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对练
曦爻洞府，小世界中。
“动手吧，让为师看看你对刀的理解，看看当年的选择，是否需要重新来过。”
“师尊，这么认真的吗？徒儿……”
“畏畏缩缩的，能不能有点斗志，要将每一场战斗，都当做是生死战对待，这样才能在各个方面快速突破。”
“是！徒儿明白了。师尊，小心了。”
“有意思。”
……
林弈拔出余生，起手式就从拔刀开始。
曦爻见着眼前倾斜砍向自己的刀刃，指尖一点。
原本拉出残影的刀，顷刻间再难寸进。
曦爻抬腿爆抽，横扫向林弈腰部。
林弈刚才的一刀，虽然是起手式，但在面对有丰富实战经验加持的曦爻时，依旧不够看。
林弈看着临身的鞭腿，第一时间还是想着抽身离去。
然而，曦爻的这一式，快如闪电，没有留给林弈过多的反应时间。
这么近的距离，既给了林弈出奇招的机会，也平等地给了曦爻出手即得手的机会。
势大力沉的一腿，结结实实地抽到了林弈的腰上。
由于林弈并没有穿特制的冰蚕衣，所以，曦爻这一招最后还是收力了。
然而，林弈还是被侧向的力道抽飞了出去，堪堪止住于平台边上。
林弈捂着腰腹处，咳出了一口老血。
曦爻看着狼狈的林荫，说道：“徒儿，可恨为师？”
“不曾，我有的，只有感激与爱意。”
随后，林弈收回刀鞘，双手持刀飞速攻向曦爻。
曦爻想着，自己得让徒儿有些参与感，便没有第一时间击飞林弈。
曦爻取出自己的长弓，一面格挡着林弈的刀刃，一面闪身躲避着。
林弈的刀法，没有固定的范式，不成体系，或者说，随心的“凌乱”，本就自成一套成体系。
林弈的刀，越挥越快，大开大合的，是余生，也是林弈的手腕、小臂、大臂……
曦爻似乎体会到了林弈对刀的理解——将刀看作是他身体的延伸，刀就是手臂，是比手臂更硬的部分，是不需要考虑后果，只需要斩出的部分。
“很好，我感受到了，再努力些，认真体会每一刀挥出的时机，以及你挥刀的目的。”
林弈心想：
“挥刀的时机，挥刀的目的……我的刀，余生？
普通的斩击，本就不需要招式。
一切随心而动，随意而挥，只为这一刀，达到所期望的目的……
挥出灵动之刃，只考虑目的。
刀，是纯粹的。
刀，大道至简。
我，就是刀！”
不知不觉间，林弈的刀，凌乱中，似乎多了更多的目的性。
林弈的侧斩，放得更开了，所施加的力道，也更大了。
似乎，林弈只为争取对手防守时一瞬的时机。
曦爻再一次用长弓挡下这一斩。
然而，林弈的攻势还没有结束。
林弈二次加力，勉强使得刀刃偏转。
林弈顺势向前多争取了半个身位，紧接着，作势向前突进。
然而，就在曦爻想要微微侧转身跟进时，林弈不顾一切地旋腰送力，带动全身，降低重心，反向旋转。
在曦爻诧异的目光下，两人刚好错开。
然而，林弈旋转一圈，都来不及看向曦爻，刚才右手反向握着的刀刃，便不顾一切地追身向曦爻砍去。
这一刀，力道或许不怎么样，但是，这个刁钻的角度，加上意想不到的的假动作加转身，确实是给曦爻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曦爻看着临身的余生刀刃，硬是要躲闪也依旧来得及，但考虑到林弈所该面对的敌人，曦爻还是选择了念力防御。
毫无意外，林弈的这一刀，依旧没有得手。
一击不成，林弈也只好再一次拉开身位。
“这招有意思，想来洞天境界之下，在发现刚才那一式时，应该鲜有人能直接避开。”
“所以，师尊才用念力格挡吗？”
“嗯——这也是取巧的方法啦。现在想来，这一斩，力道有些许欠缺，但只是通灵初期的话，应该用念力也是防不下来的。”
“那若是遇到土铠或金铠加身的修士，这一刀，好像也没什么作用。”
“徒儿这样考虑虽然没错，但是呢，我还是会给这一式做出很高的评价。毕竟，情况不同，徒儿的应对方法或许也会不同吧。”
“或许吧。”
“嗯——再来？”
“再来！”
林弈再一次发起冲锋。
然而，曦爻比刚才更认真了，也开始主动给林弈发难，用以提醒林弈其攻势下的破绽。
林弈提升很快，这在三年前就有所体现。
逐渐的，林弈开始建立起他自己的风格。
正如《刀法百解》所描述的那样，由于林弈很重视基础的刀法动作，现在，他的刀可以在实战中进步飞快。
顿悟，有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差不多三个时辰后，林弈受了很多的伤，力气也消耗了不少。
然而，令曦爻欣慰的是，林弈挥刀的动作依旧能保持不变形。
而且，林弈的每一斩击，都是在做尝试，哪怕两人都知道最后的结果。
终于，在林弈奋力斩下最后刀后，林弈脱力了。
余生，被曦爻无情挑飞。
林弈看着旋转脱手的刀，心中虽有不甘，眼里却带着释怀。
林弈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水，一部分滴落在黑砖上，一部分滴落在他自己的衣领上……
“结束了吗？”曦爻看着摇摇欲坠的林弈，开口道。
“我倒是还有念力，师尊若是……若是想……”
林弈话还没说完，自己的身体就撑不住了，原本杵在膝盖上的双手，猛然滑落……
曦爻看着就要摔倒的林弈，也是连忙上前扶住。
“徒儿呀，你看你，说声结束就好了嘛，怎么还不服气呢？”
“师尊……让你……”
“闭嘴，徒儿表现的很好了，我扶你慢慢坐下哈。”
“嗯——”
曦爻取出了一些疗伤和恢复体力的丹药，喂给林弈服下后，就在一旁静静看着林弈调息。
“师尊，你这么看着徒儿干什么？”林弈疑惑道。
“嗯？徒儿好看不行吗？”曦爻浅笑说道。
“那……那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