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是↘嘛↗？
“您说呢？”
沈晏舟就是再装，听了这话也露出一瞬无语的表情。
“朕问你呢！”
“我不知道啊。”
这让她能说什么：“许是别人抄他的呢。”
她自信谢芝树不会作弊，她这哥哥平时倒还算儒雅随和，说到文章就口吐莲花，前人之过，后人之失，一部《文选》被他批了个遍，让他抄别人必然是不屑的。
不过她也知道沈晏舟跟她演这出是因为有人要故意整她，或者说谢家，那她能说什么。
“哼，你倒是对他有信心。”
“妾自幼见兄长勤学苦读，在霁州时他曾离家游历，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兄长所学所见均远超常人，科举只是他实现抱负的途径，并非需要以科举证明自己，妾对此还是有信心的。”
沈晏舟眼角忽然扯了扯：“你言之凿凿，事后可别后悔。”
他拂袖而去，走之前还偷偷拉了一下她的手，指尖冰冷，这是他的老毛病了。
他俩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夫妻，这也算是在自己家，做这种事居然偷感那么严重，真是有些好笑。
“娘娘。”锦绣担心地上前。
刚才的对话两人并未压低声音，流芳宫上下都听到了。
“没事。”
跟皇家扯上点关系，可真是不容易啊。
舞弊案每朝每代向来重视，案件立即交予大理寺调查。
写这篇的两个人很快都被缉拿归案。
和谢芝树文章相同的另外一篇文章的作者叫何让，被捉以后，很快坦白了自己是从别人手上面买的文章，背下来后再考试中誊写下来。
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写这篇文章的‘作者’，在抓捕过程中他试图逃跑，非常不幸地被追捕他的官兵们误伤死亡。
这下死无对证。
在他房间中还发现了许多文章，经过对比，有不少跟谢芝树房里发现的文章一样，但日期更早。
这下不言自明，这人应当就是个枪手，只不过不知为何这一篇文章卖重复了，才导致被发现。
然而又引出另一个问题，科举的题目都是考试当日揭晓的，而开题后，考生就不能离开考场了，题目也传不出去。
这人似乎能事先得知题目。
而这题目，在他定夺后，只有考官和副考官手上有。
听到这个结论，沈晏舟简直要笑出声。
看来叶家不止想搞谢家，就连他派去辅佐的常亮也要一起搞。
这次叶光阳为主考官常亮为副考官，他眼看就不是干实事的人，自然需要有人兜底。
反正到时候论功，人们记住的向来只有主考。
他还以为也就把常亮当狗使唤，没想到这老实沉默的家伙竟也能碍了他们的眼。
太好了，他还怕他们把事情搞得不够大。
舞弊案一起，朝堂上下皆惊。
这可是朝廷选拔官员最重要的途径，这若是真被选上来了，那未来必然是个欺上瞒下之辈？
谢芝树被投入大理寺牢中，谢家满门被封，谢寻山停职查办，就连荣宠一时的贵妃也被禁足，等到三司会审出结果，谢家的下场必然凄凉。
吗？
审理案件是相当漫长的事，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些人看着犯下大罪，最后几经周旋却得以脱身。
谢家现在需要竭尽所能，从自己一切可用的关系里寻找出路。
谢韶光在宫中，能求的便只有一人。
她被禁足着，就是求人，也困难重重。
但到底是结发夫妻，皇帝虽然不准她出门，一应用度却完全没有少，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之前他又来过一回，来偷腥。
门一关就是战场，沈某大发雷霆，她哭喊求饶，他一边撞，一边骂，一边摔东西，跟dirtytalk一样，四周灯火通明，又不是床榻之间，异样的感觉让她最后竟然语不成声。
“你这舌头，怪不得能骗那么多人。”
她听他骂都听累了，伸手进他嘴里将舌头夹住。
“唔这河头（我这舌头），还有更意害（厉害）的用处，试一试？”他邪笑着，倒真有两分绝世反派的模样。
流芳宫上下心惊肉跳。
等他走以后锦绣几乎是气得火冒三丈，刚才若不是流芳宫其他宫人和沈晏舟的太监拦着，她都要直接冲进来了。
她一边掉眼泪一边心疼她，还以为她吃苦了。
这大概是谢韶光唯一愧疚的地方。
说是流芳宫被封闭，这消息第二天整个后宫就都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前朝也知道了。
人人都说谢家完了，虽说不是从龙功臣，却因贵妃也是青云直上，现在可好，闹出这种事，自己完了，贵妃就是还能待在宫中，也要失宠。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谢韶光也不知道他这事要搞多久，反正也不用她干嘛，流芳宫不小，她乐得清闲。
“大少爷被抓，娘娘尚且如此，府中不知如何了。”
又是一次求见失败，芍药掩了门，唉声叹气。
“不知道。”
谢韶光是一个非常没有追求的演员，反正这戏沈晏舟一人就能唱，她也没必要太用力。
见主人如此不上进，芍药忧思百结，忽然看向锦绣。
她将屋中别的小宫女遣开，单留了锦绣。
“娘娘还是派人回家报个信吧，老爷夫人现在不知道多担心呢。”
谢韶光扫了她一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她依旧想看看她要做什么，便答话到：“现在我连宫门都出不去，回家报信，谈何容易。”
“这不是，还有康家兄妹么。”芍药点道。
“我们？”锦绣茫然，随即想起康遥峰确实能报信。
现在他们门口守着的就是禁卫，只要趁着别人不注意进来，到时候换班的时候就能回家了。
他现在虽然在宫中当值，却依旧住在谢家。
“唔。”谢韶光不置可否。
“天可怜见，咱家怎么那么多灾多难，这好了没几年……娘娘嫁进宫中，就连消息都很难与他们通，这事一出，不知还能不能……”
谢韶光瞥了她一眼，这话怎么说都太难听了吧。
而且她原先也不是那么顾念谢家的人，现在说这话，简直毫无说服力。
ooc了朋友。
“确实应该叫哥哥来问问，这几日也不知他住的哪，不过总归比咱们消息通畅些。”
锦绣想了想，也同意。
康遥峰本来就是谢韶光跟外界传递消息的，这提议似乎非常正常。
但由芍药说出来，就哪哪都透着不寻常。
“嗯，是应该问问。”她故作思考，然后让锦绣想办法通知康遥峰，找个机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