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攻击性有待提高
她似乎是想复刻谢韶光出其不备打人。
但谢某早有准备,在她扬起手时将身一矮,从对方手臂下钻了过去,然后反身一脚踹对方腿弯上。
“好消息,我不止打她,我连你一块打。”
她先是回身给了呆愣的紫衣少女——现在她换了套衣裳,已经是绿衣了——又一巴掌,在众人的尖叫声中,给被踹得膝盖一软跌在地上的妇人补了一脚。
“你们到底是谁啊,一个造人黄谣一个要打人的。”她挥挥手,让锦绣去取点啥顺手的东西:“你们霁州是兴这样交流感情吗?还是你们两犯了疯病家里没看好跑出来了。”
妇人仇没报成,自己也丢了脸,简直要歇斯底里起来:“给我抓住她!”
谢韶光再是反应快再是灵活,也架不住对面人比是她几倍。
“跑。”她推了锦绣一把。
三十六计,走为上。
这地方她也不太熟,好在脸皮厚,也不注意形象,爬坡上坎不在话下。
“有病去治!在这追着人跑能干嘛。”
从前她跑八百都没有这速度,但很快,就因为地势不熟,钻进死胡同。
刚才不知从哪随手抄了一根棍,她指着那些家丁:“拿钱办事,没必要那么拼吧,他们也不像会给你们报销医药费的。”
家丁们面面相觑,这实在不应该是一个从京中来的大家小姐应该说的话。
“这是夫人的命令,那就多有得罪了。”
但命令还是命令,就算要被打,那也没办法。
“我……”见他们冲过来,谢韶光也扬起了棍子。
刚才这几下好像让她某种血脉觉醒了,低头认错,道歉服软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住手!”
眼看两边就要交手,一声喝令制止了一触即发的打斗。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看着也是一路跑过来的。
“别打了。”袁攸皱着眉,脸色从没那么难看过。
那些家丁至少还是认得此间主人的,虽然停手,却没有离开:“袁小公子,谢小姐动手打了我们夫人和小姐,夫人让我们抓住她,本无意惊扰主人家,只是谢小姐实在太能躲了些,还请袁小公子饶恕则个,只是主人命令,若办不好,定然受罚,还请公子谅解。”
“韶光,我跟你一起去。”袁攸看向她,坚定地点点头。
有他作保,谢韶光自然要给面子,而且过了那么久,她的救兵也应该到了。
“我自己走。”她绕开那些想上来抓她的手,来到袁攸身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听说表妹他们和唐家跟谁起了什么争执,又听人说你把谁给打了。”
大概是天气有些热,袁攸的语气也有几分不耐烦。
“我在水潭那边玩水呢,她们来就阴阳怪气的,鹅黄裙子的先开口然后那个紫衣服的说我之前被难民抓了,什么不清不楚,还好意思在外面抛头露面。”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谢韶光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然后锦绣说她们不应该说坏话,她们骂锦绣是卷毛狗,我就把那个紫衣服的打了,拽水里去了。”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然后我放她们走了,跟你家下人要了套衣服给锦绣换,一走到中庭就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朝我来,那女的要打我,但我反应更快踹了她两脚,又打了那个紫衣服的一巴掌,他们就放出家仆来抓我。”
“你的下人呢?”袁攸心情复杂,虽然听起来确实错不在她,但她也太能打了吧!
虽说确实是别人挑事在先,可她把人家母女都打了,实在是……
“紫衣……应该是唐家母女,那个鹅黄色裙子的是我表妹。”
谢韶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怪不得呢,她说这群人怎么弱智兮兮来挑事。
她原来就是写这个的,表哥表妹这关系,不发展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观众。
而其中又分了恶毒/小白花/绿茶/傻白甜表妹,和霸道/文雅/腹黑/病娇表哥等多种排列组合,总而言之,都是因为袁攸。
这个反应让一切尽在不言中,袁攸也实在绷不住,捂着脸:“她……小时候跟我关系很好,这些年越来越骄纵,脾气变了许多……”
“停一下,这些跟我没关系,她骂我跟我有关系。如果不是唐家那个更嘴贱,她我也一样打。”
“我知道,只是,抱歉。”袁攸的肩都垮了下来。
两人关系不错是一回事,两家大人隐隐有意撮合他们又是一回事。
袁攸人再好,也是这个时代一个普通人——最多有点钱,她有点子好感,却远达不到迈入婚姻殿堂的程度。
看来他们俩最近关系是有点越界了。
原路回到中庭,因为之前的热闹,袁家下人似乎将客人们转走了。
只有唐家人和另外两家在那等着,当然,还有她爹娘和袁家两位主人。
俨然变成一个临时衙门。
两边没好气地对峙着,杨悦薇先一眼看到她:“漫漫!”
“娘!”谢韶光看到爹妈,之前从未感到过的一种情绪油然而生。
她快步跑到杨悦薇身边:“她们骂我不干不净不要脸!”
话不是这么个话,意思大概是这个意思。
“她胡说!”
之前那个蓝衣服的走的时候嘚瑟,毕竟没被揍,说话那是相当硬气。
“我们只是说在那里玩水不好,结果她那卷毛下人就冲我们乱叫!然后她就打了云舒!”
“你胡说!”锦绣也不知从哪跑回来了,站在谢家人旁边,小姑娘声音尖语调高,叫起来那是相当出众,指着唐云舒几乎是用尖叫的音量:“她说要让小剔头当姑子!还说,说小姐抛头露面不要脸!”
锦绣一个胡人,有些话别人不教她定然是不会说的,而且她年纪小,说话就比较有真实性。
“方才我也问过了,应当就是唐家、乔家、柳家的几位出言不逊。”袁攸和父母打过招呼,也轻声说道。
“那她也不应该打人!”一个大声喝道,之前谢韶光打的妇人就在他旁边,二人应该是唐云舒的爹娘:“谢大人平时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连长辈都敢打!”
他气势汹汹,谢寻山喝了点酒本来在状况外,被一吼清醒了,皱眉道:“我儿并非不讲理之人,动手必然也是因为你家二位做了什么过分之事。”
然而他一辈子读书文人,攻击性还是太低。
“长辈,你算我家漫漫哪门子长辈,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谢杨两家世代簪缨,她爷爷是茂安伯尚书右仆射,外祖是崇明侯征西大将军,舅老爷国子监祭酒,舅舅亦官拜云樾节度,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儿面前自恃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