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章 拒绝
与简逾一直以来和教授单独相处的私人空间里夹带的紧张不同。
艾伯特的样子很松弛。
照例的试卷分析环节，简逾看到了艾伯特手中那份熟悉的卷子。
是自已的。
“这次的最后一道试题，批阅的时候让不少教授头疼，在计算上大多数学生用常规解法苦算，浪费了不少时间。”
艾伯特注意到简逾视线，低笑道，“我调出了你的卷子。思路、计算方法都很新颖。”
“一等奖是你应得的。”
简逾听闻，沉静面容松懈，他抬起眼睛。
“您预测的模拟卷也很有帮助，对我很有启发。”
简逾努力的回应，认真道:“辛苦您了。”
过渡完话题，艾伯特眉眼舒展，拍了拍简逾肩膀。
随即拿出实验卡以及课题文档：
“研究院给你们这批次学生留的研究课题，还是有关于量子隧穿。最近这方面大热，如果完成的好，会更多好处能拿。”
这位教授，从进门起就没有展露出任何不适，淡定且从容，纵使外面风波未平。
身为导师兼推荐人，如果想这种时候扯断关系，估计连这个交谈机会都不会有，一切早就有了答案。
简逾接过东西，道：“谢谢您。”
他的视线落到那张实验卡上，眉眼低垂，询问:
“课题开展的具体时间，是在小假期后吗？”
“周一下午。”艾伯特道：“研究所的实验室设备要好很多，做研究也方便。”
手中的实验卡泛着冰凉的温度。
简逾停顿一下：“教授，我想知道，这组课题给了多久期限完成？”
他现在有一件迫切的事要做，简逾握卡的手紧了些。
艾伯特笑笑：“不，归你了。
"
简逾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艾伯特。
“专门为你争取到的。”
“翻过背面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你的名字？”
简逾顿了顿，听话的翻过去。
他知道在课题开展期间，可以获得使用研究所高级实验室的资格，但也仅仅是统一的通用卡。
这是明显的特殊待遇了。
实名制的卡要有导师推荐，亲自走手续办理。
简逾深呼吸一口气。
“如果课题做的优秀，可以申请加入研究院手底项目计划，青少年培训研习社。”
简逾躬身，把卡递回去:“我会努力争取的。”
艾伯特的面色微变，沉默片刻:“你是在拒绝我吗？”
“在我这里，学术就只是学术。”艾伯特道，“我只是在爱惜手底下很有潜力的学生。”
简逾沉默一阵。
“教授。”
他把手腕撩上去，盯着艾伯特。
“我正好，有学术以外的问题想咨询您。”
艾伯特一怔，眉头蹙起。
看清了那道痕迹，是一道深重的咬痕。
来自于alha。
还是s级的。
相比于普通的alha，s级alha独有的犬齿形状会更加尖锐，留下咬痕时这一特征也会显化的更为明显。
艾伯特上次就见到过简逾的手指受伤。
这一次简逾没有再掩饰。
身份尊贵到s级的群体人员，在学校里数的过来，可以锁定到某一批人身上。
艾伯特面色沉重:“这是怎么回事？”
“alha只有在易感期的时候，超载阈值才会有大幅度波动。也是后来才知道。所以，有些可惜，手腕上的伤不能派上用场。”
艾伯特:“超载，阈值？”
检索到这两个信息，他的面色逐渐变得沉重而怪异。
“你指的是？”
“简逾，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这些。”
简逾低着头，艾伯特看的出来，是不想回答的意思。
他身上的迷点太多，总会出人预料，似乎也成了常态。
艾伯特叹口气，接过卡:
“研究院联席会那边，已经在筹备着针对特优生的提优计划，估计会拨下来好几个项目。上面的态度目前来看态度还算明朗。我有听说你要向学生会提交议案。”
“做到这一步，还不够？”
他接过那张卡:
“如果止步于此，我还可以尝试为你做一些事情。”
“我以为你给自已找的退路，至少会和缓一些。”
艾伯特看着简逾尚青涩的面庞，定定的道:“你还只是个学生。”
艾伯特问:“疼吗。”
“……”简逾动了动嘴唇。
他如实回答:“有些。”
“但现在好多了。”如果按他的预期要牺牲一下。以后还要被啃咬。alha在易感期攻击力会更强，痛感会翻倍，提前习惯下也没什么。
“为什么没有处理过？我这里有一些擦伤药，针对这个好的很快。”
简逾接过，看到熟悉的包装。
和那天纪赫昀送到手里的一模一样。
...
简逾皱眉，忍着扔出去的冲动，还是压在手底。
他稳住声线:“谢谢您。”
“接着说吧。”艾伯特道，“你想咨询的问题。”
“虽然有了试探对象，也没有办法接近。”简逾继续道，“我还不熟悉怎么去提取信息素样本。”
“说实话，就算你提取到了样本。”艾伯特继续道，“信息素阈值检测技术被掌控在纪家医院手底，而研究院的相关部门全权让政府派的专项人员操纵着。”
“你找不到地方能暗中检测。”
“如果明面上做，就要把个人信息公示出去，不相当于自投罗网？”
简逾想起之前006为他提供的几个核心实验基地的具体位置，简短道:
“我到时候，会努力想别的办法。”
“教授，我以后还会有很多问题想咨询您。为了不让这种关系陷入危机，我想慎重一些。”
简逾道:“您能放出一些风口消息，对我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
他现在握在手里的资源不多。即使知道艾伯特站在他这边，简逾很感激，这算研究院里的一处人脉资源。
但能独自争取到的东西，简逾选择自已动手。
“提取信息素样本，类似于抽血。用低温银针刺入腺体，诱发腺体神经误判，分泌出高敏态信息素。”
“再用虹吸贴片按到后颈腺体。”
艾伯特手指交叠，继续道:
“要在半小时内，把收集到的信息素转移到培养皿里，防止丧失活性…”
他突然停住，盯着简逾，像在征求意见:“那些东西我实验室里有备着，就在二楼，很近。”他道，“具体怎么操作，我可以示范。”
艾伯特笑了下:“就当拓展学了新实验，怎么样？”
简逾欣然答应。
从实验室里出来后，外面的空气沉闷依旧。简逾却踏实了不少。
盯着天空弥漫的铅色阴霾，吐了口气，眉头不由自主的舒展了些。
再度拿起手机，是简家司机锲而不舍发来的消息:
少爷。
有明显的催促成分在:
已经在学校门口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