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这么霸道的吗?

  谢淮进来之时,小荷吓了一跳。

  她赶紧用被子揽在自己胸前,像一只小兔子一般,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一步步靠近。

  谢淮阔胸、劲腰、狼腹皆绑了白布固定,他之前伤口崩裂,便又加重固定了些。

  这些布条非但没让他的魅力减少,反而有着布条遮挡的宽肩窄腰,显得更加令人浮想联翩了。

  他身上还挂着零星水滴,顺着那修长而有力的猿臂滑下,在微灯之下反着光,也不知是水滴在反光,还是那线条流畅的肌肉在反光。

  小荷移过眼神,她现在看不得这些。也不知道为何,她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如今越来越弱了。

  “张文渊怎么回事,不是有多余的房间吗?”小荷愁得要咬被子。

  之前陛下允许她睡龙榻,是因为陛下失忆了,且花房配所的地段实在是太小了。

  如今,医馆明明有空余房间,两人还睡一间房,会不会不太合适?

  小荷不由瞄了一眼地砖,幸亏夏日炎热,她等一下打地铺,除了地砖硬了一点之外,其他其实都能接受。

  “何须多余房间?”谢淮目光深邃地长腿迈过来。

  他心知小荷心思,他们俩夫妻久别重逢,本就久旱逢甘霖,但无奈两人身上都有伤,害怕共处一室,擦枪走火。

  “别担心。”谢淮大手稳稳握住小荷肩头,喉头收紧,“今夜我会克制。”

  小荷没懂陛下的克制是什么意思,毕竟对于恢复记忆后的陛下,她接触得太少。

  但她心中明白,上位者说话,必有深意。

  小荷点了点头,揽着小被子,准备先去换一身体面衣服,再打地铺。

  谁知陛下握住小荷肩膀的大掌加重了力道,他的眼神睇过来,幽幽深深的,“你不信我?”

  “没有没有。”小荷赶紧摇头。

  “今晚那便睡一起。”谢淮扯过她的小被子,强硬拿开。

  小荷只觉身子一凉,她如今除了罩纱便无所遁形了。

  她害羞地以手,捂住了自己的身子。

  随后她听到了一阵轻笑,“捂什么,你有什么不是我的?”

  啊,这么霸道的吗?

  虽然她是陛下的臣子,已经归顺于陛下了。

  她心里亦有为陛下付出一切的觉悟。

  可是头一次听到陛下的占有宣言,小荷还是有一点点的头晕目眩。

  就……恢复记忆的陛下,果然不一样,比之前要霸道好多。

  七情之下,她有点点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欢,

  一直以来,她都比较吃这款。

  可是很快,她又咬着唇,克制下了自己的旖旎思想。

  头一次,和陛下这样坦诚相见,不知道军营里的大家,第一次的时候,是不是跟她一样害羞呢?

  “这个……给……”小荷从床头翻出一个小小的荷包。

  这个小荷包是小荷从陛下嘴里取出来的,当时陛下吊命的重要物事。

  她把小荷包洗干净了,还给他。

  原谅她洗的时候,打开来看过了,果然是两股头发。

  张文渊说得没错,陛下命在旦夕之时,靠着自己喜欢的人,吊着自己的一条命。

  如今陛下没法拿到庄贵妃的头发,他必是剪了别人的头发代替庄贵妃。

  小荷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那另一撮头发,会是我的吗?

  会是我的头发,被当成了他爱人的吗?

  小荷思绪万千,她的手掌忽地痒痒的。

  定睛一看,原是陛下两根手指捡取荷包时,剐蹭到了她的手掌。

  或许是无意的吧,她感到他那长指,又是剐了一下她的手掌。

  甚至尾端,钩子似地轻轻一带。

  仿佛一根羽毛,挠了下她的心窝。

  她睫毛眨了下,看下陛下。

  陛下漆黑同仁,眼尾像钩子一般,勾着她的影子。

  ………

  见自家娘子老是不看他,谢淮心里有点堵。

  不过他略施小计之下,娘子的目光终是回来了。

  谢淮骄矜地瞥了她一眼,执起小荷包,“有细绳吗?”

  小荷连忙点头,又从床头找到备用细绳,递给陛下。

  她就怕陛下需要细绳系荷包,随身带着呢。

  就在下一瞬间,小荷竟看着陛下就着她的手,引首咬上了细绳。

  只见棱角分明的嘴唇启合,根根分明的羽睫颤动,健康洁白的贝齿咬住细绳,往回一扯。

  他朝她翘了翘唇,眼疾手快地穿好荷包,懒散地撩起自己的长发,露出自己的宽肩与锁骨,再翻手系了个结,稳稳当当戴上了胸口。

  一举一动,都像在极尽开屏,不停展示着自己。

  他朝她掂了掂胸口的荷包,又熨帖地放在心口,“这是比我命还重要的。”

  他在向她表忠心,可小荷心中,却仿佛一点酸楚的涟漪荡开。

  她在见证,他与别人的至死不渝。

  小荷所有的旖旎都收了回来,她重新提起小被子,“时辰晚了,咱们……睡下吧……”

  “嗯。”谢淮似乎敏锐地感觉到小荷的低落,还想去逗弄她一下。

  可小荷的下一句话,就把谢淮也击碎了。

  “那个……以后,我叫您什么呢?”小荷问道。

  “您身份尊贵,我不该再用阿松冒犯您了……”

  “可如今是非常时刻,在别人面前,我还是叫您阿松哥……”

  “那两人之时,我该叫您什么呢?殿……殿下吗?”

  您您您您您……谢淮耳边钻进无数个“您”,就像一把把刀在划着他的心。

  她什么意思?

  他俩不是夫妻吗?

  她作甚要搞得这么生疏,去凌迟他的心?

  谢淮眉眼沉下来,他不说话了,整个人的气场都沉到了深水之中。

  小荷其实还想跟他道歉,说明在他失忆之际,自己的迫不得已。

  她想把之前两人那所谓的兄妹甚至夫妻的误会解释清楚。

  可她没想到,陛下似乎突然就不开心了,而且是那种很深很深地不开心。

  “啊!”灼热的触感袭上腰间,她惊叫一声。

  原是那只大手稳稳握住了她的腰,“睡了。”

  男人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以内力熄了灯,带上了薄被。

  小荷还有点懵懵的,可是身后是炽热滚烫的胸膛,腰间是不容置喙的力道,小小的她就这么弱小且可怜地被他带倒在了榻上。

  背后之人躬身贴近,摩挲着她耳边的鬓发:“睡吧……”

  小荷耳廓发麻,欲哭无泪,她怎么睡得着啊……

  夏夜的风也带着炎热,蝉鸣一声盖过一声,她感受到身后人胸廓起伏,仿佛在生一场闷气。

  她自己也头脑发蒙,心中酸楚更甚。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小荷半梦半醒之际,她忽地听到耳廓响起一阵无可奈何的叹息,“小荷,以后,叫我阿鸷吧。”

  “一种极为凶猛的鸟,我外公给我取的小名。”

  请收藏本站:。笔趣阁手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