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书的内容

  帘幕合拢,红烛滴泪。

  “别怕。”谢淮沙哑的声音,滚过她的耳廓。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勾连着她的细带,一边引首蜻蜓点水一般,吻着她的羽睫,一边一点一点将系带挽在自己大掌之中,散开、抽离、逶迤而下。

  他身形伟岸,猿臂蜂腰,尤其阔胸到腰腹的肌肉线条流畅又紧实。

  他的铁臂撑着榻沿,缓缓欺身过来,在少女耳边低声,“娘子,为夫来了。”

  喉结克制地滚动,嗓音喑哑又苏沉。

  ………………

  ………

  “阿鸷……阿鸷……我错了……”

  “阿鸷……对不起……”

  “呜呜……阿鸷……我会乖乖的……你放了我吧……”

  小荷哭喊到嗓子都冒烟了,她……她……怀疑陛下把她骗进来杀。

  她知道古代暴君,很多都是这么对忠臣的。

  明面上假意把她诱进来授封,实际上分明是将她架起来行刑。

  她错了……她乖乖的……她什么都不要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求饶,对方都无动于衷,反而更加严酷了。

  她也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挣脱出来——

  猛然间,她看见窗棂处,出现了小符的身影。

  她的心中,燃出了一丝希望,“小符……小符!”

  她伸出手去,想要找小符求救。

  小符也看到了她,但……似乎小符并没有想救她的意思,而是退后了两步……

  小符似乎……被吓到了……

  “呜呜呜……小符救我呀……”小荷心头委屈不已,怎么连自己的小妹妹都不要她了?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他的大掌拢住了她求救的小手,窗棂被砰地关上,帘幕死死拢住。

  她刚想说话,那启合红肿的双唇,被大掌捂住。

  身后的男人垂首,俯在她耳边,仿佛恶鬼一般的热息,喷薄在了她的耳垂上,“坏孩子,这么不乖。

  “这时候,还想着那本避火图呢……”

  “不行,头一遭,只得我们俩人。”

  ……

  到了后半程,没那么难捱了,只是不知为何,夜总是那么漫长,仿佛没有尽头。

  ……

  不知到底是如何落幕的,小荷奄奄一息地瘫软在床榻之上,如同一只薄薄的、没骨头的小鼠摊饼。

  男人捞起小摊饼,放入了热腾腾的木桶之中。

  小荷濡湿的头发散在木桶中,她顺势滑了下去。

  顷刻,又被身后的铁臂捞了起来。

  滚烫的胸膛贴着她,她的余光瞥见那只铁臂在替梳洗头发。

  莫名的,一股幸福的热流从心中涌出,在心房涤荡,然后融入了四肢百骸之中。

  小荷双手轻拢着小腹,嘴角无意识地掀起了一丝幸福的笑意。

  笑着笑着,她一头栽倒在了木桶之中,晕了过去。

  ………………

  第二日小荷醒来的时候,看到窗边隐隐约约的余辉,余辉隔着帘幕的缝隙,恩赐一般的洒了下来。

  那光亮被分割为一块一块的,空气中的微尘在这样的夕光中跳舞。

  小荷的脑海依旧雾蒙蒙的,看什么想什么都仿佛隔了一层。

  她心头哀哀地叹息,怎么……怎么……才日落呀。

  她记得……过了好久好久好久了……那受刑的时间,难捱得很呐。

  背后滚烫的胸膛贴过来,男人有力的双臂拢住了她,“起来了呀?”

  她吓了一跳,很快又认命地躺平了。

  她的世界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吗?

  左右还是要面对的,“不想起。”

  “有点不开心……”她有些难受的。

  白受刑了这么久,好似什么好处都没捞到,“阿鸷,阿鸷,还……还有么?”

  她不想要酷刑,她想要官位呀。

  “又想了。”耳边传来苏苏沉沉的轻笑,男人粗糙的指腹刮了一下她透着红晕的脸颊,“你是有多馋呀。”

  本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他拢着她闷声笑了会,才附耳悄然道,“其实我也想了……

  “醒了之后一直都想呢,不敢跟你提……”

  他凑近她的面颊,又是黏黏地蹭了一会儿,“不愧是夫妻,都想到了一块去了。”

  “既然夫人要求,为夫又怎会不敢领命呢?”

  少年的嗓音也有些哑,可兴致却很高。

  他铁臂一撑,翻身覆上,重重叠叠的红罗帐又被重新扯了下来。

  他的鬓发遮住了小荷这个角度的窗棂,那爿快要落山的太阳在她的视野里那簸荡起来,她的鼻尖无意识哼出了绵绵糯糯的颤音。

  小荷的意识又模糊起来,她又晕了过去。

  ……………………

  …………

  小符确实是被吓到了,她原本是按照张文渊的嘱托,跑过来暗中守着、照看着两人的。

  没想到她刚刚走到那里,那窗子就被小荷姐破开了一截,令她看到了惊世骇俗的一幕。

  幸亏阿松哥及时搂住了小荷姐、关上了窗子,她也只看到了肩膀以上的部分。

  即便如此,小符脆弱的小心肝依旧遭受了极大的震撼,小荷姐那整个脖子爬满了的斑驳红痕……

  真的没……没问题吗?

  小符心头充满了担心,但是她又谨记着张大夫的嘱托,这种事他们外人能不插手就不插手。

  她只好蹲在后院地角落里守着,不要让闲杂人等进来打扰他们。

  幸好这里应是被人用银两给打点过的,真的没有半个外人进来,只有小厮会时不时地来送水。

  一盆盆水放在门口,又一盆盆水被送出来。

  里面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没有停过……

  小符眼观鼻鼻观心,实在又是害臊又是羞耻,干脆躲在角落里啃饭盒。

  吃到后面,她带来的饭盒也吃光了,只好去找酒楼现做。

  小符看着这天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她腿肚子都蹲麻了,干脆睡在甬道里当乞丐。

  “第……十二桶……”小符无力地数着。

  “十……三……”

  她都不知道,到底是她更可怜,还是开水房烧水的小厮更可怜了。

  直至到了最后,医馆的两位大夫终于出现来替她的班。

  “小符,没你送饭,每天吃不好睡不好。”苏世一看到小符,就感叹出声。

  这段时间,小符天天来送饭,苏世吃拿卡要惯了。

  一时间小符没来送,他肚子里馋虫咕隆咕隆的叫。

  都怪张文渊做饭太难吃了,还把他全身上下的珠宝首饰扒光了,害得他没办法去云朔最好的酒楼吃饭。

  张文渊才没功夫管苏世,他扯了扯小符衣袖,眼神示意后院,“还……没出来?”

  小符摇了摇头。

  张文渊:“……”

  张文渊的眼神逐渐严肃起来,“两日一夜了……”

  “苏世,那个药,你确定真的没问题?”

  苏世面无表情地回怼他,“我认为问题不出在西域奇药,出在咱们那个小师弟。”

  张文渊才不听苏世胡扯,正当他琢磨着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那后院的门突然从里面撞开——

  衣衫不整的少年抱着穿戴勉强整齐的少女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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