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你呢？”

沈晏清反倒没有周成那么自信，他躬身一拜道：

“草民尽力。”

有人给他二人拿了纸笔，二人便静坐在一旁开始背写。

周成默得很快，几乎不到一个时辰便写完了， 反倒是沈晏清，足足比他慢了半个时辰才写完。

这让在一旁看着的苏怀等人都很着急，尤其是柳辞，恨不得自己能替他去写。

李萧然倒是很淡定，秦展颜完全是来看热闹的，所以更淡定。

有人将两份写好的卷子都摆在了郝大人案前，郝大人一一拿起仔细看了。

这一看让他多少有些吃惊，因为周成写的这份跟原有的那份一个字不差，笔体也是一模一样，而沈晏清这份虽字迹一样，但常有个别词会有出入，这样看来反倒周成更像这试卷主人。

郝大人抬头，对上洋洋得意的周成问：

“你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周成谦卑答道：

“学生虽没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记忆力极好，所以当时写过的东西还都是记得清清楚楚。”

郝大人点点头，又说道：

“单从你们刚才写过的东西，本官实难分辨这份试卷原本的主人是谁，不如这样，你们再以《孝道》为题，一炷香为限，写一篇小文章来，本官要再参考一下。”

周成没想到他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拜了一下问道：

“大人这是何意？刚才那份默写明明学生写的一字不差，而沈晏清写的漏洞百出，大人又何须弄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拖延断案结果。”

郝大人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是你在审案还是本官在审案？”

周成极不情愿地揖了一礼道：

“自是大人在审案。”

“那就写！”

这次沈晏清明显写的比周成快，郝大人见他文章用词精妙，笔力万钧，行文之中逻辑严谨，论证层层递进，能在这么短的时辰内，写出这样一篇好文章，当真笔力了得。

反观周成，磨蹭了好一会儿，在那香烛马上就要燃尽之时，才将文章递了上来。

郝大人一看便是眉头一皱，文章逻辑混乱，语句粗陋，典故错用，如乱麻烦毫无头绪，这样的人怎可能会写出之前那样的好文章？

他虽心中已有了定数，但断案讲究的是证据，于是便又耐着性子说道：

“再给他们二人发一份纸笔，你们将刚才写的文章再默写一遍。”

沈晏清二话没说便接了纸笔，然后开始默了起来，很快他就默完了，又呈了上去，郝大人一看，这次与刚才写的文章几乎不差，只有几个字的出入而已。

反观周成写的那份，不仅许多地方与他刚才写的不一样，甚至还丢了一段，就这样的记忆力，又怎会将半年前写的文章一字不差的默出来？

郝大人将那文章甩给他，怒道：

“周成，你还有何话可说？”

周成也知自己完了，他连刚才写的东西，都不能二遍完全默写出来，若强硬说自己还记得半年前写过的文章，实在过于牵强。

郝大人又说道：

“周成，你机关算尽，以为能默背那篇文章便能蒙混过关，殊不知你这样做已经暴露了自己，这世间除了过目不忘之人，哪个又能一字不差的默出自己写过的东西，你是拿本官当傻子，还是拿这天下人当傻子？”

他又重重拍了一声惊堂木道：

“大胆周成，还不从实招来！”

如今周成早已软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

“大人，我招，我全招！”

周成一口气吐了个干干净净，将他是如何与孙怀仁勾结，后来二人又是如何威逼利诱誊录官和收掌官都交代的明明白白。

甚至他还和孙怀仁留了心眼，竟还留有他收受自己纹银的证据。

郝大人让文书一一记下，查验无误后又让周成画了押，这才叫人将他带下去。

至于抓捕孙怀仁和其他官员的事，就不归他御史台管了，那是大理寺的事。

厉明舟行动也是真快，等沈晏清他们出来后，大理寺的兵已经从孙家将孙怀仁抓走了。

百姓围街看热闹，时不时往孙怀仁身上扔些烂菜叶臭鸡蛋，这人利用手中的权利，平日可没少压榨百姓，能有今日，可真是报应。

待人走远后，李萧然拍着沈晏清的肩膀道：

“恭喜沈兄沉冤昭雪，接下来的日子便可在家中安心读书，准备明年的殿试了。”

沈晏清笑道：

“不瞒端兄，原本这事我是一点希望都没报的，没想到这京城还真有为民洗冤的好官，如果将来大榜能中，我一定会为百姓排忧解难，让他们知道朗朗乾坤，善恶自有定数，我北齐有明君明主，将来定会国富民强，河清海晏！”

他又冲李萧然深深一拜道：

“今日之事也要多感谢端兄为我奔波，你虽不说，但晏清心中有数，大恩不言谢，只待来日为报。”

太子府内，张洛晴随林眠过去看孩子们，她正与李来来玩的高兴，就见青颜匆匆跑了进来。

她甚至急的连礼都没行，赶紧说道：

“小姐，不好了，北冥公子派人来说，张三小姐流产了！”

林眠和张洛晴一听都站起来问：

“为何会流产，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