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虚词 作品

37. 族老

颜婷去宫外接谢均,回到府上,就有丫鬟过来低声禀告:“公子,夫人,大夫人说是被夫人欺辱,正哭着呢。”


颜婷让侍书给了丫鬟赏银,却没有要去见大夫人的意思。


“你还没用膳,大夫人的事情,晚些解决。”颜婷知道大夫人不会善罢甘休,也不想饿着肚子去跟人吵。


谢均摸了摸颜婷的头发,“都听夫人安排。”


等两人到花厅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族亲长辈们坐满了花厅。


颜婷进去以后先看向大夫人,大夫人哭了许久,这时候早就哭不出来了,只是还在用手帕在脸上时不时擦拭着。


谢均和颜婷行完礼就要入座,一位长辈开口道:“言止媳妇,你先等等。”


颜婷停住,谢均牵着颜婷的手,不容置疑的带着颜婷坐下,然后才看向那位长辈,“三叔祖头一次见我夫人,便要为难吗?”


三叔祖仗着辈分高,以为他不直接找谢均的麻烦,谢均会忍让下去,哪知谢均竟当面顶撞了回来。


三叔祖定了定神,“不是为难,是你媳妇要发卖了她伯母的丫鬟,这样不尊亲长,难道还要我好言相待?”


他辈分高,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还是把话说完了。


颜婷说:“不知三叔祖可有了解清楚前因后果,敢问丫鬟掌掴主人,在三叔祖眼里是对是错?还是说,因为伯母辈分高,她丫鬟打我,我也只能受着。”


大夫人的确没把丫鬟大人这一件说出来,她只说丫鬟忠心护主,却招了颜婷不高兴。


一时花厅里议论纷纷,那些长辈们自知被大夫人当刀使了,但他们受不了小辈的顶撞,对颜婷的怒气更甚。


“且不说丫鬟,你伯母现在还哭着,也没见你悔过认错,果真是粗蛮无礼!”


其他长辈在丫鬟这件事上知道说不过去,便又改言其他。


颜婷像是被提醒了才知道:“奇哉怪哉,不知伯母是为什么哭?是可怜心疼那个不分尊卑的丫鬟吗?”


大夫人擦眼泪的动作一顿,颜婷果真是伶牙俐齿,她若心疼那丫鬟,岂不是就表明了那丫鬟的不分尊卑是她所示意的。她明着要打颜婷,谢均会给她好果子吃吗?


所有人都盯着大夫人看,大夫人放下帕子,慢慢说道:“身为长辈,不能让小辈与自己亲近,我心中有愧。”


大夫人看向谢均,“言止少年时期就开始自己摸爬滚打,九岁入宫伴读,十四岁入翰林院,十七岁登侍郎,二十岁成为吏部尚书,后来陛下登基进了丞相,你这一路走来有多不易伯母都清楚。”


颜婷垂眸,不知大夫人好端端提起这些来做什么。


大夫人还在继续说着,“自你父母去世,这十多年里我生怕你受了委屈,便让府里的人格外照顾着你。可想来,还是不知哪里做的招惹了侄儿不快,新妇初进府,便夺了我的掌家权。”


说到底还是为了这个。


她提到谢均年少全靠她照顾,又点明谢均如今位高权重却忘恩负义。大夫人站在弱势的地位上,自然就让人同情。这样的话,就算拿到陛下面前,陛下也不能指责一位心疼晚辈的女性。


无论是针对颜婷,亦或是现在针对谢均,大夫人都只有一个目的,她只想要回管家权。


在这么多族老面前,大夫人不相信谢均还敢说别的。


谢均微笑起来,“伯母提起对我的照顾,我便想问问,我父亲留下的古玩孤本,怎么都到了大兄手里?”


大夫人脸色一白,随即解释道:“那是你送给你大兄的,这也忘了吗?”


谢均嗤了声,“原来如此,那我少年是还真是蠢笨如猪啊,不只珍宝古玩送了出去,连田产庄子也都一并给了大兄。”


这话任谁听都知道不对。


十四岁就能进翰林院的人,怎会蠢笨?那些东西只不过是幼时的谢均护不住,被大房算计夺走了。


颜婷知道谢家幼时就失了父母,也知道他和家中长辈不甚亲近,却不知那些长辈竟是这样下作。谢均说出来的,轻描淡写,可谁都知道,没有父母,其他长辈再刻意刁难,一个孩子讨生活该多么难。


谢均问:“那时伯母照顾我,如今是又要照顾我夫人了吗?”


看到谢均唇角挂着的那抹嘲讽的笑,众人都想到大夫人的丫鬟要掌掴颜婷,若不是主子示意,下人哪敢做出这种举动?


一时间,谢均族老看向大夫人的眼神都很怪异。


大夫人没想到谢均会突然提起这些。


谢均在朝中如鱼得水,却从来没有问过那些东西,大夫人便以为谢均是不在乎,可如今当着诸位族老的面突然提起,大夫人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花厅内沉默许久,大夫人说:“言止与我生疏原来是因为这个。”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模样。


谢均并不怕大夫人倒打一耙,他说:“伯母这是准备把东西还给我?”


一句话把大夫人问哑了,当着这么多族亲长辈的面,大夫人没法不应,可要是应下,她又舍不得。


颜婷退了一步,“言止,那些庄子铺子过去十几年的收入我们只要一半,剩下的一半,让伯母留着用吧,也算我们尽一份孝心。”


看起来颜婷是在为大夫人考虑,而且二房手里的庄子铺子都是很赚钱的,给大夫人留一半,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银子,大家只觉得颜婷大方。


可颜婷之前看过账本,知道大夫人根本就没有钱。大房侵占二房的财产,那些田庄铺子是能生财的,所以还留着,别的早就不见踪影。


颜婷退的这一步,正好踩在大夫人的底线上。大夫人不会给不起,但是要给,十分肉疼,甚至还得变卖不少东西才能补上。


谢均赞同道:“夫人一向心善,听夫人的,那一半留着伯母用就好了。”


两个人说话间就替大夫人做了决定,大夫人干笑着,“之前言止年少,我是怕一些下人欺主年幼才替你管着,现在你也娶了媳妇,这些东西自然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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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回来的。”


大夫人给自己找理由,可在场的人谁也不傻。大夫人要是想还,哪里会等到现在谢均来要?不过是挽尊罢了。


谢均没继续揭穿大夫人,甚至还扬起些笑容,“原来是这样。”


这种恍然大悟的声音再配上大夫人刚才对颜婷的逼迫,让人只觉得讽刺。


大夫人看着众人的神色,也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她心知肚明,族老们表现出这种神色不过是因为谢均如今手握重权,他们一看借着长辈的身份压不下谢均,便改换了阵营。


可恨她自己没有这么个好儿子,大夫人想到这里,朝谢琴狠狠瞪过去。谢琴不明所以,刚才谢均说他拿了二房的东西,他怕引火烧身,就一直没说话,现在母亲这样瞪他,又是什么意思?


谢琴垂着眼眸,没有出声,他怕谢均。


这花厅里坐着的虽然都是长辈,但谢均行事何时把长辈放在眼里过?


别人便也算了,如果是谢均要给他使绊子的话,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满朝上下自有见风使舵的人。


但谢均没想让谢琴这么躲过去,他问:“伯母看大兄,是有话要说?”


谢琴被推到明面上,众人都看向谢琴。


大夫人不愿意自己儿子被刁难,因此说:“没有,我是在想那些账。”她就算再觉得儿子不成器,也得护着谢琴。


大夫人想息事宁人,可在场这些人有的是想要讨好谢均的人。


七叔祖放下手里的瓷杯,像是不经意间想起般说道:“谢琴比言止大了不少,言止爹娘走了时,谢琴都入朝为官了吧。”


这就是在说,都能当官的人了,拿了别人的东西难道还不敢自己承担。


谢礼彦看到自己儿子被针对,脸色沉下来,“七叔这是什么意思?”


七叔祖冷哼一声,他并不怕谢礼彦,“你说是什么意思?一个已经入朝为官的人拿弟弟的东西,还能说是无心?”


谢礼彦膝下只这么一个嫡子,自然是要全力护着,他说:“十多年前的事情,七叔若是非要算的这么清楚,我倒想了解一二,您昨日让人抬出去的女尸。”


谢家这些长辈,仗着家族兴风作浪,死了个通房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女子以奴籍入谢府,死生不由己。捅出去,七叔祖也不会受到什么处罚,可名声却难听。


一个做人祖父的老头收了花季少女做通房,传出去是好听的吗?


七叔祖闭口不再言语。


谢均却嗤笑出声,“伯父原来这样护短,你把我推出去引开土匪时,我还以为自己不姓谢呢。”


那是谢均父母刚去世时,大房想要侵吞二房的财产,便想设计害死谢均。那些匪徒也是谢礼彦雇的,当时就没想着要谢均活着回来。


现在这件事被提起,谢礼彦的确是哑口无言。


谢均扶着颜婷站起来,“伯父伯母记得把我的东西还回来。”提醒过之后,谢均颜婷朝长辈们行了礼,离开了花厅。