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海棠 作品

第320章 母大虫,又要谋杀亲夫

  苏晚晚为了赶路很拼时间,全身无处不酸痛,哪里受得住?

  很快就哭了。

  陆行简顿住,修长的手指不停拭去她滚落的泪水,温柔地亲吻她的脸颊:

  “是我不好,弄痛你了。”

  “我只是太想你了。”

  话是这么说,放着香喷喷的媳妇儿不吃也是不可能的。

  动作到底温柔了许多。

  “你真是为马姬来这的?”苏晚晚又问了一遍。

  如果真是这样,她的千里奔赴就真是个笑话。

  他的皇位自己都不在乎,反而是她放不下,尽心竭力帮他保着。

  没办法,谁叫他们利益捆绑,还有儿子身份未明呢。

  男人额头上一层的汗水,喘息着吐了两个字:

  “不是。”

  苏晚晚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话。

  他又不傻,应该不会在和老婆办事的时候提及对另一个女人的真心。

  否则,她真的会一脚踹他下床。

  可即便是真心话,那也绝对是有病,有大病:

  “你疯了,跑这待着?”

  当年英宗在京城不远的土木堡尚且被俘虏。

  而他在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的延绥,一旦出了什么事,京城压根救援不及。

  陆行简轻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又道:“你明天就回去,别在这叫我担心。”

  苏晚晚整个身子僵住,气得在他胸膛狠狠砸了几拳:

  “疯子,你这个疯子!”

  陆行简拉过她的拳头放到唇边亲着,低笑:

  “母大虫,又要谋杀亲夫。”

  苏晚晚冷着脸:“不行。你不走,我也不离开这。”

  陆行简枕在她肩头,语气坚决:

  “说什么胡话,一旦打起来刀剑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必须走!”

  苏晚晚见他态度强硬,眨了眨眼,带着点委屈:

  “我都快累死了,再赶路只怕就累死在路上。”

  “再说了,要是我在路上被鞑靼兵追杀怎么办?”

  她的眼睛本来就大,含着泪珠,眼神迷离又委屈,很像受惊的小鹿。

  陆行简的心软了一下。

  “那你跟着我,不能离开半步。”

  延绥城并不大,是陆行简的祖父宪宗皇帝时才兴建起来的城池。

  比起宣府、大同这些年代久远、固若金汤的边城要落后许多。

  他身边的护卫力量雄厚,相对安全。

  反正忙完这边的事他也得尽快赶回京城,倒不必叫她单独冒险回去。

  “嗯,你也的早点走,哪天启程?”苏晚晚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

  她的本意事催他早点回京的。

  皇帝就应该坐镇京城,打仗的事交给将军们。

  哪有皇帝自己跑到前线偷眯眯部署谋划的。

  倒有太宗皇帝的风范。

  可太宗皇帝有个能干的太子能钳制文武百官,帮他稳定朝堂。

  她这个赶鸭子上架的年轻皇后,并没有这个实力。

  陆行简不安分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低笑:

  “急什么,总得等你养好身子,让我多吃几顿饱饭。”

  小别胜新婚。

  只是顾及她的身子,他也就囫囵吞枣来了一通,哪里能过瘾?

  总归是要找补回来的。

  陆行简陪苏晚晚睡了一觉就爬起来去书房找人议事,看样子忙得不行。

  他也不肯叫苏晚晚一个人在这躺着,用被子把她裹好,抱到书房的里间床上。

  她继续睡觉,他自己在外间和人议事。

  一群人都是粗老爷们,多年从军的糙汉,说到兴起处嗓门大了起来,震得窗棂都在响。

  陆行简主要是在听,偶尔说一句话把控全局,简明扼要,抓住核心,令人心服口服,直道内行。

  遇到不懂的或不明白的,虚心听旁人解答,态度相当务实。

  苏晚晚听着隔壁吵闹声,居然睡得十分香甜。

  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陆行简皱着眉,正捏她的鼻子:

  “你睡了一整天都没用膳,快起来,用了膳再睡。”

  他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事,自己也没吃,这会儿反应过来,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苏晚晚像懒洋洋的小猫儿,脸在他掌心蹭蹭,眼睛睁开了一下又合上:

  “不,我还要睡。”

  她实在是累坏了。

  赶路时的提心吊胆、患得患失和忧心忡忡全都卸下。

  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压力就好像全转移到他肩上。

  她只想睡到天荒地老。

  陆行简附身,英挺的鼻梁轻轻蹭着她的鼻尖,声音低低的,像求安慰的撒娇小狗:

  “好晚晚,起来陪我用膳好不好?我也快饿死了。”

  苏晚晚:“……”

  明明刚才在隔壁,他一开口,那些军官再火爆脾气就全都噤声,最后心服口服地应声:“皇上英明。”

  对如何驯服将领,他真的很有一套。

  这会儿反而装起了柔弱。

  咕噜

  苏晚晚的肚子很懂事地叫了起来。

  两人都看向她的肚子,扑哧笑出声。

  两人出去的时候,书房里陈列的巨大沙盘上,已经插上了不少旗帜。

  最为醒目的是其中伫立着的八座白色毡帐,苏晚晚瞳孔缩了一下。

  成吉思汗去世后,北元人为了祭奠祖先,建立白色宫帐共八座,称作“八白宫”。

  相当于大梁王朝的太庙。

  她依稀记得,每年三月中下旬,北元人要举办祭奠“苏鲁锭”大会,还要进行春祭,是难得的热闹聚会。

  现在好像隔不了几天。

  陆行简见她神色凝重,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手:

  “怎么,你也喜欢打仗?”

  苏晚晚摇头,“才不要,吃饭去。”

  晚饭相对简陋,和在宫里的精美馔食不可同日而语。

  苏晚晚对其中一道口感绵糯的菜肴很感兴趣:“这是什么?”

  “说是黄独,又叫土芋。”陆行简对答如流,很可能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苏晚晚怔了一下。

  她记得萧彬曾经拿着个块茎来寻她,说打算种这个,名字叫“黄独”。

  如今才过了一年多,已经种到延绥来了。

  昔日往事,恍若隔世。

  这里距离宁夏其实已经不远,比去京城近多了。

  可是,她大抵是没机会再见他的。

  接下来几天,苏晚晚都窝在陆行简旁边,觉补足后她就安静看书,还有陆行简那边搜集起来的北元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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