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虚词 作品

40. 真假

次日一早,颜婷和谢均就坐上了去河西郡的马车。


天还是朦朦胧胧的,地上是厚厚的雪,反而使得视线更亮些。


雪天路滑,马车走的很慢。


颜婷抱着手炉陷在柔软的皮毛里,谢均翻看着河西郡最新送过来的消息。


这次谢均是暗中受命,没有住进河西谢氏,在城内租了一处宅子。


之前那些匪徒,不过是上位者手里的一把刀。谢均要做的,是找到握刀的人。


河西谢氏府里,谢书安正面色难堪地坐着。本来他以为自己落到谢均夫人手里,不会被轻易放过,毕竟河西谢氏与山匪牵扯是事实,可谢均离开时并未带他上京调查。


他被放了出来,在府中一切如旧,只有一点变了,他父亲给范氏和谢城另安排了院子,离椿萱院很近。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就是明晃晃告诉别人他谢书安的夫人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谢书安的儿子也不是他的种吗!


谢书安越想越气,抓起杯子要扔,却想起他上次摔碎了杯子府里却不给他送新的过来,现在就剩这一只了。他只能气愤地一甩手,放过了杯子。


外边有一只鸟停在他窗边叽叽喳喳的叫,谢书安看见鸟腿上绑着东西,他把东西取下来展开,脸色大变,一把攥紧这纸条,前后看了没人,才敢再打开。


到底是谁,知道了他勾连山匪谋害谢城一事?这纸条送过来,是威胁,还是想要与他合作?


谢书安目光忧虑,如果父亲知道是他要害死谢城,恐怕不会饶了他。


这纸条被谢书安扔进了香炉中,生怕被人看见半个字,全化成灰烬他才盖好香炉的盖子。


谢书安担心他做的事情被人发现,准备亲自出去处理之前他和山匪联络的证据。


此时谢老爷子正着急地转来转去,那么大一批火药说没就没了,他怎么和上京交差?因为心烦,这几日他也没找范氏的晦气。


他担心的不止是和上京交不了差,还有前些日子,谢均亲自上了山,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吗?那场山火为什么来的那么巧。


谢老爷子派人调查过,是一个猎户在山上烤火,不防风吹开了他的火堆,四处都是火,他来不及灭干净,就着到了别处。


可是,山上那么多炸药,为什么没有响没有炸?


是姚玉熙提前做了布置还是谢均其实早就发现了?他不相信姚玉熙会那么轻易死掉,但这些日子,姚玉熙确实没有再与他联络。


若是姚玉熙被抓住,抖出他们做的事,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正念着着姚玉熙,姚玉熙的信就送来了。谢老爷子打开,确实是姚玉熙的字迹,内容很简短:谢均发现山中有异要彻查,为保上位不受牵连,火药已经销毁。我已在林将军帮助下藏身于镇北营,商讨再运火药。


谢老爷子笑起来,和姚玉熙这样的人合作就是愉快,不用再担心上边追查下来了,姚玉熙必然是做的干净,惹怒了谢均,现在才会连人影都找不到。


镇北营是离上京最近的军队,有人吗十五万,若是急行军,不须一日便可抵达上京,以拱卫都城。任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山匪能藏在镇北营,谢均应该是找不到证据了。


虽然不用担心事发,可那批火药却是上位费尽心思才挪出来的,只怕之后还有一顿教训。但谢老爷子知道不会威胁到他的性命,整个人便放松了下来。


他对身边下人说:“你去告诉范氏,让她来我这里用膳,也叫上谢城。”抛开伦常,他们三个人就是一家三口,谢书安那个不成器的,没有能力就算了,连子嗣也不能传承,整日就只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迟早要河西谢氏跟着丢脸!


外边寒风烈烈,谢均进屋后脱去大氅,坐在火炉旁边。他对颜婷说:“明日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颜婷抬眸,把热茶递过去,听着他继续说:“我出京来河西郡一事瞒不住太久,京中很快就会给这边传递消息,到时就会有人在夫人这里探查,需要夫人配合。”


颜婷听着谢均的意思,问道:“你是要走了?”


谢均点头:“我须得去外边做一件事。”他目色严肃,“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谢均所料不错,他到河西郡之后只安稳了两日,次日,在他离开后,一波又一波的人开始接近颜婷暂住的院子。


颜婷按着谢均的安排,戴了帷帽出门。身旁是一个身形与谢均相似的男子,也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


他们去了书肆,进去了很久。


这书肆是谢书安与山匪联络的地点,那日谢书安看到信鸽腿上的信,暴露了不少地方,就有这里。


跟着颜婷和谢均的人一直在外面等着,直到他们出来,才又悄悄跟上去。


这些人跟了谢均的马车整整一日,回去后和谢老爷子汇报:“谢均今日去了书肆、城西街角的馄饨摊、琳琅阁……在里边待的时间都不短。”


谢老爷子觉得这几个地方熟悉,想了片刻,说:“这不是谢书安之前与山匪联络的地点吗?”


那人低头回答:“正是。”


谢老爷子捻着胡子,面色透出一股轻蔑,“上位对谢均那般忧虑,我还当谢均有什么手段,原来一开始就查错了方向。谢均在上京那样风光,只怕也只是借着谢家荫蔽和从龙之功罢了。”若说能力,自然也是有的,一般人可不能从谢书安手里查出这些东西来,可也仅限于此了。


对谢均,谢老爷子心底里原本就很不喜,当了丞相不仅没有提拔同宗,反而以权压人,不敬长辈。现在得到谢均查错了方向,谢老爷子更觉得谢家德不配位,不想再往谢均身上花费时间。


谢老爷子吩咐:“把人手撤回来一半,不用盯那么紧了。”等谢均反应过来,所有的证据都已经销毁了。


那人还有些迟疑,“可是上位说过,谢均此人不可小觑。”


谢老爷子不以为意,“那是在上京,有陛下护着。在河西郡,我说了算,你以为一个谢均能翻出什么浪来?”


之后的两日,谢老爷子得知谢均依旧抓着谢书安这条线索不放,越来越放松,大不了,他就把谢书安推出去顶罪,这是他原本就想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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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爷子让人汇报谢书安这些日子在做什么,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能让谢均这样抓着不放?


下人回来一字一句说道:“大爷这些日子都没出门,日日借酒浇愁。”


不对!谢书安没出门的话谢均不可能这样盯着他不放,谢老爷子眼神有些慌乱,他说:“快派人跟上谢均的马车,看看帷帽下边的究竟是谁!”


他反应过来了,如果每日去调查线索的不是谢均,那他就完了。


那谢均呢?谢均在哪里?不是说谢均宠妻如命片刻也不愿意分开吗?


颜婷这时刚上马车,她压低声音同身旁男子说话:“谢家已经有发觉了,为防节外生枝,我们先回去。”


每日跟在她身后盯着的人就那么些,今日却突然增多了,不过到这时,就算他们发现谢均不再也不要紧了。


马车刚要动起来,就有蒙面人挡路。颜婷出行带的护卫不少,但仍处于下风。


身边的人就要下去,颜婷摇头,对车夫吩咐:“去谢府。”马车往谢府行去,那些蒙面人跟到一半都迟疑了。若他们继续纠缠,到时闹出来,有身契为证,河西谢氏跑不脱。


蒙面人中为首的一个低骂了一声:“撤!”


这时颜婷才对身边人吩咐:“把帷帽取了,下去吧。”这人出来时穿的就是黑衣,汇入侍卫中也并不起眼。


颜婷进到谢府,眼睛红红的,“有人要害我,雇了好多人来杀我。”


谢老爷子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心烦,因着一层不知多远的亲戚关系,颜婷来了,他还得护佑。


谢老爷子问:“言止呢?他怎么没有陪你一起?”他已经派人去打听谢均的下落了,还没有收到回信。


颜婷抽泣着,完完全全是一副受了惊的妇人做派,“我也不知道,他说有要紧事要回京……”提到“回京”两个字,颜婷感觉捂住了嘴,像是说漏嘴一样赶紧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了,接着转移话题,“怎么不见谢城,他身体还不好吗?”


谢老爷子眉端稍舒,原来是回上京了,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他还以为谢均去了镇北营……还好,虚惊一场。


他眉目和善了些,“谢城这小子从被救回来身体就不大好,现在还卧床养着呢。不过有他母亲照顾他,也不用担心。”


那日谢老爷子叫谢城和范氏去用膳,谢城和谢老爷子大吵大闹,最后不欢而散,脸上盯着巴掌印拽着范氏离开了。谢老爷子对谢城的忤逆很生气,所以让人把谢城与范氏一同看管起来,每日只供一餐,等着他们低头。


颜婷听出谢老爷子不愿意自己去探望谢城的意思,她也就顺着话说:“谢城年轻,自然好得快,叔祖不必过于忧心。”


她想知道谢城的近况,让自己的人去探查就好,何必惹谢老爷子怀疑。


谢老爷子却只当眼前的年轻女子天真好骗,都不用他费心遮掩就瞒了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颜婷微笑行礼,退了出去。她来见谢城祖父这一面,只是为了过个明路,让人都知道她现在在河西谢氏。谢城祖父做事的时候,总会顾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