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侠客论

商隐道：“我知道这事儿。当时我和老胜正在北国之春吃饭，听说对面的海鲜自助出命案了。我俩怕惹麻烦，也没去看热闹，就开车回来了。”

商云姝忽然道：“刚才看到的网上新闻，有人说认识死者，叫做郑老大的，是什么混社会的大流氓头子。”

她刚回国内，对国内的一些称呼代号还不大熟悉，也不知道郑老大是什么人物。

程真却知其人，脱口叫道：“郑老大？他死了？”她的眼睛又不自觉的看向商隐。

商隐也现在惊讶神色，不过一闪即没，道：“郑老大凶横霸道，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遭报应也是迟早的事。就说他灭掉了闫老五，谁还没有个仨亲俩厚的？以命还命，找他报仇也属情理之中。再说网上传闻未必真识，图个新鲜看看就行了，还得以政府公布的为准。”

商云姝挑了挑眉，道：“在国外，人们宁可相信网上的新闻，也不相信政府公布的所谓真相。在咱们国内，就不好说了。”

商隐脸色一沉，正色道：“国外和国内是不一样的。咱们都是普通老百姓，能过上舒适自在的日子就行了，至于什么事实真相，不是我们该管的。”

商云姝低垂着眼皮，道：“爸爸说的是，妈妈也说了，国内规矩多，说话得注意。”

商隐挑了挑眉毛，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却是没有说话。

程真接过话头，道：“要说闫老五是郑老大做掉的，他害怕闫森找他报仇，索性先下手为强，连闫森也想做掉。这是呼之欲出的真相，只是案子没结，谁也不敢叫准说实罢了。如果网上说的是真的，那倒是恶有恶报了。也不知是哪路英雄侠客干的这么漂亮，这可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呐。”

商隐摇了摇头，道：“惩恶扬善，那是政府机关该办的事情，那样才合情合理合法。快意恩仇，虽然痛快，但是于法不合，这是不可取的，也是犯法的。”

程真不服，道：“这世上是需要侠客存在的，有些恶人是法律惩办不了的。就算终有一天法办了恶人，那也不知有多少受害者背屈含冤了。像这样有背景靠山的恶人，就需要侠客出手了，那才叫痛快。你说是不是？云姝。”

商云姝还以轻笑，道：“阿姨说的是，在国外，也都喜欢看这些侠客之类的影片，明知道是假的，也看着痛快。”

商隐哈哈一笑，道：“我也希望世界上多一些这样的侠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那是何等的豪迈，可惜都是臆想出来的理想罢了。”

程真白了他一眼，道：“那可不一定，我认为世上事无不可能，而且无风不起浪，传说中的侠客，现实中也一定存在的。”

商隐点点头，道：“是，你不就是个巾帼女侠吗？见到不平之事，就想伸手管一管吗？”

程真叹了口气，道：“我连自己的儿子也管教不好，哪敢自称一个侠字？”说到儿子，她一阵心烦，连聊天的兴趣都没有了。

她没有跟商隐说，在养老院里的这一天，易春晓坐卧不宁，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那种惶恐不安的怂样子，不像爹也不像娘，怎么看也不像能成大事的样子。

这一阵聊天，一壶龙井喝尽，商隐的酒意全消。站起身来，道：“北国之春的价码真高，菜做的也就一般。而且服务员目高于顶，看人下菜碟。我和老胜穿着这身进去，拿我们当土老帽了。”

就在商隐这一家人，准备就寝的时候，佘世海却表现的有如白天的易春晓，唉声叹气的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郑老大团伙从上到下都遭到了枪杀，听人汇报，警察赶到的时候，这五个人个个眉心饮弹，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是谁干的呢？

本市公安部门的破案能手尽数出动，暂时还是一无所获。凶手显然是有周密计划的，有人破坏了海鲜大自助的电闸，凶手趁此机会，潜入包厢杀人。大致的案情分析，都已经确认无误。可是在凶案现场，别说指纹了，连凶手的脚印都没留下，可以说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查不到。

郑老大等人的死活，本来不在佘世海的心上。可是他们之间正在谋划着一件要紧事，眼看着进展顺利，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佘世海怕的是事情败露，惹火上身。

凶手是谁？

会不会下一个目标，瞄准的是他佘世海呢？

若在平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商隐。

可是，一来没有证据，二来据说商隐遭到袭击之后，得了一场怪病，超乎寻常的一身功夫全都没了，连国术馆的工作都辞掉了。

佘世海狠狠的抽着烟，忽然他又想到，商隐的功夫没了，是不是真的呢？又或者，他的能耐又忽然回来了呢？

屏风后悄没声的转出一个人，轻轻的道：“商隐一肚子诡计，正面交锋很难办了他。不过他还是有弱点的，而且还是致命的弱点。”

这人的脸上浮现着诡诈而又阴险的笑，这种笑让人看着心里发冷，却又带着无法抗拒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