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三章 消息
薄灵子面露满意，这性格比门派中的混球好得多。
当下就问，离开南明岛准备去何处。
“若暂时无法决定，可随我去首屈山，也好时时交流。”
李殒想了想，拒绝了。
万岛洲的剑派分布的太散，不像蜀地林立，常待在一个地方有什么好，混熟了都不好意思杀人。
而且，首屈山中老一辈很厉害没错，但年轻的也就那样，整体并不是很强，远没有当时在剑气峡谷遇到脊骨剑厉害，和这样的人论道，得到的收益少之又少。
唯有远游，和各种人对垒，吸取他们气运精华才是成长之道。
并且，老剑士的踪迹落在万岛洲，之前没来还好说，既然来了，当时又答应女子剑修要看好老剑士，把人送回剑宗，就没有无视的道理。
被拒绝，薄灵子也不恼。
李殒就问他是否知道老剑士的行踪。
薄灵子摇头，“未曾听过这位同门消息，不过可以帮你留意。”
道过后，便出去门外找弟子们谈话了。
皇甫平摸摸胡子，“你觉得我们去抢那谪仙如何？”
他一边说话，一边看李殒，仿佛就是把这关乎神机谷千年大运的事情交托在一个外人身上。
李殒倒杯茶润了润嗓子，“不好。”
“你不是说他还没想好选什么地方，我们要是救了他……”皇甫直发问。
李殒，“他已偏向离火宗，未曾说明罢了，且身负家恨，不是能够静下心思打铁的人。”
一想，倒是这个道理。
“好了。”
李殒起身，“剑已铸成，我该离开。”
皇甫父子没有劝留，剑修都是这种性格，来去如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牵扯，便祝愿李殒往后攀登高峰。
走出精舍，首屈山的人还在训话，见到李殒出来薄灵子微微点头致意，随即继续专注于眼下。
没有打扰，李殒顺着道路走出火炉，在街边小店吃过饭后，思考往后的路途。
有薄灵子承诺，离火宗可以不去，接下来只要寻着老剑士坠落痕迹而去就行。
“消息。”
轻轻吐出两个字，定下基调。
万岛洲水道发达，更有无数岛屿分离散布，论起距离比大隋也不遑多让。掉到有人地方还好说，老剑士是吃人练剑修行的魔道，只要闹出声响，就很难藏得住。
要是掉到某个荒野，又或海中，那就很难寻，他又不是楚淮可以靠谪仙气运横冲直撞，便需要消息。
他与白岁出来时都造成了空间波动，老剑士落地也不会例外，便是去找空间异常处的消息即可。
魔道的消息也可以留心。
而贩卖消息，自然离开不了小栈。
小栈因散修聚集而兴盛，万岛洲仙门宗派是多，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入选修行，大部分还是靠着粗浅功法修行需自己赚取资源的散修。
小栈的遍地开花就很好理解。
南明岛作为最南端的岛屿，又是港口，人口稠密，隶属交通要道，小栈在这里自然也开设了分地。
拿起许久不用的铁牌，验证身份，进入内部。
与处于大隋的阴暗不同，这里的小栈据点颇为亮堂，来往行人也没怎么隐藏身份。
果然，两样山水养两种地方。
“客人何求？”
小栈的一名柜台管事看李殒走近，知道生意来了，主动开口询问。
李殒，“买消息。”
“请入厢房一叙。”
消息交易不能让旁人听见，两人顺着道路去了后面布有隔音阵法的厢房。
坐定，柜台管事倒了杯灵茶，在袅袅茶烟中询问，“客人要知哪方面的消息？可有线索，可有名姓，可有痕迹……”
“知道的越多，我们报价越少，相反亦复如是。”
李殒轻声诉说，“要查空间道韵与魔气痕迹，时间为三月之前。”
“没了。”
见久久没有下文，柜台管事忍不住发问。
李殒“嗯”声，“没了。”
于是柜台管事微抽嘴角，顿感棘手，这天南地北的可不好搜寻，而且空间向来伴随秘境、小洞天与福地等，没人愿意说出去，更是加大了难度。
不过人有所求，小栈规矩亦是来者不拒，就问，“客人打算出多少钱？”
估算一下还剩的存款，加上不好出手的灵材、丹药，就道：“十万以内。”
“嘶！”
柜台管事猛吸了一口凉气，眼珠子都要瞪爆，为了一个消息就出十万，这是哪里来的冤大…咳咳，宗门圣子。
“在下这就去办。”柜台管事也不怕李殒说的是假话，人都在这里，以为跑得掉？
没钱还想知道消息，便送你去绝脉挖矿偿还债务。
柜台管事离开，留下李殒一人坐在房中。
喝茶，吃点心。
忽然眼睛一眯，看向门外，有轻微的神念正往这边窥探，且是个高手，并没有引发厢房里附带的防窥阵法。
“藏头露尾的，出来。”
念头化剑循着追去，就在要锁住的当间，那窥探神念却行壮士断腕之举，直接舍弃部分做诱饵，本体收缩不见。
有点意思。
这神念，刚进入时还没有，柜台管事出去没多久就出现……
食指轻敲桌台，发出嗒嗒声音，缓慢思索，没过多久，柜台管事去而复返，手里捧着大堆叠放好的纸张。
“这些就是近半年来所有被记载的空间异动，已按月份大小分门别类，客人可以选择翻看。”
翻了翻，都是些语焉不详的车轱辘话，偶然有几个符合的，也只是据说听说，反正通体看下来，没有一个符合条件。
“客人这是不满意？”
柜台管事问道。
李殒看他，“你觉得我能满意？”
柜台管事露出一脸难堪，“实在是客人说的消息太过笼统，只说空间波动和魔气，别的东西一概不提，我们哪里知道客人要找的是什么，况且有些消息是秘传的，向来不被外人所知，客人想知道，就得加钱。”
李殒，“加，不会短你们的钱财。”
之后又进又出，那神念却没再来，待到柜台管事第三次进来，拿着的东西只有几张纸，说话口气也大。
“最上面的四张纸，每张一万钱，下面的两张纸，每张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