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阳奉阴违
随后他突然笑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
满怀期待的怪人气急败坏，大骂白渊：“他妈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渊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上一秒还在考虑挪动他的事情，下一秒却又突然问起他的身份。
被骂了白渊也不生气，反而轻笑：“别激动，激动对身体不好。”
怪人看似给了三个选择，但白渊一个也不想选。
无论是上半身还是下半身，白渊都不可能碰，哪怕一下。
至于用灵力搬运挪动，白渊更不会尝试了。
他相信能进入焱界来到此处的人，不会都是冒冒失失的蠢货，一定也会有人用过灵力。
结果很明显，要么是灵力没用，要么就是有其他不好的后果。
虽然只看到了两尊变成雕像的修士，但白渊并不觉得只有两个人来到了这里。
毕竟水潭边的脚印那么多。
怪人见白渊丝毫不为所动，索性冷哼一声，闭上了双眼，无论白渊怎么骚扰都不再出声。
白渊心中思量起来，有一件事怪人应该没有骗他。
那就是宝贝被镇压在他的脚下。
来到这里，白渊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水中的火毒含量已经非常稀少，尤其是怪人站立的地方附近，几乎可以说完全排除了火毒的影响。
可要怎么才能将其拿到手，这才是现在最大的问题。
“不说话？不说话我可就走了。”白渊沉吟片刻后，计上心来。
怪人依旧一句话不说，眼睛也紧闭着。
“等我化神期再来这地方好好研究吧，先封起来。”白渊感叹一声，随后拿出残古阵盘。
怪人的眼皮顿时颤动了一下。
白渊又取出了十八杆阵旗，将中心这片空地按照方位围绕起来，赫然是一个标准的幻阵。
怪人的嘴角随之抽搐了一下。
最后，白渊终于拿出了杀手锏，刚得到不久的幻晶石，将其扔在阵眼中心。
一个品级够的上七品阵法的幻阵就此成型，由于幻晶石的存在，甚至可以媲美八品幻阵。
就算是化神期到了这里，不仔细探查也发现不了端倪，
而焱界最高也就只允许元婴期进入，因此白渊这个阵法，几乎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幻晶石被拿出的那一刻，怪人彻底慌了，他双眼睁开，眼底尽是焦急和慌乱。
然而白渊的身影已经被阵法挡住，他处在阵中根本看不到，因此不清楚白渊是否已经离开。
“回来！”
怪人焦急喊道：“行行好别走，我这次不骗你了，你快回来！”
站在阵法外的白渊无动于衷，饶有兴趣地继续看着怪人。
“我知道你听得到，只要你答应将我救出去，这底下的宝贝归你，我绝对不染指。”
祈求无用，怪人又开始了利诱，试图用镇压的宝贝吸引白渊。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我可以发誓，发毒誓，以道心起誓！”
眼看着依旧没有回应，怪人彻底急了。
已经苦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有活人来到这个地方，白渊布置的阵法他能看出来，很难有人识破。
他可不想再继续沉默下去。
“这可是你说的。”
白渊的身形突然出现在阵法内，轻笑着看向怪人。
“没错，我说的。”怪人哀叹一声，终于妥协。
“先说说你是什么人吧。”见怪人服了软，白渊也不着急，继续从跟脚打听。
这也是验证怪人态度的一种方式，如果在这方面他依旧要隐瞒欺骗，那之后的事情白渊根本不会有丝毫信任。
“我是什么人，我其实自己也不清楚……”
然而怪人的回应却让白渊眉头一皱，这样的回答让他完全无法判断真假。
“我记不清楚那是多久之前了。”怪人沉吟了片刻继续道：“当那天我苏醒过来，或者说有了意识之后，我就在这里了。”
“等等，你是说，你没有除这里以外的记忆？”白渊吃了一惊。
“这种感觉很奇怪。”怪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的魂魄似乎缺少了一部分，很多事情记得都很模糊，像雾里看花，既不真实，也不完整。”
白渊没有说话，仔细品味着怪人的回答，想看看其中有没有漏洞。
“不知道你了不了解借尸还魂，或者说肉体生魂？”怪人又沉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而后才开口。
“借尸还魂我知道，无非就是夺舍的一种方式罢了。”白渊点头后又摇头：“这肉体生魂我确实不清楚。”
“简单来说，就是某些大能的尸体，在陨落之后保存得很好，又经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在这具肉身上又凭空诞生了灵魂。”怪人耐心解释。
“你的意思是……”白渊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没错。”怪人叹道：“如果你愿意靠近过来仔细检查的话，就能发现我这具身体已经死掉很久很久了。”
白渊当然不愿意，但他也有点信了怪人的话。
什么人能在这种地方活上万年？
连渡劫期的大能，寿命都到不了这么久。
除非是肉身兵解的散仙。
而眼前的这个怪人明显不是。
白渊更倾向于怪人所说的肉体生魂可能性。
“你既然没有别的记忆，肉体生魂又是从哪听说的？”白渊缓缓道出自己的疑问。
“也不是完全没有。”怪人的声音很是纠结复杂：“我分辨不出来这些记忆来自于哪，有的非常模糊，有的拼接在一起，总之很乱。”
“我也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整理出肉体生魂的一些信息，也比较模糊。”
“算了，既然你自己都搞不清楚，我也不再多问。”白渊颇感头痛地晃晃脑袋，转而指向了不远处两尊雕像。
“他们两个是你干的？”
“呃……”怪人一时语塞：“某种意义上……算是？”
白渊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语气有些怒道：“你到底说不说实话？”
“好吧，确实是我干的。”怪人无奈承认道：“不过我的本意是把他们吸收，但他们不上道，反而去碰我的下半身。”
对于这雕像的诡异，白渊早有知晓，所以未敢靠近一丝，没想到竟有如此威能。
然而让他在意的还是另一件事。
“你说吸收，是什么意思……”白渊说着便想起了自己的炼血魔功。
难不成这怪人也会？
“表面意思，我太饿了，极度缺少能量补充，你懂的……”
白渊顿觉一阵毛骨悚然，不知道有多少在岸边徘徊过的修士，最后来到这里成了怪人的盘中餐。
被吃干抹净，一点痕迹都不剩。
“你太可怕，我有点不想和你合作了。”白渊不由往后退了两步，装出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
怪人顿时急了：“你知道这
“你终于舍得说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白渊轻松一笑，狡黠地看向怪人，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真的是九品灵物！
不过并不是他之前随口说起的无垢水，而是与之齐名的无根水。
这样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那源源不断的长河水，都来自于这口无根水泉眼。
明明是火主导的世界，却有着这样一口泉眼，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
“怎么样，九品灵物，你总不会不想要吧。”见白渊停下脚步，怪人终于松了口气。
“当然想。”白渊重重点头，却又话锋一转：“可我也想要命。”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怪人知道白渊根本不信任自己，最要命的是，他确实没有办法能让白渊安全拿到无根水。
“这种级别的宝贝，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试一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你就是天命之子。”怪人出声蛊惑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白渊轻笑：“你这下半身应该就是代价吧。”
怪人再度沉默，虽然很想辩驳，但残破的记忆却让他找不出反驳的借口。
调侃归调侃，白渊还是开始认真思考怎么挪动这半尊雕像。
“肉体生魂的人，算人还是算什么？”白渊突发奇想。
“你小子想干什么？”
怪人突然心生不好的预感，警惕地看向白渊。
“没什么，只是我发现了你言语中的漏洞。”白渊敲了敲脑袋，回想道：“刚开始你说，自己的身体已经死去很久了。”
“后来你又说，那些倒霉的修士被你吸收吞掉了。”
“既然身体死去，那你自然不需要灵力血肉等等，只是以灵魂状态存在，那又何必吃掉那些修士，只是吞噬灵魂就可以了不是吗？”
“而我……”白渊摊了摊手：“并没有看到你口中那些修士的尸体。”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到底想说什么？”怪人逐渐有点沉不住气。
白渊摇头：“我虽然信你是肉体生魂，但你这具身体绝对不像自己说的那样死去，你控制身体的力量并非来自于神魂。”
“哦？这么确定？”怪人咯咯笑道：“不如你亲自过来检查检查？”
“检查是要的，但并不是我自己。”
白渊说话间便抬手收起幻晶石，紧接着十八杆阵旗再度变幻。
残古阵盘一阵闪动之下，幻阵转换成了杀阵。
“就凭你这一个小小的阵法，也想伤我？”怪人嘲讽道：“就像你自己说的。等到了化神期再来打我的主意吧。”
“那可未必。”
白渊抬手一招，储物戒中无数法器灵器飞出，共三百六十五件，一一定在相应的位置。
看到白渊召出来的这群破铜烂铁，怪人眼底的不屑之色更甚。
“还凑了周天之数，别说灵器了，就是宝器也伤不到我分毫！”
“那你就试试。”
白渊毫不在意，抬手法决打出，万阵图谱中记载的迷你周天杀阵正式启动。
这阵法没有品阶，布置方式也多种多样，可以用兵器当做阵眼，也可以用活生生的修士，最后成型的效果也各不相同。
杀阵运转起来，三百六十五件兵器飞速穿梭，而后一件件向着怪人轰去。
“哈哈哈，你太天真了。”
怪人肆无忌惮地大笑，不闪不避，硬是用上半身硬接下来，灵剑砍在上面直接卷了刃，法器更是夸张，直接把自己撞碎的比比皆是。
脸色难看的白渊祭出赤霄剑，随后朝着怪人用力掷出。
“看来你记性不好。”怪人放肆大笑：“我说过了，宝器对我不起作用。”
赤霄剑携带者无可匹敌的剑气斩向怪人，白渊的灵力已经灌输到了极致。
在吞日不出之前，这就是白渊的最强一招。
然而这放在同阶之中堪称无敌的一剑，却被怪人轻松用肉身接下。
“叮”的一声。
赤霄剑宛若砍在天外陨铁上一样，随后发出一声哀鸣倒卷而回。
还好，并未出现什么损伤。
见白渊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怪人的声音再度充满了蛊惑的力量：“放弃吧，跟我合作，救我出去，我答应无根水分你一半，并且绝对不伤你的性命。”
“哦？”
赤霄剑回到手中的白渊却勾起一个笑容：“但是现在，是我想要伤你的性命。”
“你在说什么梦话……呃……”
怪人刚愤怒出口，却感到自己的后背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
“嘶……”
是疼吗？自己有多久没感受到疼痛了？
怪人惊恐地探出神识，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道细长的伤口，正在往外渗着鲜血。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怪人心中大惊，刚开始看不起的一盘菜手段竟然层出不穷，现在都已经伤到他自己了。
“果然有血有肉，那就好办了。”
白渊并未回答，而是瞬间开始运转炼血魔功，疯狂地从怪人伤口处汲取血气。
“等等，你！你这是什么功法！”
已经完全惊慌失措的怪人语无伦次，他震惊的发现，那道细小的伤口竟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
“嘶！”
一个不注意，怪人的手臂处再度被划伤，又是一道伤口，开始为白渊提供血气。
这一次怪人终于捕捉到了伤到他的凶器。
一把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