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海棠 作品

第343章 皇上这是要动九千岁了么?

  皇上这是要动九千岁了么?

  可看着又不像。

  文武百官瞬间打起了小九九。

  那些投靠柳溍吃到利益的官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保持中立的官员悄悄松了一口气。当个纯臣,可比走捷径安全多了不是?

  那些被柳溍排挤的官员则激动得热泪盈眶。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皇上也终于受不了九千岁了!

  尤其是那些侯伯勋贵,传承多年的世家大族,经历得多,哪里看得上柳溍这种小人得志的猖狂样?

  平江伯陈熊因小事被夺爵贬黜,实在是刺痛了他们敏感的神经,总担心某一天这个大祸会落到自己头上。

  京城的天悄悄变了。

  同时,关于秘密皇子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家喻户晓,成了没公开的秘密。

  消息也同样传到了顾子钰耳朵里。

  他前一阵子进宫面圣,替自己岳父求情。

  陆行简却说,这事他都不知道。

  顾子钰也不意外,脸色更加凝重:“延绥的总兵官吴江,也被换成了马昂。”

  陆行简皱起眉。

  曹元这个狗官在兵部尚书一职上,真是不做好事。

  吴江亲自跟着他参与了设计北元左右翼分裂事宜,能力和忠心都得到过验证,也算是他的亲信了。

  就这样被换了下来。

  “这些事,从长计议。”

  陆行简没有一口应承下来,反而给他派了别的更紧要的事。

  顾子钰当时就惊呆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陆行简面色不变:“有困难?”

  “没有。”顾子钰矢口否认。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顾子钰顿觉压力山大,“臣遵旨!”

  皇上的路子太野了!

  ……

  “娘亲,你怎么总是喝药?”

  衍哥儿闻着苦涩的药味,懂事地把漱口水地到她面前。

  他生病的时候也要喝苦苦的药,很难喝。

  以前伯伯在他喝完药会奖励一块糖,可是师父不会给他吃糖。

  他都快忘记伯伯长什么样子了。

  “娘亲喝了药病就好得快,就能带衍哥儿出去玩了。”苏晚晚笑着亲了亲衍哥儿。

  陆行简正好回来,看到这母慈子孝的一幕,静静看了一会儿。

  晚晚最近身体恢复了不少。

  他做事也不能着急,得等晚晚身体恢复了再说。

  衍哥儿一看到陆行简就紧绷起来,完全不像在苏晚晚面前那副软糯糯的样子。

  陆行简看着桌子上摆的描红册子,问:“学写字了?”

  “也该给孩子启蒙了。”苏晚晚把衍哥儿写的几个字递给他看。

  “还不错,比砚哥儿写得好。”陆行简中肯点评。

  衍哥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些天他和娘亲待在一起,倒是一直没见到砚哥儿。

  苏晚晚顿了顿。

  自从她生病以来,就顾不上砚哥儿了。

  “砚哥儿那边可还好?”

  现在的她连卧室都出不了。

  陆行简也不会让人轻易接触到她。

  她用的物品和吃食,件件经过严格检测,小心谨慎到无以复加。

  “还行,元宵节后课业也恢复了。”陆行简淡淡应了一声。

  苏晚晚眼神微黯。

  宫中的生活,真是如履薄冰。

  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她这次真是死里逃生,硬生生捡回一条命。

  陆行简心中刺痛了一下。

  他装作没看到她的情绪低落,把衍哥儿拉到面前的小炕桌前:“描红给我看看。”

  衍哥儿这几天跟着娘亲才学了几个字,听到他这么说顿时紧张起来。

  “我不会。”

  简单的字他已经描完了,剩下的字,娘亲还没教过。

  陆行简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陆衍之。

  “这是你的名字,陆衍之。”

  衍哥儿睁大眼睛回头仰脖子看着他的脸,脸上满是惊诧。

  他不是叫钱衍吗?

  怎么又多了个名字?

  陆行简以为他不会写,手握着衍哥儿的手,一笔一划地慢慢写着,教的很有耐心。

  写完一遍,还让衍哥儿自己写一遍。

  小家伙的手软绵绵的小小的,握在手里的那一刻,让陆行简恍惚了一下。

  记忆中,他就没有享受过父亲如此的关爱。

  秀宜小公主倒是先帝亲自教导启蒙的。

  曾经他亲眼看到先帝手把手教秀宜写字。

  他羡慕极了。

  只是他一出现,先帝脸上流露出的是不耐烦,是冷意。

  好像他是个多余的东西。

  别人都以为他是金尊玉贵的皇太子。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先帝眼里,自己就是个令人讨厌的东西,还不如他身边的内侍。

  曾经他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做错了什么惹父皇不高兴。

  所以他努力学习,功课做到最好,让先生们赞不绝口。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并没有换来先帝的一句赞美。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或许,先帝压根就不想要他这个人儿子。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一点点生根发芽,却不敢告诉任何人。

  直到张皇后怀孕,秀宜小公主把这一切赤裸裸地揭露出来。

  原来,他真是那个多余的。

  当时的他多绝望啊。

  陆行简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感觉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回过神。

  苏晚晚冲他使了个眼色。

  衍哥儿正非常认真又吃力地在写字,墨汁糊到了小胖手上。

  陆行简轻轻笑了下,“写得很好,爹爹小时候,也和你一样,把墨蹭到手上。”

  “你写的字,比我小时候写得可好多了。”

  衍哥儿眼睛亮得像星星。

  他其实很有挫败感,这些字写得很难,也不好看,比起爹爹写得字差多了。

  “真的吗?”他仰头回头看他,黑黢黢的大眼睛在和陆行简确认。

  陆行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那当然,不信你问娘亲。”

  衍哥儿赶紧看向苏晚晚。

  苏晚晚微笑点头,“你爹爹刚启蒙的时候,墨汁都沾到脸上啦。”

  陆行简伸出长长的胳膊越过小炕桌,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开始揭露她的黑历史。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的手上全是墨汁,都急哭了。”

  衍哥儿坐在爹爹怀里,感受着男人的体温和气息,第一次对爹爹这个词有了温暖的认知。

  原来爹爹和娘亲,小的时候还一起描过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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