，自己就像有了一个可以撬动这件事的杠杆。
“好，我知道了。多谢。”
林寒冲赵延和李胡方抱了抱拳，让两人退下。
两人相视一眼，有些尴尬和不适应，也回抱了一拳，然后退回来与潘渊、鲁孝两人并肩而行。
至于潘渊、
鲁孝两人，包括陆正明和郭觉两人，脸上都露出一些不屑之色。
接下来的时间，林寒没再跟他们有任何的交流，就是默默独自带队在前，四个小统伉以及赵延、李胡方在后。
一直赶路到天黑，众人这才找地方安营扎寨。
不出意外。
第一天，这几个小统领就开始给林寒整幺蛾子了。
他们自顾自安营扎寨，却根本就没给林寒的份儿。
也就是，林寒连带着柳如音，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他堂堂一个将军，真要是自己动手搭营，那脸可就丢大了。
就连赵延和李胡方两人，也装不知道一样，在安好营之后，便开始忙活做饭的事了，像是没有看到林寒这个将军。
“相……相公，我们住哪儿？”
柳如音也感觉到气氛不太对，有些尴尬地看向林寒。
林寒又岂是那种受气的主。
更何况这帮当兵的，越是顺着他他们越会得寸进尺。
所以，他毫不客气地来到了潘渊的军账门前，一脚踹开门步，拉着柳如音走了进来。
不巧，潘渊正跟鲁孝两人勾肩搭背地，正嘿嘿笑着聊着啥，没想到林寒阴寒着脸就走出进来了。
“哟，这不是林将军吗？天都黑了，将军不休息，到我们帐篷里所谓何事？”
林寒负手而立，压根懒得回话，而是走到潘渊的主坐前。
“滚开！”
“啊？你……”
潘渊脸色微变。
可是当他抬头，看林寒负着手，以及那冰冷的眼神时，不知为何，心中便有些发虚。
这个林将军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势有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怎么可能？这人难道以前当过大将军，一般人怎么会有这等威势？”
潘渊和鲁孝心中暗自骇然，本能地缩了一缩，但却依旧没有起身。
“怎么，要我说第二遍吗？”
林寒声音很平静，却又带着那股毋庸置疑的味道。
潘渊脸色阴情不定，最终还是一咬牙站起了身。
“去，把陆正明、郭觉、赵延和李胡方叫上，你们六人一起来见我！”
鲁孝有些不瞒，冷冷道：“林将军，这都晚上了，您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林寒抬起头：“你在质疑我？”
“怎么，难道属下不难质疑吗？在出发之前，林将军好像承诺过我们吧，哪怕要砍我们的头，也会给我们充足的理由吧？”
林寒点点头：“好，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得你们六人一起见我的时候，我再回答，现在，立即给我滚出去找人！”
“你……”
鲁孝是个爆脾气，气得当场就要拔刀。
这一幕吓得柳如音缩得，紧紧挨在了林寒身旁，脸色微白。
林寒不动如山，静静地看着要拔刀的鲁孝。
见鲁孝真要把刀拔出来潘渊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住他。
“好好好，林将军您稍候，我们现在就立即去把他们叫来。走……”
最后一个字，显然是对鲁孝说的，他边说边拖着鲁孝往外走，终究没让鲁孝把刀拔出来。
等两人到了军帐外后，立即就听到鲁孝不满的声音。
“你拉着我干什么？这狗东西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真以为得到丞相的命令，就能对老子指手画脚了？他算什么玩意儿！”
“闭嘴吧你，既然杜相给了他权力，有些事咱们就得听从命令，否则真给了他找事儿的由头，杀了你也白杀。”
“他敢！”
两人交流着，声音却渐行渐远。
林寒看了眼身旁紧紧挽住自己的柳如音。
“放心吧，区区几个兵痞，还奈何不了你男人，坐稳了！”
听林寒底气十足，柳如音仿佛也有了依靠，乖乖点头坐直了，只是眼睛却忍不住偷偷好奇地打量林寒。
林寒却没再看她，而是拿起潘渊案桌上的一些竹简书看了起来。
里面有兵法，也有一些关于军营的条例规矩的。
不多时，潘渊他们一行人来了。
不过，来人中少了一人，就是郭觉。
“属下参见林将军。”几人不情不愿地恭敬拜了拜。
林寒眼神冰冷。
“看来，你们还真是女人啊。连个最基本的参见将军的礼节都做不好，我真怀疑丞相和太师，怎么挑了你们这几个软趴趴的软蛋来随我戍边？重来
！”
这话把众人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原本是想体现一下他们对这位林将军的不屑，结果反成了他们是软蛋了。
“林将军，你这话就太侮辱人了吧？”陆正明气道。
林寒冷笑。
“我有说错吗？连个军礼都行不好，我还指望你们能干什么？还是你们这帮人，幼稚到想通过这点点手段，来打压我的权威？重来吧，要是不肯的话，自己主动滚回京城，让你们的主子换人来吧。反正现在离京城还不远！”
他们五人心中憋屈，最终却也只能重新单膝跪地，冲林寒抱拳，齐声大喊。
“参见林将军！”
林寒冷笑一声，这才开始质问：“哼，这不是有力气吗？郭觉呢？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