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赢了赚足名声
此时队伍里不时飘出议论声：“我排省城柳大夫三年了！去年好不容易排到，结果前面人太多。”
“今年要再排不上，不是还有j国专家嘛！听说他们皇室御医都来了。”
“呸！我就是病死也不让鬼子大夫瞧病！”前排大爷突然转身，花白胡子气得直颤，“咱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还能输给偷师的？”
九点整，方涛跟着李剑飞医疗队进场时，正撞见这沸反盈天的场面。
候场区里，胡金方压低声音打气：“全看你的了方大夫！”
这话让谢天干脸色愈发难看，作为科室主任却被临时换下，此刻他正攥着听诊器生闷气。
“老谢别往心里去。”安维信拍拍同僚肩膀，“要论望诊把脉的功夫，方先生确实更胜一筹。”
胡金方昨夜用餐后便直奔药房抓了香砂六君子汤，连续服用两次后，原本鼓胀的腹部竟如春雪消融般舒畅起来。
这立竿见影的效果，恰好验证了方涛的诊疗方案确实精准。
“单是这观气识病的绝技，就够咱们钻研半辈子了。”安维信擦拭着眼镜感慨道。
他依样配了调理方剂，两次汤药下肚，胃脘刺痛发作次数锐减，今晨更是完全消失。亲身验证后，他对举荐方涛参赛之事愈发坚定。
谢天干捏着紫砂壶冷哼道：“苗柳两位国手坐镇，加上东瀛来的专家团，可不是单凭望气术就能应付的场面。”
这话让方涛嗤笑出声：“东瀛神医？不过装神弄鬼的跳梁小丑。”
李剑飞几人闻言忍俊不禁，唯独谢天干面色铁青地甩袖离去。
此时会场突然爆发欢呼，主席台上已落座省中医协会会长等重量级评委。当两位京城泰斗现身时，观众席上甚至有学生激动得踮脚张望。
方涛正打量着场中奇装异服的外宾区，忽见五个“木乃伊”造型的滑稽身影，为首的缠满绷带仅露双目，正是前日被他教训的井边。这幕插曲未及细品，主持人已宣布选手登台。
随着各地代表陆续亮相，当“深市代表队”的播报响起时，原本沸腾的场馆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身着素色唐装的方涛信步登台，年轻面容在聚光灯下格外醒目。
观众席顿时炸开锅：
“深市这是破罐子破摔？找个毛头小子充数？”
“说好的隐世高人呢？该不会是江湖骗子吧？”
“看来他们连季军都不想要了。”
声浪中，评委席几位老者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外宾区绷带下的眼睛却闪过阴鸷寒光，井边裹着石膏的手正微微颤抖。
医道争锋现场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戏剧性场面。
当方涛在选手席起身时，观众席的私语声如同被惊扰的蜂群般炸开。
前排十位坐诊专家银丝如雪，更衬得这个身着牛仔外套的青年像误入学术会议的大学生。
“这位选手。”主持人握着话筒悬在半空，导播机敏地将镜头切向深市代表团席位。
观众们清楚地看到，李剑飞院长正从容不迫地将参赛证别在年轻人胸前。
候诊区霎时骚动起来。排在最前端的灰褂老者攥紧挂号单，皱纹密布的脸上尽是懊悔：“我天不亮就来占位子，竟把性命托付给个娃娃？”
话音未落，已有七八个病患冲向其他诊区，有个拄拐的汉子情急之下险些撞翻隔离带。
转播画面里，方涛正将靛青布包摊在诊台上。与邻座老中医成套的紫檀脉枕、鎏金针盒相比，他那方磨得发白的针灸包格外扎眼。
观众席前排的三位评委交换着惊诧的眼神，中医药协会会长刘志成快步走向深市代表团。
“李老，这年轻人真是贵院派出的代表？”刘志成指着大屏幕上正在整理银针的青年，“往届深市可都是您亲自坐镇。”
胡金方教授突然朗笑出声：“刘会长莫看方先生年轻，前日我亲眼见他用三寸银针救回呼吸骤停的产妇。要论起古法针灸的造诣。”
老教授拍了拍自己的白大褂，“我这把老骨头都甘拜下风。”
直播镜头此时扫过候诊区，原本三十多人的深市队列只剩十二人留守。
有位轮椅上的老太太颤巍巍拉住志愿者：“让他们笑吧，我这腿十年前就该截肢了，就让小大夫试试。”
现场忽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林城鬼医门传人苗易登台了。
这位身着藏青长袍的中年医师刚现身，看台上就竖起数十面写着“悬壶济世”的应援旗。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方涛的诊台前只有导播切过来的特写镜头，在巨型屏幕上放大着他从容镇定的眉眼。
医学界泰斗柳闻自不必说，作为仙医门传人兼中医学院客座教授，台下不少学生都听过他的公开课，此刻观众席中已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另一位老专家虽年逾古稀，但腰杆笔挺步伐生风，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
谢天干盯着台上两道身影，腮帮子不自然地抽搐：“让姓方的小子挑战这两位？李院长莫不是老糊涂了？”
李剑飞负手而立，语气沉稳：“胜负未可知。”
“痴人说梦！”谢天干从鼻子里哼出冷笑。
话音未落，观众席突然传来中气十足的笑声。
林城中心医院院长曾卜浩踱步而来，主动伸出右手：“李院长，三年未见，深市这次倒玩起新花样了？”
这位出身杏林世家的名医与李剑飞早有宿怨。
当年他两次带队参赛均败北，为此不惜斥巨资从西北鬼医谷请来大弟子苗易，甚至在城郊购置宅院供其定居。
自此林城代表队便稳居亚军，而深市始终屈居第三。
看着台上正在调试银针的方涛，曾卜浩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缝：“贵院当真要让这个愣头青上场？”
李剑飞虚握对方手掌，意味深长道：“英雄出少年。倒是曾院长，可别被固有思维困住眼界。”
曾卜浩脸色微僵。这话分明在暗讽他当年借外援取胜，鬼医门根基远在西北，与楚南本无瓜葛。
他认定李剑飞不过是用新人当挡箭牌，输了保全颜面，赢了赚足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