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夫妻吵架床头吵床位和
袁攸之前求娶她的时候就说过会尽快考取功名。
谢韶光不是很认同这个说法。
他自己想考就考，考上当官也是他自己当，怎么说得像为她做的一样。
后来两家掰了，谢家离开霁州的时候，袁家也只是遣人来送，自己并没有来。
她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
也确实应该到此为止了，她嫁了人，对他也没什么余情，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他来就来呗，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真热闹啊。”司攸攸毫无模样地瘫在她的榻上，叹了口气。
“你夫君要应试了，你不去鼓励鼓励躲在我这偷懒。”
“他要我鼓励，哼，你是回不了家，你去听听，比养了一屋子大鹅还烦人。”司攸攸没好气道：“一群人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像已经走马兰台一样得意了。”
“哎，对了。”说到这，谢韶光忽然想起一个人：“你给我打听打听，许家那个小公子怎么样了，这次有参加春闱吗？”
想起叶碧石，自然会想起许华章，这人比她哥更早考上功名，而且表现非常亮眼，因为唐鸢的事又跟叶家人有仇，在一番磋磨党争之后将他贬黜出京，等于是送给了楚王。
现在虽然情况变了许多，但叶家人依旧势大。
不如说比原作更势大。
原作沈晏舟把安君意直接弄死，让他儿子接手控制安国人。
安家还在，就还能与叶家抗衡。
那时候叶家就敢搞许华章，现在朝中如此，虽说没有唐鸢这出，以许华章的性格必然也看不惯叶家这种和无能之辈或是贪图权色之辈沆瀣一气的。
叶家用不了的，自不会留。
“嗯？许家小子？”司攸攸想了想：“这几日还来了家中，应该是参加了的，他怎么了？”
“没事，就是之前跟叶贵人说起，忽然想到那年国子监见过的那些人了，有些感慨。”
司攸攸在京中的消息可比他们全面，自然知道叶碧石的死：“国子监那几年也死了不少人，京中乱的……可笑你当年还把他踹水池里去了，换做是我可踹不动，真是使不完的牛劲。”
谢韶光汗颜：“那不是一时着急么，他俩成亲了吗？”
“还没呢，唐家没落，打定主意拿女儿换钱，躲过这一出，还有别的，好在不久就是国丧，耽搁这些年，唐鸢也跟家中叫狠，差点出家当姑子去，岁数渐长，也没人要了。这次许家小子若能考得一官半职，大概就能成了吧。”
“希望吧。”
送走司攸攸，谢韶光在流芳宫中踱步半晌。
考虑怎么跟沈晏舟说这许华章的事。
他再如何有能耐，现在都没崭露头角。
而沈晏舟作为这权力场的顶峰，若要让他看到，只怕已经被叶家盯上准备坑死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应该怎么给他说这件事呢。
没一会，沈晏舟就回来了，这段时间她一直没给他好脸色，就是现在有事要商量，也只是不咸不淡的。
沈晏舟看她这样，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想说，最终还是算了：“先吃饭吧。”
气氛一落到沉默，就很难再开口了。
夜间的沉默直到床上为止，就算没什么话说，两个人也是夫妻。
“你今天就没什么要跟我说吗？”沈晏舟本来就不是个有自制力的人，或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会太长，他每一场都像报仇雪恨一样。
“什么？”
这事儿一开始谢韶光是没多大兴趣的，时间久了，大概是习惯了，也慢慢尝出一点滋味来，倒也不抗拒。
“这不是，应该问你吗。”他翻了个身，把她正对自己抱起来。
叶彩翼的事他自觉亏欠，低声下气哄也哄过，奈何谢韶光就是这么不冷不淡的，他也只能等她自己想开。
这话倒不像是他为了找话题提出来的。
其实平心而论，沈晏舟算是非常贴心——有些时候过于贴心了，他似乎能读懂她的心思一样，有时候不会拆穿，就那么看着她自己纠结，准备好给她兜底，有时候又要死要活要她坦白。
明明自己都猜到了，还是想要她自己说。
这怎么不算一种撒娇呢。
“你非要让我猜吗？你还没有气够吗？”
说到这件事又好像点了谢韶光的炸药引线，她冷冷看着他，激情迅速冷却。
“好了，你也差不多了，我若不在了，你这性子要怎么办。”
这话前半段就像在她火上浇油，后半段又给了她个透心凉。
“别气了，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叶家现在势大，我难道能无缘无故一道令下抄他们全家么。”他亲了亲谢韶光的唇：“你被他们欺负，难道我不是？漫漫，我们是一起的吧。”
他看着她，眼里映着帷幔外透进来的光芒，如同……那夜。
“你也知道叶家不可用。”
“你不是给我说……”沈晏舟愣了一下，谢韶光似乎并没有在明面上跟他讲。
但大概是意乱情迷，她自己也没发现这点。
冷静下来想想，沈晏舟才十八而已，就是历史上那些在位时间很长的皇帝，这个岁数也是处处受制于人韬光养晦的。
更多的，是那些被权臣控制，活不过成年的少帝。
他已经尽力给她剪除那些惹人讨厌的麻烦了，她是不应该一个劲的憋气。
“你，别问为什么，考生里有一个叫许华章的，他是大有可为之人，别让叶家把他祸祸了。”看着那双眼睛，她就觉得很难过。
“以后不要说那种话了。”她靠在他肩上，感受着相贴处的温度。
“你不生气就好，你不喜欢听，我以后不说了。”他格外温顺，语调轻柔，连动作都放缓了。
“只要把叶家除了，连带就能动摇很多东西，这种事不可能没有危险。”他顿了顿：“他们太狡猾了，而且几乎是开朝功臣，各地都有他们的人，不找到正当的借口，没有合适的人手贸然动手，只会让我下台比他们掉脑袋更早。”
他好言解释道。
“我以为你多信任叶家，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过啊。”
他都快一天三次问她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了，她不主动问，难道他无缘无故就开始给她剖析自己的计划么。
看他一脸无辜，谢韶光无语地拧了他脸一把。
这人就是属狐狸的，看他现在对叶家那个态度，谁能知道他背地里已经磨刀霍霍了。
“他们送那个女人进来，怕是要对付你和谢家的。”他并不生气，反而是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你要相信我，帮我，演一出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