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洞房花烛夜
岳翠花是个急脾气,见李锦秋去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有些着急的往门口扒望了好几次了。
“阿娘,你别着急,许是路上耽搁了些功夫”岳小霞看着着急的婆母,心里有些无奈。
“按理说,这回儿早到了啊”岳翠花算着时辰说。但也无法,不能让来客看出自己的失态,只能换上笑脸招呼着往来的邻里乡亲和亲戚们。
李锦秋在路上确实耽搁了些时间,起因是朱艳因看着沈小邀出嫁的阵仗自然心生嫉妒,就想着给人家添些堵。于是匆匆跑回家,提着一桶粪水拿粪勺子泼在了李锦秋回李家村的必经的路上。心想娶亲这一日,众人定然都穿的板正干净的鞋袜,而且嫁娶的路上万般没有走回头路的道理,否则就视为不吉利。
到时候要么沾一脚的粪水自认倒霉,要么走回头路不吉利,左右到时候在夫家落个名声不好,惹了婆母厌弃。朱艳打着心里的如意算盘暗自窃喜,一抬头看见那迎亲队伍缓缓走过来,连忙提着粪桶往旁边巷子躲去。
李锦秋因是猎户,眼劲好,鼻子也灵敏。远远的就看着了那一滩粪水,他看着提着粪桶匆匆跑掉的人,又想起那天晚上见到的跟沈顺在一起的那个兄妹中的女的,心中了然。
他及时制止迎亲队伍,说“我们走另一条路吧,虽然远些,但离李家祖坟近一些,也好让老祖宗们知道,今日是我大喜之日,让祖宗们看看他们的新孙媳”。
陪着李锦秋一起迎亲的李锦冬虽然感到奇怪,按理说来时哪条路回去的时候就哪条路,但随后又想,许是李锦秋好不容易抱得夫郎归,心里得意些,而且李家祖坟就在那边,村子里也有结婚当日去祖坟告知习俗,因此才想要先去祷告一下。
既然新郎官发话,其他自然没有异议,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另一条大路走去,躲在暗处的朱艳不甘心的看着这一幕,心里的算盘落了空。她自是没有想到这李锦秋竟然临时起意要去走另一条路,那条路和这条路是并在一起的岔路口,这样子既没有脏了鞋袜,也没有走回头路,这成亲仪式就顺顺利利的进行下去。
倒是朱艳因这一摊粪水,遭了好几家住户的谩骂。他们虽然不知道是谁把粪水倒在这里的,但是丝毫不妨碍她们骂架,谁路过就扯起嗓子高声骂几句,特别是那沈三家的夫郎,有名的泼皮,骂起人来怎么难听怎么骂。没干这事儿的人自然不在意,直道是那泼皮又和谁家结了怨。倒是朱艳,家就住这附近,每每都能听到,因此心虚的她好几天都没敢出门。
终于,远处传来唢呐特有的喜乐,岳翠花才算是放下心来,连忙嘱咐岳小霞把铜板和糖食准备好,待会儿可是要被讨喜钱的。
迎亲队伍在门口停下,人群围上去,嘴里说着讨喜的话,唢呐鼓锣声不断,一时间好不热闹。
李锦秋把沈小邀从骡子上抱下来牵着他走进堂屋迈了火盆跪拜了爹娘,再领人进了他准备的婚房。一路上有人闹着新娘子,自是被李锦冬和叔家兄弟挡了下来。
受了跪拜的李大旺和岳翠花满脸喜色,连忙起身招呼院子里的人就坐,准备吃喜宴。
村里人也早就等这场喜宴等了好久,听说是特意请了镇上有名的大厨来做的,光工钱就整整一钱银子呢,他们这辈子或许就只有机会吃这一次,可不期盼着吗?
李锦秋把沈小邀送到新房的床上,床上被岳翠花和岳小霞铺满了花生栗子,寓意着早生贵子,这个法子也是跟镇上的富户老爷学的,她们觉得寓意不错,就跟着弄了。
李锦秋看着坐在床上的沈小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没忍住伸手握住夫郎那又白又软的手“‘饿不饿?我待会儿让娘给你单独做点好吃的给你送过来,你要是累了乏了,就靠在床上歇一歇,窗子我都关严实了,没人看到’”
沈小邀缓过那阵难受劲后,心里也没那么难过了,被李锦秋握住手的时候,惊了一下,有些害羞。听到李锦秋说的话,轻轻的应了一声。
李锦秋原本还想再多和自家夫郎待会一会儿,无奈外面的那些与他相熟的汉子已经开始起哄让他出去比酒。
“你快去吧,他们喊你了”沈小邀听见外面的动静说。
李锦秋只好又紧紧的握了一下沈小邀的手说“等我”便得出去敬酒去了。
连日的忙碌再加上早上哭了一场,沈小邀确实觉得乏了,他摘掉盖头,把身后的栗子花生往旁边扫了扫,准备躺下缓缓。
她看着头顶崭新的床帐,感受身下松软厚实的喜被,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他真的嫁人了,嫁给了那李家汉子,以后要一起过日子了。
“邀哥儿”岳小霞端着碗鸡汤面和一碟花生酥敲敲门走进来。
沈小邀连忙起身,把盖头盖上喊了声大嫂。
“饿了吗?来吃点东西,秋小子特意嘱咐到说你喜欢吃甜食,让我把这花生酥给你端一点来”岳小霞笑着说。
沈小邀闻言心里又羞又喜,仿佛有有一条暖流在心底流动,是那样的窝心满足。
“麻烦大嫂了”沈小邀有些羞赧道
“嗨,没事儿,邀哥儿,把吃食给你放桌子上了,外面正忙着,我去帮忙了”岳小霞看出沈小邀有几分新娘子刚来时的不自在,识趣的说。等岳小霞出去后心,沈小邀又扯下盖头,他听到外面的声音,好像是有汉子要和李锦秋比酒,不知道是谁先喝完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声。
入夜,吃喜宴的人群已经散去,家里的人在归还了借来的桌椅和碗筷后,把院子打扫了一下也都各回家休息去了。
毕竟忙碌了好几天,都已经很乏了,再者就是,也不能那么没有眼力见打扰人家夫妻俩之间的新婚之夜。
李锦秋被灌了太多的酒,脸庞有些泛红,说话间有隐隐的酒气,他怕熏着邀哥儿,在院子里漱了口,再从缸里舀了水洗了洗脸和脚。
沈小邀听见外面逐渐安静,心里越发紧张起来,一想到昨天晚上娘教于他的东西,白净的耳朵红欲滴血。
李锦秋打开门走进来,看着端坐在床上的新夫郎,一整天都如同百爪挠心的难以忍受急躁此刻平息下来。
他伸手缓缓的把盖头掀起来,那张被思念了很多次的面庞浮现眼前。
“邀哥儿,你当真是美极了”李锦秋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夫郎,情不自禁的说。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耳边轻轻拂过的温热触感,他只觉的面上一烫,竟连抬头看对方的勇气都没有。
被李锦秋咬住下唇的时候,沈小邀还懵懵的,不知道怎么就亲上来了。
亲了一口,李锦秋气息不稳的退回去,看着懵懂的沈小邀,李锦秋顿时觉得更加难耐。
当富有侵略气息的身体压上来的时候,沈小邀下意识的撑住,手底下那古铜色的肌肉散发着温热,仿佛要灼人手般。
李锦秋再怎么稳重,也是个年轻汉子,尝到甜头的他自然想变本加厉的讨要更多。
半夜才得以休息的沈小邀自然在第二天早上没有起来,别说做早饭了,连午饭都是李锦秋端到床上给他吃的,得亏昨天就已经跪拜了阿爹阿娘,不然照着情况来看,他肯定起不来的。
沈小邀醒过来只觉得哪哪都酸痛,尤其是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以至于他现在看李锦秋格外的不顺眼,凭什么都是半夜才休息,他就能早早起床,看着神清气爽一脸餍足样,自己就手抬起来都有些费劲!
“邀哥儿,别生气了,我下次轻点”李锦秋看着气鼓鼓的沈小邀,讨好般笑了笑说。
沈小邀看着高大健壮的汉子此刻在自己跟前仿佛那委屈的狗子似的卖乖,气也有些消了。
“你昨晚太凶了,我让你停你都不停”沈小邀委屈的控诉。
“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李锦秋握住沈小邀的手。
沈小邀看着李锦秋的态度还很诚恳,最后一点儿气也消了,毕竟昨天晚上他也不是没有舒服到,沈小邀不好意思的动了动手指。
但等到了晚上,沈小邀可能才会发现,原来即使看着很是可靠忠实的李锦秋,也有花言巧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