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淑妃吃吃喝喝，德顺帝眼前未动的食物，被淑妃吃了个遍。
德顺帝喜欢看她又笑又吃又喝的样子，有福气，有喜庆。
突然，淑妃面色难看，吐出了口中之物，倒了下去。
“淑妃！”德顺帝惊恐。
“陛下……有毒……”淑妃艰难道。
“传太医！快传太医！”德顺帝怒吼。
“护驾！护驾！”章公公高声喊。
“母妃！母妃！”廉王跑过来。
其他人都站了起来，面容惊恐，却也不敢造次。
“母妃，你怎么了？母妃，你别吓儿臣！”廉王泪水落下，脸色苍白。
许方东建议，“陛下，先将淑妃娘娘抬到偏殿。”
德顺帝颔首。
廉王抱起淑妃，这时许珪玉出声，“我学医，我……”
耳尖的廉王不管此时是谁说话，都是希望，“快跟过来！”
沈喜喜拉住许方东的手，“我带珪玉过去，淑妃娘娘是女眷，你不方便。”
许方东：“小心。”
沈喜喜点头。
偏厅，淑妃横躺在榻上，嘴角开始流血，呼吸更加急促。
“母妃，你不能有事，御医很快就来了！母妃，你挺住！”廉王紧紧握住淑妃的手，心脏都要跳出来，他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
“刚谁说的会医术！人呢？人呢！”廉王高声呼救，眼睛里满是泪水，看不清人。
“王爷，我先把脉……”
他一把将人拽过来，“快，快！”
许珪玉顾不得手上的疼，先把脉，观察，从头上拔出银簪，挑出嘴边流出的黑棕色血闻了闻。
“如何？我母妃到底如何？”廉王只盯着姑娘瘦弱的背影，更是着急，“你不会医治就不要胡乱应承！”
“水。”
“什么？”
“我要一碗水，救人！”许珪玉神色认真，完全没有先前的害怕。
人命面前，她的胆怯不值一提，她只想救人。
沈喜喜怒喝一声，“都聋了吗？大夫说了要一碗水。”
宫女立即回神，去端水。
廉王阻止，“我不放心将母妃交给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等御医来，等御医来！”
许珪玉转过头，目光坚定，“淑妃娘娘中的是剧毒，毒药顺着食物已经深入体内，御医赶到再探查施针，错过搭救的最好时机，你娘会死。我能救她！”
廉王神色一怔，眼中泪水滑落，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是，是许方东的妹妹。
沈喜喜站在一旁，对廉王说：“你信许方东，就信许珪玉。她说能救，就一定能救。起来，别妨碍她救人。”
廉王颤抖着身子站在许珪玉身后两步距离，能清楚看到她动作干练迅速，虽没有药箱，却从头上身上找出各种药粉药丸银针银钗。
许珪玉在碗中撒上粉末，喂给淑妃。淑妃马上吐出一堆污秽之物，离得最近的许珪玉身上被吐得都是，她没有一点嫌弃，连眉头都没蹙一下。
又喂了剩下的半碗加了药粉的水，直到淑妃将刚才吃的都吐出来，她才拿出药丸给淑妃服下。
这时，楚院正也赶到了。
许珪玉一身狼狈地站起身，沈喜喜扶住了她，她转过身，手在微微颤抖，“嫂子，我，我……”
她回过神，才想要解释。
她这么做会不会给家里人带来麻烦？
可救人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想。
沈喜喜抱住她，安抚道：“你救了人，你很好，很好。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许珪玉将头埋在她怀中，没有什么比这一句肯定更让她安心。
“嗯……”
楚院正检查后，惊叹道：“是谁为淑妃娘娘解了毒？”
“我……”许珪玉抬起头。
“我母妃如何？”廉王问。
“王爷放心，淑妃娘娘体内的毒已经解了，气息平稳，已无大碍，休养几日，便能恢复。”楚院正惊愕地看向许珪玉，认出她是在石头村帮忙的人，“原来是许姑娘，司大夫的徒弟果然是医术高明，名师出高徒。”
廉王郑重行一礼，“多谢许姑娘救我母妃一命，许大人救了我的命，许姑娘又对我母妃有恩。许家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是要还的。”
“刚刚对姑娘无礼，我向姑娘赔不是。请姑娘原谅我！”
许珪玉吓愣了，“没……没事，王爷不用这样……”
“我们先去换衣裳。”沈喜喜道。
廉王赶忙道：“去母妃的华裳宫，宫里什么东西都有，你们随意用。”
沈喜喜点头，“也好，我们同淑妃一起。”
“有劳许夫人，还望许姑娘照看母妃，我要回大殿上向父皇禀告情况。”廉王放心将母妃交给她们。
许珪玉应了一声。
长夏先回到许方东身边，告知情况，许方东了然。
德顺帝阴着一张脸，等着消息。
蒙义走进大殿，“陛下，御膳房今日所有的人都已经抓起来审问，一个叫云朝的宫女招供，是她在陛下在菜中下了毒。”
“云朝？”德顺帝看向皇后，“朕记得皇后身边有个宫女就叫云朝。”
“陛下，两个多月前，云朝打碎了臣妾的花瓶，就被臣妾赶出了未央宫。臣妾近日都病着，不曾出过未央宫，臣妾不知云朝会下毒！”皇后白了脸，她脑中也是一片空白。
“父皇，定要彻查此事，母妃差点就……要不是许姑娘医术高明，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廉王满是愤慨，他盯着皇后，盯着贵妃，盯着金殿之下一张张伪善的脸。
他们都有可能下毒。
凉王起身，“若不是淑妃娘娘坐在父皇身边，吃了这些东西，那么就是父皇或是母妃吃了有毒物。谁敢如此大胆？父皇，绝对不饶过，定要查清楚。”
德顺帝威严道：“许爱卿，此事交给你和蒙统领共同调查。这件事不能传到宫外，调查只能在宫内，没找出凶手，谁都不许出宫。”
“皇后有嫌疑，禁足未央宫。谁都不许见。”
皇后颓然，“陛下……”
德顺帝甩开皇后的手，“朕要去看一看淑妃，安排他们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