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有钱便是爹
孟抒悦起床时,时间已过九点,慌忙从床上惊起。
制药厂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她去做。
摸了摸身侧冷嗖嗖的床铺,孟抒悦心底腹诽,她真是受够了这偷偷摸摸的日子。
况且,她现在还住在白擎丰家里,这感觉就像是背着他偷人一般满满的偷感。
下楼时,还好一大家子还在长长的饭桌上吃早饭。
孟抒悦长吁一口气,“爹娘哥嫂,你们也起得这么晚吗?”
“哎呀,奶糖,大头小头你们从桌子上下来,别没规没矩……”
眼瞅着三个孩子直接跳上椅子用大勺子去舀桌上的烧鹅和蜜汁叉烧,她对上主座上目瞪口呆的白擎丰简直无地自容。
可孩子们哪听她的,满眼都是一桌子的美食。
奶糖更是把蜜汁肉塞得满嘴流油,用含糊不清的语音笑嘻嘻道,“娘,快来吃,白爸爸说窝以后天天有肉吃!”
小头更是直接一只脚跨上桌子,一只手从塞得满满当当大嘴里掏出一根鹅骨头,精准地扔到孟抒悦身旁的垃圾桶里,“娘,俺们以后就做白爸爸的乖崽崽,俺们以后就是这大别墅的小少爷了,哈哈哈……”
而一旁的大头绝对是三人中最夸张的,虽然不会说话,但还是由着外公外婆教了一手哄人开心的绝活,边吃还边朝白擎丰做飞吻的手势。
孟抒悦讪笑着,垂着头不敢去看白擎丰。
生了这三个见钱眼开,有肉便是爹的势利眼小孩,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要是沈靳萧知道他三个小崽子,一口一个喊别人爸爸,肯定会气疯。
孟抒悦拖开这有靠背还有软垫的椅子,坐在孟母身旁。
孟母赶忙夹了几道好吃的菜放碗里刚推到孟抒悦面前,身后又有女佣推着车子进来往桌上放了几道新鲜热乎的菜。
白擎丰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唇,笑道,“这是刚做的,我怕你下来饭菜凉了,所以让厨房随时准备着。”
“这也太多了,吃不完的……”
哥嫂两人此时也吃饱了,两人都不约而同打起了饱嗝。
就连他们俩身后由保姆抱着的小侄子也跟着打了个饱嗝。
孟抒悦回头看过去,第一次见到形状如此特别的奶瓶。
而小侄子此时叼着奶瓶,一整个肉嘟嘟晕乎乎的模样,像极了喝奶喝醉了。
孟抒悦回头,局促地夹着眼前的大鱼大肉,有些不好意思,“你……你们这一大早上就吃这么好吗?”
“没有啊,早上他们六点就吃过了,现在这个不过是上午的点心而已……”
白擎丰有些无奈地看向她,说出的话却是让孟抒悦惊得手中的筷子都掉了。
孟抒悦环视一圈还在吃的爹娘和依旧敞开肚子吃得嗨起的三胞胎,眼前已经浮现出五人一个月后胖得走不了路的场景。
点心过后。
大哥要去上班,被白擎丰劝了回去。
他直接一个电话过去,哥嫂上班的纺织厂老板就同意让两人带薪休息。
听闻有这等好消息,两人还上什么班,大哥赶紧回屋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
轮到孟抒悦提着小布包准备去上班,白擎丰又如门神般挡住了她的路。
“我可一定要去上班,制药厂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
孟抒悦将布包挡在身前做防御状,原以为白擎丰会阻止她离开别墅,一堆长篇大论说什么外面危险。
谁知,他却只是接过她手中的布包,笑容温和,“我和你一起去,度假村的项目虽然给你了,一些交接我还是必须去做的。”
两人边走边聊,一起走到门口坐车。
白擎丰试探问她是不是想把度假村也一起合并到制药厂,孟抒悦但笑不语,表示暂时保密。
他打开车门,掌心向下护着她头顶坐上车时,一个人影便朝两人冲了过来,在两人反应过来时,已被一群保镖拦了下来。
楚母如一头发狂的母狮,隔着保镖对孟抒悦就是破口咒骂,“姓孟的,你不得好死,天下哪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即便烟烟有做了伤害你的事,也该由警察来抓她,法律来判她的刑,你有什么资格让一群男人欺辱她,同为女人,你知道女人最害怕什么,你却用她们最害怕的方法惩罚她们,你不是人,简直是畜生!”
“那个林霜是这样,对烟烟也是这样,你既然这么喜欢高举正义大旗惩罚别人,那我就祝你早日也受到那种欺辱……”
不待她说完,白擎丰就目眦欲裂,愤然抬手扇了她一巴掌。
“住口,她可是你亲女儿,你为了个冒牌货这么对亲生女儿?”
白擎丰胸腔剧烈起伏,打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看向一旁的面色惨白孟抒悦,脸上写满了担忧。
可楚母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
无法相信这个过往对她毕恭毕敬极尽讨好的小辈居然会为了个女人打她。
无法接
受的她,愤怒彻底爆发了,嘶吼着就想挣脱保镖的束缚去抓挠孟抒悦,愤怒中的她早已失去理智,直接掏出兜里藏着的剪刀朝孟抒悦掷去。
所有人反应不及,剪刀就这么扎在孟抒悦心口上。
虽然没有扎进肉里,但还是将她的衣服扎出了个洞,藕粉色连衣裙的胸口处瞬间有血缓缓溢了出来。
孟抒悦盯着胸口越漾越多的血,整个人怔愣在原地。
她颤着手抚上胸口那抹血迹,脑中浮现的是四岁年她的胸口被一个男孩子用钢笔扎破一点皮的场景。
当时她胸口的伤连血都没有流,可楚母却护犊子般把她圈在怀中,用最难听的话骂那个小男孩以及小男孩父母。
事后,楚母还温柔地抱着她,说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的小公主。
被绑匪强行往口中塞进一粒粒麻时她没哭,掉入深不见底的溶洞里生死难料浑身是伤时她没哭。
如今,胸口处一丁点扎伤,就如同万箭穿心般,痛得她几乎直不起腰来。
那个曾经最疼爱的母亲,越过漫漫时间长河,成了伤她最深的人。
白擎丰赶忙掏出帕子想帮她止住血,却被孟抒悦伸手制止。
早上的阳光晃眼又温暖,孟抒悦却在一片光明中,喘着气痛苦地弯下腰去。
楚母说的话更是如刀子一般剜在他心口上。
她从未设计过用那些卑鄙的手段对付林霜她们。
可她们却真真正正因她跌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